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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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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在宇不情不愿地去到母亲冯朵枚约的餐厅。
  
  他母亲忙,上一次见面还是他放暑假,早出晚归是家常便饭,一个月出差好几次,不特意约着吃饭两人是不会见面的。
  
  去到时,冯朵枚还在讲电话,他坐下来拿起菜单开始看,等她挂了电话让她拿主意。
  
  冯朵枚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儿子,给他倒果汁,温声细语问他最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
  
  邢在宇不在意回:“上大学成绩就那样,哪还和高中一样。”
  
  冯朵枚不认同,蹙眉说:“妈不是老古董,当然知道大学的考核和高中不同,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上大学怠慢了你的专业学习。好好学,完成……”
  
  “好了。”邢在宇脆生打断,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席间的氛围变得僵硬。
  
  冯朵枚吃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提到今天和他见面的正事:“你最近是不是和你小叔见面了?”
  
  “嗯。”只是偶然碰到,邢在宇不愿解释太多细节。
  
  “以后别和他见面了。”冯朵枚神情凝重,“你知道妈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希望你去和他争抢什么,我们就好好过我们的。”
  
  又是听得耳朵快起茧的话,邢在宇心烦但面上毫无表情。
  
  “我不稀罕邢家的钱,你爸留给你的股份也够我们生活了。我什么都不要他们家的,只要你完成你爸当初没能实现的梦想。”冯朵枚正颜厉色催他,“懂了没。”
  
  自从他爸出差因为交通事故意外去世,冯朵枚就把所有的过错怪罪在他爸当初不应该放弃法院的工作去接手家里的公司,如果不是这样,她的婚姻会是幸福完整的。
  所以对邢家人的埋怨不止一点点。
  
  邢在宇含糊‘嗯’一声,擦了擦嘴拿起东西,“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冯朵枚叫住他,“月底你爷爷的生日你去一趟就好了,别停留太久,反正他也不在乎我们一家。”
  
  邢在宇清冷地点头,心底变得毫无波澜。
  走出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家里复杂的关系排斥又厌恶。
  
  管嘉傲给他打电话,他放到耳边淡声:“说事。”
  
  电话那头的管嘉傲被冷到,吞咽口水颤颤说:“就、就是去酒吧喝一杯,想问问宇哥你去不去。”
  
  邢在宇扫了眼繁华又冰冷的街道,路面湿漉漉的。
  雨下得不是时候,烦闷被激着,无处安放。
  
  他问:“地址?”
  
  管嘉傲马上把定位给他,邢在宇转身去停车场拿车。
  
  -
  
  宋落赶到宋泽说的酒吧,有点远,在商业圈那边。
  她松了一口气,不在万水湖红灯区就好,不然她也不能保证单单用钱就能把宋泽捞出来。
  
  她推门进到这家酒吧,愣了一下,和印象中的大多数酒吧不一样,不说不吵,但也不是很安静,像是闹市中劈出另一个闹市,不过闹得和外面不一样。
  这儿,更理想主义。
  
  酒吧很大,她来不及一一细看,去吧台和调酒师说明来意。
  
  调酒的小哥笑着说帮她叫老板,顺手倒了一杯果酒推到她面前:“冰摇梅子葡萄汁。”
  
  宋落看了眼玫红色碰撞的液体,没心情品酒,礼貌说了谢谢,拿在手里没喝。
  
  小哥不恼,见惯各种各样的人,各有各的脾性,转头催手下的人再去通报一次。
  
  酒吧被划为两个区,一边和一般的清吧无二,喝酒、闲聊、有乐队驻唱。另一边做成下嵌式的观影区,光影略暗,比电影院更多了些暧昧的氛围。
  
  时间尚早,距离播放电影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挤在玩闹区。
  忽然一阵骚动,宋落望去。
  
  最前面的小高台上站着驻唱乐队,呼声太混,听不清他们口中喊的名字。
  
  主唱是个女的,戴着夸张的粉色假发,和台下互动。
  场子热了起来。
  
  旁边的调酒小哥给她解释:“这是拼盘演奏。”
  宋落好奇:“拼盘?”
  小哥:“台上五个人不是一个乐队的,兴致来一块凑合玩一玩。”
  宋落抬眉,了然。
  
  她倚在吧台,隔着摇晃的胳膊缝隙望去。
  
  主唱搬着麦架往旁边挪了挪,背上电吉他拨弄琴弦确定连接无误,转头对着最后面的鼓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她目光随着移动。
  在看清鼓手的容貌惊了一下。
  
