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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三日。一切繁琐的东西都落实下来,协议也签署完毕。
特城,获得了共荣区的管理权。
而各方势力,也在区域内拥有驻军权。
共荣区,在商议下被重新命名为——联邦陵城。
也可以称作联邦特别规划区、联邦特城。
但我还是觉得陵城好听,今后的这里,必然是权利的风暴眼,平静之下暗流比任何地方都要汹涌。
世界的格局早就变了,从那一道降临的璀璨光团开始。
早晨,陵城中举办上任仪式,我作为管理方发言。
仪式简单,听的人寥寥无几。
傍晚,各家部队肃清怪物,用简易钢丝网划分出区域。
联邦陵城的区域内,共搜寻出一万名幸存者。
他们的眼神是空洞的,在从废墟里走出时,他们因这一双双各色的眼瞳而颤抖。
其实,这片区域里的幸存者不止一万,这里是曾经上百万人的城市。
更多的人不敢出来,他们或许见证过‘X’部队的凶行。
而联邦特区的建立是必然的,区域内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次日,我们特城的驻军抵达。
带队前来的,正是曾经的警署总长张霖春,现在担任第三团的副团。
第三团划分一半的军备力量前来,一共一千余人。
“首长,我们常驻的情况下,一定少不了摩擦。”
张霖春在我身前站得笔直,“我们的行为准则,到底该到什么程度?”
我略微沉默,现在联邦陵城中,不算鹿岛也有四方势力。哪怕我们和西南暂时结盟,私底下部队间的摩擦也必然少不了。
一旦发生摩擦,暗中的手脚能脏到什么程度,这是需要深思的。
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规范一个尺度很有必要。
忽然,我抬头,“准则只有一个,民心。”
“民心?”
张霖春不解,“要得民心,无非恩利,我们做不到,特城的资源并不宽裕。”
他想的没错,我们拿不出什么。
“护得一方安宁就好。”我沉声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需要去刻意做什么,在我们的驻军范围内,保证难民的安全。”
“三寸之地,亦不可犯!”
“明白。”张霖春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拉住他的肩头,“你从队伍中选出几百人混入难民里去。”
“混进难民里去?这是要做什么?”
“做一些不方便我们做的事。”低声说着,我看向帐外这渐渐炎热的废土。
张霖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本来就是警署出生,对这事很熟悉。
“好,我会安排。”
我不懂权谋,现在联邦特区初建,多一手准备不是坏事。
这几百人的暗部,也是我给扶桑准备的。
“对了,那一批种子带了吗?”我再次开口询问。
“带了。”张霖春回应,“那一批种子从试验田开始,已经培育了五代,生长速度极快。”
“是加了催生激素?”我皱眉问道。
“是的,这是夏组长的意思,把辐射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就行。生长周期太长,植株内的辐射含量也偏高。”
“我明白了。”朝张霖春递出一根烟,我继续开口,“我准备颁发一套制度,积分制度以抗辐射稳定剂为奖励,算是收拢民心的一些辅助手段。”
“明白,全听吩咐。”
张霖春再次敬礼。
计划完全铺开后,我预计最迟三日后启程离开。
现在的重心依旧是特城的建设,这边我可以远程指挥,有岭南城的基础作为保障,才有资格在联邦陵城这处末日后的权力中心里博弈。
快要日落时,部队准备好了食物。
这次,多准备了数十桶麦粥。
这是给难民准备的,他们将幸存者搜寻出来,可并没有太多人真正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他们只是将幸存者当做了劳动力。
劳动力不可或缺,我的善举,会成为一个砝码。
掌控这份劳动力的筹码,至少我的食物不会是‘冰冷’的。
夕阳时,我看到食桶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衣着破烂的幸存者们带着各式的容器。
“别急,别挤!”
有人争执着推搡,也有人在角落里观望,脸上全是戒备与谨慎。
由‘X’部队搜寻到的幸存者,所有物资都被抄走。
他们是想让这群人更听话如意罢了。
近百桶麦粥,一个多小时就被盛完,陆续来的人很多,这些食物甚至还不够。
几乎大部分幸存者都来了。
“各位,明天再来吧!”
