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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hem-24
楼顶上的shadow已经攥着手机犹豫了半个多钟头了。
预拨界面里的号码，是白影家书房的电话，而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寥寥无几。
而这号码是她还没进孤儿院前，偷偷从她母亲的电话簿夹层里藏着的纸条上背下来的。
而这些年来，她忍住了无数次想要拨通的冲动。
而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拨出这通电话了。
shadow：……。
这个被称为‘兵器中的兵器’的女人，还从未这么紧张过。
‘喂，您好。’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秋子的声音，这着实让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下去。
shadow：你好，请问是苍生先生么？
‘是，请问您是？’
shadow：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特意用了三个非常。
‘您说。’
shadow：我是CIA这次针对你的研究所制定的窃密行动中权限最高的特工，同时，我也是你父亲前妻的女儿，而我现在就在你名下那所幼儿园的楼顶上，如果你不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狙击也好，锁到保险箱里扔进海里也好，我都随你处置。
‘我在听。’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进展顺利的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shadow：在孤儿院地下的停车场里，尾号17的迈特威里有接下来要进行的行动中所有的信息，包括我的武器，以及CIA为了控制我而在我体内植入的病毒的短期抑制解药。
shadow：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竭尽全力，不需要的话，也不需要担心我是否会在事后出卖你，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直到病毒杀死我。
shadow：车里的gps定位仪器，可以用来追踪CIA这次行动中双保险的另一道，名为“鼹鼠”的特工。而行动的突破口就是你手下名为千叶雫的研究员。而关于千叶雫的情报，就在笔记本电脑中，考虑到你会不会不想让千叶秋子知道，我以你的八位数的生日日期设置了密码。如果他的行为并非你的授意，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他的存在，因为以我的情报来看他也不隶属于CIA。
‘……。’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
‘那就请你先在上面多待会儿吧，等我调查完了再联系你。’
shadow：好的。
挂上电话之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于是决定看会儿小说。
就在她沉浸在小说的情节之中时，她前方的梯子下传来了声音，不一会儿苍生爬了上来。
苍生：这么些年不见，想不到变化这么大。
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审问自己。
shadow：你还记得我？
苍生：你，雪子和秋子，在洋馆照顾我的事，我怎么会忘。
shadow：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苍生：在你失去音信很多年之后，其实我也有些自责，但一直都是往好了想的，寻思也许你远离这一切反而会自由一些。谁知道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shadow：我不是挺好的，不然现在也帮不了你。
苍生：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shadow：那首先要问一下，千叶雫在你掌控之中么？
苍生：不在。
shadow：这就是我最担心的。
苍生：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你拍下他和桧月樱潜入研究所的照片我都看了。如果跟我的想法出入不多的话，他背后的势力可以忽略掉。
shadow：那拿他诱饵可以么？
苍生：这倒无妨。
shadow：那就简单了，行动那天以他为诱饵引出“鼹鼠”，我解决掉鼹鼠之后取出“鼹鼠”身体里的gps信号器，然后带着信号器驾驶飞机朝着俄罗斯的方向行驶，CIA方必定以为“鼹鼠”是KGB的双面特工，无论我是否可以活着靠近俄罗斯的边界，我的计划都算成功了。
Shadow：不过在这之后，希望你能放手所有会给你带来危险的项目，因为给我下的命令里，如果发现你背后的势力是中俄，则在获取机密之后将你暗杀。
苍生：B计划呢？
shadow：没有B计划。
苍生：就没别的选择吗？
shadow：你也看到了，我体内的病毒就是死局，我参与和知道的机密太多，早晚一天会被处决，相比那些结局，这种有价值的死亡方式反而是我求之不得的。
苍生：你体内的病毒我会帮你治好的。
shadow：没用的，我只有十几天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想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躲一辈子。
她面前的男人沉默着。
shadow：别犹豫了，难道你想让秋子冒险吗？
苍生：那就照你说的，不过你等下还是离开这吧，免得被别人发现。明天这个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各自准备一下。
