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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唯一的入口进入这栋建筑后,莱因哈德就感觉到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上去找那位机枪手,还是在这里等待?
好在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太久,就在犹豫是否要上楼去寻找他的时候,踩楼梯特有的声音从头顶左侧传来,看起来他会下来见面。
不过,当听见那个人到一楼后,却迟迟不到旅店大厅,又让他疑惑起来。
“康姆黑尔,维米特艾特考瑞德尔。”(到这来,我们在走廊见。)
那位机枪手发出了第一段莱因哈德听到的,来自本人的英语声音。不过也正是这一段声音,令莱因哈德很是惊讶——并非因为是英语,而是这竟然是女声!
这么说,先前和一群步兵和装甲车战斗的这位猛人机枪手,居然是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女性?
想想就觉得比那个车队还荒谬,但既然都是不容置疑,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再怎么质疑也没什么意义。
莱因哈德摸了摸被雨水浇地湿透的头发,寻声而去。一楼走廊就在旅店自设的楼梯下方左侧,因为没开灯的缘故显得很是黑暗。
进入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走廊末端,靠在一张盖着肮脏桌布的桌子旁,弯下身正在动作的人影,她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机枪手。
“东特某物。”(别动)
莱因哈德本能般地停住刚刚迈出的右脚,并疑惑地看向那个人影。从这个小插曲上看……这位女性似乎并没有先前那番悦耳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简单。
“我在走廊里设置了机枪陷阱……在门框前有一条高敏感度的塑料线……温伊特比垂格尔得(当它被触发时),走廊末端的机枪就会发射出许多子弹,尤维尔比俄戴德曼(你就成死人了)。”
女性似乎毫无半点说出危险的话的自觉,但莱因哈德比听见她的声音更为关注的是,她颜色极为稀薄的披肩长发。
以往,这种头发只在他的妹妹艾斯特那里见过。
“……艾斯特?”
尽管女性的声音和艾斯特对不上号,看见熟悉颜色的长发,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她妹妹的名字。
“我是……芙蕾,芙蕾·埃芬博格。”
在报出名号的同时,这位名叫芙蕾·埃芬博格的女性转过头来,露出她在莱因哈德意料内,与悦耳声音相匹配且非常符合人们审美观的,典型的欧美白人容貌。
“你刚刚叫我艾斯特,她和我……很像吗?”
“你……和艾斯特,很相似的背影。”
莱因哈德承认道,靠着走廊门框并看着女性从那张桌子下取出一支外形上就不会认错的机关枪。
“听起来,艾斯特像是你很重要的人的名字。”
将机关枪扛在肩膀上,按照这位名为芙蕾的女性所说,那支机关枪应该就是走廊的机枪陷阱了。于是莱因哈德也不再为芙蕾刚才所说的危险话语而顿足不前,跟随她进入了走廊一侧的一个房间。
说是房间,并不准确,实则是被拉下卷帘防盗门的一家小型餐饮店的店内空间,摆放整齐的桌椅和碗筷提示灾难发生时,这儿还没有待客。
女性打开餐饮店的照明灯,随后将机关枪随手搁置在餐桌上,借着明亮的灯光和足够近的距离,莱因哈德这才看清那支机关枪的具体样子……只是他不太说得上来到底是MG42还是MG3,两者的外观只有极其细微的区别。
"……是MG3A1机枪,我的古怪能力提供的。"
注意到莱因哈德的目光,这个淡色长发,灯光下可见清澈桔色眼瞳的漂亮女性回答道:“意识到发生了灾难……我起初以为是上帝同我这个可怜人开的下三滥,很荒唐的恶俗玩笑。”
“于是……祂又让我看见了更荒唐的玩笑,而我不得不依靠这荒唐的东西苟活至今。”
芙蕾认真地看着莱因哈德,他能察觉的出,芙蕾的视线中心是直勾勾地在他的眼睛上。
“……不管怎么说,感谢帮助。”
语毕,芙蕾却没有再多说的打算,站在小饭店地板上的莱因哈德感到有些混乱:就只是被道了一声谢,接着就没有别的了?
他觉得若不主动说些什么,他和这个性情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女性,可能会无止境地继续沉默下去。
不过,莱因哈德刚开口,就连第一个音节都要发出了,芙蕾却是主动的,打破了刚刚持续了数十秒的沉默:
“不对你未来的队友介绍一下你自己吗,迈恩格弗拉特。”(德语,我的同胞)
虽然表达出愿意加入的意思,不过女性前半截是英语,后半截自然而流畅地转变成德语让莱因哈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同意……呃,你会德语?你……是德国人?”
“和德国……可能只有祖辈血缘或出生地上的关系了。”女性微微偏过头,语气有些缥缈地说道。“还是先介绍下你吧……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呢。”
莱因哈德点了点头,被雨水淋湿的头发随着惯性而脱离,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自然下滑的印记,这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莱因哈德·冯·克莱斯特……来自德国,汉诺威。”莱因哈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和二战中那位同名的前辈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的是那位堪称传奇的冯·克莱斯特上校吗?”
“没错……大多数爱好那段历史的人听到我的名字,很难不联想到那位兼任海军和陆军上校的传奇军官。”
对这位古怪的芙蕾居然了解那位困扰过他很久的历史人物,莱因哈德很想一笔带过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家人到这儿……只是为了看看我曾祖父的故地,他长大的地方和在这儿游玩。”
“看起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当然我也是。如果我没有这次旅游计划,这个时候我大概会在爷爷家里用坦克无情的碾压丧尸,而不是在这里,因为莫名其妙的荒诞力量,被当地政府和军队视为眼中钉。”
直视着莱因哈德有些茫然的表情,芙蕾发出了她的疑问:“所以……你和你的伙伴也是因为有那种荒唐力量也被高味门特(goverment)军队盯上了吗?”
“呃……高味门特军队?”莱因哈德继续保持着他那副茫然的表情,雨水从头上往下滑落使得他的样子十分滑稽。
“难道你们不是吗?……跟我过来看看吧。”
在莱因哈德脑回路中,这位似乎有什么误解的女性毫不避讳地拉着他的手,将他带进隔壁的房间。
打开灯后,房间中央是一具如被幼龄儿童肆意破坏的破碎娃娃一样的尸体,尸体下端延伸出一条暗红色痕迹直至门外走廊……先前走廊的灯没有打开,因而莱因哈德没有注意到这个痕迹。
他可以从“破碎娃娃”身上的,灰绿色,深浅方块相间迷彩的布料和尸体头上的作训布帽辨认出,“破碎娃娃”完整时可能是个穿着现代军用迷彩制服的士兵。
联想到先前芙蕾在走廊末端设下的机枪陷阱,莱因哈德隐隐觉得这个倒霉蛋可能就是不幸的陷阱触发者,并且也很有可能是近半个小时前,制造最初枪响的根源。
由于子弹大多击中的是胸部到腹部,因此这儿已经相当稀烂了,维持人体上下连接的部位就只剩下了椎骨……未遭机枪子弹肆虐的,完整的面部特征告诉莱因哈德,这是典型的亚洲人面孔,因此不难理解芙蕾会将这个人认为是当地“高味门特”军队。
倒不如说……莱因哈德更加佩服这位古怪的芙蕾,有勇气将这个“破碎娃娃”从走廊拖到这个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