维持秩序的战士开口喊道,“今天只准备了这么多。”
人群脸上有些失望,而更多的却是绝望的阴霾。
灾难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相对于绝望的环境,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
只会越发绝望。
我是幸存者中的幸运儿,才有了站在这里的今天。
至少我有一次次用命去换取权力的机会。
“好…好……”
几名妇孺捏着手里的容器,面容憔悴焦虑。
士兵皱眉,表情像是在挣扎。
比起战场的厮杀,其实眼前的这一幕幕,更为鲜血淋漓。
妇人扭捏退开,士兵忽然开口,“等…等一下。”
几人离开的动作僵住,呆滞的回头。
“这个给你们。”
士兵伸手,给出了自己应急的压缩饼干。
妇孺微愣,就在这一瞬间,一只手直接将压缩饼干从士兵手里抢过。
“你在做什么?!”队长呵斥。
“队…队长……”士兵结巴,顿时低下头。
那名队长拿着压缩饼干,盯着士兵目光冷厉。
在他身后,妇孺老人受惊后退。
“我…我只是想帮他们。”士兵低声回应,像是做错了事的心虚。
“拿来。”
队长伸手,士兵下意识抬头。
“拿…拿什么?”
“其他的压缩饼干呢?全部拿来!”
“是…是是。”
士兵翻找起口袋,队长目光扫过所有战士,“你们的,也全部拿出来。”
“是!”
……
半分钟的样子,队长手里便收集了所有人的应急食物。
压缩饼干、军用罐头、军用乳糖……
“你们别走。”
抱着食物,队长朝那一堆没有领到食物的人走去。
“拿着。”
他将食物捧到了一名老妇人的手上,其他的幸存者眼睛放光,纷纷靠拢过来。
“对不起。”
队长开口,却是道歉。
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食物,你们分一分。”
队长后退半步,“你们就别离开这里了,离开这里可能会死。”
没人上来抢食物,有人暗暗咽口水,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麻木的眼神,似乎有了几分光泽。
“还…还是不要浪费食物在我身上了,你们拿去吧,我留一些给我孙女就好。”
老妇人转身,颤颤巍巍的说道。
有人伸手,取走了一盒军用罐头。
他们拿得都不多,还剩下的人根本是不够分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我们来晚了,但请相信我们。”
队长站得挺拔,声音如洪钟低沉郑重,“活下去,我给你们保证。”
余晖下,有人落泪。
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向男人。
“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变好的,一定会!”
‘咚咚!!’
罐头掉落在地上,有人放声痛哭。
我背过身去,“走吧,我们先走。”
“是。”
其实,我何尝不会动容,心脏在这一刻跳动得很快。
他们是士兵,是战士。
那旗下的誓言,没人会忘记。
那是刻在骨子里;血脉中,永远不会褪色的鲜红。
回到越野车上,我轻抹眼角。
卷烟在嘴边点燃,这一刻的夕阳似乎更美。
‘滴…滴滴……’
远处传来沉闷的鸣笛,那是一辆运载卡车。
“那是什么?西南的车?”
我开口朝窗外问道,运载车身上的标志我还有些印象。
“等我去看看。”
士兵动身,朝着远处跑去。
而那辆车停在了规划区边缘三五米处,从上面跳下一名战士。
他与我的士兵对话后,被带着朝越野车走来。
“林司令,这是我们首长要我送来的米粥和菜干,想由您这边分发给幸存者。”
白烟缭绕,我不禁意外,“董凌司令给的?”
“是!”
“替我道谢。”
……
董凌的举动的确让我意外,他准备了食物居然给我分发?
只能说,他的确是一位枭雄,也是一名真正的军官。
他们准备的食物不少,还有很多未加工的粮食一同运送了过来。
给幸存者分发完毕,天色便已经入夜了。
我们给这片区域的幸存者提供了强光灯条和防寒布。
就在越野车发动时,远处忽然传来呼喊声。
惊恐的声音划破寒夜,“死人了!有死人!!”
“有人被杀了!”
人影从远处跑来,速度极快。
他的裤子甚至没有完全提起,一路连滚带爬。
“什么情况?”
还没跑近,就有士兵迎上去询问。
我的距离听不清男人的声音,只能看到他慌乱的在说着什么。
推门下车,我朝驾驶室开口,“我们去看看。”
离得近了些,我看清男人的模样,他攥紧裤腰,衣服和双手占满了鲜红的血液。
血迹是新鲜的,手掌上的粘稠血液甚至还未凝固。
见到我走来,询问的士兵顿时敬礼。
“首长,他说那边有人被杀,听描述应该是被钝刀抹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