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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如同海绵一样，汲取着魔族武学的精髓。
而杜若，虽然没有姜尘这样的机缘，也分到一杯羹。
九龙魔剑的记忆中，偶尔也会有强大的人类武者出现。
人类武者使用的奥义武学同样强大无匹，而且对于奥义的运用十分精妙。
杜若从他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
甚至，她还隐隐触碰到其他奥义的边界。
感觉领悟奥义就像是从触摸星空，变成了触摸屋顶。
只要稍微一跳就能摸到。
当然，杜若不会轻易去领悟。
领悟奥义，需要耗费灵魂。
人类的灵魂，是有承载极限的。
一般人，最多只能领悟一两种奥义。
天才，或许能学会三种以上。
超级天才，才可能学会四种、五种。
至于能够掌握六种奥义的，那已经是盖世天骄了。
当然，这里说的都是普通奥义。
如果是强大奥义，一种强大奥义，就相当于两三种普通奥义。
至于顶级奥义，那更可怕，一种顶四五种普通奥义。
杜若已经领悟了音之奥义，在这个基础上她必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奥义才行。
当然，就算不领悟其他奥义，多学习多积累也是没有坏处的。
通过学习，杜若了解了各种奥义的优劣，知道了后面的路是何等的精彩。
她开始有了，探索真灵世界精彩的欲望。
当然，现在的她，连姜尘的臂弯都不能离开，探索世界之类的还是太遥远。
嗅着姜尘的味道，杜若才感觉到略微的放松。
这样好吗？
杜若知道这不好。
但正因为带着些微的紧急，所以才让人欲罢不能。
越是不该，杜若就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跟其他人不同，杜若从小，就对人类的感情有很通透的了解。
她甚至会剖析自己的感情，一点点拆开来，看看自己为何会涌起某种情感。
比如此时。
杜若对姜尘感到了依赖，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何会产生依赖？
因为此时外界的环境过于危险，只有姜尘能给她带来安全。
颇有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跟吊桥效应的结合的感觉。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又无缘无故的感情。
杜若分析感情，并不代表她无情。
恰恰相反，通过分析，她才能有所取舍，将一些人性中的黑暗面剔除出去。
例如说，嫉妒。
杜若也曾有过。
而且就是嫉妒姜尘。
为什么姜尘的条件那么好，受到众人崇拜，为什么所有靠近杜若的人都是为了以她为跳板接近姜尘？
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伤害。
杜若也是人，会产生嫉妒的感情，是很正常的。
但她会自我解析。
嫉妒，是因为她只看到了姜尘光鲜的一面，只在意别人对姜尘的评价。
可实际上，姜尘过得快乐吗？
豪门争霸，他的家庭一地鸡毛。
商场征战，姜尘步步惊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倾覆。
他的仪表堂堂，只是证明姜家血脉的一副皮囊。
他的风度翩翩，是受过无数屈辱之后才练就的机变。
有很多人仰慕他，却几乎没有人了解他。
姜尘，一点也不快乐。
而杜若居然因为一群别有所图的外人，去嫉妒自己的已经伤痕累累好友？
剖析过后，杜若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人。
心中的那点酸意，自然也被她甩到九霄云外。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杜若才能一直作为姜尘的友人存在。
其他人，在姜尘的地位逐渐改变的过程中，杂糅了许多其他的想法，不再纯粹。
只有杜若，始终如故。
当然，如今，杜若也在思考。
他们的友情，是不是有点变质了啊？
比如现在，杜若胸中涌起的这份安心感，过去大概是绝对不会有的。
在无边无际的血色怪物的包围下，只有姜尘的怀抱，还有一丝温暖。
怎么说呢……
很凄惨，也很绝望。
但杜若却莫名的觉得，似乎还有些……浪漫？
芜湖，她可不是恋爱脑，怎么能这么想？
杜若尝试使用控制变量法来解决现在的难题。
变量A：绝境。
如果此时不时绝境，姜尘抱着杜若，她会感到安心吗？
应该…不会吧。
变量B：抱着。
此时是绝境，姜尘没有抱着杜若，她会感到安心吗？
不是拥抱的话，共斗之类的，或许也有会强烈的同伴意识？
似乎，不是很确定。
变量C：姜尘。
此时是绝境，其他的什么男人要抱着杜若，她会安心吗？
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场景。
呕……
杜若立刻赶到恶心，挣扎起来。
最后被姜尘拍着背，像是哄婴儿一样安抚。
意识到环抱自己的还是姜尘，杜若僵硬的身体才安静下来。
魔气森森的空间里，武者很容易走火入魔。
杜若受到的影响较小，已经是因为她心灵通透的关系。
综上——
杜若明白过来。
她现在，还不能接受跟男性产生友人以上的亲密动作。
但如果是姜尘的话。
如果仅限于姜尘的话，在紧急状态下，杜若也不会过于抗拒。
脑袋靠在姜尘锁骨附近，视线所及就是姜尘的肩膀，整个鼻腔中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芳草香气。
有研究说过，人类的嗅觉记忆，是持续时间最长的记忆。
两世为人，这股熟悉的味道，却让杜若的心里泛起略微的涟漪。
窝进姜尘的臂弯，杜若仿佛是在苦海之中，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算了……现在是生是死，都还是未知数！纠结一点安心的感觉，似乎也没有意义……’
就在此时，一声让人牙酸的巨响传来。
像是世界的崩坏，秩序的齿轮在悲鸣。
姜尘也从修炼中被惊动。
杜若抬头，透过姜尘的肩膀看去——
虚空之中，原本有半透明的锁链，将九龙魔剑束缚在地面上的。
这些锁链上，有无数符文流动。
细细看去可以发现，上面是一个个草书的“虚”字。
正是真灵世界的领袖，虚皇所留。
锁链，应当是一种封印。
但如今，这些封印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上面的“虚”字淡了很多，有些锁链已经出现了裂痕。
只有最中心的两条锁链，依然发出湮灭万物、一切归无的波动。
杜若意识到什么，喃喃到：
“九龙魔剑……可能快要突破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