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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8运输直升机在轻微的风雪中缓缓降落在一块被清理出来当做临时机场用的空地上。在许多人的注视下,一名又一名全副武装的瓦格纳雇佣兵从机舱中走出,然后朝着地勤人员转告给他们的集结点位置走去。
地面领航员在看到那一群地勤人员将最后一个空投补给箱的安全索解开,并向后拖运至安全距离后便敲了敲飞行员驾驶舱右下角的位置,以此作为允许起飞的信号。
“他们都带来了什么?”巴泽尔朝着一名准备对其中一个空投补给箱开封的后勤兵问道。
虽然他的主要职务是一名前线军官,但是在目前这种人员稀缺、管理混乱的处境下,任何事情都不得不让他亲力亲为。
后勤兵回答他说,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基数的口粮配给。
还剩下两个空投补给箱没有被打开,而前两个已经被打开过的则是替换用的枪支和各口径弹药,其中就有他们最需要的一百发120mm迫击炮弹和20发152mm的榴弹炮弹。
目前它们已经被送往两公里外的前线与一公里外建立的迫击炮和榴弹炮阵地,炮手均由学习过被巴泽尔分发过自己临时撰写的《炮兵训练守则》的战术人形担任。
与此同时,在瓦格纳雇佣兵们集结完毕后,在一名游骑兵军士的带领下乘坐着一辆临时改装成的“卡车”开赴前线。
所谓的“卡车”不过是用几块铁板焊接在一起组装成的车斗,然后用尼龙安全索挂在了一辆“虎式”装甲车的车尾罢了,但是用几根建筑钢筋并在上面挂上防水布后倒是让它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这五十名雇佣兵组成的步兵排在填充至前线后,部署在前线的兵员数量已经多达95人,算上身处于前线后方的战地医院中仍具备一定作战能力的轻伤员,满打满算可以达到109人。
这109人如果只是用来防守这长达数百米的战线的话也算是足够了......可是我们能够支撑多久?铁血的进攻究竟能连续发动几次?对方所掌握的情报是否会比我们更多?支援到底会不会来等等问题一直都萦绕在巴泽尔的脑海中。
有关于这些问题的思绪越多,他的内心就越是烦躁。
不过很快,一阵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让他再次冷静了下来,原本会遭到所有人咒骂的山林风雪在此刻竟然成为了巴泽尔最大的慰藉。
没错.....虽然这一场风雪会让士兵在战场中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但是这同样会使铁血在这片环境中所能拥有的最大能见度降低,这会使它们在进攻时不得不缩短交火距离。
而对方的踪迹一旦被我方的侦查单位发现,那么我们的炮兵将会将会成为战场上先发制人的一方!
虽然不知道与自己对阵的铁血最多可以集结多少兵力,但是从游骑兵所得的侦查结果可以得知,对方的行动基地设置在十公里外的一条小型河道前,路上并未发现有任何哨卡或巡逻队。
显然,在兵力和资源上占有优势的铁血完全低估了格里芬目前的行动与渗透能力,也高估了这点程度的风雪对运输直升机和飞行员技术的影响力度。
巴泽尔在与雇佣兵们乘车抵达前线时,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地势相对高一些的观测战壕,从这里可以看到下方在战壕工事中搬着沙袋或弹药箱来回走动的士兵。
在袭击了那一支铁血车队后,他们也是搞回来了不少工事的建材市场,他们能够依靠的不再是冰冷泥泞的壕沟,而是由混凝土搭建的坚固工事。
同样加入了战线的雇佣兵们也陆续来到了他们的战位上,只不过这个过程有些艰辛罢了。
一些被他们路过的“文职兵”们在见到了这些身着军绿色作战服的生面孔后,简直激动的要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一般,这样的反应反而让那些受尽了冷眼的雇佣兵们不知所措。
不过也能理解,在如此绝境之下还有人愿意为自己伸出援手就已经非常值得感激了。
“指挥官。炮兵观测员——春田,前来报道。”一位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知性与成熟气质的少女站在了巴泽尔的身旁。
巴泽尔用着那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眸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开口说:“作为这里为数不多的RF人形中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人形之一,我只能选择任命你。”
“这个职务就相当于炮兵的眼睛,一门百发百中的迫击炮往往可以为友军提供很大的帮助,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保证完成任务!”春天扛着步枪,庄重地对巴泽尔敬了一礼,“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我不需要你辜负我,不应该辜负的是那些在最前线作战、无条件相信着你的士兵们。”巴泽尔看向春天的目光软了下来,平静地说,“现在回到你的岗位上,士兵。”
春天再次敬了一礼,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就在她刚离开不久时,已经在战壕中架好枪的雇佣兵们突然间齐刷刷地抬头,在扑向了战壕中已经挖好了的“猫耳洞”的同时也朝着其他人高喊:“快卧倒!”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发迫击炮弹便一下子砸在了一片环形工事的中央,冲天的烟柱随着向四周传播的爆炸冲击而迸发,一层层被掀起的冻土与积雪则成为了这朵黑色烟花的一点点缀。
这一发炮弹的落下仿佛只是象征着某场灾难的开端一般,巴泽尔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天空中有连续传来了几声尖啸——那是炮弹落下的声音!
迫击炮弹如同雨点一般砸下,冲天的火光与四散的黑烟几乎要将整个阵地覆盖住,接连不断的爆炸与时不时夹杂在其中的哀嚎声交织成了一场铁与血的交响乐。
这里面没有浪漫,只有令人窒息的绝望。
铁血的弹幕一轮接着一轮,好像它们若是不把这一小块山头削平就绝不姑息一般。
巴泽尔卧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脑袋,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地面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天空中传来的每一声尖啸所伴随而来的是对每个人身心上的巨大压迫。
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都是对人的巨大煎熬。
但就在这时,一发炮弹突然间落在了巴泽尔的战壕边上,巨大的冲击力在一声巨响中猛然炸开,将巴泽尔他整个人都掀了起来,直接砸在了战壕的壁面上,尖锐的耳鸣与贯穿全身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快要晕厥过去。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听声音她好像在呼叫卫生员,然后在一阵由远及近的踩碎积雪的清脆的声音在耳边戛然而止时,他好像看到了一条很漂亮的白色发丝在眼前掠过,然后视野便陷入到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