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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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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数着手上所剩无几的弹药,还有一盒多一点。我把加长弹匣填满,看着别人也不轻松的表情。可能他们连最后一盒子弹都凑不满,没有支援,没有弹药,队伍也损失了一个人。就我个人的感觉,根本没有前进的可能。
  如果把后方的建筑群来比喻成地狱,那前方的空旷平原就是修罗场。不同的是,地狱里只有一群小鬼来折磨人,而修罗场里面的是恐怖的修罗。
  “遇到你们我很幸运。”
  队长上拉手枪的套筒,坚毅的眼神好像已经知道了突击的结局。
  “我知道,我们一开始,都在怀疑对方。对方会不会是一个怕死的蠢蛋,就像我们刚才见到的那群人一样,贪生怕死,甚至说会为了自己方便而抛弃团队。幸好各位都不是,并且证明了各位的能力与价值。”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情成的身上,这句话是单独对她说的吧。毕竟除了她,没有人拥有单独生存下来的能力。还暗示了,情成从不尽全力,变成了愿意配合。
  “我也很抱歉,没能把那一组人一起救下来。不过我们的最终目的仅仅是为了活命吗?虽然一直在逃跑,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逃出那个包围圈吗?”
  这句话让我们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我,这段时间的战斗已经让我忘记我为什么在这了。对啊,我是在打仗,并不是说活下来就算什么成功,我们还需要攻击,消耗对方,直到这次的战斗结束。直到毕宿五被飞机的炸弹击退。
  “我们最后都会死,我不觉得我们能从最后的战争中活下来,但我们需要的,是尽一个士兵的责任。因为我是退役的自卫队,这么说话可能有点怪,可我需要你们现在,尽一个士兵的责任。”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深呼吸。又很平静的抬起头,看向战场最后方,我堂所在的位置。接着又望向天空,战斗机发出很大的声响,在空中呼啸穿过。最后盯着我们的眼睛。很平淡的张开嘴,就和平时的指挥一样,说出了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
  “向我保证在完成任务,击退毕宿五之前,死神也不能带走各位。”
  “我尽力让你们都活下来。”
  接话的是情成,她绑好了自己的马尾,把长头发卷成一个发团,用手拿下嘴里叼着得发圈,彻底的绑好头发,并确认了它不会因为动作而散乱。
  “保护好野雄,正面的全部交给我,难搞定的大概有四只左右。不过一切都可以放心,你们准备好了就跟我说,我就会带着你们冲向仓库。”
  情成走到了我们的最前面,双手握着她的刀。估计是泵式散弹的上弹太麻烦,不适合这样的战场才没拿在手上。
  我靠近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她头转向我,手没有任何抵触的跟着我的手移动。我把手枪放在了她的小手上,并从她腰上摘下了散弹枪。
  “你居然看得这么清楚,有些怪啊。把你的匕首也给我吧。”
  反正我也用不上,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将我的匕首挂在了情成的战术腰带上。并从她腰带上取走拖累她的散弹。其实散弹枪最大的缺点就是上弹的速度,尤其是削短的泵式散弹,一次性能装填的弹药很少,这对她就是累赘。对有团队的人来说,其实还可以接受。
  “做不到就别勉强,你一个人肯定能够跑掉的吧。”
  “一个人跑掉还不如和你殉情。况且原肠动物的主力都在我堂那边,这边只有稍微强一点的家伙,有点难处理,但不至于搞不定。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我们都点了头。知道前方的路九死一生。
  “那么,跟在我后面,跟紧了!”
