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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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信？不是，不需要什么自信，大概率接近两三千排名的民警都能够做到。”
　　我听着她说着奇怪的数字，不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两千排名就能够做到？在二十四万民警中，做到前百分之一的前列…
　　“那我们的排名是多少呢，情成？”
　　“一万零几，是多少来着我也不记得具体数字了，毕竟记住这种随时变动的五位数有点难。”
　　“那为什么你有那样的自信？”
　　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种极度愧疚的眼神，接着低下头，拉住我正在摸索东西的手。
　　“对不起。”
　　我以为她在对她的自大道歉，但又觉得这个反应有些奇怪。也没有空管这种无所谓的小事，我继续在大楼里寻找着能够有用的物品。她也像刚才那样，继续跟我说逃跑之类的话，就待在我的身边，维持着她平常看我的，温柔的眼神。
　　我们一起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在这里我找到了一条绳子。跑过去去查看它的损坏状态，我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嘛的绳子，可能当时这里在做什么装修。
　　这条绳子大约有我手腕粗细，我摸着那条绳子，并双手扥了扥它确定了它的硬度应该足够。然后我抓住绳子的这一边，开始拖拽它，想要把它的一头拽过来。它的其他部分在黑色的地板上蠕动，看上去它的长度超过五米。
　　“你不来帮个忙吗？”
　　我回头看向依旧站在我身后的情成，这么大的发现她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我其实想牵着你的手。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会，保存你的体力更重要一些。”
　　“你还是想要突围。”
　　“不只是从这里，就算逃出这里，能够到哪里？第二道防线，一定已经被攻破了。”
　　“你那么确信吗？”
　　“确定，因为这是事实，毕宿五会踩碎那种围墙，我堂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
　　“但是得先从这里离开才能继续想以后的事，帮我把绳子顺成一个圈。”
　　我用着几乎命令的语气，有点生气的对她说出那句话。话说出口我又开始后悔，这句话是不是会把我和她的关系搞僵。
　　“家里面肯定要围着男人转了，男人想干嘛我自然也会跟着干了。”
　　她好像看出我的想法，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并且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见到一面的朝霞，她就像某种，传统意义上的女性。
　　这条绳子很长，甚至可能比我想的还要长很多，一时拉不到头。她走我旁边顺着绳子，不时的发出一点愉悦的哼声。也不知道是在高兴什么。
　　“我是不是有点软饭硬吃的味道？”
　　“没有那回事啊，哪来的软饭硬吃啊。成年男性都依靠受诅之子战斗呢，更何况你这样高中没毕业的孩子。”
　　我啊啊的回应两声，也不知道该继续跟她聊些什么。不过她好像什么都会跟我聊吧，只要我开口找到话题。我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能不尴尬的话题。我们还是在无言中收集好了绳子。
　　“回去吧。”
　　十几米长的绳子不容许我们继续寻找其他的物质。其实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了。不过这绳子的长度，也放不到地面。真要下楼，得一层一层的慢慢来。这样就有可能暴露在楼下围成一圈的原肠动物眼中。那会爬墙的动物一定会攻击我们的。
　　怎么想都没办法想到一条简单突围的方法，不知道其他人收集到了什么。
　　我回到那个门口，终于坐下来休息。身体的疲惫是我不能抗拒的，我觉得全身发软，手脚尤其使不上力气。右手的食指感觉有些肿痛，看来我扣扳机扣得有点多了。
　　我想要睡一会，如果可以的话。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一层的建筑，用不了太长时间的搜索。其实我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他们现在没有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做自己的事情。
