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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这个救世主不太善良 / Act.4 断点

Act.4 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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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逐渐明了起来,自己事务所周围的窥视感也解释得通了,现在,自己必须带着眼前的世界之子离开这处险恶的地方,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讯息,然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打算,当然,这一切有一个前提……
  “我明白了,二阶堂小姐,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润随口安慰道,然后提议道:“事已至此,我们原定的计划是让雨之诗带着你一切逃出这处怪物的巢穴,任何察觉到这座城市的真面目的人都是我们的盟友,现在,你需要跟着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没等花音回答,润又说了一句:“希望这次,二阶堂小姐你能快点做出决定。”
  此话一出,花音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在她看来,雨之诗失踪,父母和朋友都被怪物替代这一件件事和她都有直接联系,如今的自己无依无靠,也再也没有了什么值得牵挂的,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南宫润的提议呢?
  “我知道了,南宫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身边有了可以暂时信任的人,久违的安心感让这段时间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花音不知不觉感到了一丝困意,她打起精神,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动身离开。”
  话说到这里,润语气一顿,无厘头地提问:“但是,二阶堂,那些杀害你的父母、朋友的怪物,你就从来没有过一丝报复的想法吗?”
  “……….”
  沉默片刻,花音苦涩的笑了笑:“就算有,又有什么用呢?南宫先生,我不像雨之诗小姐一样可以正面杀死那些怪物,我只能忍受着这一切,假装所有事情都还和以前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没有尝试过,你又怎么知道你没有反抗的能力呢?”
  “南宫先生,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处境,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站在你们这群有能力的人眼中看我的确很懦弱,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我几周前还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过着平淡但满足的生活,可是现在呢,我……..”
  润的问题多少激怒了花音,她一改刚才的怯懦,几乎是以质问的语气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南宫润,一字一顿地说道,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止住了自己的发言,重重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南宫先生,我太激动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没有能力反抗,也没有资格去复仇。”
  听到花音的回答,润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泛着金属色泽的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二阶堂,你的想法值得肯定,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你只是欠缺着某些东西,比如决心,又或是……武器?”说到武器的时候,润的手指敲打着那个黑色的手提箱,花音的视线也转到了手提箱上。
  手提箱通体黑色,泛着金属的光泽,提手部分被皮革包裹,箱面则雕刻着一个“▼”的符号,看上去像是一个倒立的黑色金字塔。
  “南宫先生,这是……”
  花音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就打断了她的话,她被这敲门声吓了一跳,而对面的润则起身来到门前。
  他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直接就拉开了门,门外是一对中年夫妇。
  妇女没有看润,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客厅里已经站起来的花音,她的眼睛暗淡无光,与其说是一对眼睛,不如说是一对玻璃珠。
  而在妇女身后的男人则是沉默的低着头,任由雨水淋湿他身上的西装。
  这对夫妇与其说是活人,倒不如说他们是木偶之类的东西。
  花音在看到门后的两人的第一时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几乎像是被冻住一样,呆呆的立在原地,身子一阵阵的发寒,因为门外的两人,就是披着她父母外表的怪物,她动弹不得,脑子像是被堵塞一样一片空白。
  “两位,有事吗?”
  仿佛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一般,润向着中年妇女问道。
  这时,妇女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润,她转动那死人一样的眼睛与润对视着,嘴唇机械般的开合,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先生,那是我们的女儿,这孩子到处乱跑,不好意思打扰带你了,我们现在要带她回家。”
  润甚至没有做什么确认,了然的点了点头:“两位请便,下次记得看好孩子。”,说完,他就转身坐回了正对着大门处的老板椅上没在说话。
  花音诧异的看着润的一系列动作,眼神仿佛在说:“润先生,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但是容不得她多思考,门外那两个令她恐惧的身影已经慢慢的靠了过来。
  “花音,你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做好孩子吗?”
  妇女用着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
  花音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为什么不听你妈妈的话,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中年男子这是也开口了,依旧是那机械人一样的声音,依旧是那死人一样的表情。
  “…我……”
  “你什么你,跟我回家。”
  说着,中年妇女一把抓向花音的手腕。
  可是花音一侧身,躲开了自己“母亲”抓来的手,“母亲”似乎因为花音这一躲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了回来。
  “花音,你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做好孩子吗?”
  说着,“母亲”朝花音继续靠近,而随着“母亲”的靠近,花音也开始往后退,而“父亲”也紧随“母亲”的脚步,从侧边朝花音走了过来。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花音,你对得起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吗?”
  “父亲”如此说道。
  很快,花音的腿抵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也碰到了桌子上的手提箱,润刚刚说的话浮现在花音脑海中。
  难道自己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懦弱下去?
  自己的父母被怪物杀害替代,朋友也是如此,甚至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也下落不明,而自己只能如同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吗?
  就这样一直压抑、沉沦下去?
  直到这一切成为习惯与自然?
  “决心”和“武器”吗?
  我能有吗?
  “你们……不是我的父母……”
  “花音,你刚刚说什么?”
  仿佛是因为花音的发言而吃惊一样,“母亲”问道,但是仍然是那副没有半点情绪的样子。
  “我说:你们不是我的父母!”