shadow：了解。
苍生：谢谢。
苍生转身离开之前，向她道了声谢。
而她并没有回复，因为对她来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接受到他的谢意。
2-雫-23
坐在樱的病房外的雫正捧着一束百合。
将他挡在门外的护士正在屋子里帮樱打扮。
今天是樱的生日，而她的哥哥答应了樱的请求，让雫带她出游一天，而晚上则回到樱的自己家住。
随着病房的门打开，雫站了起来。
护士：可以进去啦。
护士笑着冲他眨了下眼。
雫：好的，谢谢。
他此时不免也有些紧张。
然而就在他进去之后，不禁屏住了呼吸。
樱：怎么样？好看吗？
眼前的她一扫之前休闲着装的少女感，而是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脖子上并不喧宾夺主的珍珠项链，做工小巧而精致。看似轻飘飘的遮阳帽上缝有优雅的纹路，帽下涂了口红的妆容并不带一丝艳俗，反而给了樱超出她这个年龄段的韵味。
雫：真漂亮。
他从内心感叹。
樱：嘿嘿。
她拎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他注意到樱的视线锁在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于是发现樱此时也正戴着与此配对的另一枚。
雫：哦对了，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他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百合花。
樱：谢谢。
她接过花，想找个花瓶将花放进去。
这时护士推着轮椅车走了进来。
护士：放在那里吧，等下我来弄。
护士给了雫一包药物，并重新叮嘱了一遍前一天就教过他的知识。
樱：那我们出发了。
在护士的目送下，他俩离开了医院。
在樱的要求下，阳春先生的司机将他们送到了她家附近的商业广场，这样不仅可以多出两人独处的空间，也不用东奔西跑了。
于是，雫将自己从约会杂志上针对年轻女性的推荐方案执行了一遍，眨眼间就到了下午。
他考虑到夜里还要带樱去研究所找奈美，便带着意犹未尽的樱回到了停车场。
司机从车里出来，将樱的轮椅放进了后备箱，可樱却没有坐进车里。
樱：我想走着回去。
司机：可是。
不等司机说完她就打断了他，并将怀里刚在游戏中心赢来的大型布娃娃塞给了司机。
樱：很近的，放心吧。
她说完便挽着雫的胳膊离开了。
尽管出乎了雫的意料，不过他还是转过半个身子向司机致意，让他放心。
一路上樱走的都很慢，一旁配合着她步伐的雫慢慢的有些担心。
雫：是不是太累了？
樱：没有，只是想多省点力气，晚上好做顿饭招待下你。
雫：哪儿能让寿星下厨，你还是多休息吧，今晚就看我的，别看我这样，可是和雪子学了很多手的。
樱：那我们各做一半吧。
雫：不行不行，今天都出来这么久了，晚上可是还有正事要做的。
尽管樱已经嘟起了嘴，他还是不退半步。
樱：那你背着我回去。
她其实已经摸透了雫这滥好人的性格，相比自己主动，不如让他被动来的效果好。如果能让他以后只成为她一个的滥好人，那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雫：好。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雫：……
那句‘你好轻啊’，被他从喉咙里咽了回去。而他此刻所有的担忧，都转化成了决心。他决定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让今晚的计划成功。
2-雫-24
三天后，雫走在研究所下的隧道里。
‘总觉得这两天你有点闷闷不乐。’
雫：有吗？
雫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其实心知肚明。在他将装有樱的克隆体胚胎的液氮冷藏罐交给樱的那一刻，就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些什么。
‘看来你也体会到我的难处了吧？’
雫：……。
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着一团怨气和愤怒在燃烧，而就在他用自己的方式向命运复完仇之后，心中只剩一片孤寂。
雫：是的。
他发自真心的承认道，而且他此时也能坦然的面对自己该面对的清算了。
‘没事的，你的罪孽就由我来承担，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就照我安排的做，带着樱和我哥哥去找我的父亲。在那里，一定能保证你们安全。’
雫：谢谢你，你确定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我做吗？
‘你做的已经很多了，我也任性了很多，曾经我被困在黑暗之中逃不出去，如今我很庆幸能像自由的人一样选择自己的命运。跟你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但对我来说却是一次新生。’
就在他因伤感而开始组织语言回复时，奈美向他发出了警告。
‘嘘，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雫立刻蹲下身朝着四周张望起来。
雫：哪里不对劲？
他用尽可能低的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怪怪的，这里有很多摄像头上的盲区，所以你最好在不发出太多声音的情况下尽快到最后的电梯那里。’
雫：好。
‘你等下，让我再观察观察。’
过了几分钟，奈美没能发现异样，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各个黑暗的角落给了她莫名的恐惧感。
雫：有问题吗？
‘可能是我多虑了。’
以她的计算，间谍再怎么快，也不至于能在今天就渗透进来。除非还有她不知道的暗门或者管道通往这里。
‘你脚步要轻，尽快一点到最后的电梯里，可以吗？’
他直接用行动当做了回复。