  她大喊出这句话,并用从来没有见过的速度冲向前方平原。没有反应过来的我,被队长拉了一把,才缓慢的动起双腿,跟上队伍。
  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到她和原先的不同,前方的情成不再拥有银白色的长发。长发作为女人的特征,可以让女性显得更加柔美。这也许只是我的感觉,长发的女性总会体现的更加温柔,就像她一直对我那样。
  现在她显得有些可怕,不是表面的可怕,而是出现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这让我觉得我离她有点远,毕竟我只是中途附身到这个身体上的。我并不是她真实喜欢的人,而事实的距离上,我确实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快得惊人,不单是跑的快,击杀前方的原肠动物的速度也快的惊人。她跑起来好像没有声音,原肠动物们还在原地站着,没有发现她的接近,甚至有的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就被她一刀砍到了要害。
  刀口很深,深到我都不理解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不少小型的原肠动物被她直接切成了两半,她只是在轻盈的跑步中,路过了它们的身体,就在那一刹那间,就完成了杀戮。她的速度没有受到影响,原肠动物也没有额外的动作,唯有流出的鲜血,说明它们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看见她的原肠动物,全都保持了进攻的姿势,主动的迎击过来。但这加速它们的死亡,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并不是说她的动作快到看不清楚,而是就算看清楚了,也不能理解她做了什么。
  就和一位用剑高手,与一位新手的决斗。她用并不华丽却非常实用与快速的剑技,轻易的击破了对手的防御,然后用剑切开了他们的脖颈。最大的动脉喷出鲜血,而血还来不及沾湿她的身体,她就又将那人背后的对手杀死。
  她的攻击不会减慢她的速度,她还是以曲线移动的方式移动,把能够看见的原肠动物全部清扫而空。我们追不上她,就是我们只需要跑,也追不上她。
  “来了!退后!”
  她忽然喊了两声,她左边的土地里,钻出一个长型的生物。随后立刻传出三声的枪响,她的身体才被那个巨大的长生物撞开,掀起的尘土让我们都看不清她们的状况。担心的我想要冲上去,却被一把力拽了回来。
  “保持队形,等待情成突破,不用撑很长时间她能解决的。”
  接着一句非常小的声音,从队长的嘴缝中挤出来。
  “但我们不一样。”
  我才发现,附近的原肠动物都开始聚集过来。这些都是突破了这道防线的原肠动物们。就我目前视野内的数量就超过了七只,周围一圈大约能有十几只。它们都被刚才战斗的声音吸引。
  我又担心的看向情成,已经减弱的尘土后,我能看到她那边也有原肠动物接近,好像比我们这边还要多更多。枪声又从她那边响起,几只原本朝着我们行动的原肠动物转向,向着她的方向前进。
  “暂时不要开枪,受诅之子们先去解决靠近的原肠动物,能拖一会是一会。”
  她能解决的吗…我的注意都到了她的身上。离我们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她的身上好像没有伤,也没有能失去她的速度。手上的枪不断的响着,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攻击对手,另一个就是为了帮我们吸引敌人。
  情成面前的尘雾中冲出一只蜈蚣的巨头。我觉得那可能是原先追我们的那一只蜈蚣,我没法判断它究竟进化到了阶段几,可它确实是一个恐怖的敌人,外壳完全防护子弹,就连腹部也能够抵抗手雷。
  无法快速处理,我相信情成是这样想的。她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躲开了蜈蚣的扑击,用刀在她的背甲上砍了一刀,火花瞬间从刀和甲壳的交界处迸溅出来。这证明即使是情成的力量,也不能正面击穿它的防御。
  就在这一刀的动作停顿时,蜈蚣用超长的身体,将情成卷在中央。如果从上面跳出去,一定会受到蜈蚣的攻击,但在里面只能被卷住,挤死在中间。
