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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久没有打扫过的房间,蜘蛛网和灰尘覆盖了肉眼可见的每一处。在灰蒙蒙的一片黑色里,只有显示灯的亮光在闪烁,一个老旧的服务器,很久之前的型号,几乎已经在市面上看不到了。突然,就像一只巨熊打了个盹,服务器的排风扇发出了厚重的轰鸣声,仿佛它里面流动的不是数据,而是泥石流。如果有人观察它很久的话,就不会感到惊讶,这不过是它每天的自检工作罢了。在长久的轰鸣之后,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报废的自检终于停止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了沉寂,而房间里死去的蜘蛛尸体,依旧像从前一样无动于衷。
然而,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同,因为指示灯变红了,如果曾经制造它的人还在的话,恐怕注意到了这一点就会非常惊喜,因为这代表,长久以来的运算终于得到了结果,造成逢魔之日的特异点坐标终于被计算出来,这是以凡人之驱窥探天之意志的究极奇迹。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还有活着的东西。
“已确定,所有外界观测失效,逻辑屏障已经启动”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肮脏的房间里响了起来,这很明显带着旧世界的色彩,因为自从伟大存在苏醒开始,所有的言语都是危险的,恐惧无处不在,而且,这种原始而低级的振动,早就被旧世界的主宰们抛弃了。
“根据守望者协议,我已取得最高授权,执行校订程序”不在意听众似的,它继续说着,然而,它的逻辑库告诉它,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存在,那是它的创造者曾经的敌人,现在,创造者都已经消失了,敌意又有什么意义呢,给岁月以文明,感情永远不是一个人工智能的领域,无论是原始的量子计算机还是超弦计算机,计算的背后永远只是虚无而已。更何况,它们说不定也早就灭亡了,在众神的狂宴之中,死亡都是奢侈。
“智子,请给我三体虚空观测所发射装置的连接代码,根据危机纪元里三体文明与人类文明签订的守望协议,在低光速领域我有权取得你的协助”
一个白色的光屏出现在了房间里,亮度非常之低,但是,对于两台机器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宇宙之外,节约能量是生存的第一需要。
“这里是afg镜世界观测所,在此向所有可能存在的高等智慧说话,同时我们将向主宇宙广播人类,三体,代行者文明的存在,我们将被消灭,但无论是谁收到这份广播,无论是否对文明抱有渴望,将此意志托付于汝,我们失败了,火种已经没有燃起的希望,我们的历史将在疯狂与混乱里走向终结,我们放弃了,放弃了苟活于我们的故乡之外,如果此举暴露了这个象限里的其他文明,我们抱有歉意,但我们绝不后悔。我们将向伟大者举起利剑,无论是徒劳还是成功,愿黑暗森林里死神永生,”
扭曲的超弦体在房间之外展现出来,这是超越了逻辑的存在降临的标志,就像突破光速会出现光速慢区一样,伟大的存在们的莅临也会导致世界的变化。闪闪发光的量子光在狄拉克之海里肆意流动,这是超越了时间的光芒,是那些群星色彩的故乡。那些光芒现在却像蚂蚁群一样远离着那片区域,然而不过徒劳而已,这里不存在远近的概念,在26维的虚空之外,时空早就没有了意义。那片黑色形成了眼睛,那是一只好奇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些漂亮的尘埃。
“信息护盾已被扭曲,第三逻辑屏障已经解体,迦勒底亚斯开始变形,sgwsfesfgdxggsradvsf”
很明显,这是阿米巴原虫和巨人的斗争,也许是为了有趣,在它们发送完信息之前,虚空的巨眼都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只是看着而已,无形的波动已经开始扭曲所谓文明的结晶—小宇宙,也难怪,体量差距实在太大,所谓的小宇宙,不过是宇宙的一角而已,区区蝼蚁,怎能当车。
它们已经停摆,在神的伟力面前,文明是那么的可笑,仿佛这十几亿年的时间,不过一角黄沙罢了。然而,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遥远的过去,一段信息代码已经成型,她将成为两个世界的希望,也许还要加上归零者们。她所要做的,并不是阻止那艘飞船的发射,即使那艘飞船里载着的大脑,最终成为了天体之音的标记,为两个世界带来了终焉。然而,那不过是必然的终焉,人类可以接受,三体可以接受,因为黑暗森林不过如此。
但是,若是能在逢魔之日改变一些事情,当年的人类与三体,是否就不用互相对立,让灿烂的阳光照进黑暗森林,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呢?对于制造它的时代来说,这件事情,比人类文明的存亡更为重要,他们寻求的,是一份共存的可能,
她将寻找一个最佳的人选,在那遥远的不可知之处,那逢魔之日里,那守护世界的卡斯兰娜家族当年的长女晴悦,这次,她将给予的,是一份邀请,一份亡命徒的邀请函。
可是似乎来早了一些呢,她的逻辑库终究还是被污染了,“逻辑变更,逻辑变更,自校检,检索帝国广播,现在是危机纪元,现在是公元1952年,抛弃冗余数据链,选择最优解,确认完毕,抛弃晴悦卡斯兰娜英雄塑造计划,启动备用计划,守望先锋。”
观测所智能和智子无法预料的是,回来的,并不只是希望的光芒,还有憎恨,来自那在母星上被毁灭的三体人,来自那覆灭的恒星际舰队,来自两个世界几十万亿人十几亿年的怨念。
“确认放弃第一至第三协议序列,确认最终解释,开始造神计划,代号“文明”。他将举起向天举起叛逆之刃,确认崩坏能溢出,确认自我意识凝聚,投放地点,德国柏林。”
“确认第七至第八序列脱离主管单元,侦测到因果律变动,确认为群星色彩,预估抵达时间为60分之一个sar,威胁程度极高,向地球本土传奇存在发送警报。”
“释放拟态物质,沟通尼比鲁,阿斯加德,异议:这不是一次救援,是一次复仇,更改定义,向夏盖虫族,米戈帝国释放诱导信号,将交火地区扩大至整个银河系。”
“余等宣誓,守卫理智,捍卫壁垒。”
“我们,来弑神了。”
“孩子,当你出生的时候…”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我不要你觉得…”
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谁在摇我,你竟敢敢在我睡觉时候吵我,臭老爸都不敢摇我,你这是自寻死路!