　　“情成，就一小会，我能躺你腿上吗？”
　　她的坐姿由斜着并在一起变成了跪坐，然后双手张开冲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回以什么样的表情，就躺在了她的腿上。
　　我以为她纤细的腿躺起来会不舒服，但躺上后才发觉她的肌肉很有弹性。毕竟力量是不会凭空获得的。即使不符合生物定律的力量，也是由同比放大的肌肉产生的。所以她的躺上去非常的柔软，很舒适。
　　“等回去后，去某个公园，晒着太阳，这么躺一天。我把蛋糕，或者其他什么食物，一点点的喂到你的嘴里。”
　　“那也太享受了吧。”
　　“是挺享受的，没想到你会有这种癖好。”
　　中年男性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立刻做起了身体，发现有四个人，正站在我的身边，用着诡异地眼神望着我。
　　因为我还是坐姿，高度比起起始者还要矮一些，四个人就变成了四堵巨大的墙壁，压迫并封堵着我，让我感觉无路可逃。
　　我首先是看见两个男性的脸，他们的脸上那种复杂的情感我解读不出来，但就是有一种…怎么说，有一种看着某种为人不齿的事而进监狱的人的感情。再往下看两个年幼的女孩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一只手把她们护在身后。
　　我好像在某些地方上已经死了。
　　“好了，该突围了。原单你的绳子大约有多长？”
　　“我不知道没有丈量过。”
　　“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但我有个计划，就这么直接的下去是不行的原肠动物已经彻底的封死了这个大楼所有的进出口。所以我们需要到达对面的大楼，最好能直接在大楼高处移动。就用这条绳子。”
　　我们跟着队长走到了一处巨大的落地窗前，当然现在已经没有窗户了，只有是面前少了一片墙而已。
　　“对面到这边的距离大约有十多米，如果可以，让起始者跳跃过去，然后把绳子绑在那边，我们顺着绳子滑过去。问题在于绳子的长度是否够，还有起始者们能否跳过去。”
　　我望着对面黑漆漆的大楼，我不确定他中间究竟有多少距离，我知道的是，这里是十二楼，而且不是普通居民楼。楼层的高度肯定超过三米，所以底下至少是超过三十六米的深渊。
　　说实话，我这个人从小就有点恐高，记得最清楚的两次是，一次回小学探望老师时，因为学校有附在楼外边的那种楼梯，而我站在上面就立刻蹲了下去，因为我身体都在发软，不敢站起身。还有一次是玩刺客信条，控制谁在现代线里的大楼上穿梭，然后我畏高犯了，不敢去看游戏画面，恐惧让我全身发抖，最后我离开了电脑桌。
　　“恐高吗？”
　　情成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走到我的旁边，用着无可奈何的语气对我说。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绑好了绳子。
　　“我跳的最远，我得先跳过去，一会我再回来接你。”
　　她说着，退后了好几步，然后开始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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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奋力的越出大楼，跳向无边的深渊。我看着留在地上的绳子快速的减少，为了安全，除了把绳子绑上以外，其它人还拉着绳子的末尾。
　　白色的身影减小，她就像彻底的脱离的地球的重力一样，在飞行着。我不知道她已经跳出去了多远，但这个距离已经很离谱了。可人类终究是无法真正的突破引力的限制，她的身体开始下沉，滞空的时间应该到了极限。
　　我趴在了大楼的边缘，她下落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黑暗让我失去了距离感，我看不太清她离前面的一座楼还有多远，更不知道她能否跳过去。她的身体前倾，好像要做抓住什么的动作。但在我看来她和楼并没有接触。
　　事实也正是如此，她的身体立刻的下落。由于下落的速度和刚才的滞空成了反比，让我觉得她就像是失足踩空一样。
　　“情成。”
　　我担忧的叫出声，而她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在空中完成转身。用一种不用担心的表情回望着这边。她的身体拉直了绳子，她的下落到达了尽头。我听到绳子发出绷紧的声音，虽然它粗的几乎和我的手腕差不多，但多年的腐蚀让我害怕它会不会断掉。
　　我害怕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情成接住着荡绳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双腿踏在了这边楼的墙上。双腿的卸力非常的轻盈，甚至让我感觉她根本就没有受到摆动力的作用。
