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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东北大兴安岭秘闻 / 第8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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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林,我用六合天罡阵和血煞金网阵为你布下结界,一般的邪祟难以闯入其中,如果你要是觉着屋中不对劲就看向地面,地面上撒满了糯米白面,若有邪祟闯入屋中必然留下足迹,到时候你就用顾爷留给你的慑灵刀刺杀,切记一定要等我回来,顶多一天时间!”
  一听沈御楼要将我独自留在这旅店之中,我连忙拒绝。
  从我出生起我就跟随我爷住在荒山古庙,从未一人独处,而且昨晚院中百鬼围宅的景象我也已经见到,万一要是这脏东西趁着沈御楼离开再次前来怎么办,我不过八九岁年纪,又岂是这些邪物的对手。
  哭闹之间我便要下床,可沈御楼却是直接转身出门,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顾不得穿鞋,赤脚跑到门前便准备夺门而出,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沈御楼竟然将门直接给锁上了。
  无论我如何使劲木门依旧纹丝不动,我坐在门前哭泣不止,哭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寒星三两,一轮皎月挂在当空。
  一时间我感受到无尽的凄清孤独,四下没有半点声音,只有窗外寒风呼啸之声。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点东西都没吃,腹中早就饥饿无比,挣扎起身后我顾不得害怕,行至桌前打开红布包便从里面将食物拿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我惊慌不定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踩在床上向窗外看去。
  旅店后方是一大片荒地,杂草已经连根拔起,荒地上还停放着几辆装满沙土的卡车,估计是准备在此地建造楼房。
  我见四下没有什么异像,原本揪着的心也就稍微平复了不少,反正明日一早沈御楼就能回来,只要熬过这一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理想虽说美满,可现实总是残酷,我本想着躺下睡一觉后沈御楼就能回来,可估计是白天睡的时间太久,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倒下之后辗转反侧,窗外凛冽的风声不断敲打窗户,更让我原本平复的心绪再次恐慌起来。
  就这么睁着眼持续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后我终于开始有些疲倦,恍惚之间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即将沉睡之时突然一阵阴冷的感觉席卷我全身,饶是我盖着被子依旧感觉到刺骨阴寒。
  迷糊间我刚想下床再去橱柜找床被子,可当我睁开眼时却是吓了一跳,睡觉时我明明开着的灯却已经灭了。
  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瞬间我心脏猛烈跳动,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壮着胆子下床准备去门口将电灯开关打开,可还未来及动身,窗外荒地上竟然传来一阵空灵哀怨的戏曲声。
  听到戏曲声响起我整个人头皮都炸了,浑身汗毛直立,就好像千斤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难以喘息。
  傍晚之际我曾看过窗外场景,不过就只是一片荒地而已,周围没有人烟,如今这悠悠戏曲声又是从何而来!
  “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
  女人声音尖细空灵,戏曲哀怨凄清,刹那间我只觉自己生魂离体。
  我赶紧抬起双手捂住耳朵,可戏曲声就好像潮水似的从指缝中流淌进来。
  一时间我的身体好像已经无法控制,竟缓缓起身朝着窗户边走去。
  
  来到窗前我隔着窗户朝荒地方向一看,顿时心脏猛然抽离,身体也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凄凉月色之下荒地上不知何时扎起了一个草台班子,戏台简陋,一名身穿红色棉袄花布棉裤的女人正在台上唱啊跳啊。
  由于距离太远,我看的不太真切,只能看到女人面色煞白,就跟涂抹了一层白面粉似的,她双颊还涂着血红色的胭脂,看上去跟那纸扎的人一样,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在戏台前还围坐着几十个男女老少,这些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模样,不过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年代好像有些久远。
  身上穿的大多都是粗布麻衣,还有男人带着瓜皮帽留着长长的辫子,我以前听我爷讲过,清朝的男人就是这幅打扮,难不成这荒地上唱戏的和围观的都不是活人?
  正诧异之时我不经意间朝着戏台周围的荒地看了一眼,先前停放在荒地上的卡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坟包!
  
  每一口棺材都竖着插在坟包之上,坟边还插着一根根白幡正随风飘荡,地上更有纸钱散落,这不是坟圈子还能是什么!
  自古以来哪有戏台扎在坟圈子里面的,恍然间我突然想起我爷曾给我讲过一件奇闻异事。
  他说世间邪物诱人之术数不胜数,其中有一种名叫鬼戏。
  邪物化作戏子唱戏,用戏曲之声引诱生人前往,待被这鬼戏迷了心窍之后就算是剖肚挖心都没有丝毫痛感,等回过神来之时早就成了一具没有五脏六腑的尸体。
  生魂任其吸食,血肉任其渴饮,惨死于鬼戏之下的百姓数不胜数。
  清末民初时局动荡,饿殍遍野,百姓流连失所无家可归,顶数这个年代发生此类事件最多。
  眼前场景与我爷讲述之事不差分毫,看样子我是真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回过神来后我刚想转身逃脱,可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根本动弹不得,而且我现在即便要逃又能逃往何处?
  沈御楼三令五申让我留在旅店等他回来,他若是回来寻不到我怎么办,再说现在房间内已经被他布置下两道结界,哪里又能比此处安全。
  想到这里我定下心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一定要等到沈御楼回来才行!
  刚打定主意,原本哀怨凄凉的戏曲声却戛然而止。
  抬头看向荒地戏台,那名唱戏女人竟然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还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台下的数十名男女老少也在这一瞬间回过头来,冷月之下这些看客脸上皆是惨白无比,没有丝毫血色,他们双颊通红,双眼乌青,活脱一副死人相!
  当他们发现我正站在窗边之时突然站起身来,伸出双臂张牙舞爪便朝着旅店方向冲将过来。
  在他们起身刹那原本插在坟包上的竖棺也全部轰然炸裂,木片纷飞,漫天白色阴气席卷而来,数十上百名身穿福寿花纹寿衣的死尸紧随其后。
  一时间邪物如同浪潮一般倾灌过来,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数秒钟之后才想起腰间的猎刀,抽出后护在胸前。
  荒地之上白雾昭昭,凄厉哀嚎声不绝于耳,片刻时间这些邪物便来到旅店墙壁之下。
  我探前低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些邪物竟然堆成人墙,不断向上攀爬,照如此情况来看不出半分钟他们就能爬到旅店二楼。
  如今我们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若当真被他们打碎,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就在我六神无主慌乱之时,啪的一声从我面前传来。
  循声看去,一只惨白的手掌已经拍在了玻璃上,手掌青筋暴起,如同树木根茎盘根错节,指甲更是锋利无比,足有两三公分长短。
  见到这一幕我吓的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可尾音还未消散,玻璃上贴着的黄符凭空释放出一道金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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