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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缭绕，储备粮在帘子后的浴缸泡着，缪白则在帘子的另一面坐着。
其实储备粮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出汗量需要洗澡，如果是之前，那她会选择用毛巾擦拭几遍自己的身体再将衣物清理一遍。
只不过现在，她的身边多了一只丧尸。
“储备粮，你说，丧尸能成为武者吗？”
缪白坐在塑料小凳上，他没有和储备粮一起洗澡，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脏到需要清洗的程度，二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着一点小疙瘩。
他觉得自己太弱了。
他本以为储备粮身为一区的审判官，基本不会在圣城遇到什么危险，结果刚来圣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能够对储备粮产生威胁的敌人。
而他，因为实力不够，不仅不能帮到储备粮，甚至还在扯储备粮的后腿。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缪白无法想象在自己和储备粮结婚的那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作为储备粮的所有者，连储备粮都保护不了，那就太丢人了。所以，缪白想变强。
强到可以不拖储备粮的后腿，强到可以保护储备粮，强到可以不用看他人的眼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强到可以和姐姐还有主人们平等对话的地步。
可以的话……
储备粮单手舀起水想要清洗自己的脖子。
她的手在抬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手中的水也透过指缝落回浴缸。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成为武者了？”
身为丧尸，缪白拥有着更加简单的增强实力的方式，那就是吃。
吃下一切能够消化的东西，丧尸的进化等级就能够得到提升，丧尸的身体素质也会得到空前的强化。
目前已知的对丧尸进化最有帮助的东西，是人类！
“我不想再进化下去了，所以我想试试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变强。”
缪白有些紧张地十指相扣，他不想被储备粮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他觉得只要不再进化下去，身为人类的记忆就不会再进一步地影响到他，而且万一他真的变得不再是他，不知情的储备粮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知道这只笨蛋丧尸不想和自己透露具体的原因，储备粮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没办法，这个笨蛋的心思太好猜了。
忍住掀开帘子把他拖进浴缸里的冲动，储备粮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你应该知道，武者的境界由高到低分为推石，拔树，断骨，碎石，开山五个境界。”
“这五个境界的前两个境界是最基础的，也是最简单的，只需要有被圣城普及的武者基础大全一书就可以练到，但后面的三个境界需要依靠武技上的记载来练成。”
“而武技作为人类对抗丧尸的手段，被圣城严格管控，这意味着不是每个武者都能够达到后面的三个境界。”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储备粮顿了一下，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圣城也不是没有让对人类友善的丧尸学习过武技，但是……”
“但是什么？”
缪白的心揪了起来，练武是他唯一能够想得到的能提升实力的方法了，如果连这条路都走不通，那他就只能依靠进食来进化了。
“但是那些丧尸在刚步入推石境界的时候就因为未知的原因暴毙了。”
“即便是这样，缪白你也想要坚持练武吗？”
选择已经放在了缪白的面前，是冒着极有可能死亡的风险习武变强，还是一直躲在储备粮的身后拖储备粮的后腿，亦或是以自己不再是自己为代价保护储备粮。
最后一种是缪白最不想选择的，至于第二种，缪白的内心也是抵触的。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我要练！”
缪白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皮肉，他不愿意成为储备粮的累赘！他也不想失去自我！
“我明白了，那么……练武的第一步，先把衣服脱了。”
“好！”
上头了的缪白想也没想，直接站起来褪下身上的衣物放在一边的洗手台。
嗯，光溜溜的那种。
“脱完了！然后呢？”
缪白浑身肌肉紧绷，不成功便成仁！
他，缪白，要练武！
然而，半响过去了，帘子后面的储备粮都没有再出声回应。
“储备粮？”
以为储备粮在浴缸里泡的时间太长泡晕了，缪白伸手触碰帘子就想把帘子拨开看个究竟。
“然后……进来！”
储备粮的手臂从帘子后探出，她抓住缪白的手把他往自己这里一拉。
水花溅起，打湿墙壁与帘子。
缪白双手撑在浴缸两侧，与储备粮面对面，他的下半个身子没入水中。
见到储备粮憋笑的表情，脑袋冷却下来的他这才反应过来，哪有刚练武就让人脱光衣服的？
“所以……储备粮，脱光衣服是练武的第一步，是你临时编出来的吗？”
缪白没有生气，他知道储备粮没有恶意。
“嗯……也不完全是编的，其实……”
“盯……”
“那个……”
“盯……”
“好吧，是我编的。”
储备粮撇开脑袋，有些脸红。
“没关系。”
缪白抱住储备粮，身体翻转，最后让储备粮背靠自己胸膛。
“我也很喜欢这种和你的心贴在一起的感觉。”
坐在浴缸里，缪白紧了紧环住储备粮腰肢的双手，他的下巴点在储备粮带有些许水渍的肩膀，他的鼻子嗅着储备粮发丝间的气息。
胸膛和后背紧贴在一起的感觉，给了缪白久违的熟悉的温暖。
储备粮愣了一瞬，没有说话，她将双手搭在缪白的手掌，她的身体放松，自然而又尽可能地与缪白贴在一起。
她双眼微阖，面带浅笑。
这一刻，一人一丧尸都能感受到各自的心跳，他们各自的心跳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
他们心与心之间的温度开始上升，仿佛在他们之间有一道桥梁筑起，沟通着彼此的心灵。
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心意相通。
想来用这些词语形容此刻他们的状态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良久，直到水温转凉，他们的发梢凝出水滴，缪白与储备粮他们才从这种状态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