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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队长的这句话,我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情成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脸有些失落的,微微撇向别的方向。可能在别人面前情成也不好意思做些更过分的亲密动作,她现在一定想把我抱到她的怀里,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温柔的拥抱着我。
  而我也想被她那样抱着,可是怎么说呢,在别人面前这个样子会直接的社会死亡的。尤其是在同行们的面前做出这种行为,看看别人,都是在安慰着自己的起始者。周围的三个成年男性,两个大约三十岁,一个也才二十出头,没有一个像我被十岁女孩安慰的。
  有人想要点着一根烟,却被队长阻止。说火星会暴露目标,即使大部分的昆虫其实都是夜行性的,他们多半不需要视力来寻找猎物,可还是被那个人接受了。现在小心一点要更好。
  地震的感觉逐渐减小,脚步声也一样。毕宿五通过了这里,我们也并没有拦住它,连阻击都没有阻击。就凭我们现在的状态,和这几个人的实力,阻击它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任务,就是多拖延一分钟都不可能。
  队长也检查了他的备弹,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然后把手枪的套筒后拉,打开保险,凑到能够看见外边的地方,稍微的用缝隙确定了一下外边的情况,对着自己的起始者点了点头。
  “我去稍微看一下,一会你们立刻关门,要是我出事了,不用给我打开。九点之前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自己找路往回走。”
  他说着,我帮他搬开了出口的阻塞物。几个人一起帮忙移开了那些东西,他打开门冲了出去,两个人出去后我们又把门堵上,中间的间隔不超过五秒。
  几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这个半倒塌的房子里。这个地方失去了它原本的窗户,只有几道砖缝能看清外面的样子,还有一道保存还算是完整的防盗门,可以和外界对接。那道门刚才被堵上,说不上是绝对放心,却也是一个还可以的掩体。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是七点半,到九点之前应该够他去探查很大的一片区域。从他看备弹的表情上说,他去寻找的也是回去找补给的路。如果他没能回来,那证明回去的路上充满着危险,回来了还相反,证明他找到一条至少还算是安全的道路。
  我靠在墙壁上,不在乎它会把我的衣服弄得多脏,毕竟它已经不能再脏到那里去了。情成也一样坐在我的身边,我们的双手还是用十指相互握着,这会让我感到安心,也会让我放弃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因为她说过她会保护我的。
  剩下的时间里,偶尔有几句沟通,声音都不大,也许大家都害怕会吸引什么东西过来。又或者是因为在刚才跑步的阶段,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又没有水源的补充,大家都不愿意说话,去浪费不多的体力。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的夜里只有外面的枪响和爆炸声。声音都不太远,距离超不过五百米,我也不知道那是那边的小队,是否有什么危险。在这种不清楚对方和周围状况的状态下,寻着枪声去找的话,就显得太蠢一些了。
  我们连自己的生存都保证不了,没空去担心别人。
  在时间快速度流动了一个多小时后,附近出现了什么物体移动的声音,然后声音停止在了门前。我们没有敢先说话,都准备好了武器,以应对任何情况。
  “是我,出来吧,我们开始后撤,收缩战线,去找补给。”
  我们打开大门,一起走出去。然后一边行动着,队长一边说着他的探查报告。
  “兜兜转转找到了一条还算是安全的路线,可是那条路线走到最后,是一个原肠动物的尸堆。实际上往内靠都是这样,第二条防线,因为铺设面积不大,所以用少量的武器组成了一道比较坚固的阵地。要想到达安全的补给,必须通过第二条防线所造成的尸堆。”
  这可以说是很麻烦的事情。原肠动物和人类不一样,正常来说人类被枪射击中,就是没有打死,也会失去反抗的能力。就算他需要失血一个多小时才能死,也是已经确定的死人,但原肠动物,它们不会失去反抗能力,切断了虫子的头,它们的下半身也能动弹一段时间。
  所以通过尸堆的危险度非常高,不过差不多从哪个方向往回走都是一样的结果,不通过那片地区,就回不去。没有安全,没有补给。
  我们在黑夜中缓慢的前进,很可惜队伍里没有拥有夜视能力的起始者。我问了问情成,她说蝙蝠是靠声波定位的,不是靠眼睛,所以她在黑夜中看不见。但当我们要拐入另一个街道的时候,情成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我,并向队长质问。
  “你真的觉得这条路安全?”
