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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夜背靠着关上的房门,柔软温热的身躯紧贴着坚硬冰冷的木板,缓缓地滑下坐在冰凉坚实的地板上,倔强的神情从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与烦恼。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前额,将自己的脸颊完全贴着微凉的手掌,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得到些许安慰,以安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我刚刚都说了什么胡话!
明明还有更多身份可以选择,偏偏就选择了未婚妻,之后还闹情绪做出了那样奇怪的行为。
俞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以此减轻心中的负面情绪,结果却因为头发被抓乱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反而导致心中的烦躁郁闷比先前更甚了。
真正让她感到烦躁不已的,不是她刚刚说胡话有多么丢人,丢人就丢人吧,又不是没丢过,而是她刚刚为什么会说胡话。
她很清楚自己刚刚说胡话的原因是什么。
未能及时发泄心中压力的她在受到了外部的一些刺激,导致情绪有些激动,大脑随激动的情绪一同变得混乱,进而影响了语言能力,之后就张口说了胡话。
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不是吗?
可问题是,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就是这种合情合理,过去哪怕是和人在网上争论到互鉴族谱的地步时,也能冷静地分析并礼貌地问候,像刚刚那样的状态,在过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刚刚说胡话的起因过程都没什么问题,那有问题的,也只能是她本身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情绪化的原因可能是换了具身体的影响,也可能是内心的压力,又或是恰好被那家伙的言语给搞破防了之类的。
但不管怎么说,刚刚说胡话是她自身的问题,她没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身体乃至内心与往日的不同,没能及时跟进身体的变化,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故而导致了那样的事发生。
她正在被身体与环境一点一点地改变,不论她是否愿意,她都将被改变,这种改变可能是潜移默化的,也可能是如刚刚那般受点刺激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表露。
毕竟物质决定意识,环境决定个体。
她也早已不是他了。
想到这,俞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沉重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可门外却传来俞奚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个,我出去帮你买身合适的衣服,需要知道你的三围,所以...”
“不知道!”
“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俞夜的拳头硬了起来,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三围啊,她从醒来到现在,为了自保连这般符合她喜好的身体都没心思多看几眼,更别提找工具量自己的三围了。
但她也知道俞奚是好心,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做了一次简单快速的深呼吸后,压下内心的烦躁,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温和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帮我购一套宽松点的就行。”
“那怎么行,到时候穿起来不舒服不还得重新买?”
“你还是告诉我吧。”
俞奚说的很有道理,让有些冷静下来的俞夜闭上嘴巴,看向房间的其他地方,看下哪里有能帮她量三围的物件,毕竟衣服是穿她身上,到时候不合适难受的还是她自己。但不等她找到,门外的俞奚似乎又因为她太久没回话而再次开口道。
“怎么不说话了?你总不会是因为害羞而不敢告诉我吧?不是吧?”
“别这样啊,你这样我很难办呀!”
“要不你告诉我个接近的数也行呀?”
“你如果不会量的话,我来帮你量也行。”
“你既不说话也不让我帮你量,难不成你出来让我摸摸,到时候我凭感觉买吗?”
就在俞奚轻声说着惹人厌的话的时候,咔的一声,原先紧闭的房门便开了,紧接着俞奚看到俞夜黑着一张脸,他正欲开口解释,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忽地朝他浅浅一笑,那笑容让他愣了一下,而到嘴边的话语也停住了。
因为一阵剧痛感已从他的肚子传来,他控制不住地弯起了身子...
俞夜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捂着肚子,双腿发软,缓缓地朝地上坐去的俞奚,心中的烦闷都随着刚刚简单的一拳而去了大半,她略过俞奚,顺着走廊来到父母的房间门前,转了转门把手试图开房间门,但只传来清脆的咔咔声,很明显,房间锁上了。
但这可难不倒俞夜,俞夜弯下腰从房间门旁的鞋柜里拿出了房间的钥匙,将房门打开后径直走了进去,顺手将房间门关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反锁声响起,大厅内只留下捂着肚子,似乎忘记了疼痛,愣愣地看着自己父母房间门的俞奚。
她怎么知道我父母房间的钥匙藏在那?
