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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801年,一个崭新的纪元,人们刚摆脱了战争带来的颓废气象,一切都重新走入了发展的正轨。
战场的遗迹被人们清除一空,崭新的工业园区和成片的住宅开始修建。不同于非战争区域的城市规划,其市区的中心不是战前的商业区,而是几座硕大的纪念碑,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名字。这座刻着炎国语、北方语、西语、捷西语等各国语言的石碑,有着完全不同于周遭建筑的风格。
据悉它完全使用战前这里废墟的材料修建而成,上面的名字是根据各国军务部统计出的已知阵亡名单而刻上的,足足30米高,9m×9m的柱子,密密麻麻地写了6个。
这些质地粗糙的石质建筑允许人们上前触摸,它们正如它们所承载的那些人一样坚韧,每天都会有人前来瞻仰它,他们或年轻、或壮年;有的脸上带着悲伤,有的脸上只有呆滞;有站着的,也有跪着的。相同的只有敬意和感激。
纪念碑伫立的公园门前写着“感谢那些留下掩护我们撤离的第8机械化步兵师,第12机械化步兵师,第2近卫装甲团,第1皇家装甲团,以及特种步兵师第4大连”。
这座城市原本所属的国度在战争中走向了解体,只保留了一座原首都作为自治城市,这是人们对于它在战争中做出的牺牲所保留的同情,或者你可以叫它怜悯,但是实际情况也不止于此。
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座城市的治理权利依旧被交还给了他们自己。
新神椿市,这是幸存的人给自己的城市取的名字,他们依旧活着的国民绝大多数都重新涌入了这个新建的城市,他们依旧在图书馆记录着自己的历史,虽然原本幅员辽阔的强国,只剩下了区区四百万人去继承它的文化。
可以说这大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流满了他们的血与泪。
他们用自己的一切,将未知的敌人摸清,从装备到战术到编制,把自己的家、街道、下水道变成坚固的壁垒,用家具、车辆做成街障,甚至是把自己的尸体当做路障横在侵略者的面前。
他们用生命和家园争取到了宝贵的信息和时间,那些从传送门中踏出的军队花了整整6年才放干了这个硕大强国的血,而等待着他们的则是愤怒且充满经验的联军和一支针对他们进行过特化训练的改造部队。
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撕碎了入侵者的一切,不论是那种不可战胜的威名亦或者其由厚重铠甲保护着的肉体。
战士们勇猛地跨过前者的尸骨,装甲载具轰鸣和军靴踩地的声音在大陆的中央不断地响起,人类终于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其中充当着前锋的是原神罗国的幸存整编部队和一支战后只存在于记录的部队,他们不论男女老少,皆有着自己的故事,而在反攻时,他们都只有一个名字——神罗军。
这座城市也成为了最大的退伍军人集合城市,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何熟练地操控一切制式军械,城市里的军工林立,但其地表的建筑在总占比之中并不高,倒不如说地表全是些给其他人看看的建筑,而地下被挖掘出的空间才是重头戏。
没人知道那些错综复杂的地道里有着什么秘密,或许是从哪个拐角里会跑出来什么东西,甚至没有一个本地导游敢拍着胸脯跟你打包票说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道路。
也曾有人对他们的现状提出了质疑,但是很快就有人给出了回答。
“这个民族都患上了应激创伤心理障碍,他们似乎一直在准备着战争,但是已经只剩下了400万人的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就算他们想要再度幅员辽阔,又有什么可以支撑着他们四处征战啦?"这是一个捷西国著名的社会评论家提出的疑问,他轻松地打消了大众对于他们的不安感,而后各国军队对新神椿市武器的大规模采购更是让各国民众明白了这个民族的转型,他们正在试图和过去的伤痕合为一体。
当然也有人对此抱有质疑,但是那终究只是小部分的声音,而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人并不会对新神椿市有着一丝一毫的质疑,因为他们几乎都欠这座城市里的人一条命,且这座城市里的人对于那些从传送门里走出的家伙的仇恨可以说是溢出了理智可以接受的阀值。
况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逐渐习惯了这一切,在这座城市里的各国人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除了地下部分的人口也达到了千万级别。这是战争结束的第62年,人都在变,即使62年无法让山川位移,但是对于只有200年光阴的人来说,接受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地表的建筑越来越多,人越来越混杂,地下的建筑越来越深,虽然人们的关注却渐渐变少了,但其中的居民那颗对入侵者仇视的心一直没有改变过。
他们一直准备着、寻找着,如同一群嗜血的野兽般四处搜寻,入侵者在战争中留下的残部,不论是躲在这片大陆的哪个角落都会被他们的搜索部队找到,抓走,他们也在积极地寻找着大陆外的那些入侵者的老家,不断地向其他有着海岸线的国家提出倡议进行远航,企图跨过海尽头的那层迷雾去寻找他们的的复仇目标。
对其他的国家和民族来说,那场战争带来的伤口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而对新神椿市的原住民来说,这是一道贯穿身心的、充满耻辱意味的刀疤,而治愈它的唯一途径就是血债血偿,为此他们已经付出了够多,但是没有人介意付出更多。
而农业与工业双双发展的炎国,人少地广的北方联邦乐于有这样一个稳定的军工中立政治体去替他们隔开西方诸国和捷西军政府的威胁。
于是在19实际这个奇妙的年代,各国之间的关系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迎来了新的平衡,发展与存留的阵痛依旧存在,但是终究还是回到了正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