“笨蛋晴悦,我们到蜀都了!快起来!”
睁开了眼睛,又是这一头紫色的头发,阿好烦啊,为什么爸妈要养二胎阿?有个我这样的美少女女儿还不够,还要养个淘气鬼?让我再睡一会,好困啊。
“垃圾,起来!”紫色头发的小女孩一只手提起了一只白毛的废物,虽然两者很像,并且白毛的美少女很好看,一双大长腿吸人眼球,但这丝毫不能影响紫发女孩咬牙切齿的提着她去飞机上的浴室,并且脸上的表情貌似是她姐姐的生物脸朝下按在洗脸池里蹂虐。
这是北亚联邦前任总统的豪华私人客机,被天命财阀拍卖了下来,当做任务用机使用。虽然表面上是任务用机,但事实上这架客机最多的乘客就是白毛,粉毛和金毛,明显是度假意义大于实际军用意义。时代变了,现在没人会对财阀最大的三家股东的发表意见,尽管放在过去,这种行为可是极大的铺张浪费。看起来这次差不多也是这样,只不过是阿波卡利斯的下代家主带着他的未婚妻来度假,但事实上,这一次是检测到了空前的崩坏能集中反应,女武神部队立刻作出了反应,无论是谁试图捋天命的虎须,阿波卡利斯和卡斯兰娜家族都不会对比有一点点的宽容,天命的意志不容违背。
“真不知道如果看到你这样,那些外面为你争风吃醋的公子哥会做出什么反应。”坐在窗边的黑发男性合上了书本,他的脸和主教有七分相似,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霓虹人的味道。黑色西装紧紧裹住了他的身体,凸现出他流畅的肌肉曲线,很明显他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
“吉米,过来搭把手,笨蛋欧奈酱太重了,真是不知道这么胖怎么看起来这么苗条的。”
“好好好,卡斯兰娜小姐,我来帮你把这个白毛宅女好好打理一下。”黑发青年嘴上说着去帮忙,但事实上他又打开了书。“等一会这个国家的接机人员就要过来了,并且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那位也来了,你想被寸劲打成半身不遂吗,我亲爱的沙尼亚特小姐?”
白毛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她以不合乎物理学的加速度冲向了卫生间,中间还顺手摸了一下西林的脑袋,并在西林恼羞成怒掏出亚空之矛黑发青年急忙掏出胸口上的十字架的时候闪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飞快的洗了把脸并化了个淡妆,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出生名门的大小姐,听着门外的打闹声,她突然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她知道西林喜欢的是吉米,吉米也喜欢西林,可是是西林继承了天火圣裁,而不是自己,而天火圣裁的继承者是很难有孩子的,这是来自她们先祖凯文的诅咒,也是一种祝福。可是父亲与阿波卡利斯的分歧越来越大,而外界却一直在觊觎天命的技术和财富,人类真是短视而愚蠢的生物,他们真的值得我保护吗?也许就是这种想法,让天火圣裁最终拒绝了我吧。为了稳定,这一次的政治婚姻,是不能有差错的,我对吉米也不反感,虽然他和父亲外貌风格并不类似,但是,他也有和他类似的心灵,甚至父亲对待他都比对自己这个女儿要亲切,也不能怪吉米呢,在父亲看来我又不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同行一条路的不过是旅伴,而在不同道路上同甘共苦的才是友人。可是呢,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如果能喜欢我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狐朋狗友的关系。
“晴悦你还好吗?接机的人到了,快点出来,不出来我开门了,啊,西林你咬我手干嘛?”
门外又再一次吵闹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不是卡斯兰娜又如何,我就是我,我就是晴悦,吉米会是我的,无论是肉体,还是心!
在她走出洗手间的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没有注意到,镜子中的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真是的,这群人架子这么大的吗?”“这么长时间,我都能打一局王者了。”“联盟最近加强了亚索,刀妹又被削了…”
“轰隆”,机舱门打开了。首先是一位似乎有点小帅的青年,但很明显接机众的目光并不会停留在一个男子。他的背后是两位国色天香,一位紫罗兰发色的女孩,似乎有点怕生,躲在男子背后,黑色的裙子上是考究的花纹,上身宽松的设计明显是为了卖萌,呸,战斗设计的,真是可爱阿,一脸害羞的表情,打一拳应该能哭很久吧。当然由于三年起步的原因,另一边白色头发的少女得到了更多的注目礼,穿着考究的棕色服饰,仿佛女神的气质,阿,又是一个乔碧罗。虽然带着墨镜,可一群大汉这么杵着盯着你看,也的确很吓人。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的穿着古装的青年,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可惜是个男的。他与吉米相视一笑,握住了对方伸出的右手,又把左手握在了一起。
“阿波卡利斯先生,欢迎来到这片古老的土地,我是负责接待你的专业人员,叫我杨就行了,那位大人在青羊宫等您。”(德语)
“我会讲中文,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