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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殉燃
第一节
…
冥黎山脉主山体已被标准动能打击有效摧毁。
失水者行动结束。
整次行动三名行动队员存活，一名重伤昏迷。
据事后评估，此次功效不计入行动负责人普利克威克的档案中。
…
再一睁眼，只见周围一片模糊又纯净的苍白。
"这里是…天堂么？"斯克虚弱地嘟哝着。
"重症监护室。"旁边的医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果然学医的都冷酷无情。
等等，我不记得猎狐号的重症监护室有那么干净啊。
斯克立马坐起，腿部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嘶…"剧烈的痛苦使脸部扭曲了。
"腿部骨折、右手手臂骨裂、轻微脑症荡和体内出血，保守建议卧床休息。"右边的医生拿起单子说道。
斯克并没有理会医生的话，吃力地转过头，透过窗户看见了熟悉又恐怖的冥王星。
只不过是在500km以上的高度。
"我睡了有多久了？"斯克缓缓问道。
旁边的医生皱着眉头开始回忆："在你到这里之后大约昏迷了35个小时。"
医生走后，斯克重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起码我现在不用去冥王星了。"斯克开心地自言自语道。
就是不知道队友们怎么样了…
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斯克对着门喊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听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望一下你。"吉斯憨笑道。
斯克呆呆地躺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吉斯靠过来，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额…其他人都还好吗。"
"还好，康曼和凯迪都没有事，当时我俩抓得稳。"吉斯立马回答道。
"对了，我记得你当时被凯迪背回来的时候样子老惨了。"吉斯憨笑着又补了一句。
要不是右臂动不了我真想打他。
"那…那座山呢。"
"嗯…给数百吨重的镍铁块高速砸穿了，一部分山体飞出了冥王星。"
斯克没有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吉斯站起身。
"就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再见。"
"再见。"斯克回答道。
…
吉斯走了出去，突然想起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加快脚步，赶忙奔向空间站主舱。
在穿过主副舱连接口后，吉斯一眼从人群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约三分钟后，吉斯与康曼一同到达主舱的军事庭审室。
庭审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但陪审座上的人寥寥无几。
…
康曼和吉斯静静地在被告席右侧坐下。
被告人，普利克威客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快要干涸的双眼充满血丝，胡子邋遢，看起来就像一周没有进行睡眠的人。
褶皱发黄的旧式船长帽和脸上的皱纹似乎在述说他的苦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陆陆续续到场。
叮!十分清脆。
"庭审开始。"主法官按了一下电铃。
…
时间流逝。
空间站缓缓进入冥王星背光面，直到最后一束光被黑暗吞噬。
斯克躺着床上，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现在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空间站旁边发着光的指向卫星了…
还有冥王星上的居住地。
"即将在三秒后开启照明系统。"广播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
默数三秒，整个空间站都亮了起来，犹如白昼。
咚咚咚，紧促的敲门声。
斯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张开了嘴。
"请进。"
门被毫不犹豫地打开，一个年轻人迅速走了进来。
是凯迪啊。
凯迪手上拿着一份苍白的手术同意书，开门见山地说："康曼想要你归队，如果你签下这份同意书，骨折手术明天就进行。"
