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旧人

　　短暂与众人的重温后，安与舰长此时站在一道巨大的铁门前。
　　旁边的女武神正在操作着控制台。滴~嗡~
　　清脆的声音后，大门缓缓打开，然而映入两人眼帘的却是一条纵向的环形走廊，而在走廊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玻璃罩。
　　“你们怎么在这？”略带生气的声音从走廊一旁传来，很快两人面前便多了一个气鼓鼓的橙色双马尾女孩。“快出去，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啊啊啊，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恶啊，这套逻辑是运作原理我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
　　“特斯拉博士，你该休息下了。”
　　“不行，今天要是研究不出一点头绪，我还就在这里死磕着不走了。”无视了舰长的好心，面前的特斯拉仿佛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重新又走回了实验台。“对了，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来这里叙旧的吧。嗯……嗯？怎么感觉你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回想起当初在天命总部对特斯拉的欺骗，而对方现在又是一副睡眠不足脾气相当不稳定的状态。安果断捂住了舰长正欲解释的嘴。
　　“什么啊，打情骂俏别来我这里啊，我可是很忙的。去去去~我继续分析样本了，一个小时……不，直到实验结束前都不要来打扰我。不然，你们就得做好我新制的弹脑瓜崩神器的威力了。”
　　说到这里的特斯拉博士随即举起红色的机械手臂，威胁式的向两人展示了下。
　　“是是，不会打扰博士您太久的。”安立刻陪笑，拉着舰长顺着一旁的走廊走了下去。
　　“哈哈，真是有趣，还记得当初你刚来圣芙蕾雅里时，那时还是我们在外面好奇的打量你们。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体验到跟那时你们一样的待遇。”
　　“……小安，好久不见……”
　　玻璃罩里的，正是许久之前失踪的林徐徐和奥莉，两人在沧海市时与大部队脱离，随后两人体内的生命体征又在遭遇崩坏兽袭击的情况下归零，也因此两人被极东支部的众人判断为殉职。
　　而这次事件导致了德罗伊的出走，离开了圣芙蕾雅。而谁也想不到在经历了如此多事件后，两人竟然奇迹般的归来。
　　“叙旧的话先停停吧，很抱歉泼了你们冷水，但如果说是将死士变回人类的话，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奥莉！”一旁的林徐徐拉了拉奥莉的衣角阻止道。“对不起，我们当初欺骗了你们。”
　　奥莉的语气虽然生硬，但却也是能听出来她底气的不足。
　　毕竟她们也是后来才得知，因为那次事件，也在圣芙蕾雅引起了一次不小的风波。
　　然而来看往她们的所有人，却没有任何人责怪他们。
　　同样是对抗崩坏的勇士，在经历了天命与空之律者的大战后，所有人心中都隐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阴影。
　　崩坏，从来都不是能依靠正常的人力所能对抗的。而奥莉和林徐徐，也不过是提早一步走向了这种极端，而在真正的绝望来临之际，跟她们做出一样选择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
　　“我理解你们的选择。”安看向两人，眼神坚毅且安定。
　　“一直以来，你都是众人的太阳，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放弃希望的你……所以……至少……至少责备下我们吧。”心灵的谴责这一刻终于压垮了属于她的坚强。坚硬的内心不会惧怕石铁的敲打，却唯独害怕被温柔的包裹。
　　“你们从不孤单，至少，圣芙蕾雅的大家都很开心你们能够回归。”舰长叹了口气，她们俩的性格他自然是清楚的，都是表面看着温驯，但内在却比任何人都要倔强。只怕是那次的假死，两人早已经预谋了很久了，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什么……
　　“虽然，迎面被泼一盆冷水确实有些令人沮丧。但能看到你们没事，比什么都好。”
　　“人为崩落……”
　　“嗯？”
　　“在律者假说的这本书中，有一个名为梅比乌斯的人曾经记录了这么一道假说。”
　　“梅……梅比乌斯？”舰长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听着奥莉吐出那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名字。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不对，为什么之前我会疏忽这么一条线索，不对不对……等等，如果不是琪的出现，那么她们两人在原定的轨迹里应该是……果然，她的出现对整个历史都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梅比乌斯？你认识他？”看到脸上表情变换不停的舰长，安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个人的身份。而在她的记忆中，可是没有这个名字的任何映象。
　　“怎么可能，这本书少说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哪有人能活那么久。”奥莉不屑道。
　　“嗯……嗯，只是跟我一个外国朋友名字一模一样，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表现有些过分夸张了，为了掩饰舰长随即开口辩解道。
　　只不过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少安对舰长的疑惑。
　　“说起来，人为崩落……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知为什么，安隐隐觉得这个名词有些耳熟，虽然不是她一直寻找的东西，但直觉却告诉她二者之间或许有着什么关联。
　　“嗯，舍弃为人之身，将自己与崩坏兽完全同化的行为。”说完这些，奥莉随即脱下原本覆盖在她身上的厚重斗篷。露出了被一层白色甲壳覆盖的后背，而其中，紫色的崩坏能隐隐在甲壳缝隙中流淌。“代价就是这幅丑陋的模样。而换取来的，是这份巨大的力量。”
　　轰。奥莉猛的砸向地面，整个休伯利安号的地板都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这……是副作用吗？”而安此时的注意却并没有在这恐怖的力量上，反倒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奥莉裸露出的甲壳后背。“会很痛吗？”
　　奥莉和林徐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在意疼痛这样的东西。明明我们都成为了这样的存在……看来，你一直都没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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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一名白发散发着高贵气场的少女正赤脚走在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上。偶尔有从她身旁路过的人，也大都会选择没看到一样，快步绕远路走开。
　　而只要有人从她身旁“匆匆”路过，便会被她一把拉住，以极其傲慢的口吻询问。“站住！人类，你有看过一个人类吗？”
　　然后这份睥睨一切的傲然气场，很快便会被对方一连串稚嫩的比划动作打破。
　　“大概这么高，头发是这个颜色，眼睛这样，脸型这样……”
　　就这么闲逛着的她陆续抓了有十几个人，但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
　　直到，匆匆路过却“不慎”被抓住的杨青程苦着一张脸，“哦，你是说舰长是吧，刚刚我看他好像带着一个女孩往那个方向去了。”
　　不这样出面解决问题，恐怕她是要这这人来人往的舰桥上徘徊一整天了。
　　“嗯？是吗？你要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啊啊，是是是~哦，不不，我是说，我怎么敢欺骗尊贵的您呢。”杨青程听了连忙陪笑道，但随即很快想到了什么，对着少女离去的方向补充道，“对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放心吧，人类，我不会忘记你所做的这些，到时我会跟我的仆从提及你的忠诚，让他以后一定要以你为榜样。”
　　“不是，等等，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啊。”望着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白衣少女。杨青程一时间欲哭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