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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找找那里!!】
【不在……这里也……】
…………
【白凤姐姐、到哪去了啊?】
【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
————————————————
【果然,找到这里来了吗!】
确认了对方确实是刚才遭遇的那具感染体,其特征是那双被挖掉的眼珠。
【小心!那家伙被雾气强化了,嘎!再加上吃了母体的肉、现在的强度、恐怕已经逼近……嘎!】
【嗷嗷嗷嗷嗷!!!!】
狂暴感染体再次猪突猛进般冲过来,速度较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那气势宛如一头饥饿的猎豹。
【可恶!接招!】
慌乱中的白凤连忙把走廊边上摆放着的沉重箱子接二连三地投掷出去,有的箱子内甚至装满了螺钉。
但是——几乎没有作用。
成年男性都要费力搬起的箱子直直地砸在感染体的身躯上,而对方却只是略微地摆动而已。
连绊倒它、令它侧翻在地都做不到。就像是一堵铜墙铁壁一样。
【怎么可能!?】
【嗯,按照人类的说法,嘎!应该是有、C级感染体的强度了吧?】
【C级……这这这不是一下子跨了好几个等级么?】
【是这样没错,嘎,只不过不用担心,和真正的C级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不要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么恐怖的话啊!】
乓—乒乓——
咣啷!
白凤一口气朝着突进中的感染体扔出了任何可能起作用的东西,但是都被顶飞了。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它来讲连按摩都算不上。
【不好!距离拉进了!该死,既然这样——】
呼——
照着无脑突进过来的感染体、对着脸挥出了用尽全力的一拳,即便知道这样做会两败俱伤——
砰!!!!!
两股力量面对面交锋,地板与玻璃都在剧烈震动着。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破坏力,不过这种强烈的冲击也将二人分开了。
【呃啊!】
【嗷!!】
白凤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共鸣。
(好强的冲击……手骨断了么?那家伙呢……)
她抬头看向同样被击飞的感染体。
(那是——流血了么,很好,意味着这家伙并不是无敌的!)
【哈哈哈……流血了么?怎么样啊,这滋味,是啊……你已经快比我弱了啊!】
【嗷嗷!!!!】
像是能听懂挑衅一样,感染体低吼着、以几乎不可能的姿势站了起来。
【那么……黑!交给你了!】
【嘎!】
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在感染体勉强维持住平衡的一刹那、白凤用左手抓住了黑并将其抛射出去。
而黑则是在空中迅速稳定了姿势,在用自己更加强力的羽翼加速的同时、身体也变成了螺旋状,旋转着冲向感染体。
刺啦!
【咕呜呜呜呜!!!!】
锋利又细长的巨喙如长枪穿刺之势穿透了感染体的侧腹,对方发出了不甘的哀鸣。
黑在空中旋转一周后立刻止住了冲刺,随后接着用一个完美的180º空中回转来到了感染体的身后,不停地用锐爪骚扰着感染体、分散着它的注意力。
【干得漂亮!】
白凤朝着感染体跑过去。
【哈啊!!】
趁着对方不注意、抓住空子的白凤用双手死死地卡住了对方的头部。
而随之而来的膝顶更是威力无穷。在狠狠地命中感染体腹部的一瞬间、她又松开了双手,不仅重创了感染体的腹部,同时它也因为承受了过大的力量向后远远地飞去,最后呈之字形嵌入了墙壁。
【呼……这下子总应该……】
【咕叽!】
【真顽强啊,居然还活着。】
【咕嗷!!!!!!!!!!!】
可能是打算再度发起冲锋,白凤心里知道这个冲撞的威力,贸然接下的话肯定会吃大亏的。
事实上,右手已经因此而断裂的她、现在已经很难再接下一次对方的冲锋了。
而要是用腿踢的话,腿部受伤可就连走路都困难了,更不用说还要躲避后续来自感染体那狂风骤雨般的连续攻击。
于是,白凤做了个冒险的决定——虚张声势。
白凤举起手,专门用击打它头部的、碎裂的右手比出了挑衅的手势,让它放马过来。
光看外表的话她的手也只是破了一大张皮而已。疼痛被无限缩小的白凤根本无法从面部表情看出骨头断裂那钻心的疼痛。
……而白凤的赌博,成功了。
狂暴的感染体见状立刻转变了态势,以破釜沉舟之势开始向白凤冲锋,似乎是想打她个措手不及。
而且比起前一次的速度几乎不在一个量级之上。接近市区汽车的行驶速度——是不管撞到谁都能让对方立刻被送进急诊室的程度。
感染体打算孤注一掷、与白凤同归于尽。
【这、这个……好像停不住的样子、吧?】
对于出乎意料的速度,白凤稍稍吃了一惊,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看了看后方的墙壁和左手边的门,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果然,智商的高低决定了战斗的胜败呢。)
哒哒哒哒哒!!!
