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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沃打开衣柜的门，在里面翻翻找找起来。半晌后他拿出一条麻布做的白色绳子，上面印有手里拿着笔的猫咪的花纹，一旁还有一盏绿色的台灯。
他转身合上柜门，忽然又把手里的绳子拿到眼前，对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感到有些疑惑。
这种花纹，理应没几个工厂会生产，尤其是他还模糊的地记得，这好像是某品牌生产的村上春树联名短袖图案。
是哪家制作麻绳的莆田工厂老板很喜欢村上春树吗？
我居然能买到这样的东西……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缘分。
曹沃笑笑，停止了对这方面的思考。
“狗！”他唤道。“过来！”
狗驮着鱼干伯爵悄然无声地走过来。不知为何，曹沃觉得这条狗有点像猫。
他想给狗取名叫胡椒军士，但不知为何最终还是决定就叫她狗，比起“狗”这个名字，他觉得胡椒军士不适合她。
等到起名的灵感来了再说吧。
曹沃有预感，在未来一定存在某个时候，就像鸡蛋被打进平底锅里一样，他会随着“咔嚓”一声知道狗的名字。
希望不是带有“阿姆斯特朗”的那种怪名字。
停停，又开始乱想了！
回过神的曹沃俯下身子，把绳子在狗的脖子上绕了个圈，随后打了个结。
他把鱼干伯爵从狗的身上赶下来，又调整几下结的松紧，保证狗不会因此感到难受。最后他直起身子，满意地说道“行了，带你去拉尿尿。”
拉尿尿，这个词好奇怪。
到底表达的是拉还是尿呢？
但无论是哪一种行为，狗在这五天的时间里都从未做过。
除非她偷偷在角落排泄的味道在五天之久的发酵之后还没有掩盖过假冒伪劣除臭猫砂混了猫屎的气味……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不，家徒四壁的我当她在角落如此行为的一瞬间绝对能够立马发觉。
还能怎么解释？
毕竟，在无人注意的垃圾堆里捡到一只中型犬外观的噬元兽的概率应该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曹沃把手伸到狗的前肢下面抱起狗的身体，然后把脸贴在了狗的肚皮上。
毛绒绒，软乎乎的。
这没道理啊……
你蹭鱼干伯爵的那么多罐头和猫粮都去哪了？
因为在肠道里的时间太长被机制刷新了吗？
那……只能剪开……
停！立刻停止对这件事的任何思考！
等等，这应该不是应该停止思考的普通的事情……
但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停止思考的啊！
……
一尘不染的白色墙壁，带着暖意的淡橙色射灯，不锈钢做的台子上面，棕发的医生收回抚摸狗的手。
“不用担心什么，她挺健康的。”
“唔……”曹沃下意识地点点头，“那就好。”
“有几件事你要注意一下。”医生顿了顿，说道。“首先是吃饭问题，这方面平常喂狗粮就行，人吃的菜不管对猫猫还是狗狗来说都太油腻了，不怎么健康。觉得光吃狗粮不够的话，可以考虑买点狗零食和罐头。”
曹沃表示了解。
“狗不能吃巧克力，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曹沃又点了下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嗯……别的狗不能吃的还有洋葱，韭菜，葡萄之类的，你可以自己查着注意一下。”
“另外，我会建议你买把牙刷，每周刷一次牙……还有，最好做个剪耳。”
“剪耳？”曹沃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医生把身子直起，扶着手术台的手指神经质地叩击着台面。
曹沃忽然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恶寒，仿佛下一刻这位身材瘦高的医生就要吐露出什么巨大而神秘的晦涩。
“邦……邦……邦……”
犹如山海市那座巨大的钟的报时，却比钟声更为急促。是三更半夜小心火烛的锣号，是21世纪精神病患的砰砰心跳，曹沃想要找来一个录音机摁下录音开关，在心血来潮冲一杯咖啡的时候反复品味医生指节叩击声的曲调……
该死，毛病又犯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带着汗颜无奈地对医生的笑容还以微笑。医生伸手拍拍狗的头，宣布道：
“因为，她是雪纳瑞。”
雪纳瑞的耳朵因为容易积累耳垢引起发炎，所以需要剪耳。
但是喂喂，雪纳瑞的家族里没有长这个样子的家伙吧。
但他还是笑着冲医生点点头，汗珠在滴落：“好的，我明白。”
“真的明白吗？”医生微笑着问。“雪纳瑞犬的百科上面写的东西可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我会去……”这次的毛病发作不知道为何还伴有着头疼。“我会去了解的。”
“那最好。”医生和狗冲他点点头，下一秒画面轰然碎裂。
……
强烈的红色闪光在曹沃眼前拼命晃动——如果这光有生命的话。
如果真的有的话，还没过多久它就死了。
或者红光带上了自己的行李在某个时间节点去了夏威夷也未可知，这是有生命的东西经常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论人类还是生活在夏威夷的鸟类。
但能看见夏威夷美丽风景的只有红色闪光一个，它离开之后曹沃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是虚无吗？
鱼干伯爵喵喵叫了一声。
眼前突然有了图景。
……
一个朦胧的黑影，站在曹沃的房间里。
唱诗般的念诵响起。
……
鱼干扔掉，罐头砸掉，
玻璃碎掉，伯爵死掉，
……
鱼干伯爵的尸体，从狗的嘴里轻飘飘地摔落在地上。
……
肠子掏出！眼球挖出！
鲜血吸出！心脏跳出！
……
狗的目光向曹沃这边投来。
……
老鼠咬死，吃狗撑死
踹人疼死，台阶摔死
……
房间的墙壁突然炸开，一匹身上散发着蓝色荧光的马走了进来。
……
人民喜悦，大众欢欣
杀死猫猫！杀死猫猫！
……
马在说话。
……
杀死猫猫！杀死猫猫！
杀死猫猫！杀死猫猫！
……
“III型记忆消除已失效，【归隐】任务宣告失败，请即刻执行预订计划”
“代号：【庙堂】”
穿紧身衣的……大姐姐。
……
像是激昂的口号，像是剧烈的思潮，像是天神的低语，像是所有人的……共识
杀死猫猫！杀死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