这疑惑让俞奚很是不解,钥匙放的位置,应该只有他父母和他知道才对。
但很快,疼痛便再次袭来,呆愣的神情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与扭曲的面容以及那略微抽搐变形的动作。
“嘶,痛痛痛。”
“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房间内,俞夜来到母亲的梳妆台前,将摆放在台上的三围软尺拿在手上时,又看了眼梳妆台,不经意间想起了往事。
小时他看阿姨帮母亲量三围,闲得慌又皮痒的他也闹着要量,当时母亲还笑着哄他,说什么等他长大结婚了,就能让新娘子帮他量了之类的话来安抚他...
想到这,俞夜看了眼梳妆镜镜中少女,忍不住给了自己嘴巴轻轻的一巴掌。
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感慨地叹息了一声,俞夜便开始量起自己的三围,虽然她过去从没有动手量过,但多少也因与人争论“平天下与聚人心”之类的话题时,一个不小心找到了与量三围有关的图片,之后又一个不经意间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掌握了一点点女性如何量三围的理论知识。
俞夜想到房门外的那个冒牌货,量他应该是会量的,但可能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没那个胆子帮她量,估计还是扔个软尺给她,让她自己量。
想到这,俞夜摇了摇头将脑中杂乱的思绪清除后,抬眼看着眼前的量尺,正打算给自己测量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体似乎有哪里很不对劲,连忙将手中的卷尺扔到一旁,面带惶恐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只见掌心处原先柔和细腻的肌肤忽地变得硬实粗糙,肌肤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似乎想要挣脱肌肤的束缚一般,这情况将俞夜震得大惊失色,而且,她感觉到不只是掌心处有奇怪的拉扯感,就连手臂,胸部,腹部等都传来与掌心相同的拉扯感,宛若体内到处都充满了未知的某种活物一般。
呼吸变得紧促,诡异的拉扯感越发地剧烈,阵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袭来,疼痛感钻入大脑深处撕咬着清醒的意识,汗水夹杂着丝丝血迹从娇嫩的肌肤中渗出将衣服打湿,眼泪与鼻涕止不住地落下...
面对这突然袭来的诡异现象,俞夜仅剩的一丝理智想要向门外的俞奚求救,却发现她一旦试图控制她那浑身绷紧僵硬的肌肉,就会有一阵钻入骨髓的痛苦传来,每一点微小的动作都是一阵钻心入骨的刺痛传入脑海,将俞夜求救的渴望给打散击碎,让她忍不住停止动作,放弃求救。
相比这种钻心入骨的刺痛,僵在原地忍受着先前的痛苦俨然成了她尚能忍受的极限范围。
她只能僵在原地无助而又绝望地盯着被自己亲手锁上的房门,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死亡并没有降临到俞夜的头顶。
钻心的疼痛与被汗水打湿的黏糊感眨眼间消失,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的同时,似乎也抽空了俞夜最后的气力,无力地跌倒在坚硬的硬木板上,鲜红的血迹从与地板接触的肌肤中渗出。
但俞夜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宛如一名精致的提线木偶一般呆呆地抬起纤细的手,用失神的双眸往掌心望去。
只见,掌心的肌肤白皙细嫩而又光滑平整,也没有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水沾染其上,干净如初,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疼痛感的消失而消失。
俞夜看着光滑如初的掌心忍不住低声呢喃道,脸上呆滞的神色中仍残留着还未来得及消去的恐惧与迷茫。
“呵,这算什么?”
俞夜忽然崩溃地大笑起来,脸上呆滞的神色被愤怒与癫狂所取代,她攥紧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结实的地板,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大声怒吼道。
“又是幻觉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怎么可能啊!”
话音刚落,她便抱住头,蜷缩起身体无助地抽泣起来,边抽泣边再次抬起沾染血迹的拳头砸在已经有了裂痕的木板上,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我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