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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房间没有开灯，这对在场的一人两丧尸来说算不上什么不便。
缪白刚被储备粮拉进来，就被她推着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缪白，你先把身上清理一下吧。刚刚我身上的不少润滑油都蹭到你身上了。”
“等……”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缪白就被储备粮推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关上，缪白已然看不见储备粮的身影。
颇有疑惑的缪白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润滑油，还有满是灰尘的脚底板，他还是决定听储备粮的，先把身上清理一遍再说。
他自然是看出来储备粮是有话想要和晓莉单独说，他就算以很快的速度将身上清理干净，恐怕储备粮也不会让他出去。
大概是女生与女生之间的悄悄话吧。
缪白的脑海突然崩出来这样一句话。
不对，自己从来没有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又是被感染前的记忆吗？
怀着不安的心情，缪白来到洗手台前，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头发乱成鸡窝，脸上沾着丝丝的润滑油，衣服特别是腰际与手臂的部分，能够明显看到润滑油的反光。
镜子中的自己正挂着柔和的笑意与自己对视。
不……不对！
自己根本就没有笑啊！
缪白紧张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嘴角，镜子中的他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可当缪白的手指触摸到自己没有任何起伏的嘴角时，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是的，他根本就没有笑。
笑的，是镜子里的那个他！
回过神来的缪白直接就抬手向镜子砸去，他的拳头在碰到镜面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他的双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他看着洗手池的排水口开始剧烈地喘息。
鬼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自己只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而已！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尝试性地抬头，镜子里的他果然不再笑了，缪白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镜子中的他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差别后才如释负重地叹了一口气。
擦去额头的冷汗，缪白缓步走向浴室。
褪去衣物，缪白将口袋中的小说与日记从口袋中取出，它们几乎没有受损。
在确认口袋中还有没有其他物品时，缪白触碰到了一张纸，他将那张纸从口袋中取出后才发现。
那哪里是纸，那分明是一张照片，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
他分明是在那个时候瞥见晓莉将照片交给陆清守的，为什么会出现他的口袋里。
自己是什么时候与陆清守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呢？
缪白在脑海中细细回忆，发现他与陆清守距离最近的那一次就是他在和储备粮说明情况的时候。
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难道他早就料到他会死？
不可能吧，如果他早就料到会被小晴偷袭，又怎么会不做好准备。
那是什么原因？
缪白百思不得其姐，脑壳疼的他决定将这问题放一放，先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
他身上的润滑油除了在脸上有以外，在腰与胳膊上也有少许。
渗透衣物的那些属于晓莉的血液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想来是晓莉的那些汗液起到了清洁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还残留有润滑油，大概就是那些汗液没有去清理他身上的衣物吧。
那些汗液应该就是晓莉觉醒的特殊能力，液体操控之类的？
缪白在花洒下清洗自己的身体，他在脑海中想象出晓莉站在海啸上大手一挥，无垠的海面升起无数水龙卷的画面，只感觉体内热血上涌。
好帅啊！
如果站在海啸上的是自己就好了。
缪白看向自己的手心，他手掌虚握，花洒中落下的水滴在填满手心的凹陷处后就不再多做停留。
要是自己接着进化，也能觉醒那样炫酷的能力吗？
缪白放下手掌，他手心的积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想到刚刚镜子里的那个他，缪白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还是……先缓一缓吧。
不再多想，缪白专心地清洗起自己身上的脏东西。
……
“审……审判官大人。”
“不用紧张，叫姐姐就是了。”
韩雨零看着晓莉低头将双手放在大腿两侧一脸拘谨的模样，有些好笑。
她双手环胸，语气平静。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把你的小队成员都解决了。”
“没……”
“不用顾虑，实话实说就好。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要是出事了，缪白会难过的。”
韩雨零摇头打断晓莉的话，她向晓莉做出保证。
这是在说自己的命还没有缪白的心情重要吗？
晓莉刷新了缪白在韩雨零心中的重要程度。
这位一区的审判官，恐怕比自己陷得还要深。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同意让自己待在缪白的身边。
难道也是考虑到了缪白的心情吗？
这家伙，相比她自己的心情更加重视缪白的心情？
自己这样被缪白感染的拥有这样的心态并不奇怪，先前小鼠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更何况她本就对缪白抱有极其强烈的好感。
可，韩雨零可并没有被缪白感染啊！
晓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韩雨零一眼，却发现韩雨零的目光变得有些冷。
“是……是有一点。”
不敢再多想下去，晓莉赶紧回答韩雨零的问题。
“嗯，这才正常。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缪白的能力一旦被外人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至于外面的杨寸，我干掉他只是为了避免他回到圣城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韩雨零也不打算再委婉什么了。
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她不太喜欢，更别说不是在缪白的面前。
“理解……但是，杨寸还有一个妹妹，她的身体不好。我希望她能由我照顾。”
念及旧情，晓莉还是不忍把杨寸的妹妹教给江胖子的帮派成员照顾。
“没问题，以后你就不要出城冒险了，我会每个月给你两百块钱当作生活费，如果有其他特殊开支我再额外给你。”
“回城以后我希望你能陪在缪白身边，我有时候忙，可能不能见他。”
这是要把自己拴在缪白的身边吗？
正合自己的心意！
晓莉心中的喜悦还未持续多久，就被韩雨零打断。
“我会安排人把杨寸的妹妹送到你的身边，还有，别想着背着我偷偷和缪白发生些什么。”
韩雨零自然看出了晓莉的心思，她有些无奈地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卫生间的门却开了。
缪白已经完成了洗漱，他穿着被他拧干的衣服，手里拿着那日记，小说，照片，以及一块打湿的毛巾。
“好了，妹妹，我们去洗澡吧。”
韩雨零的脸挂上笑容，她拉着懵了的晓莉走进卫生间，把缪白挤到一边。
奇怪？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储备粮脸上的笑容怎么怪怪的。
缪白掂了掂手中的毛巾，转头看向卫生间，结果卫生间的门直接被关上。
嘛，关系变得要好是好事！
缪白摇了摇头，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上，开始擦拭他们在地板上留下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