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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火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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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郑园春锐利的目光让星燎很不适应,感到坐如针毡,但随之对话的深入,他很快就释然了。
  长期在老江那里帮忙所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可信的。
  “......就这样,我们以救国同盟的名义,姑且算是重建了世界大战后被投降派破坏的党组织。虽然不比从前,但条件还是比150多年前党刚刚成立时好得多。”
  郑园春根据指示,将新生的赛里斯**的情况作了简要介绍。
  “原来如此,真是不容易。这下可算是把你们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帝都方面把关于你们的事情死死压住了,就算我在给安全保卫局打下手,也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也难怪,那些人既然把我们打倒了,自然不会想看到我们死灰复燃。”郑园春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然后起身,掏出钥匙打开上了锁的抽屉,把藏在夹层里的一沓纸拿出来递给星燎,“这是我们的秘密刊物,在救国同盟还是海军里一个小团体的时候就在偷偷发行了,现在成了党的机关刊物。这是王林东同志亲自指定的几期,特意叮嘱我务必把它们交给你,上面是关于大同公社现状的一些文章。”
  听到这个名字,星燎有些惊讶:“王林东?这不是救国同盟的领导人吗,为什么他会关注我的事情?”
  郑园春无奈地笑了笑:“其实这件事情,早在你下定决心跟那边决裂,刚来到溟沿的时候,就该告诉你的。只是最近风头比较近,就耽误到了现在。”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星燎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他的心脏也在怦怦直跳——接下来会说到什么,他已经大概猜到了。
  作为一名医生,眼尖的郑园春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姜星燎的变化,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事物。
  一个鬼点子在郑园春心里悄悄产生,他决定先转移一下话题,捉弄一下星燎来放松心情。毕竟把弦绷得太紧的话,突然松下去的那一刻会不太妙。
  郑园春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把星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冷不丁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跟前,一把拦住他的脖子,:“还记得你在游轮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吗?你对她感觉如何?”
  星燎满头问号,他本以为是要提到有关自己父亲的话题的,结果居然是这个,看来自己被这位医生摆了一道。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镇定自若地答道:“她的事情我当然记得,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跳进海里消失不见,怎么可能忘的掉。但她说到底不还是你们的人吗,比起这些儿女情长,现在还有很多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就这点程度的事,想动摇他,还是我太天真了。
  郑园春在心底默默地感叹着,放下了揽住星燎的手,继续说下去:“她叫七海鲲,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日本人吗?”星燎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尽管星燎绝不像一部分人那样,认定这个罪孽深重的国家和民族必须斩尽杀绝,况且他也十分清楚林哲、张荣清等先烈的英雄事迹,可一提到那个国家,以及历史上与之相关的不尽其数的血海深仇,总会有一道无名的坎压在他的心头。
  对于赛里斯人来说,这种复杂的心情恐怕是难免的吧。
  “这个问题很复杂,严格的来说,那只是他们的出生地而已。况且,对他们自己来说,那里也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他们?”
  “她有个哥哥,叫七海鹏,他们是王林东的爱人奥萝拉在那边收养的孤儿。现在他们是TI.6下属的国际纵队成员,组织上希望今后,你能以我们这边赛里斯共青团员的身份,参加到他们所属的小队去。”
  巨大的信息量使姜星燎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理清思路,提出了疑问:“照这么说,那他们人呢?既然要我跟他们搭班的话,于情于理,今天由他们来找我接头,才比较合理吧?”
  “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的,结果就在不久前,TI.6下达了召回的命令,现在他们正在亚特兰蒂斯。”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关注到我呢?”姜星燎为了掌控住对话的节奏,把话题拉回一开始的问题上。
  “那是因为——”郑园春故意卖了个关子,收敛了恶作剧的心态,变得严肃起来,“你的父亲姜熠是我们的秘密联络员,当年救国同盟在王林东的领导下开始壮大,力图恢复被统一的破坏的党组织时,负责和姜熠同志接头的,就是TI.6远东局派遣委员的身份来支援我们的奥萝拉同志。那天小鲲在游轮上交给你的那封信,就是令尊牺牲前,委托奥萝拉转交给长大后的你的。”
  “果然,那场事故......”听了郑园春的叙述,姜星燎低下头,轻声喃喃着,儿时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跨过悠久的时光,回到战火弥漫赛里斯大地之前,那是一个美丽的清晨,和睦的一家三口登上泰山,坐在观日峰上,看着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母亲牵着着儿子的手,父亲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教他唱着爷爷最爱的歌:“东方红,太阳升......”
  回忆结束,遥远的记忆在那天晚上冲天的火光中燃烧殆尽,父母的身影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仅仅留下幼小的星燎一人,无助地坐在地上。
  回到现实,星燎的脸上的惊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对父母痛下杀手的统一党的走狗,坐实赛里斯人民共和国分裂而无动于衷的统一党匪徒!
  恍惚间,星燎仿佛又回到了事故的那天晚上。长大了的星燎和当时尚年幼的星燎在火焰中对视。
  我发誓,国仇家恨,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回到现实,郑园春严肃地拿出另一份资料:“现在,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在那两个孩子回来之前,关于你的安排,都会通过我来传达。”
  星燎接过文件扫过一眼,眉头微皱,然后轻轻一笑:“这下不搞出点大动静,是不行了。”
  “我们得到准确的情报,过不了多久,衍圣公就会大驾光临溟沿,然后根据和大明帝国的军事互助协议,那边会派出军队入驻这里,到那时一切就会麻烦的很。”
  “是不是也有东北那边的选举的考虑在里面?听说这次远视**有极大的几率能再次上台,新赛里斯**和那边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错,你的情报很准确。这次的目标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到时候也会有其他人配合你的行动,而你们的撤离工作明天就能安排妥当,请务必保证目标的安全。有把握吗?”
  “保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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