开始他还小心翼翼的，随着越来越接近目标，他慢慢放下心来。
可就在他快到达的时候，苍生从一个柱子后面出现叫住了他。
苍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雫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他最不愿意被发现的地方。
‘这下糟了，哥哥怎么在这里。’
苍生松开了正握着的手枪上的保险。
苍生：回答我。
面对苍生的威胁，雫摊开手心做出了投降的动作用来拖延时间，而此刻的他决定先不把奈美的事情告诉给苍生。
‘你快说你是我父亲派来的！’
‘看到了吗？你快说啊，不然他真的会开枪的！’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枪响吓了雫一跳。
而发出枪声位置所对应的另一个远端，传来了些许挣扎的声响。
雫判断那里有人中弹了。
可就在他还满脑子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颗烟雾弹炸开。
下一个瞬间，他感到仿佛有名拳击手一击重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回过神来，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在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之前，就已经开始大量的分泌肾上腺素，可这并不足以挽救他的生命。强烈的灼烧感几乎冲晕了他的意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冰冷在吞噬他的身体，意识在一个仿佛是快要熄灭灯光的房间里走着回马灯，那些好像已经被遗忘的场景逐一在他脑海里闪过，直到停在了映着雪子侧脸的画面，他想起这是他在七岁时发烧的一个夜晚，照顾了他一天的雪子在他旁边睡着了。
在这定格的画面里，他的意识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象，他既能感受到全身的热量已经流失殆尽，生命的火焰已接近熄灭，可这濒死时的感受却让他重新拥有了失去的感情，他用尽仅存的力气，向那熟睡的脸庞伸出手，直到他的意识彻底的中断。
2-them-25
‘回答我。’
shadow耳机里响起苍生的威胁声。
而此时她已经用夜视瞄准镜对准了鼹鼠的要害。
意识到枪声和后坐力时，她已经自然而然的射出了子弹。
此时她甚至产生了生涯里最利落的一次的击敌的满足感。
尽管她没有懈怠，一颗烟雾弹还是出乎她意料的遮蔽了鼹鼠的身体，紧接着雫就被另一只鼹鼠击倒在地。
‘原来鼹鼠是两个人？真该死！’，她在心里咒骂着。‘还敢防着老娘？老娘代号可是shadow！’
shadow：苍生你快躲好，放心交给我。
她低声用通讯器向苍生发出警告。
她深知另一个鼹鼠会尝试救援中弹的鼹鼠。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穿甲弹不会留下活口，所以她脑中第一个决定就是封锁住她给鼹鼠情报中的管道口，只要保证他们俩没能第一时间逃出去，就一定能干掉另一个。虽然她已往都是一击毙命，但不代表她不擅长追杀流着血的猎物。
她观察了一下gps信号所在的位置，然后朝着身旁有着射击角度的区域扔了三颗各间距两米的烟雾弹，之后从另一侧安全的绕向自己提前准备的可以封锁住通风管道出口以及其它角落的掩体。就在她转移的时候，身后远处的烟雾位置传来了子弹击中墙壁的声音，而她也利用这个时机放心的加快了步伐。
她深知自己已经处于可以瓮中捉鳖的不败之地了，可是却不见那鼹鼠露出破绽，当然她也不着急，推算着不出一分钟，自己击中的那只鼹鼠就彻底没救了。
然而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场景出现了，一阵仿佛撕裂了空气的响声之后，被击毙的另一个鼹鼠倒在了她的视野右方的承重柱一旁。下一刻她感到手背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麻醉弹。
“苍生少爷，可以出来了，是我们。”
shadow只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秋子。
而自己则是被另一个女人拖拽着。
她发现尽管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珠倒可以动。意识也算清醒，而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2-them-26
扛着电磁枪的女人叫沙罗，拖着shadow的则叫鹰乃。她俩在还是孩子时，从孤儿院里被选了出来。
苍生：怎么是你们？
苍生此时感到很意外，这两人被送去中国已有十年，模样已经变得让他有点认不出来了。
鹰乃：可能是被淘汰回来了吧，我俩在班里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沙罗：并列倒数第一而已，不过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是这个原因啦。
顺便一提，秋子在半途返回时，成绩在那一期里是中游水平。
鹰乃：还能是啥原因，碾死这几个臭虫还用得上咱俩？
说这句的时候，鹰乃像在踢易拉罐一样，轻轻给了shadow一脚。
鹰乃：我当初签协议书时可不是为的干这个。
沙罗：好啦，别生气啦，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别总是不信，主要因为咱俩是日本籍，他们本着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原则，所以派咱俩回来。
苍生看着这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互相拌嘴，竟插不上话。而就在这时，四周传来了像是信号干扰的声音。