  “从这里开始就有别人杀掉的原肠动物了,那些都是尸体,至少我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它们没有攻击我。”
  “我信你一回。”
  她说着松开了我的手,然后靠在了我的旁边,全神贯注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可能是在集中精神看旁边的尸体。这一点小插曲不能让我们选择其他的路线,因为更多的地方看都没有看过。
  我们走进那条路大约能够有几十米,背后传出了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声音像是有很多人。
  不会是原肠动物军团吧?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们几个分别贴到了墙边,隐藏自己的身形,希望不要让它们注意到这边。
  我们很快就看见了脚步的主人,它不是什么原肠动物军团,事实上它只有一只。它是一个巨大的蜈蚣,应该是蜈蚣也许是其他什么品种,不是昆虫学家的我不知道它的具体门类。不过我可以判断的是,它的身形大小绝对不属于阶段一。
  它在路口停了下来,然后左右的摆头,触须在灯光的背景下上下摇晃着,数条腾空的脚也无规律的摆动着。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头冲向了这边。
  “跑起来。”
  我先是听到了小声的命令,在我目光寻找他的时候,一声几乎是吼声的跑起来进入我的耳朵,刺激我的鼓膜。我的双腿快过了我的大脑,奋力的踏前一步,开始了奔跑。
  它也听见了这个命令,确定了方向,身体波浪一样的从小路的路口爬进来,速度快的惊人。
  什么东西被谁掷到了身后,几秒后爆炸从后面传出来。有人扔了手雷,但效果却不尽人意,并不是没有炸到目标,恰恰相反的是,这颗手雷精准的,在它经过的时候爆炸,直接炸到了它的腹部,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后方的人开始射击,我甚至能够看见火花在蜈蚣的背上闪烁。那一层背甲,阻挡住了九毫米的子弹,完全保护着它不受伤害。
  “开什么玩笑啊。”
  含着哭腔的女孩声音从黑暗的一处传来,我确定不了究竟是谁说得话。从开战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显现出精神的崩溃,就是有队友被扑倒后,他恢复理智也没用多久。现在,却有一个恐怖的魔鬼,彻底的把我们的伪装扒开。
  “不要射击!跑!最快的跑!不能接战,我们对付不了它。”
  人类是没法跑过同等大小的昆虫的,更何况它还比我们大上许多。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我们没有商量也没有意见的开始转向。我们跳过一条水沟,穿过一间楼房,向着没有探查过的方位跑。这样风险很高,也好过活生生的被追上杀死。
  夜晚依旧限制着我们的行动,脚底下的乱石让我们减慢了速度。这样我们不得不再冲到建筑物里,借用手电的光亮,穿过它,好能够甩开身后的蜈蚣。这也只能拉开一点点距离。
  依照蜈蚣的体型,我们没可能找到什么重物来掩门。因为我们能够拿动的重量,它一定能轻松的顶开。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建筑,跨过一条又一条的水沟。尽量避免在废墟附近跑动,以免影响速度,更多的是以大路为准,借助灯光跑动。
  包括我在内,几个人偶尔回过头,给它几发子弹,这自然是没有任何效果。我们队伍中有人跌倒,就立刻的拉他起来,继续的逃跑。
  人类是最适合长跑的动物之一,但也不适合全力冲刺的长跑。更何况战斗了几个小时,大家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现在也没闲心考虑体力耗尽的结果,因为面前出现了几个红色的眼睛。这样的穿行到现在才遇上应该说是挺幸运的,不过幸不幸运都不影响我们即将死亡。
  “所有起始者,能跑得比现在更快就都去开路。”
  命令下达后,四个娇小的身影立刻脱离的我们的队伍。和人类相比,她们的体力和身体能力都要强上许多,刀剑出鞘的声音混杂在喘气和脚步声中,白色的闪光后,在黑暗中只能看见黑色液体装的东西飞散,还有几个无力而停下的尸体。
  正当我觉得前方没问题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的从天而降,精准的扑到了我旁边的人身上。惨叫声让我和队长两人停了下来,我接着模糊的光线撞击了一下扑到人身上的原肠动物,可是它没有分离出去。
  然后是队长的枪响了几声,几个地方爆出了鲜血,它也没有松手的动作。反倒是地面上,惨叫声加剧,然后我还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铁锈味冲击着我的鼻腔,注意到脚下好像开始出现黏滑的感觉。
  地上的人还在惨叫,我和队长,有对着那个生物连续的射击,两个人一起用肩装的方式,想要把他从人的身上剥离出去,却没有得到任何效果。这个看不清的原肠动物,正在吞噬着一个人类。
  蜈蚣也快速的接近,刚才拉开的距离它不用三十秒就能赶上来。我们无计可施,我对着蜈蚣又倾泻完了我这个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它的身上爆出多个火花,速度没有减慢。
  “已经没救了。”
  我从队长的口里听到这句话,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扔下我,你们不会自己逃跑…”
  这是他最后一轮说话的惨叫,但他话没有说出来,嘴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被打断。
  “走!”
  又是一声命令,紧接着一股力把我向前拽。
  “这么年轻的你,不能为了他陪葬!”
  向前拽我的力气更大了,然后我也跟着开始跑。于此同时,路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影子往回冲着。
  她与我们擦肩而过,而我这回,是第一次看留意到她的相貌。黑色的披肩短发,红色的眼睛,眼睛的眼角向上扬起,这种眼行很容易让人想起狐狸。上面穿着已经不能辨认出颜色的长袖,下半身是短牛仔裤,色彩和款式也没法辨认。
  我们就这样相错而过,而队长也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阻止那个女孩是不可能的吧。
  情成也跑了回来,还有队长的起始者,而前方,另一个起始者和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搭档,继续着跑着,我们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往前。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出现在背后,然后还有更多的枪声,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一个不详的金属断裂声后,出现的是女孩的叫声。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叫声,接着又是一些不该出现在女孩嘴里的咒骂。整个过程是连续的,过度的时间也非常的短。
  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世界好像亮了一些,不过我的眼睛也在发痛。过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的眼睛睁得有多大。
  “野雄。”
  情成边跑边说,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乱。
  “战争必然是会死人的。这不是你的原因,也不是任何人的原因,是因为战争就是这样,必然是会死人的。”
  “她说得没错,不是你没能救出他,这个你记住了就好。不要自责,我们还有继续战斗下去。就算我们只是在逃跑,我们也依旧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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