  邢在宇穿着一件黑色夸张涂鸦的T恤,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修长的五指转着木制鼓棒,吊儿郎当地点头回了好。
  
  接着,鼓棒敲了三下。
  乐声响起,全场沸腾起来。
  
  他踩着节拍敲着鼓,身子微小晃动,并不像这首歌这样热烈。
  更多的是自如。
  打击出来的鼓声和他面上的漫不经心又不一样,手腕力重,胳膊的肌肉紧绷着,曲线流畅。
  
  鼓点密集。
  宋落心跳也如此。
  有点羡慕邢在宇身上的这份洒脱。
  
  学习不费力,玩车,玩音乐。
  怎么开心怎么来。
  
  旁边的小哥叫她到后面休息室说话,宋落眸子的光渐渐浇熄,用理智否认心中莫名生出的惊羡。
  
  不羡慕也不向往。
  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
  
  宋落亲自去和老板了解情况,才知道宋泽是想要来这里找一份工作,然后被发现是未成年,就把他扣下来了。
  
  越听,宋落越不想说宋泽是她亲弟弟。
  一个未成年,但凡他找个餐馆刷碗赚钱就算了,来酒吧找工作不就等着老板打电话叫家长吗?
  
  她瞟了眼垂着头站在墙角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
  长个不长脑啊……
  
  宋泽悄咪咪抬了头,碰到宋落冷漠的眼神,立马低头减少存在感。
  
  宋泽也没有给酒吧造成什么损失,老板人好说话,就让她把人带走了。
  
  两人出到酒吧后门。
  外头是京江,雨下得正大,廊檐下也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
  
  她气得扬起手,宋泽蹲下抱头:“姐我错了!”
  宋落拍了他头一下:“就嘴巴上知道自己错了。”
  宋泽小声伸冤:“身体也知道了。”
  
  身体哪是知道了,是面对她怂了而已。
  
  “起来。”宋落冷声道。
  宋泽打量她,小心翼翼问:“姐,不气了?”
  宋落在手机上敲了敲:“不气了,会有人替我生气的。”
  
  宋泽冲上来捧住她手,惨兮兮说:“姐,我求你别和爸妈说,我会被骂死的。”
  
  抢回手机,宋落后退半步:“知道会被骂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
  
  “我……”宋泽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想在国外念书了。”
  
  “回来?”她问。
  宋泽点头。
  
  宋落语调平静:“就你?”
  “回来正好高三,你跟得上?”
  “你是回来体恤年级最后一名,帮他垫底让他有个心理安慰吗?”
  
  宋泽急了,捏着拳头低吼:“你看不起谁啊!”
  宋落:“是是是,我最看得起一元二次方程都解不出的人。”
  
  宋泽:“……”
  确定了。
  爸妈最多是拳头让他受伤,他姐一张嘴,他就有种呼吸都是浪费地球资源的感觉。
  且很有负罪感。
  
  说不过,宋泽蹲在地上耍赖:“反正我不要回去了!”
  
  “在外面不好?”宋落放软声音问。
  怎么说也是亲弟弟,她以为他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宋泽:“嗯,不好。”
  “一个人有什么好的。”
  
  听完他的抱怨,宋落怅然若失笑笑。
  看着江面,一片暗色。
  
  他们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恨不得能自由,而他急需家人的陪伴。
  
  宋落也不怪他,说:“行了,起来吧。”
  宋泽皱成一团的小脸浮现笑容,殷勤跑过来给她捶背,说着好话:“姐我可想你了,国外一点都不好玩。”
  
  他叽叽喳喳了十多分钟,宋落拍掉他的手:“回都回来了,打算怎么办?”
  宋泽答不上,她又说:“一直瞒着爸妈?”
  宋泽:“我——也是没办法啊,爸妈肯定会说我。”
  说不定今晚知道,明早就把他打包送上飞机。
  
  宋落了解宋庆海的脾性,打一顿都是小的。
  
  她勾唇笑笑:“不如……你先去外公外婆家住吧。”
  
  宋泽受到启发,开心笑说:“对啊!外公外婆最疼我,我可以从他们下手。”
  不忘夸宋落:“不愧是我姐,脑瓜子聪明,人美心善。”
  
  紧接着,他口中人美心善的姐姐扯过许愿墙准备给顾客的空白便利贴和笔,利落写下几个大字,塞到他手心。
  
  宋落微笑:“去吧。”
  