意识到雫已经去世的奈美，感受到的痛苦比自己曾困在黑暗之中时还要强烈，她难以抑制想要嚎哭的冲动，仿佛更多的肢体觉醒了一般，她通过连接的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工具，质问起自己的兄长。
“哥哥，你都干了什么！？”
苍生：奈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自己一意孤行，害了多少人吗！？”
尽管这是她最不想对着发火的人，但她想到无论如何雫都回不来了，就忍不住这份愤怒。
听到奈美训斥苍生，鹰乃和沙罗就不说话了，两人用眼神交流了起来。鹰乃恍然大悟般，用右手攥拳然后朝着左手掌心锤了一下。而沙罗看到则一耸肩，翻了个白眼，然后摊开手。
苍生：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沙罗这时拍了拍手打断了这对兄妹的谈话。
沙罗：先停一停，我俩此行不是陪你们过家家的。
沙罗从雫的遗体上取下那副眼镜，顺便帮雫阖了眼。
沙罗：亲爱的奈美小姐，今天的残局，你打算怎么收场？
她举起眼镜，盯着镜片说道。
奈美：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今天本就打算借雫之手自行了断的。
而就在苍生一脸怒容想要威胁沙罗的时候，鹰乃没等他说出第一个字就将他摔倒在地，然后用脚踩住他的胸口。
鹰乃：少爷，还没轮到你反省呢。
苍生从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语气中，猜到了她这句话是代表着谁向自己说的。
苍生：我父亲最近怎么样？
鹰乃：回头你自己问去吧。
另一头，沙罗则走到远处向上级汇报着情况。
没过多久，她回来给shadow打了一针药剂。
随着麻痹的效果逐渐减轻，shadow发现自己可以说出话了。
shadow：你们是什么人？
沙罗：你知不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该完成你该干的事儿了。
shadow看向苍生，等待着他的指示。
苍生：你们能救救她么？她体内的病毒过不了几天就要发作了。
说完这句，苍生能感觉到胸口承受的压力更重了一些。
shadow：我做。
他打断了苍生的请求，她起身径直走向鼹鼠的尸体，取出了两个鼹鼠体内的gps追踪器。
沙罗：很好。
沙罗看向地上的苍生，苦笑了一下。
沙罗：少爷，你要记住，如果世界是一大张拼图的话，你和你的父亲只能勉强算是其中小小的一块。我俩从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是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来的，可现在一想，说到底这的确是我俩责任之内的事，所以你不要因为认识我俩，就觉得我们是来帮你的。
shadow：可我身体现在的状态，可没有把握。
她用攥拳的方式，检验着自己身体还有多少力气。
沙罗：再有一两个小时你就能恢复了，这段时间就由我的这位同仁帮你完善你的计划。
shadow歪着头看向鹰乃。
鹰乃：是的，我现在就跟小学时写蚂蚁观察日记没什么区别。
鹰乃向shadow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然后倒竖起两只手指比划出行走的动作。
苍生：等等。
苍生试图劝阻。
shadow：放心的让我去吧，秋子以后会照顾好你的。
不等苍生回复，她就和鹰乃消失在黑暗之中。
沙罗：接下来就剩你们俩的事儿了。
沙罗将地上的苍生扶了起来。
奈美：处理掉我，封锁这里，带我哥哥走。
沙罗：说得好。
苍生：我想知道我父亲怎么看待这事的？
沙罗：你父亲把一切交付给了你，而你现在能面对的就只有你自己所作所为所招来的后果。
他听完，羞愧的紧闭了嘴，意识到自己此时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仅在奈美的面前失去了作为兄长的颜面，还觉得自己让奈美彻底失了望，不过得知奈美还能跟现实世界互动，他内心正雀跃着，而且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苍生：只要能保全奈美，我愿意接受任何事。
沙罗：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白影家的决策权就归奈美了。
沙罗笑嘻嘻地拍着手。
沙罗：问题解决。
奈美：哈？
面对沙罗态度的180度大转变，苍生也一头雾水。
沙罗：这艘飞船本质上依然是白影家的责任，不能因为其中一代当家的错误就被否认。既然奈美小姐则更适合承担这一职责，那事情就解决了。少爷，之后你要跟我回中国。
思索了一番，苍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苍生：好，一切都听你的。
沙罗：奈美小姐，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顾问，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量帮你。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说完，她摘下了头上的护目镜，戴上了雫之前佩戴的眼镜，带着苍生乘坐电梯，去了飞船所在的区域。
2-them-27
‘哗哗。’
病房中的窗户外，下着倾盆大雨。
从睡梦中醒来的樱，发现这是他和雫相遇之后的第一场雨。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她的心头。
就在她刚打算打电话给雫的时候。他的哥哥阳春走了进来。
看到自己哥哥的表情，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樱：发生了什么？
阳春没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妹妹，因为他担心她的心脏承受不住。所以他骗妹妹说，雫因为那罐液氮冷却装置的事情，要躲起来。
