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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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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两人的关系,不深,但绝对不浅。
  
  宋落知道邢在宇这号人是在高一,两人分别以第一第二的成绩考入一中。
  第一是邢在宇,第二是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注意到他。
  
  高三之前分别在不同的班级,高三学校重组火箭班,做了一年的同班同学。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学霸针锋相对,每次考试都在较劲,可能因为真的争得太厉害,他们升大学不到一个月,关于他们的高中事迹便传开了。
  
  听说过他们在高中为争物理第一,卷面潦草的顽固分子邢在宇都开始把他那总是睡倒的符号写正,拿了满分,在月考上压她一头。
  以及为了扳回一局,她在第二次月考理科卷分数考出一中新纪录,拿下本月第一等等诸如此类的事迹广为流传。
  
  大家都惋惜不能亲自见证当时的盛况,毕竟大学后一个人在商学院,一个人在法学院,压根碰不到一块。
  
  但两人偶尔也会同时出现在一样的赛事,那一股赌谁这次拿第一的风气又再次刮起。
  
  有人猜测他们上辈子是不是仇人,才造成这辈子话都没搭两句就掐得你死我活。
  
  或许在别人的印象里,他们就是话不投机总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冤家。
  
  实际上,从知道邢在宇这号人到上个星期,他们从没真正的深入接触过,在高中时期倒是客套说过几句话,也是在人多的场合,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至于他说考虑的事情,宋落不禁想到当时的场景。
  
  那天邢琛约她出门聊事情,中途说要去郊外私家娱.乐城见客户,便带她去了。
  
  在那,宋落第一次见识到公子哥们平日里喜欢烧钱玩刺激的私下跑车比赛。
  
  当时邢在宇受朋友邀约参加一场私下赛车比赛。
  
  他刚赢了比赛,放浪形骸得很。
  
  完全打破宋落对他的刻板印象——
  成绩不错,性子不大着调的竞争对手。
  
  他比她会玩,也比她更爱叛逆。
  
  他抱着头盔走到她跟前,痞笑问:“听说你和我小叔在一起了?”
  
  山间风大,宋落压着衣角淡声反问:“是不是又怎样?”
  
  邢在宇说:“不是就没意思,是的话——去我车上坐坐?”
  
  她犹豫几秒,好奇心驱使,上了邢在宇的车。
  
  回想完他在车上和自己说的话,宋落笑了笑,“有意思?”
  
  邢在宇直起身子,惋惜:“看来是没想好。”
  
  宋落越过他:“我没有任何想法。”
  
  虽然不喜欢家里给她安排的结婚对象,但是也不想和邢在宇扯上关系,真的这样做,就被卷入邢在宇和邢琛之间。
  她对他们叔侄之间所谓的矛盾没心思插一脚。
  
  邢在宇侧身让路,倚在墙上,吊儿郎当:“没想法——怎么还能在我车上坐上一小时?”
  
  她停下脚步,邢在宇直起身子站回原来的位置,肩胛骨碰到他结实的胸膛,若是有人从背后看来,就像他正搂着她。
  
  距离过近,嗅到他身上的衣衫的清浅味,很冷的一款香,又染着几分沉。
  
  宋落闻出是乌木的沉香,她对香水并没有太多研究,能察觉到微弱的后调香味是因为她用的香水是乌木玫瑰,比他的甜一点、清一点。
  
  他抬起手,手搭在她的肩头,她瞟了一眼。
  
  只是绅士地将手腕搭在肩头,没有多余的动作。
  
  另一边耳骨传来他温热的鼻息,宋落敏感地往外靠去,清晰地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轻笑:“阿落你再认真想想。”
  
  宋落侧脸,和他对视上:“邢学长,我是个商学生。”
  他还是那副贱得要死的笑容:“阿落你说笑了,我还是法学生呢。”
  
  快是要亲吻的距离,胜负欲大过所有的感官,宋落直面着邢在宇,丝毫不退缩。
  
  承认男人的脸皮子是真的长得好看,也真的欠揍,他显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冷声说:“我是个资本家,我看不到这笔生意的收益,没兴趣。”
  
  说完,她抬手推开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往前走,“以及,邢学长作为法学生公序良俗还是要讲的。”
  所以踢掉他小叔和他好的话,还是不要再提了。
  
  邢在宇站在原地,蓦地悟明白她的那句话,没说什么。
  
  “还有,不许叫我阿落,我和你不熟。”宋落转头警告。
  
  他懒散地歪了下头,做出深思的样子:“怎么不熟,怎么说也是高中同学。”
  
  流里流气的口吻,宋落不想再交流下去,快步离开。
  
  不用回头都知道邢在宇一定在暗自得意,心里不由得暗骂他一句死变态。
  
  -
  
  拐了个弯的宋落这才敢深呼吸,没想到他跟上来就是为了问清楚上周车上聊到的事情。
  
  她对于邢在宇和邢琛的事情不感兴趣,当时没答应,现在也是这个态度,也希望邢在宇以后也少来缠着她问这些。
  
  去到学生会的办公室,她从部门的桌子拿过小组成员的报名表。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秘书长分给她的小组成员都没时间认全,抓紧时间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存好,拉一个群给他们分工作,一个月后就是学校的大型活动——院运会,前期秘书处的任务繁琐又重,不敢掉以轻心。
  
  她伏案办公,办公室来了其他人。
  是隔壁学习部的戚相宜,两人初中是同桌,她念的是导演专业,高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关系一直要好。
  
  抬眼看了看,她出声打招呼:“怎么这个点过来?”
  