【三……二……一!就是现在!】
在感染体撞到白凤的前几秒,她双脚侧蹬、跳进了侧方的房间内。
不出所料,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感染体并没有成功地刹住车,而是头也不回地向前冲锋着——
轰隆!!!!!!
直到……撞在了墙壁上,伴随着惊人的巨响和震动。
这种自杀式攻击往往是最致命的,但同时也存在着破解的方法。
这一撞彻底撞碎了它的大脑,黑色粘稠的血液汩汩地外流着,墙壁上也出现了一道可怖的疤痕。
刺啦——刺啦——
【呜哇,还没死吗……?】
但感染体还在活动着,因为头被撞碎、伤口处在不停地喷向上着血;脑内组织液也溢满了全身,浸透了破烂的衣裳。
看着这一副毛骨悚然的光景,白凤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
【……黑,该不会、接下来还要打这坨东西吧?】
白凤战战兢兢地问道。
【嘎!不需要,因为雾的原因、全身被活性化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不靠太近就行了,嘎!】
听了黑的解释白凤才终于松了口气。她远远地注视着感染体,看着它从抽搐到衰弱、最终彻底“死亡”。
【呼啊~好累,终于干掉了么?】
【是啊,恭喜您!】
【汪!】
【那么……呃,好难受。】
她本想再伸个懒腰,但是右手因为碎裂而弯向了不妙的角度。
【这个伤……唉,果然还是得吃吗?】
黑点了点头。
【真没办法,好吧,那就再受一次折磨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凤有些不情愿地挪到尸体旁边,戳了戳它的腹部。
(嗯?手感、还不错的样子?)
对于和常人几乎无异的手感,白凤对此感到好奇。
(虽然想过可能是因为新鲜尸体和陈腐尸体的差别……但好像并不是这回事。)
白凤伸出手,“刺啦”地扯下了一块肉,放进嘴中稍稍品尝了一下。
【姆姆姆……欸?居然还不错!?】
和那像是腐烂的豆皮裹着鸡爪一样恶心的口感不同,这个反而更有烹熟肉类的感觉了。
至少味道和口感的差距不再那么大了。
(不如奶奶做的煎牛排,唔……但是也还算凑合吧。)
身处绝境、对食物并没有太多挑剔。出乎意料的口感带来的是一定的满足感与更加旺盛的食欲。
白凤一边大快朵颐地“享用”着——只不过仍旧是闭着眼睛罢了,一边还在心中为死者祈祷。
直到感染体最终只剩下具白骨。
【库,骨头好硬啊。】
【因为骨头可以说是感染体的最终保护手段啊,当然需要硬到不可思议了,嘎。】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黑你能说话啊?】
白凤用充满好奇心的眼神看向黑。
【嘎,没什么稀奇的,部分动物感染体物种都可以与人类对话的。】
【你说“物种”……意思是包括黑以内的所有鸟都可以说话吗?】
【嘎!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包括我在内的“鬼鸦”感染体,嘎!】
【鬼鸦……】
【嘎,时候不早了,就在这里躲到雾散去吧。】
【……嗯,说的是。】
迎面而来的捷适扑在了白凤的身上。而此时的她已经稳如泰山,这种程度的重量已经不可能压倒她了。
她用适当的力气抚摸着捷适的头,湿漉漉的,但是却感受到了温暖。
白凤抚摸着原本应该更加蓬松的毛发,忧伤之情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呐,黑,如果如你所说、动物感染体可以和人类对话的话,为什么不能和解呢?】
黑飞到了白凤的头顶,像是要筑巢一般地蜷缩起来。
【嘎?和解?为什么嘎?我们为什么要和人类交好?】
【那是!自然是……因为争斗的话,迟早都会出现死伤的,不是吗?】
【您说的没错嘎,事实上,感染体的死亡数量已经远超人类历史中的所有战争致死的人数了。】
【那为什么……】
【所以说为什么?】
黑有些生气地啄了啄白凤的头顶。