  他打开一看,气呼呼瞪着她却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纸条上写着:此条信息为证,宋泽先生自今日累积欠宋落女士八百万,开始赚钱后给她为奴为婢直到偿还清楚。
  
  “三百万?”宋泽惊呼,“出个主意这么贵?”
  宋落浅淡反问:“你的命不值?”
  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下去。
  算他倒霉,碰上宋落这个黑心商家。
  
  目送恼羞成怒的宋泽离开,宋落掏出手机微信给他转了五百,嘱咐他去外公外婆家要乖一点。
  
  收了转账的宋泽恨不得抱着她大哭一场,回复她:【姐姐你真好,刚刚是我乱说话,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宋落叹气。
  这弟弟,真的有点蠢。
  五百块在八百万面前,压根不算什么。
  
  她正放空思绪,门边的风铃响起。
  回头。
  推开门的是邢在宇。
  
  目光碰上,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阿落。”他笑着叫了她。
  还是那副自来熟的狗样。
  宋落抱着手坐在高脚凳上,只看着他,不应。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捻了捻烟屁股,路过垃圾桶丢了进去。
  
  他信步走向她:“来玩的?”
  宋落轻轻嗯了声。
  
  看清他的衣着,普通的黑裤黑衣,架不住脸长得好看,气质又好,显得衣品不错,手上绑着十多条夸张的彩带。
  
  他拉开她旁边的高凳,随意屈腿搭在银色凳撑上,面对着他,玩味说:“看不出啊……”
  宋落眨了眨眼:“看不出什么?”
  
  倏地。
  他凑近,她扶着靠背的手收紧,邢在宇看了眼,她慌忙松开,假装出很自在。
  
  他低声笑笑。
  
  宋落感觉被他戏弄到,开口要嘲讽回去,风铃声再次响起,他们齐齐回头,看到两个女生牵着手怯生生地走出来。
  
  两人互相推搡,扭捏着,最后一个女生站出来,紧张对邢在宇说:“请问……你可以收下我们的彩带吗?”
  
  邢在宇抬起左手腕:“这个?”
  上面已经绑了差不多十多条细彩带。
  
  宋落以为是他为了耍酷绑的,没想到是别人送的。
  
  “嗯!”女生点了点头,红着脸不好意思说:“你的架子鼓打得很帅,我……和她都很喜欢!”
  
  邢在宇:“可以。”
  伸出了他的左手,“我自己来吧。”
  
  女生把彩带放到他掌心,期间还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让他以后常来,她们也会继续支持他。
  
  宋落看明白了。
  这送彩带就类似粉丝给偶像送花一样,表达自己对偶像的喜欢。
  她们喜欢邢在宇。
  这是宋落的等量代换式解读到的。
  
  “你常来这收礼物?”宋落问。
  邢在宇把彩带整理好:“阿落表达要准确,我来玩不是来收礼物。”
  “我是第一次。”
  说完碰上宋落眸子里怪异的光,补上:“第一次来驻唱。”
  
  不是那个第一次。
  
  宋落偏开头:“知道了。”
  第一次来就收获一帮粉丝,真能耐。
  
  “你呢?常来?”邢在宇看样子不打算离开,和她聊起来。
  宋落:“猜。”
  
  习惯她淡淡然的态度,邢在宇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开心?”
  宋落顿了顿,“很明显?”
  邢在宇:“笑都是涩的。”
  宋落承认:“是不开心。”
  
  心里一直惦念着她爸的话,从小受他的管制,这类话听得多了,但还是会难过。
  
  “怎么?我小叔惹你不开心?”邢在宇幸灾乐祸问。
  宋落支着下巴说:“你只能想到这个?”
  邢在宇:“当然。”
  “毕竟我是来撬墙角的。”
  时刻关注对手的情况,好下手。
  
  这话,真够直接。
  宋落顺着他的话故意说:“我和他是要结婚的。”
  邢在宇不在意:“和我结婚不行?”
  宋落意味深长拖着调:“跟律师结婚好危险啊——”
  邢在宇:“嗯?”
  宋落玩笑问:“万一我们离婚我是不是连底裤都分不到?”
  
  邢在宇笑了,话说得一本正经:“宋小姐您大可放心,像底裤这种一方专用的生活用品属于夫妻一方的个人财产,您对底裤的所有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一板一眼,似乎像在辩论台上和她对辩。
  
  宋落:……
  去他狗屁的神圣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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