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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杜若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的本能告诉她，必须一直赢下去。
也正如刘执事所说，只有赢下去，才有更高可能成为武道王者，攀登武学的最高峰。
攀登武学高峰，对于杜若来说很重要。
足够强大，她才能保护姜尘，足够强大，她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经过九龙魔剑的洗礼，杜若早就褪去了初来真灵世界的懵懂，有着明确的目标。
可是……
要跟姜尘对战，并且要击败他？
杜若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既然决赛是积分制，两人必然会相遇，她之前都忘记考虑这个问题了。
必须冷静下来。
杜若唯一的特长，就是冷静的剖析了。
做了几次腹式呼吸，杜若逐渐平复情绪。
来到这个世界，杜若最根本的利益是什么？
是她跟姜尘，都能好好活着，最好都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接着如果要在她跟姜尘之间，做出选择，要怎么办？
因为姜尘的潜力更大、心性更加坚定，更有可能迈向更高的层次，所以任何的资源，都要优先倾斜向姜尘。
与其两个人都平庸，不如集中资源堆出一个超级强大的。
在杜若眼中，她跟姜尘是毫无疑问的利益共同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没必要分得太清楚。
更不必说姜尘也多次舍命救她，所以杜若并不认为让姜尘多吃点资源是自己的牺牲。
为家人付出，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
我可能不够强大，但我一定倾尽所有。
在真灵世界，姜尘面对情况更加险恶，所以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气运”，杜若也希望能给姜尘增加一分变强的机遇！
“对上姜尘，我会直接认输。”
杜若道。
自然而然、斩钉截铁。
“我相信他会赢到最后的。”
信赖源于实践。
过去的姜尘，一次次的完成绝地反击、一次次的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对于姜尘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这点，杜若从来坚信不疑。
“痴儿！”
刘执事有些惋惜，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在后者眼中，无疑是杜若更有天赋，牺牲自己的气运去成全别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杜若也知道刘执事估计心情不会太好，便找了暂时离开。
过了许久，刘执事也离开了。
门后吱呀一声，进来一人，却是姜尘。
方才的谈话，他都听到入耳中。
气运的重要性，相信刘执事不会说谎。
即便如此，杜若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姜尘这边。
什么嘛。
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选择吗？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会如此不甘心呢？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在退让都是她在妥协！！
自己的亲友，为了他，命可以不要，魂魄可以散去，气运可以放弃。
可是他呢？
又在做什么？
什么都……什么都没有。
姜尘很清楚，杜若此时的心态。
‘既然我得不到，那至少要让他得到。’
这是一种代偿心理，就像父母做不到的事情，就会期望孩子们能够做到一样。
但那种期望，未必能让对方幸福。
“笨蛋，两个人的故事，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单方面的获得幸福啊！”
再次认识到自己亲友的执拗，姜尘感到的不仅是动容，也有细微的愤怒。
你如此执拗，那我也就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姜尘确实是馋杜若的灵魂的。
一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灵魂，没有人愿意错过吧？
如果对方还刚好有着美少女的身体，那岂不是更好？
姜尘是纯粹的实用派。
他的亲友，就是他天然的最忠实可靠的盟友。
如今变成女孩，对他也亲近，那就是最好的攻略对象。
连人带心一起收了，就会成为姜尘最坚固的大后方。
当然，姜尘很清楚，现在的杜若，为姜尘拼命没问题，真要给姜尘暖被窝之类的，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自己的欲望，挚友的意志……
果然不是能同时存在之物。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姜尘笑了。
对啊
他姜尘，什么时候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了？
想要的，就去夺取。
用阴谋、借阳谋，明说暗争，巧取豪夺，这才是姜尘。
从今天起，杜若的身心，就已经被姜尘划作是私有物品。
姜尘的性格，就如同那深邃幽暗的湖泊，表面永远是风平浪静，可深处或许是暗潮汹涌。
他很自私。
要得到杜若，更多是不希望杜若被别人把走，使自己一方势力流失。
但姜尘历来如此。
他不是腾飞四海的神龙，而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蟒。
人人都爱慕神龙，只有那个少女愿意坐在毒蟒身边，看到它残酷、丑陋的进食画面也不离去。
某一日，毒蟒或许会吞噬神龙、长出犄角腾空而去，成为万龙之王。
可毒蟒终究是毒蟒，就算化为龙王，它在乎的也不是万人的敬仰，而是那个在它丑陋不堪时还愿意陪着它的人。
正是因此，所以更加要赢！
姜尘的双眸之中，有漆黑的火焰燃烧。
他要赢，不论用什么方式，都要成为胜者。
失败了就没有任何价值，唯有胜利才能带来希望。
双眸之中，火焰升腾，其中似乎有一柄锋锐的剑影，逐渐成形……
这剑影，无形无相，却仿佛能够切割虚无，神异无比。
几乎是在姜尘眸中剑影诞生的刹那——
玄心门，门主乌碧云有所感应地抬头。
乌碧云身前，有一面庞大的水镜，水镜之中，赫然是玄心门的倒影。
乌碧云，乃是武道宗师，比真人级武者更加强大。
到了宗师层次，对奥义的运用已经出神入化。
乌碧云面前的水镜，仅仅是她用来探查宗门的小法术而已。
此时，标记在刘执事位置的倒影，突然泛起涟漪，一道剑痕切割，将水镜隔开一道小口！
乌碧云眼神一亮：
“哦？居然是剑意！”
剑意，本质上是意境的一种，也称为‘剑意境’。
但这种意境十分特殊，只有剑客，在特殊的刺激下才有可能觉醒。
一般来说，一万名剑客中都不会出现一个有剑意的。
跟稀有度成正比的是，剑意十分强大，有着斩灭虚无的可怕效果。
“嗯，是刘师妹的住处，本宗记得…似乎是杜若跟姜尘两个小家伙居住在那边吧？只是不知道是杜若，还是姜尘觉醒了剑意？”
按照乌碧云之前收集的信息，杜若的天赋更高。
但剑意跟其他意境不太一样，是否觉醒跟天赋没有直接关系。
有的剑客天赋不高，却也能在苦练之中觉醒剑意。
有些天赋超绝的剑客，却没有能够拥有剑意。
这是说不准的。
但不管是谁，对玄心门都是好事。
乌碧云轻笑一声，自语道：
“说起来，我们玄心门已有一名觉醒剑意的剑客，和一名觉醒刀意的刀客了……想必，他们会在决赛的擂台上针锋相对，还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