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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那是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我和一群人走在一起,因为视野雾蒙蒙的并不能看清他们的脸,但凭感觉我知道他们都是和我关系较好的熟人。他们欢笑着走在最前面,我疾步跟去,却发觉他们的身影离我愈来愈远。我心慌意乱想要叫他们等一等,但嗓子就像被卡住一般急切的话语化作呼气融入白雾中。
我拼尽全力向前冲刺,但和他们的距离丝毫没有缩短。因为体力透支我不得不双手撑在腿上大口喘气,就在我感到无助的时候,一只手微微张开伸到了我面前,我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那只手的掌心不仅粗糙且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却又无比白皙紧实。
抬起头顺着手臂望去,对方被白雾缭绕,只能依稀可见及腰的发梢以及修长身躯的大体轮廓。尽管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从她散发的温柔气质我确信她一定是个具有特别魅力的人,甚至不同于其他任何人。走在前面的那些人也注意到我们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们之中有的好像在朝这里喊了什么,有的则是向我们这走来……”
梦到这里便结束了,倘若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整体的感觉,那就是和蔼温馨。还记得当时醒来整个脸都黏糊糊的全身泪,右手直挺挺地伸向天花板。整个人就像失了魂儿似的直到下半天的课程开始才从茫然若失的感觉中抽出来。
望着电脑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光标,我不禁轻叹一口气。那个梦实在是过于美好,过于舒适,从那天起已经过去一天了,但我始终难以忘怀。
俗话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本来我很猜疑这种说法,而现在不仅认为其正确反而精神上还大大受到伤害。
换句话说,“梦里有一群关系密切的人”深深刺伤了我心中最脆弱的一部分。因为早在两年前,我便失去全部至亲与朋友。具体原因据警方的说法是非自然死亡,并且还找不到凶手任何行凶的痕迹,无论是指纹还是其他的,说是只能以自杀作为收尾停止调查。
说实话,当听到这一说法我很崩溃,怎么可能会没有凶手?只要是个人,不可能毫无破绽地杀人!
虽然之后我多次申请再次调查,但每一次都无望而归,每一次回来我的心都更冰冷一分……
“呃,您好?现在已经超过闭馆时间了,如果您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会很困扰……”礼貌又略微困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一把将我拉回现实,我慌张地站起来,随便收起桌上的电脑和摆的乱七八糟的本子,不敢直视向她道了个歉就立马逃了出去。
天色正处于黄黑渐变的状态,虽然春天已经到来,但迎面吹来的大风还是让我打了个寒战。我晃晃脑袋,在附近的小吃街买了份炒面便直冲回家。
“……”进入屋内,关上大门,黑暗顿时把我笼罩起来。我皱了皱眉摸开灯,在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整间屋子显得无比空旷,而且还很——孤寂。
“我回来了……”我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却立即淹没在空气中,之后只有一片死寂凝视着我。我到底是在抱着怎样的期望,已经不清楚了……
我无言地坐到沙发上,大口吞食起方才买的面。看着炒面上泛着的油,那一幕幕场面仿佛又发生在我面前,鼻腔里面的香味也瞬间变成了腥味。我强忍恶心,闭上眼屏住呼吸一口气吃完剩下的面,紧接着又连续喝了十来杯冷水才翻腾过来。
这已经成为了日常,尽管很反胃,尽管很讨厌,但不吃,我只会饿死。医院……根本白搭,不仅查不出问题,还差点被误认为有精神病。
“嗡——”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振动起来,直到它停止,我才过去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快递员打来的。
我“啊”的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想必是之前买的弓到了。最近几个月我加入了弓箭社团(其实也就是一群弓箭爱好者组成的),虽然那里也有公共的弓可用,但社长说有能力的话最好还是买一把属于自己的弓。
托社长的能力,帮我搞到了一把不错的弓。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用自己的弓去练习,我的心脏就狂跳不已,就连刚刚的不适感也荡然无存。把电话回拨过去和快递员说了几声后,便飞一般得跑向菜鸟驿站。
弓并没我想象的那样长长一个纸箱引人注目,相反它毫不起眼的混在快递堆,让我扒啦了半天才翻出来。
“欸,小伙子。”我刚抱着箱子要走,老板叫住了我。我心里疑惑着并开始回想以前是否与他有过交谈,只见他不慌不忙地递过来一个类似于香水瓶的东西,我顿时懵逼了。
“给、给我吗?”僵持了一会儿,见老板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打算,我才战战兢兢问了一句。
“嗯,你是我们驿站第十万个取件者,这是给你奖品。”老板很不耐烦似的说话速度极快,将香水瓶强行塞入我怀里后,就转身躺回老板椅。
“谢谢。”虽然心里有众多问题想要询问,但我还是憋在嘴里只道了句谢,随即转身走出大门。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嘭”的一下一只有力的手拍在我的肩头上拦住了我,我咽了口吐沫,不等我转过头就见到微胖的身影快步来到面前,对方还抢先一步发话。
“哎呦,你看让我家男人办个事儿也办不利落,不好意思哈。”
“……老板娘有什么事吗?”
“没啥,就是那个奖品的用法。小帅哥你看着啊,一只手握住瓶身,大拇指按在上面,然后一发劲儿——!”
老板娘的狂热解说让我无法拒绝,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我瞬间意识到不妙。
“呲——”巨大的雾团朝着我喷射过来,伴随着浓烈的清凉油气味顷刻间将我淹没。这喷射力堪比干粉灭火器,喷完我的脑子一直处于懵懂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唉呀,不好意思哈。俺也是第一次用,搞不清力度。说明书你收着,俺先回去揍饭了。”
等我回过神,老板娘正一脸羞涩地向我道歉,随后留下呆愣的我,自己扭着硕大的美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