【人类破坏了我们的家,虽然现代科技也同时为我们带来了诸多便利,嘎,不过,与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栅栏里,果然还是光明的自由最好啊。】
【……】
【嘎,您不用自责,既然她选择了您,那么一定有她的理由。人类千方百计地试图改变她、摧毁她、让她从地球上消失,仅仅只是一个……但是,即便强如现代科学也都以失败告终,嘎!她就是给予我们自由的救世主!】
【“她”?是某个人么?】
【……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嘎。包括公主大人也在寻找“她”的真面目,而我们只需要知道那是个伟大的存在即可,嘎!】
——“直觉”——
如果在这场浩劫发生前,白凤可能会对动物拥有直觉一事感到不可思议吧。
不,除了人类以外,过去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够熟练操作人类的语言吧。像黑这种看上去像乌鸦的感染体,在成为感染体之前只能嘎嘎叫,哇哇叫;而和人类沟通交流什么的、只有在虚构电影里才会出现。
(……我也有点搞不明白了。)
原本应该是站在人类立场坚定不移的白凤、也变得开始犹豫起来。
得知了黑口中的信息,她也意识到了这次劫难不一定只是单纯的天灾而已。
最坏的情况自然是有幕后黑手主使着这一切,没人知道“她”会在何时现身、何时放弃。
高高在上地“惩罚”着人类,了解其中一部分本质的白凤对此产生了疑问——这场“惩罚”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呢?
但是,即便“她”心满意足了、最终病毒的难题被成功地化解后,将幸存者们从感染体的威胁中拯救了出来,那人类也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他们在变得更加强大后,会向着那个存在复仇吗?如果复仇了,“她”也会以更残忍的方式继续反击吗?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身为感染体、心却仍旧为人类的白凤的立场很是复杂,无意中思考的事情也要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不过也正因为所处的立场复杂,白凤才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事情。因为她既是感染体、也是人类,想要活下去的心是有的。
况且她还没有成长、不够强大,还远远没有能够承担起一切的力量,就算是黑也不打算强迫着让她立刻划清界限。
正义与邪恶,中间夹杂着的往往是中立与混沌。现在白凤身为混沌的一方,迷失于混沌之中、找不见前进的方向,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没错,她还很弱,她需要成长。
……………………
【……zzZZ】
【…………】
【汪!汪!】
捷适扯了扯因为疲累而昏昏欲睡的白凤的衣袖,本来就没睡熟、她立刻蹦了起来,险些把黑从头顶甩了出去。
【嘎!?】
【怎、怎、怎么了!?袭击!?】
【汪!汪!】
捷适朝着窗外狂吠着。
此时朱日已经逐渐远去,但是残留的大雾也依旧遮挡着视野。
【汪!】
【???】
【啊啊……嘎,我明白了。】
【欸?黑,你听懂了吗?】
【嘎!您的“朋友”们好像来找您了,声音已经临近了。】
黑淡定地说道,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是、是吗……那,他们现在在哪?】
【嗯,在这栋楼旁边的巷子里吧,嘎。】
【欸?已经这么近了么!那为什么还不赶快走啊!黑!】
【呜……因为您的头实在是太舒服了,质感简直是上层的,嘎……】