　　这时候，我看到黑暗的底部出现了一片的鲜红。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我立刻打了个寒颤，那些都是被人击倒的，受伤的原肠动物，并且好像远处还有更多正在向着这边聚集。
　　看来刚才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它们，现在情成就像一个鱼饵一样吊在下面，这些鱼也蠢蠢欲动。可情成并没有落到地面上，她和地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大约能够有个十米上下。
　　她很快的爬了上来，在最后一节我拉住了她的手，可并没有真的成为她的借力点。她依旧是用绳子爬上来的。
　　好像就我一个人在刚才的过程中，全程看戏，连最后拉人都是情成为了照顾我感受握住我的手。
　　“你大概差多少米？”
　　队长看着对面的楼，接着又回望绳子。那绳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记号线。
　　“三四米的样子，我再努力努力应该可以跳过去。”
　　“三四米…”
　　队长念叨着，走到绳子旁边，解下绳子，拿起有标记的一头。然后双手撑开，丈量着长度，口中说着一米六，三米二，四米八。另一边剩下的绳子大约还有三分之一。
　　“原单，你能看看下面那层楼有没有好栓绳子的部分吗？”
　　情成点了下头，立刻从窗口跳了下去，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到下层楼的。可能她利用了什么突起的部分做跳板，反正是我无法想象出的动作，跳到了下一层楼。
　　“找到了。有一个很完整的柱子，看上去足够结实。”
　　她在下一层这么汇报，然后队长割断了绳子，把那条短的扔下去给情成。
　　“我们试一次，不行的话就再想想别的方法，如果绳子不够长我负责。玉和绑上绳索，然后从窗边向里面走，我把步数报给情成。”
　　我不是很懂他们要做什么，不过好像情成明白了。队长站在窗边，同时他的起始者，也就是玉和也站在那边，两人向着下一层看了一下，大概是为了确定情成的位置。
　　“一，二，三…”
　　步数被队长大声的喊出来，直到十二的时候玉和停了下来，然后转向了对面大楼的方向，做好了准备的姿态。队长的左手高举着，就像发令员举着发令枪一样，在确定玉和准备完全后迅速的挥下了手臂，同时大喊了一声跑。
　　玉和从房间里冲刺，然后跳跃了出去。不过她的跳跃能力和滞空能力，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比情成弱上一些。她飞的没有那么自然，也没有那么轻，就和普通人的跳跃感一样，让人感受到某些东西的束缚。
　　这样子有什么意义？
　　我心里有着疑问，玉和也飞过了她的最高点，已经开始下落，好像比情成还要短个三到五米。我没有任何作为参照物的东西，但大约有这个数字。她根本够不到另一边。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白色的身影从我的视野外面飞了上来。情成在下面起跳，但是她的绳子绝对不过长。那么她起跳的目的是？
　　“在中途作为跳板，让玉和二次跳跃。”
　　这是一个奇异的想法，并且是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动作，配合着别人，在同一时间，跳到同一位置，这样的跳跃难度比空中飞人的杂技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情成还在向上越，她没有到达最高点，重力还没有作用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收缩，然后开始转体，从头向上的普通姿态变成了头向下，脚在上面，并且脸朝着这边。
　　从乌云中露出的皎洁月光找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用着那种，她平时的仿佛拥有着无限温柔的眼睛看着我。红润的嘴唇上下开闭，我读出了她嘴唇说出的话。没问题，放心的交给我吧。
　　情成用脚接住了玉和的脚，情成向上的跳跃力和她的下坠综合，两人停止在半空中。
　　“原单。”
　　队长站在我的身边，也凝视着半空中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不过这应该和他开始预想的一样。
　　“我不知道是你的命令还是她擅自主张的。我也不喜欢扯什么能力和责任这一套，不过在战场上，让她拿出真本事情况会比现在好得多。”
　　情成和玉和在空中再次旋转，让玉和的身体前倾。情成和玉和的腿完全弯曲，在跳跃力彻底输给重力之前，两人的腿迅速的伸展。二段跳跃，以情成不可思议的身体协调能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