  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样,花音不知哪里生起满腔的怒火,那怒火盖过了心底的恐惧。
  女孩狠狠推了一把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母亲”只是回退几步,然后看着花音:“花音,你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做好孩子吗?”
  “你怎么能这么和我们说话呢?花音。”
  “父亲”也在此时搭腔道。
  “你们全都闭嘴,你们只是一群披着我父母外皮的怪物,只会重复这么几句话,我的父母永远不会这么说话,也绝不会这么说话!”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你们这群怪物,但是我不愿意,我不敢,我觉得我这样只会被你们这群怪物杀害,那之前因为我的原因而死去的人不就白费力气了吗?但是我再也忍受不了每天陪着你们这群怪物演戏,我再也受不了。”
  那些怪物兴许听不懂花音在说什么,但是与其说花音是在对伪装成自己父母外表的怪物说话,倒不如说她是在说给自己听,说给因为这一切而压抑许久的自己听。
  “我睁开眼就会看到你们用着我的父母的外表做着那些令我作呕的事情,我心中除了憎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我会活在费米这个该死的地方,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来救救我们?”
  “雨之诗小姐因为救我失踪了,我的父母因为我的牵连被你们杀害了,甚至我的好朋友你们也不放过。”
  “我知道的,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吗?不然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就站在这里,告诉你们,也告诉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我就算死了,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而我就算下了地狱,也一定会把你们拖下去!”
  嘴上说着“豪言壮语”,花音感觉到更多的是压抑得到释放的感觉。
  从自己刚刚说话开始,那两只怪物便没有了动作,仿佛断电了的机器人一般,但是花音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只想把她心里所有想法吼出来,告诉那些看着自己的怪物,自己不会再害怕,自己一定会反抗到底。
  她再次抬头看向那两只没有再动作的怪物,它们的脖子上渐渐出现黑色的金属项圈,项圈用铁链连接着,一头连在项圈上,另一头则是通向敞开的门外,那铁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狗链一样。
  花音顺着铁链看向门外,现在明明是晚上,但是从门外却突兀的照进刺眼的阳光,但是她隐约看到阳光中有一个女性的身影,那个身影隐约有些眼熟。
  “花音,你成长了不少啊。”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是让花音感到自责的声音,这也是润来到世界一直在找的声音,这是雨之诗的声音。
  “雨,雨之诗小姐?”
  花音感到惊喜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怀疑的顺着狗链的延伸看向门外,门外照进强烈的光,让人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仅凭声音判断那绝对是雨之诗小姐,但是这铁链,还有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花音不经开始怀疑那真的是有些冷淡的雨之诗吗?
  发出疑问的同时,花音把目光转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戏的南宫润,男人已经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门外。
  “当然是我,小花音,我回来了。”
  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嗒嗒”声,还有光芒的淡去,花音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雨之诗,也不是雨之诗。
  如果从外表上来说那的确是雨之诗,一样的黑色长发,一样精致的面庞。
  但是,这样的雨之诗却穿着一件白色的礼裙,礼裙洁白华丽,领口开的多少有些大,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那抹雪白,在礼裙的衬托下显得她格外窈窕,随着雨之诗的迈步,礼裙下光洁的大腿若隐若现,可以称得上是大胆的风格。
  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着,金色的眸子带着嘲弄的意味看着润和花音两人,表情是不曾在有些三无的雨之诗脸上出现过的戏谑笑容。
  这个笑容对花音来说有些眼熟,就和那天晚上追杀她和雨之诗的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而更出人意料要数她的手了,这位看上去如同与雨之诗性格截然相反的孪生姐妹一样的少女手中正牵着两条铁链,也正是拴着伪装成花音父母模样的怪物的铁链。
  这种种表现让花音否定了眼前的人是雨之诗的想法,雨之诗不会这样说话,不会这样着装,更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现让花音联想到了那个自称“黄昏”的男人:“你不是雨之诗小姐,你到底把真正的雨之诗小姐怎么了?”
  “我救了你这么多回,你却说我不是雨之诗,你真是让我好伤心啊,小花音。”
  “雨之诗”露出多少有些失落的表情,接着她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润,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雨之诗的话,小花音你可以问问润先生,他可是我的老师呢。”
  “老师?”
  花音疑惑的看向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南宫润,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装模作样的女人。
  “老师你这样盯着人家看,很害羞的……”
  说着自己很害羞,但是“雨之诗”的动作却刚好相反,她摩挲着那修长的腿,白裙的布料摩擦着发出不大的“沙沙”声。
  如果要找一个词形容这个“雨之诗”,那便是放浪的女人。
  花音很想呵斥一声“别再用雨之诗小姐的样子做出这种动作”,但是这怪人身上危险的气息让她没有说话,她的确满心愤怒,但是她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下一刻,出乎花音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她甚至没有看清事情发生的过程,她只感到自己身旁的润动了,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灰尘四起,这间事务所哪里还有润和“雨之诗”的身影,事务所的正门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而在远处的另一幢别墅的废墟中则传出了密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花音,你不是答应妈妈要做个好孩子吗?”
  “你怎么能这么和我们说话的,花音?”
  灰尘中传来那两只怪物的声音,把花音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她看向那两只没有再被束缚的怪物,它们颤抖着向花音走来,开始变形,就像……
  融化的蜡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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