阳春：就算他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为好好养身体，这样才能等到他回来啊。
樱：我知道的。
樱低头咬着嘴唇，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阳春摸了摸妹妹的头，借口自己还有事离开了，当然他的确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接管白影家的产业。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曾经几十年来的生活平静如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而这几天会从水底翻腾出来如此巨大的意外。
白影家除民生以外的所有产业都停滞了，苍生也辞去了当家的身份，隐退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桧月作为白影家最信任的家族，阳春则接受了管理白影产业的条件，从而交换到了樱和她的克隆胚胎的安全。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应邀去白影家的住宅和秋子碰面。
虽然在路上他有点抵触这一大烂摊子的事情，但是考虑到雫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还是决心要全心全意的面对。
之后他和秋子在书房里碰了面，并签了一系列的合同书。
阳春：唉。
他没想到是自己见证了白影家的衰亡。
秋子：覆巢之下无完卵，也还请您三缄其口，全身远祸。
阳春：牢记于心。
说罢他便离开了。
随着书房的门被关上，藏在书柜之后的shadow走了出来。
秋子：你身体里的病毒如何了？
shadow：治好了，感谢关心。
在放有鼹鼠身上gps信号器的飞机在开着自动驾驶的情况下被CIA的飞机击落之后，鹰乃给她注射了解毒剂。
尽管两人水火不容，但是秋子也知道shadow作为自己的护卫是不二人选。
之所以秋子自己需要保镖，是因为奈美将两个胚胎植入了她的子宫。这一切代价换来的，便是奈美和雫克隆体的降世。
考虑到两人不能拥有正大光明的身份，他俩长大之后将以流浪的方式生活下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阳春旗下的房产转移到另一所之中。而shadow则负责在暗中保护他俩的周全。
秋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从一开始就否定你。
shadow：那些都不重要了，苍生现在信任我，让我能回到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的家，就足够了。
shadow：话说，你手上的戒指很好看。
秋子看了看苍生留给她的祖传结婚戒指，笑容不由浮现在了脸上。
shadow：就算是碳水化合物都能猜到你现在笑的有多傻。
秋子背后的shadow吐槽道。
秋子：咳咳。
随着一阵敲门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女佣名叫伊吹望。
秋子回头看了一下，shadow的身影早就不在了。
秋子：有什么事吗？
望：秋子姐，我之前跟你申请的画展，能取消么？
秋子：怎么啦？我觉得挺好的啊？
之前望以“消逝”为主题，画了很多住宅的油画。
望：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变了，怎么说呢，变得生机勃勃了。
秋子听完，喜悦之情浮上心头。
秋子：那就改个名字好啦，不如叫“消逝与新生”。你再对应之前的每一幅作品重新画一个版本就好了。
望听完如同茅塞顿开。
望：哇，这个主意太好了，太谢谢您了！
秋子：不客气，那你准备好了之后随时可以通知我。
望：好的，那我先告退了，不打扰您忙了。
望低头一边鞠躬一边退出书房并关上了门。
shadow：“消逝与新生”，亏你想得出来啊。
秋子：怎么啦？
秋子以为她在笑话自己。
shadow：没怎么。
她看了看书桌上装有自己年幼时的照片的相框。
shadow：只是觉得你说的太好了。
第六章
2-them-28
一辆汽车停在沃森家所在那条街道。
驱车的男子刻意将车停在距离沃森家偏远的位置。
杰森：喂，我到了。
正打着电话的男子叫杰森，正接收着家族头目的指示。
杰森：了解。
他放下手机，从后座椅上拿出照相机。
在调整好镜头之后，他从副驾驶上的纸袋里取出一个三明治并吃了起来。
杰森：唉，真是有史以来最凄惨的感恩节啊。
他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咔嚓’‘咔嚓’
在他看到名为爱丽丝的律师出现时，便不停的拍起照来，直到她进了家门。
杰森：呼。
在他看来，他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他不知道头目的意图，但是还是没有异议的照做了。不过他作为头目的义子，在这个日子被派出来，多少也觉得自己任务的重要性不小。
杰森：真无聊啊。
他看着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的，心里觉得这么呆着也不是事儿，于是打开收音机的音乐频道解解闷。
‘大家准备好迎接2019年的春季金曲大放送了吗？今年好的作品可真是不少，就请大家好好欣赏吧！’
杰森：呜呼，真是时候啊。
他又从袋子里取出来一个三明治，边吃边听地观察着沃森家的情况。
车外的沃森家，则跟以往一样，每一年都聚在一起过感恩节。
只是今年的气氛不太和谐。
距爱丽丝从日本回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还是没能摆脱雫对她的影响，经过这些年的调查，她对自己的父亲起了疑心。而沃森教授曾多次劝导她放弃调查，这反倒让爱丽丝的怀疑更加严重。
听到开门声之后，沃森教授赶紧门口迎接自己的闺女，而爱丽丝却一声不吭，她将大衣挂上衣架然后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沃森：你母亲去买鞑靼沙司了，一会儿就回来。