  戚相宜窝到木沙发里,仰头望着天花板哀叹:“我感觉我太难了。”
  宋落保存好文件,打开下一个:“怎么难?”
  
  戚相宜抱着抱枕,摸了摸:“我为什么不是全能的人啊!”
  “你们部门遇到难事了?”宋落问。
  
  戚相宜摇头,忽然想起某件事,开心问:“落落,你是不是会跳一些KPOP。”
  
  宋落手一顿,掩盖心里的惊讶,淡定问:“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记得你会跳的,还跳得挺好的!”戚相宜双手一拍,藏不住开心说,“这就好办多了!”
  
  不知道戚相宜打的是什么目的,她确实会跳,而且……这还是她的秘密,因为她爸不喜欢她做太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就连课外活动都要求和专业有一定相关性。
  
  就像参加校学生会能扩展她的人脉,加入科研组可以丰富她的学历,参加辩论队能锻炼她的口才。
  说起参加辩论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爸宋庆海是京都大学法学院的教授,他希望她能在辩论队打出一番成绩,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她不仅本专业优秀,还继承了他良好的法学素养。
  
  所以在别人眼里,她和邢在宇掐得要死要活都是假的,不过是循规蹈矩按照他爸的安排进行她的校园生活。
  
  会和他碰上,不过是凑巧罢了。
  
  宋落垂眸‘嗯’了声。
  
  她不是喜欢跳舞,是不喜欢长跑这类的健身运动,所以会偶尔去校外的私人舞蹈室练舞。
  
  戚相宜回想到去年学生会见面会宋落跳的那二十秒KPOP,作为学导演专业的人,喜欢研究人体在镜头前呈现的画面,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见宋落跳过一次后,被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度惊艳到。
  
  走到宋落旁边,手撑着桌子笑嘻嘻问:“能不能帮忙录个舞蹈视频!”
  
  宋落:“舞蹈视频?”
  戚相宜解释:“是我一个朋友因为工作需要,要录制一个双人舞视频,但是找不到跳男part好看的女生,所以拜托我帮忙!”
  
  宋落想起她是校街舞队的,“你不就可以?”
  戚相宜很业余,叹气:“我不行,动作太软了。”
  宋落:“你们街舞队有厉害的人吧。”
  
  戚相宜面露难色:“其实……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有来往啦,所以不想和他们说。”
  
  “我就行?”宋落好笑问。
  
  戚相宜扑到她背后,勾着她脖子嘿嘿笑说:“落落我们谁跟谁啊,我们这么要好,加班出来的革命友谊,我当然首选是你啦!”
  
  宋落回想一遍课程表,“可以。”
  跳一段不耽误事,就当去运动好了。
  
  戚相宜开心欢呼:“那我今晚回去把视频发给你,就半分钟,你这么聪明肯定学得很快!”
  
  说完她从书包掏出一堆进口零食,推到宋落面前:“都给你!事情完成后我请你吃饭。”
  
  宋落对零食不算特别感冒,捡了一包软糖:“好了,剩下的你留着吧,我——减肥。”
  
  “好好好!”戚相宜抱好书包,“我先回宿舍啦,落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宋落没有抬头,点头回了她好的,继续把文件调整好格式,做完这些她收拾好赶回宿舍。
  
  走到楼梯转角,没想到邢在宇还在。
  
  他站在楼道口,脱下的法官袍随意搭在他胳膊上,正低眸含笑听着站在她前面的女人说话,给人一种校园穿着干净白衬衫学长才有的亲和感。
  
  觉得目光温柔,下一秒他说出口的话又一刀戳人心窝。
  
  他百般聊赖笑说:“学妹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欢你这款。”
  
  女人身子一顿,攥紧拳头肩头抖了抖:“怎么……怎么不行了。”
  他们一个辩论队的,几次培训下来交流也很好,而且感觉……他对自己也是不一样的。
  
  都说邢在宇桀骜不羁,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每次她有问题问他,他会很耐心的解答,上一次队内赛,有个资料他找到深夜两点,贴心整理好发给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邢在宇不知道女人的内心活动,也不关心,转了转手里的黑色烟杆,撩起唇角:“刑诉挂科的,我都看不上。”
  
  女人头慢慢垂下,应该是被他敷衍的理由伤害到,宋落停在原地,不好意思上前打扰,怕接下来女人情绪爆发。
  撞到别人告白被拒绝……很尴尬的。
  
  而邢在宇不按常理出牌,他抬头,也不管处在什么场景,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阿落,忙完了?”
  “刚才说的事,要不然你开个条件?”
  
  语气自然,仿佛她和他才是这场谈话的主角。
  
  女人快速转身,看到站在转角的宋落,咬着下唇更委屈了。
  
  突然被叫到的宋落错愕几秒,察言观色一流的她立马明白女人是因为被她看到感到羞耻。
  
  女人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邢在宇。”宋落无语走过去,“你没必要这个时候叫我吧?”
  
  她躲得好好的,非要叫她,明显就是故意的。
  
  拒绝别人告白已经够伤人心了,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人家女孩子一腔真心被辜负,怕是要哭个好几天。
  
  “我就是想拉你入局。”他迈步走向她,停在她跟前,看着她轻佻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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