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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把剑扔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少女身后的苏云，用什么东西抵住了少女的脖子。
少女没有反抗，长剑如刚才的头盔一样消散成了光点。
“我没有恶意，也不想跟你发生冲突，可以就这么放我走么。”
“不可以。”
“？？”
苏云第一次见被人架着脖子说话还这么硬气的。
“讲真，咱们没必要——”
就在苏云无语的几秒内，少女向后肘击化解了苏云的架势，顺势将其过肩摔到了地上。
被甩到了地上的苏云则借向下的冲击力，反抓住少女的手臂欲将其拽下绞住。
虽然计划成功了。
“噗！”
有人忘记了对方穿着金属铠甲。
坚硬的铠甲在拉力和重力的加持下狠狠撞向苏云的上身，少女则借此机会挣脱束缚。
苏云反过味时，一把长剑的尖端已赫然指向他的喉咙。
“偷窥？”
看向一旁地上的望远镜，少女的心情似乎变差了一些。
这并不是苏云从少女几乎看不出表情的面容上得出的结论，而是从离自己更近的长剑上得出的。
“别别别，骑士姐姐，有话好商量。”
“姐姐？我很老？”
“不不不，骑士妹妹。”
“占我便宜？”
“？？？”
“还有，我不是骑士。”
苏云心想，你这是成心要我命吧。
剑锋微动。
“说。”
“你也没问啊。”
“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知道。”
“……”
少女第一次遇到这么让自己生气的人，但她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这样一来二去搞得自己很不爽。
这人不怕死吗？
然而从挂着月霜的不变面容上，苏云读不出这层想法，
要是苏云知道对方这么想，估计能被气乐。
不仅如此，这事反过来也很说得通。
“要杀要剐随你便，保密工作不能说。”
这份完全看不出坚决的坚决，随着少女将手中的剑移动到苏云下腹下方而崩塌。
“噫——我说！”
“没骨气。”
“简单说，你闹得动静太大，卫星阵列侦测到未记录在案的剧烈波动，对策局那边不放心。”
“所以你来了。”
苏云躺在地上摊了摊手，意思是不然呢。
“你们提前知道？”
虽然苏云很想用探测到信号就赶紧赶过来的说辞蒙混过去，但很显然对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远离城区的荒地，在不知道具体何时何地会出现的信号，这样赶过来的风险太大。
倒不如说，眼前的少女正是算准这点才出现在这里。
“他们说是有匿名报告。我就是个跑腿的，具体细节他们没有告诉我。”
这话听上去比赶过来的说辞还不靠谱，苏云自己都不信。
“哦。”
“嗯，你明白就——不是，这你就信了？”
少女似乎并没有怀疑。
“你希望我不信你？”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惊讶。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他们说的。”
“不会说什么？”
苏云的言语小把戏被瞬间识破。
没有说明不会说什么内容，所以当事人完全可以在不违背“誓言”的前提下自由发挥。
不说被发现，不说发生正面冲突，说身高，说长相，说声音。
“呃，我也不能什么也不说不是。总得挑几个不重要的说回去交差不是。”
“你觉得我信你？”
“我对天发誓！”
“呵。”
少女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话，见面几分钟就能让自己不爽到这种程度，地上躺着的这个人算是第一个。
“还是死人更能守住秘密。”
少女眼神变的凌厉，而后果断将剑挥下。
剑刃插进胸腔，地上的“苏云”如同肥皂泡般破裂，消散在剑下。
“啧，果然是分身。”
“真狠啊，不过我喜欢。你的名字就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喽，后会有期。”
不知从何处传来苏云的声音。
“不对，是幻术吗。下次不会再上当了。”
少女用拳头锤向旁边的水泥墙，裂纹如蛛网在整张墙面上蔓延开来。
随后，少女消失在原地。
“哦？原来是从‘虚境’走的，这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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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间办公室内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还活着啊，以为你交代在外面了。”
“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小心我一生气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好啊，那你也不用回城了，我这就给边防打个电话。”
“你这人真不禁逗，我说着玩的。”
“少贫。你现在车上？听你那边风声很大。”
苏云开着车疾驰在回城的路上，左手搭在窗外，用肩膀夹着手机，俨然一副兜风的样子。
“差点没回不来了，这不得赶紧跑路。”
“看到目标了？”
“看到了。真的，说出来你都不信，那家伙穿了一身盔甲，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个剧组跑出来的。”
“盔甲？所以你没看见样貌。”
“带了个头盔我怎么看嘛，总不能走上去敲敲头盔说‘哥们让我看看你长啥样’吧。”
“……”
黑月被苏云的说法戳中了奇怪的笑点，为了保持形象又不得不忍着。
“黑月？”
“你等一下。”
“你不会在憋笑吧。”
“没有。”
“绝对有吧。”
“说正事。”
如果在城区里，苏云会冒着被打死的风险继续紧逼下去。
现在在城外嘛，还是得收敛一下。虽然不通过正常途径也不是回不去，总归省点麻烦好。
“身高大概在165-175厘米，穿着盔甲再加上离得远，我不好确定。铠甲是女式的，应该是一名女性”
“嗯，165-175，女性。还有呢？”
“武器是一把长剑，战斗的时候疑似使用魔法将火焰覆盖在长剑上。在战斗最后释放雷电有关的魔法。”
“确定是魔法？”
“大概率，魔术不会有那种威力。而且她的魔法对罪尸效果很强，那些普通的罪尸基本是触之即死，连个渣都不剩。”
“哦？这么说像是专精净罪的古魔法世家的人，我安排人去查一下。”
“大概就这些，感觉她只是在对罪尸发泄情绪或是单纯为了消灭罪尸，应该没有恶意。但还是不要轻易让其他人去，她很危险。”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嘟嘟嘟
黑月挂断了电话，坐回了沙发上。
而沙发另一侧，还坐着一人。
“开着免提，耳朵再背也应该能听见了吧。”
“哈哈哈，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觉得可信吗。”
“黑月啊，你怎么连他都不信了。”
“警惕些总是好的，从‘树’里回来还染上奇怪的罪痕……”
“你是担心他被污染了？”
“嗯。”
“不是检查过了嘛，除了有部分记忆缺失，性情随着有些变化外，其他没有异常。”
“哎，我知道，就是总有种不安。”
另一旁的人起身走进了光亮中。
“至少你相信他不会害你，那就足够了。”
“你向来谁都不完全信任，这会倒说上我了。”
“我嘛，老了，习惯了。我也只是信我想信的，疑我该疑的，每个人对‘信任’的定义都不同。”
“好好好。所以这件事可信？”
“至少他说的应该不假。”
“你是说他隐瞒了什么。”
“哈哈哈，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以前他不就爱这么干吗。他不喜欢说谎，就只能加工加工挑着说了。”
黑月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苏云的作风。
“像以前那样信任他就好了，他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
“我尽量。”
老者看向窗外，下方繁华的街道正迈向夜生活的开端。而在灯光不及的暗处，埋藏着虚华背后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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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上塔下两虚处，墙内墙外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