爱丽丝没回话。
教授叹了口气，坐到了爱丽丝附近的椅子上。
爱丽丝：我知道你想说啥。
教授：那你还不回绝这场官司？孟山都家族一直通吃黑白两道，岂是你一个没有背景的律师惹得起的？你是有名气，但是这场政治漩涡之所以要拉你进来，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名气。
爱丽丝没回答，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胡乱调换着电视节目。
爱丽丝：那你告诉我关于雫的真相，我就放弃。
教授听到这句话，陷入了两难，因为他知道告诉了女儿自己所知的情报，就等于害女儿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就在他不知如何开口时，爱丽丝的母亲琳达回来了。
可就在他觉得能打破这死局一般的氛围时，数个戴着面罩的持枪男子闯进了自己的家。
没等琳达喊出声来，就被拿枪顶在了头上。
父女俩见状也只好放弃抵抗，双手举了起来。
一名蒙面男子走到爱丽丝跟前在她嘴上贴上了胶带，然后将她拽到地上，并踩着她的后背。
“detrick病毒泄露事件，白影集团基因计划，你知道的情报，立刻交出来。”
没等教授回答，蒙面男子就用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向爱丽丝的大腿上开了一枪。
爱丽丝：！！！。
胶带尽管阻止了爱丽丝嚎出声，但发出的声音也能让人知道她在哭喊。
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教授试图保持冷静的进行交涉。
沃森：别冲动，你要的我都给你，你先放了她。
而蒙面男子并不打算给沃森时间，直接将枪口对向了爱丽丝的头部。
“我数到三。”
沃森：我楼上书房窗户旁的画框里有个U盘，密码是hturT。
教授刚说完，另一名蒙面男子就冲上楼去。
没过多久，那名男子就拿着U盘下来检查了起来。
“都在这里？”
沃森：百分之一百，全都在这里了。
蒙面男子审视了一番教授的眼神，然后看了看电脑前的伙伴。
确认了眼神之后，他挥手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沃森一家便丧命于枪口之下。
而此时房外的杰森则是一边驾车一边向头目汇报。
电话里的头目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指示他赶紧去接还没放学的孙女，一定不要让她被绑架了。
听到这个命令之后，杰森不免也心慌了起来，好在他顺利接到了头目的孙女。可就在他快到家的时候，发现街道里停满了印着FBI标志的车。
他不暇思索的就决定逃向家族的避难所。
2-them-29
孟山都被绑在自家的地下室里，而这位在黑白两道之间叱咤风云的大佬，怎么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天。
“来，抽根COHIBA吧，你最喜欢的雪茄，我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给孟山都点烟的人叫麦卡锡，是CIA的行动处的副局长，同时也是shadow的教官。
孟山都：老伙计，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你知道的，我对你可是一直很忠诚。
麦卡锡：那是自然，不然你又岂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么一句，孟山都不免心里凉了一半。
看到不停有搬着油桶的特工进进出出，他知道自己这条“老狗”今晚要被煮熟了。
孟山都：那个女律师有这么大的来头？
麦卡锡：看在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尽管问吧。
孟山都猛咽了一下口水。
孟山都：她父亲。
麦卡锡：YES。
孟山都：detrick。
麦卡锡：YES。
孟山都一脸绝望的看向麦卡锡。
麦卡锡：YES。
麦卡锡笑道。
孟山都：放孩子们一条生路吧，我的子孙们是无辜的啊，我求你了，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苦劳上。
麦卡锡：我考虑考虑吧。
说完他用胶带把孟山都的嘴封上了。
麦卡锡：都搬完了吗？
“搬完了。”
特工回答道。
麦卡锡：好，带上你的人跟我从地下室的暗门走。
临走之前，麦卡锡回头看了看孟山都的表情，他虽然已经看过无数类似如此的表情，但还是好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个家伙的脸上是啥样的。
麦卡锡：一路走好，我的老朋友。
离开住宅之后，他驾车开向孟山都家族的避难屋。
麦卡锡：就当是你的小命一样给我盯住了。
他在电话里对正跟踪杰森的特工说道。
没过多久，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不远处孟山都的豪宅里传来。
麦卡锡：呵，动静还真不小。
他打开收音机，哼着小曲等待着好戏上演。
不久收音机里就传出了一条新闻。
“下面紧急插播一条新闻，著名的黑道头目孟山都于今晚在家引发爆炸，与在场进行调查的五名FBI以及其家人同归于尽。初步调查出的原因，恐怕是孟山都谋杀了最近招惹上的官司中的原告律师一家。众所周知，爱丽丝女士一直是被称作法律界的正义天使，其父亲更是被誉为美国人民救星的沃森教授，他主导研发的疫苗曾拯救了无数在当年被detrick病毒摧残的生命。今晚的氛围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可没想到今年的感恩节的基调却是如此的悲伤，请让我们一起缅怀这对父女，愿天堂能迎接这两位代表着美国良心的灵魂。”
麦卡锡：还不赖嘛。
麦卡锡鼓了鼓掌。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目的地。
