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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方代表小心翼翼的绕开欢呼的人群,灰溜溜地跑掉了。
“老子从打内战之前,就在帮人出面打这种口水账,可哪有今天这么丢脸的事啊?居然给一帮泥腿子瞧不起了,不就是找来一个能说会道的洋鬼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老弟你别上头,别跟这么些人一般见识。你听听他们说的,又想要更多钱又不想多干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可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急,小老弟我偷偷给你说,你看见那个小洋鬼子没有,他摊上大事了,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马上就该脑袋搬家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话中听!”
他们躲在一旁聊的正上头,殊不知自己的对话被后面一辆车里的,戴着墨镜的金发女子听得一清二楚。
她坐在驾驶室里,正在端详着手中的一沓资料,是关于这场官司的报告书。
切尔斯赢下的这场官司意义重大。在这场官司中,劳方最核心的诉求只是偿还拖欠工资而已,但这终究还只是在自发性的圈子里兜兜转转,仅仅如此是完全不够的。
“工人阶级单靠自己的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即确信必须结成工会,必须同厂主斗争,必须向政府争取颁布对工人是必要的某些法律,如此等等......”
这是报告中引用的《怎么办?》中,论述自发性与自觉性的文段。
在南自联的法律体系中,是承认共和国时期的社会福利和保障制度的,但实践中是完全没法得到落实的。
例子是这对女儿患有心脏病的夫妻,在共和国的社保体制下,女儿的手术的费可以得到相当比例的报销,但现在由于赛里斯的分裂,割据一方的南自联政府虽然明面承认这些制度的存在,却不肯落实。
“高福利养懒汉,损害积极性,不利于人们奋斗。”
“这样做会妨碍自由竞争。”
自由派的御用文人们如是说道。
在这次斗争中,切尔斯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终于迫使法官作出让步,在判决中,职业病和工伤的补贴、医疗保险金以及其他种种都覆盖到了。有了这次的判例,南自联其他地区的人们也有机会夺回这些属于自己的这项权利。
看完报告书,奥萝拉微微一笑:“很厉害的小伙子,虽然我也舍不得让你离开法律斗争的阵线,但是现在有地方更需要你的才能。”
夜晚,切尔斯回到组织给自己租的位于2楼的小公寓,随便吃了点泡面就睡下了。
现在的生活条件,比起还在米国的时候,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在世界大战结束后,米国也险些像赛里斯这样爆发内战,一次又一次国会山暴动的浪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结果,是米国缩回孤立主义的保护壳中,不再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以免继续引火上身,对本土造成比这次世界大战更严重的伤害。
在重返孤立主义最初的一年间,日子确实非常难熬,但在那之后确实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不过那些已经无所谓了,切尔斯对当下的生活并无怨言,反倒还有些乐在其中。
夜深了,就在切尔斯意识朦胧,即将入睡之际,急促的刹车声立刻让他清醒过来。悄悄凑到窗边一看,不得了了,从一辆黑色高级面包车上下来一群彪形大汉,他们一个个肌肉发达,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咚!
切尔斯所在房间的门被他们粗暴地撞开了,但屋里连切尔斯的影子都找不到。
此时切尔斯早就带上重要的东西,从另一面的窗户处逃脱了。
“该死,被他跑了。”
“床上还有温度,肯定没跑远,追!”
一群彪形大汉乌泱泱地跑下楼,四处寻找。
深夜的街头安静的令人恐惧,线路老化的路灯发出的昏暗灯光时断时续,十分瘆人,但切尔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拼命地奔跑着。
直觉告诉他,被追上就完了。
“找到了,在这!”
“快追!”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切尔斯的心凉了半截。
危急时刻,不知从何处传来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一辆红色的小车从黑暗中嗖的一下窜出来,与切尔斯擦肩而过,笔直地冲向追过来的人,对着他们打开了远光灯。
强烈的光让追兵暂时失去了视力,不得不停下脚步。就在车要撞上他们的前一刻,急促的刹车声中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调转车头,开到切尔斯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来司机的美丽的面容,绿色的双眸在黑夜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跳蚤?”
切尔斯先是一愣,然后会心一笑:“真龙!”
奥萝拉也微微一笑:“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切尔斯上了车,车灯犹如一道闪电,直冲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是今天和小刘分别时,他代表县党委向切尔斯传达南方局的指示,鉴于目前形势需要,将切尔斯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但调动的内容是机密,具体事宜TI.6会在近期派来特别联络员,接头暗号便是跳蚤和真龙。
这是对德意志诗人海涅的名句的改编,原句“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马克思也曾借引用过这句诗。
我们种下了龙种,收获的是跳蚤吗?
是真龙!
车上,奥萝拉轻轻哼唱着《工人马赛曲》,驾驶着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南赛里斯的高速公路上。
“早就听说要这次的特别联络员来头不小,没想到居然是中央执委会的奥萝拉委员。”切尔斯一点也不拘谨,直接把身体仰在座椅上,表现的十分随意。
奥萝拉对此也是丝毫不介意。一边哼着歌一边亲自开车去接下属的领导,至少在赛里斯人的观念里是不存在的。
“切尔斯·加西亚同志,我代表远东局向你传达指示,即日起停止目前所担任的一切职务,调任至远东国际纵队委员会下属极光特别机动小队。”
“这意思是,需要我参加战斗了吗?”
“是的。我听说你今天的表现了,赢的非常漂亮。说实话,我个人很想让你留在这边,继续组织合法社团和合法斗争,但这是不行的,现在赛里斯人民需要你的另一项才能。”
切尔斯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现在北方怎么样?”
“大同公社的孔世延和大明帝国的皇帝朱宪安签了军事联防协定,不久明军部队就要进驻大同公社。另外东北方面,虽然远视**带领的左翼联盟有望赢下大选,但刚被赶下台的右翼政客们正在准备军事政变。事已至此,我们没时间慢慢等到五月了,必须把武装起义提上日程。”
“真是......不容乐观啊。”切尔斯整理了一下庞大的信息,“需要我干点什么?”
“大同公社的白色恐怖越来越厉害,已经有不少同志被捕遇害了。就在前天,有一名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化装前去领导罢工,却因叛徒出卖而被捕了,现在正在组织营救。溟沿是将来起义的中心,那边现在急需可靠的同志顶上去。你敢不敢上?”
“明白,我接受任务。”
“不错,是个男子汉。”奥萝拉笑了,切尔斯坚定的回答让她不禁想到七海鲲,脸上随即浮现出充满母性的笑容。
切尔斯看着这样的奥萝拉,内心有些复杂——关于奥萝拉·达尔克的故事由于她本人的美丽样貌以及充满戏剧性的经历,逐渐在TI.6中变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都市传说般的东西了。受这些东西的影响,一个很失礼的问题涌到了切尔斯的嘴边,好在被他咽了回去。
专注于驾驶的奥萝拉没有发现切尔斯的异样,她继续说道:“明天一早会有人来接我们去正在出海巡逻的洪都号,到那里接收组织分配给你的UHM,然后在你的队长从亚特兰蒂斯回来前,你都在洪都号上,听从王林东同志的指挥。”
“王林东,就是那个新赛里斯**的领袖吗?”
“对,就是他,而且——”奥萝拉故意拖了长音,“那也是我的爱人哦。”
“诶?!!!”
这就是所有关于革命女神奥萝拉的传言中,所没有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