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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两人一样，卢卡斯向他进行了审讯说明，但显然他听的有点不耐烦了，会想起刚才娜塔莉亚说的这人曾多次入狱，卢卡斯觉得恐怕是这段通用套话他都听烦了。
“你的两位同伙刚才已经对他们的犯罪行径供认不讳，哈特斯，对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警官，贩毒我承认，但是你们这，怎么能这么逮捕我呢？”
“这么逮捕你？怎么逮捕的你？”
“不能上来就捅我啊你说是吧。”
说罢，哈特斯的某处伤口似乎有些开裂，他的脸上瞬间如同戴上了痛苦面具。
“执法人员被允许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你如果不服的话可以上诉。”
“嗨哟警官，那你这就可别怪我没和你说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哈斯特用被手铐铐住的手敲着桌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表情十分得意。
卢卡斯转过头去，示意坐在后面的娜塔莉亚着重听一下接下来的对话，娜塔莉亚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专心地看着审讯。
“你爸是谁，说吧。”
“嘿嘿，我跟你讲，我爸是卡恩集团总裁，联邦议会的议员，他一句话就能把你捏死！哈哈哈。”
卢卡斯再度转过头去给娜塔莉亚使了个颜色，娜塔莉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将哈特斯父亲的信息传到了卢卡斯面前的屏幕上。卢卡斯大体看了一下，卡恩集团是一家主营石油和天然气业务的公司，特里森五百强里排名第112位。
看来他爸还是有点实力的，确实不可小觑，放在一般警察那里或许直接就怂了把哈特斯给放了，但是……卢卡斯他们可是宪法保卫局啊。
主营石油和天然气，既然是联邦议会的议员，肯定是属于社会民主党改良派没得跑了，在属于天演派宪法保卫局这里搬出改良派的人威胁，属于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这人还以为卢卡斯他们是普通警察，笑死。
卢卡斯头也不回地说：“娜塔莉亚，把他爸加到调查名单上去。”
“好的。”娜塔莉亚回答，同时把哈特斯父亲加入到了墨提斯-密涅瓦平台自动检索名单中。
“好了，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了，这我们之后再慢慢谈，现在来说说你的作案动机吧，你父亲地位这么高的人，你悄悄你这一身纹身，一看就是个黑社会，当个黑社会也不是不行，怎么还搞起贩毒来了？”
“嗨，爷天生桀骜不驯，我干什么你这个小警察管得着吗？”
“他其实是私生子，哈特斯虽然认他这个儿子，但应该没怎么教育他。”娜塔莉亚在一旁补充道，这句话是处在隔音空间的哈斯特所听不到的。
“那你贩毒是为了什么？特里森其他地方你卖这个都可以，但这里是费伦斯堡-基尔州，贩毒和吸毒都是违法，你图什么？”
经济大危机爆发后，特里森国内各地都纷纷放开对毒品的管制，唯独费伦斯堡-基尔州始终没有通过毒品合法化决议。
“不图别的，就图个刺激。”哈特斯越说越得意，“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我被抓了又怎么样？你们的权力能大过我爸？”
听到这里，现场不知道是哪位宪法保卫局的干员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带着其他人都放肆地笑了起来，卢卡斯和克劳德受过专业训练，他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突然，卢卡斯发现玻璃被切换到了单向透明模式，正当他想问克劳德时，他听到了克劳德绷不住的笑声。
嗯，干员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审讯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有哈特斯看着那面不透明的玻璃，疑惑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思来想去，幡然醒悟。
“啊，那群小警察怕了我了，不敢和我对视了，哈哈哈哈。”
他所不知道的是，不仅玻璃单向透明，就连声音也是单向传播，他的这番话到对面，使得刚要停下来的众人再度哄笑起来。
卢卡斯看向娜塔莉亚，她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双红色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屏幕，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
“娜塔莉亚，监视系统你连上了吗？刚才那段视频截下来，发我一份。”卢卡斯说。
娜塔莉亚听到后只是抬头看了卢卡斯一眼，然后将视线重新聚焦到电脑屏幕上，仅仅十秒钟后，卢卡斯面前的电脑上就收到了剪辑好的视频，再看向娜塔莉亚，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一刻，卢卡斯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人工智能。
众人花了将近一分钟才完全平息下来，卢卡斯向克劳德使了个眼色，玻璃再度被切换到双向透光模式。
哈特斯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卢卡斯抢先一步发话：“说下你的上家吧，你的毒品是从哪里运进来的？”
仿佛是知道卢卡斯内心所想，娜塔莉亚将一份特里森国内的毒品销售渠道网的图片发到了他面前的屏幕上。
“我哪买的你管得着吗？费伦斯堡-基尔州外合法购买！”
哈特斯的语气愈发豪横，他真的觉得这群“警察”刚才关掉玻璃是因为怕了他。
“那你就说哪买的吧，该不会是咱们特里森国内生产的劣质品吧？前几天市场监管部门不是刚查出过一批纯度不足的？”
“哟，你还听懂行的，”哈特斯忽然来了兴致，“我跟你直说，兄弟，我这一批可都是经手维尔兰特进口的，品质保障，童叟无欺，比那堆国内的便宜货强多了！”
卢卡斯看了一眼销售渠道图，进口毒品的正规经销商不少，但用墨提斯-密涅瓦系统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查出来哈特斯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从而判断出他是从哪进口的。
屏幕上出现了娜塔莉亚发来的哈特斯一个月内行动轨迹图，上面显示他先后到过四家毒品经销商那里，但由于商家自己的销售数据并不接入宪法保卫局的数据库，这已经是墨提斯-密涅瓦系统的调查极限了，反正剩下的工作也不多，无非是跑一趟这四个经销商让他们给出消费记录而已。
“好的，本次审讯到此结束，在口供材料上签字吧，哈特斯·塔图。”
克劳德走进哈特斯的隔间里，将口供材料放在他面前并给了他一支笔，对于哈特斯这样的老牌地头蛇，这都是小场面，他再熟练不过地翻开材料，简单地确认了一下内容是否正确，然后在签名处潦草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哈特斯合上口供材料，将它重新递给克劳德，这时他才注意到封面上的徽标和以前他见过的有些不一样。
“哟，你们警徽什么时候改的？”
“警徽？哦——给你看看新版的，警徽铭文都变了呢，”克劳德重新把封面展示给他看，“来，你看看这写的，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哎呦，还真不一样了，哎这就好看多了，你看这双头鹰不比原来那个帅气？铭文还真变了啊，我看看，写的是宪法保卫局……嗯？”
克劳德迅速地将口供材料从哈特斯手中抽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间。
“诶兄弟，你等会，你给我解释一下啊兄弟……不是，你听我解释一下啊兄弟！”
哈特斯的乞求声从监视设备中传出，审讯室里再次充满了快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