麦卡锡：阿尔法，封住后门。贝塔，盯住窗户。伽马、德尔塔跟我去正门，shotonsight。
他用寻呼机下达了指令。
麦卡锡：致盲弹。
麦卡锡掏出一枚闪光弹。
麦卡锡：三、二、一。
就在致盲弹破窗后引爆之后，麦卡锡率队冲进了屋子里。
接下来，任务在一瞬之间就完成了。
麦卡锡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下们清理现场。心里则想着假如shadow还在的话，今天也不用自己亲自跑这一趟了。
麦卡锡：该死的。
想到自己的王牌被KGB策反的鼹鼠干掉了，他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复。不过他下令击落鼹鼠逃往俄罗斯的飞机，多少挽回了一些颜面。
令他一直感到遗憾的事，时至今日他都没能发掘出第二个shadow，遥想当年在调查一名黑道头目遇刺时，他在衣柜里发现了这个孩子。
从日本偷渡来美国的shadow一直在贫民窟里挣扎，而一直欺负她的恰好是这个黑帮的成员，她因时常躲在下水道和码头里，练就了异于常人的忍耐之心。而在这一天的两天前，她就手持弹簧刀趁黑帮成员在码头运货时，躲进了运往头目家的装有走私古董的箱子里。
在麦卡锡看来，她是一名天生的杀手，更是他的完美杰作。而今天通过沃森教授留下来的信息，终于可以让他一血心中被KGB刻下的耻辱。
2-them-30
shadow：沃森一家的事儿，听说了吗？
她坐在车里给秋子打着电话。
秋子：不可能那么简单，对吧？
Shadow：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替罪羊和猎物同时被解决，然后媒体照着安排的剧本演。
秋子：你觉得那个国家还有正直的人幸存吗？
Shadow：基本灭绝了。
秋子：那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shadow：以我的了解来看，最多一周。
秋子：……。
电话的另一侧传来了沉默。
shadow：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还是问问奈美吧。
秋子：怕的就是她来决定，你也知道当年她是打算怎么做的。
shadow：那就把她从机器里救出来。
秋子：你这不等于白说，能救不就早救出来了？
shadow：那是方法不对，如果用另一个足够强大的大脑做媒介，就能治好奈美。
秋子：你是说？
shadow：对。
她指的就是雫。
秋子：风险呢？
shadow：不知道…常人肯定不行，毕竟奈美的情况是万里无一的奇迹。但是雫的基因是被调整过的，应该经受得住。
秋子：你跟我实话实说。
shadow思索了一番，说出了实话。
shadow：脑损伤肯定是会有的，如果只损伤保存记忆的那部分的话，他应该不会瘫痪。相当于赌，在我看，不赌就是失去奈美，可如果赌的话，至少有机会能保全两个。
秋子：他俩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决定吧。
没过多久，电话的另一头做出了答复。
shadow：知道了，随时联系。
她挂断了电话，思考着该如何跟雫开口。
‘至少以后就再也不会有顾虑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
经她再三权衡之后，决定跟雫将情况和盘托出。于是掏出电话，联系清水让她准备在暗中护送雫。
……
不出她的意料，当天半夜，雫就通过窗户偷偷从屋子里溜了出来。
看着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她不禁长长的叹息。
shadow：唉，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
2-them-31
在无人知晓的地下深处，奈美正阅读着沃森一家遇害的新闻。
奈美：‘雫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发信息质问沙罗。
沙罗：‘嘛，你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无法干涉。况且，这本是你们该自己处理的事。’
奈美知道虽然这些年沙罗一直充当着顾问的角色，但是自己的权限比她只低不高。
不久之后，雫在清水的陪同下，来到了奈美所在的地方。
奈美身体所在的地方，正是这艘飞船维持身体机能的冻眠舱。这是逐光者们在漫长的宇宙旅行中的住所。在身体冻眠的同时，用脑电波接入量子计算机网络，达到在不老化身体的同时又维持着思维的运作，并且可以与网络中的他人交流，甚至控制飞船的系统。
而此时，雫进入到了另一个冻眠舱。
虽然当初奈美用了几年的时间才进入到了飞船的网络，但自己当初克隆雫的时候修改过他的基因，所以他可以接入飞船的网络。当然，奈美利用苍生将自己进入冬眠仓之前留下的各种dna样本，克隆出的光，也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两人利用飞船的网络进行了交流。
奈美：‘你想要做什么？’
雫：‘把你解救出去。’
奈美：‘你只是我用有限的能力克隆出来的，如果你现在就使用这里的网络，会毁掉你的大脑，我绝不会答应你做这种事情。’
雫：‘我知道你想自己解决，可我不会被你骗到的。沙罗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奈美：‘那光怎么办？你就要这样抛弃她？’
雫：‘正是因为我永远都会保护她，所以才不能将你置之不顾。’
此时，雫将奈美强制弹出了冬眠舱。
之后清水将奈美的身体放入了手术舱内。
清水：祝你好运，千叶雫。
清水向沙罗汇报完情况之后，坐到一旁等候鹰乃的汇合。
清水：看来，这段往事终于落下帷幕了。
她抬头发着呆，自言自语道。
3-them-32
少女睁开了眼，却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梦境还是现实。
明明是自己从小就住着的房间，此刻却有些陌生。
她试着撑起虚弱的身体坐起来，被一旁的秋子发现了动静，于是她赶忙搀起奈美的身体。
奈美：雫呢？