我还以为能在这多呆一会呢，斯克苦笑了一下。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签字，空间站会派一名临时队员替补你的位置。"
"可是…我们不是才打完一次仗吗？"斯克疑惑地问道。
凯迪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这一次是为了普利克船长。"
看着斯克十分疑惑的表情，凯迪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地心之怒吧。"
斯克听到这番话之后，陷入了上一次低温睡眠之前的回忆中…
…
能量之母。
澄皇站。
冥王星中的三大深层矿场之一，规模仅次于帝汶站。
最深处达到冥王星上地幔，主要产品为氦3或氚氘等核聚变燃料。
拥有一个独立大型核反应堆以及地热温差发电机提供电能。
"深入澄皇站，清除袭击源头。"普利克对着卫星地图说道。
话毕，卫星地图上的四个光点开始向一栋大型建筑移动。
光点消失。
…
"我们已经进入升降平台，康曼完毕。"
"收到，我现在不能在地图上看到你们的位置，有突发事情请及时汇报，普利克完毕。"
康曼拉下启动闸。
斯克感觉脚下一轻，周围的墙壁在不断变动。
望了望其他三人。
周围很阴暗。
一排白光，晃动着，很紧张。
一排白光，静止着，很稳定。
一排白光，浮动着，很轻松。
…
"我们已到达深层钻井平台。"
四人踩在镂空钢板上。
脚下的熔岩十分热，十分骇人。
"没有发现敌情，前面就是三号钻井。"康曼指着远处说道。
这里虽然是密闭空间，但却有种阔大的感觉。
众人继续前进。
看见一个钻头，下半部分被熔岩吞没。
"我记得这里并没有多少电灯，照明全靠这些熔岩。"
地板很亮，天花板很暗。
"闭嘴，吉斯。"
"这里是康曼，已经到达异常三号钻井平台。”
这里虽然是密闭空间，但却有种阔大的感觉。
众人继续前进。
看见一个钻头，下半部分被熔岩吞没。
"我记得这里并没有多少电灯，照明全靠这些熔岩。"
地板很亮，天花板很暗。
"闭嘴，吉斯。"
"这里是康曼，已经到达异常三号钻井平台，汇报完毕。"
"普利克收到，我们需要拿到那些数据。"
"斯克，看你的了。"
顺利拆开主控板，外接变压电源。
三号钻井系统启动中…
开始自检…
滋!!!
突然钻头开始逐渐加速转动，发出巨大的马达声。
钻头缓缓上升，直到钻尖离开熔岩表面。
斯克仔细看了钻头一眼，发现钻尖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像藤蔓的未知物体一端浸入熔岩，另一端向天花板延伸。
"天…天花板!"斯克惊恐着喊道。
麦迪克警戒着抬起枪，下挂探照灯将整个天花板照的清清楚楚。
黄色的、数不尽的…囊包和介质，开始有规律的鼓动。
"该死!所有人快走!离开这地方!"
…
"当时…当时数不尽的虫群差点将我们吞没了。"斯克说道。
"麦迪克为了从塌方隧道用切割枪切开一条道路，丢下了他的武器。"
凯迪没有回答，继续静静地听着。
言毕，斯克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中，带着低温睡眠之后遗留的痛苦。
…
"快!穿过去!"
斯克拼命冲向救命的裂缝，挤着身子穿到了隧道另一边。
第二个是吉斯。
第三个是康曼。
最后一个是麦迪克，伤痕累累。
"这里是普利克船长，请汇报情况!重复，请汇报情况!"
康曼犹豫了一下。
…
"喔，当时船长知道我们的处境后，没有选择终止行动。"
"不过也没有让我们送死，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斯克缓缓地说道。
"事后各项数据证明澄皇站已经符合大型异形卵巢的标准。"凯迪追加了一句话。
"是…当时拦住我们的盾虫就有足足五只，还有数不清的飞蚊和兵蜂。"斯克回答。
…
前往反应堆控制室的路上很寂静。
"虫子估计都给我们甩在钻井平台了。"吉斯说道。
刚说完，在前面的康曼就停了下来。
"说的也是，所有人停下来休整一下。"
"额…没必要了吧。"斯克小声说了一句。
顺着斯克望着的方向。
主反应堆-1号控制室
…
"我没想到要走到这一步。"吉斯说道。
斯克埋着头操作着反应堆控制台，但敲击键盘的速度明显迟钝了很多。
"早在出发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这绝对不是一个中等威胁的行动。"
"闭上你的嘴!吉斯!"康曼训斥道。
受重伤的麦迪克冷笑了一声。
"今天或许真的是澄皇的陨落。"麦迪克冰冷地说道。
这次康曼没有说话。
所有人沉默着，注视着澄皇的心脏。
直到眼前炽热的核反应堆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被缓慢抽离核心。
"120秒后进入不可控自毁阶段。"甜美的广播声。
"撤退。"康曼说话很轻。
但斯克听得很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