虽然白凤读不懂动物的表情,但能听出来黑正在一脸享受,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同样视她为享受的洁娜。
【好了!别说了,快走啊!捷适也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呜汪……】
【好啦好啦,之后会抽空来找你的,一会儿回去的路上我就会把所有路线都记住的,所以快藏起来啊!】
【汪!】
捷适迈着轻巧的步伐跑开了;而黑也很不情愿、懒散地飞到了窗户边。
【嘎。】
【干什么啊,快点!我都能听到脚步声了啊!】
白凤催促着说道。
【……虽然由我这个感染体来对您说有些不大合适,但是……还请您好好享受当下吧,珍惜现在的这段时光。嘎!我不了解人类,但从您体内病毒的反应来看,我能感受得到他们都是好人……起码对现在的您来说的确如此,嘎!】
啪嗒啪嗒啪嗒——
黑拍了拍翅膀,用令人震惊的速度远去。
【……白凤……】
【………姐姐……………】
【好……嗨!我在这!!】
【啊!那是……白凤!】
【白凤姐姐!!!】
白凤小跑着来到了自大门进入建筑内部的众人的面前,五人也终于汇合。
因为恰好通过用适当的力度抚摸捷适的头有了心得,所以她现在能比较顺利地控制力度了。
【白凤……呜哇!你这一身血……没、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那边那个感染体的啦。】
白凤用手指了指身后惨烈牺牲的感染体。
【那是……白凤你干的、吗?】
【啊哈哈,说来也巧,那家伙居然一个劲朝我冲过来,然后我往侧面一跳——它就撞墙了。】
【是吗,很不错啊!居然能躲开狂暴感染体的冲撞!哈哈哈,果然我的特训还是有点效果的嘛!】
郭佛牙抱胸开怀大笑,但是却被老人的一记手刀狠狠地劈了一下。
【牙儿、你还笑!因为你擅作主张、白凤她差点就没了啊。】
【抱、抱歉……】
【不,不用责怪郭佛牙先生的,是没带武器、擅自出去的我一个人不好。】
白凤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凤你不用道歉哦,大家都不会责怪你的。天气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还有一个……就是比谁都清楚“朱日”的危险、即便如此还放任你出去的——】
洁娜也狠狠地瞪了一眼郭佛牙,硬汉的气质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卑微地缩在角落里搓着手的滑稽场面。
【就是就是,叔叔大坏蛋!】
弦音也附和着,身上穿着平时根本没见过的黑色衣物,看上去就很具有防御性,看来是在保护她上面下了很大功夫。
【好了,那就回去吧。牙儿!你要窝在角落反省到何时?快点过来背着白凤!】
【欸?】
【欸什么欸,愣着干嘛?这是命令。】
【啊,是!】
郭佛牙委屈地来到了白凤的面前,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却露出了让人感到安心的微笑,娴熟地用抱孩子的手法把白凤抱了起来。
而她也终于能够好好睡一觉了,躺在郭佛牙的臂弯里、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嗯?呃……可能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感觉、白凤突然变得更漂亮了?】
洁娜无意间的发现、让她仔细端详着变成宛若童话里妖媚的吸血鬼一样的白凤的面庞。
【呃,难道是错觉……?】
【白凤姐姐!突然变得好漂亮。】
弦音趴在老人的怀里、用手指不停地戳着白凤的脸。
【好,出发吧!回到我们的家!】
【哦哦!!】
【终于结束了!万岁!】
【耶!大家最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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