这是少女自1992年的秋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嗓音有些微弱，她怕自己那仿佛气息般的声音没能传达给秋子。
奈美：雫呢？
她抓住秋子的肩膀，立刻又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秋子：他还没醒，但鹰乃说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
奈美：只是什么？
秋子：他什么都不会想起来了。
听完奈美沉默了。
奈美：也好。
她长叹一口气。
她掀开毯子想要下床。
秋子赶忙将她扶到床边已经准备好的轮椅上。
奈美：我托你保存的东西，还在那里吗？
秋子：是的。
秋子心领神会的推着她直奔奈美的书桌。
奈美从抽屉里取出20年前雫所佩戴的婚戒。
看着戒指内侧的刻字，她意识到这是她人生中见过最美的东西。
奈美：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秋子：你真的要这么做？
奈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不还给他自由，那就对他太残忍了。
秋子：那光呢？对她来说不残忍吗？
奈美：已经逝去的东西是回不来了，所以不。
聊到这，秋子决定不再询问，因为她太了解这对兄妹的性格了。
秋子：知道了，想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奈美写了封信，将戒指和信封一同交给了秋子。
奈美：等樱子和雫安顿下来了，再让shadow交给光。
秋子掏出一个档案袋装下了奈美给她的东西，然后将医护对讲机放在了书桌上便离开房间去联系清水了。
目送秋子离开之后，她将桌上的项链拿到手中把玩，项链的背后刻着雫曾对她说过的话。
不
如
1999A.D相濡与沫
忘
于
江
湖
此与光佩戴着的是一对，而如今主人已经不在了。
奈美：一直以来，谢谢你了。
他将项链戴到了自己脖子上，自言自语道。
2-them-33
光独自走在雨中的街道。
这段日子她几乎夜不能寐，步伐有些蹒跚。
在从shadow口中得知雫的下落之后，便一股脑冲进了雨中。
到了雫的住所前，她敲门没能得到回应。
于是她抱着膝盖坐到了门前。
想着自己在这里就可以等雫回来，这些天的焦虑便消散了，疲劳也随之苏醒，她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安心睡去了。
街对面的shadow看了看表，确定着这一切都在自己的安排之中。
Shadow：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雫，你曾经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她抬头望着那轮清月，淡淡问道。
尾声
少女捧着一束鲜花走在不见人烟的乡间小道上。
环绕在四周的是起伏的山峦，在她的前方是一小片花田。
花田中心立着一块墓碑，而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光：想不到你的样子还停留在这个年纪。
奈美：毕竟是用冻眠的方式阻止身体病变。
在外人眼里，这两个姑娘绝对像是一对姐妹。
奈美：看来，你把戒指还给他了？
光：是的。
奈美：道别了吗？
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奈美正佩戴着的曾属于雫的项链。
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奈美：因为我们已经害了他两次，我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三次。
光：……。
奈美：而且你也清楚，你熟悉的雫，和我认识的雫，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我们可以保护他们。
少女放下鲜花。
“走吧，一起去成为。”
她伸出了手。
“逐光者。”
Fin
后记
恐怕笔者再也不会使用类似本小说的结构了，当然明暗两条线这样的设计还是会继续尝试，只是不会再去压榨读者的想象力了。
表篇和里篇互为谜题与答案的这种写法，要求在埋大量伏笔的同时还要保持剧情自洽，别说读者看着容易累，写起来更让人头疼…
自笔者十七岁完成最初版本起，已经重写了三次了，而重写的原因就在于想塑造一个具有悲喜两面的结局。对于喜欢光/奈美的读者来说，缕清暗线之后，再回顾表篇应该会看到悲伤的结局。而对于喜欢樱/樱子的读者来说，表篇便应该是美好结局。
笔者的挚友曾问笔者这么残忍的对待爱丽丝一家，会不会担心被读者寄刀片。笔者表示爱丽丝一家代表着的是美国民间仅存的正直与良心，如果剧本里有一百个爱丽丝，那么这一百个爱丽丝也都会是同一个下场。同理，这也是为什么雪子会死于detrick病毒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主角与舞台都在日本，是因为在笔者来看，国内必定不会发生这类充满戏剧性的事件。而且笔者虽然认“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个道理，同时也相信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正直友爱的人，但还是认为他们都无法左右“雪崩”这个形势。
中国巡天望远镜就快要升空了，每每想到这件事，笔者的内心就不免雀跃起来。而剧本的里逐光者这个组织，便是笔者想象出来的桃花源。假设我国可以将飞船和机器用辐射的方式通过虫洞，再利用量子计算机技术无延迟的远程操控它们，甚至依靠智能AI去建设一个新的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如果能成功，想必定会是一个和平的世界。
同名于小说的文字Avg游戏的企划也基本万事俱备（差个画师），只欠资金了。希望能早点做出来吧。
最后，感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