  情成没有慌乱,表情从容的跳跃起来,在蜈蚣的头再次撞过来的时候,她掏出了匕首。两把刀撞击上蜈蚣的伸出来的牙齿,在空中保持平衡,平稳的落地。蜈蚣当然没有放过她,把头转过来,又被情成躲过。
  这只是无意义的周旋,就这样是无法杀死对方的,两边都是。原肠动物可能拥有很长的时间,这里是它的地盘,时间拖得越久,对它来说越有利。可我们不一样,就和我说的我相信情成能够突破出去,但我们必须等待情成,才有突围的可能。
  受诅之子的强度不一样,就是对付阶段一,一般的受诅之子也需要用全力。情成往我的这里看了一眼,和我对视上。她的眼神和刚才不太一样,变得和原先一样温柔,她好像在说,没关系,我很快就过去。
  她的身体立刻动了起来,长刀戳穿了一只靠近她的原肠动物的心脏,匕首向它头上反手刺入一刀。做完这些动作后,跳跃离开原地,蜈蚣刚好扑到她原先站的地方。她落到了蜈蚣侧方,用手枪射击了几下蜈蚣露出来的腹部,却没有成效。
  收起手枪,双手握紧刀,与蜈蚣成相对的方向跑,在速度起来后,刀砍到它的腿上。两三条断肢从她身前飞了出来,鲜血也第一次沾到了她的身上。
  蜈蚣疼痛的直立起身体,并愤怒的冲向情成。这回情成没有躲开,迎着它撞过来的方向冲去。再两边即将相交时弯腰,利用低身姿躲过攻击,同时刀刺向蜈蚣的腹部,在一阵类似于坚硬物质上的摩擦声后,刀尖最后切开了蜈蚣的身体。
  在蜈蚣的身体彻底压下来之前跳开,主动的开始攻击。靠近蜈蚣前端利用它驱动身体必须要驱动前端的特性,再一次利用自己和蜈蚣力量的叠加,切开了它的几条腿。在这时她又掏出手枪,枪精准的命中受伤的残肢。
  她站立不动的瞄准就是为了引诱蜈蚣的攻击,蜈蚣这次的袭击方向是上方。这依旧无效,情成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下砸,并同时又带走了几条腿。我注意到情成基本都是切的一边的腿,这是在破坏它的平衡。
  帽子戏法,三次同样的招式让人不经意的想到这个词语。巨大的身体意味着不可能真正的灵活。即便它看起来很灵活,但参照系一但变得小一点,就会发现蜈蚣身体行动的准确度并不高,也无法做出非常精细的调整。
  情成的刀就和切除杂草一样,切除着蜈蚣的脚。周围的原肠动物也都包围过来,但对情成根本算不上威胁,蜈蚣过来的时候,她用手轻推蜈蚣的头部,就借着力量,头朝下的飞到半空,在蜈蚣无法回卷自己身体的时间段,跃下来,用刀刺穿原肠动物的身体。
  她在战场上,跳起了她的舞蹈,带来死亡的舞蹈。在蜈蚣身体的包围下,轻松的解决掉附近的原肠动物,手上的刀挥洒着水墨一样的鲜血,手枪的枪口亮起闪光灯般的枪口焰。美丽而又致命
  周围的原肠动物全部处理掉后,情成开始主动的攻击。她左手从腰带上拿下手雷,直接拉开了保险,用刀在触须上划了一下,只砍出一点浅痕。没有达到想要效果的情成把手雷,当成钝器一样的砸在触须上。
  这还是没什么效果,接着她用刀柄,更重的砸向蜈蚣的脸。巨大的力量居然撼动了蜈蚣的身体,这也是她切掉了一边的脚的原因,她抛出手雷后迅速跳开。蜈蚣因为那个砸击的力量没能缓过劲,被手雷零距离炸中。
  这对它并不能造成致命性的伤害。情成感觉到了这点,她拿出第二颗手雷,然后用嘴叼住。把开保险栓后奔着蜈蚣直线的跑了过去,蜈蚣也是因为是只是昆虫,没有任何偏移的冲向情成。
  情成再拔出匕首,两只手都反手握刀,并架在胸前,刀尖面相着蜈蚣。两方毫无保留的撞在一起,情成被蜈蚣巨大的力量和身体撞到了空中,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实际上却是情成的双刀插入了蜈蚣的嘴巴中。
  接着情成用尽全力,双手向外掰,用刀切开了蜈蚣的口器,让它张开了嘴,并松开了自己的嘴。手雷以一种很美又很慢的落体,落到了蜈蚣的嘴里。情成双脚踢到它的脸上,从它的头上跳下。
  单膝跪地的落到地上,同时背后,绽放开了血与肉的烟花。
  华丽,优雅,美丽。原单情成的战斗方式,让我每一次都能看呆。
  她的身体又动了起来,这次是往我的方向靠近,我才发现我眼前的原肠动物已经聚成了群。赶忙用散弹枪开火,散弹在超近距离其实散不开,但多重的弹丸命中让这一击的制止性非常的强。
  又开了两枪之后,情成踢开了靠近我的原肠动物,她鬼魅般的夺走周围原肠动物的生命,为我们解围。
  “跑起来。”
  队长再一次指挥,趁着周围原肠动物被清理,再一次进行突围,我们已经能够,看见前方放置弹药的仓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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