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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咚咚。
沉闷的敲打声把亓泽吵醒，睁开眼睛，个头高挑的女人隔着玻璃正冲他摆手打招呼。
“这里是哪儿？你们打算拿我做什么不人道的实验？”
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全身光着被关在这个透明玻璃罐子里，反而极其嚣张地盘腿坐下，挑衅一般在这女人面前溜着鸟。
有些意外。
这女人有着和她可怜的罩杯截然相反的宽大气量，面对亓泽暴露狂般遛鸟逗鸟的猥琐举动，一点也不生气，笑着回答他：“特九科可是致力于维系城市与人民安全的官方组织，我们怎么可能违反禁令拿国民做实验呢。”
“再说了，关于多重世界以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信息可比你这只小菜鸟多多了。”
也不知道这最后几个字嘲讽的是他本人还是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不过这女人鄙夷的表情着实伤人自尊，亓泽并拢双腿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抱着膝盖。
“那你们干嘛要抓我？”
“当然是因为你触犯禁令了，先别急着反驳我。你从另外一个世界往这边倒腾贵金属，这个我没说错吧。”
“没错。但我又不是偷的或者抢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在那边通过正当手段弄到的，属于我的个人财产！”
“那确实是你的个人财产，可你把不属于这边世界的黄金走私过来，这会对这边世界的经济体系造成影响，而且……你交税了吗？”
“呃……”
对方一句话怼的亓泽哑口无言。
“虽然你没上过大学，但是黄金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现代世界的黄金储量都是恒定的，这一点你总该知道吧。”
“……”
“这种情况下，你擅自把大量的黄金从异世界走私过来，这会对黄金储备造成影响，我们以这项罪名抓捕你，不应该吗？”
看到亓泽不再狡辩反驳，女人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档案翻阅起来。
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亓泽。
“那你们想怎么处罚我？判我坐牢？”
亓泽敲打着这个一眼就知道是由特殊材料打造的玻璃罐子。
“你放心，这里不是关押你的监狱，在最终判罚结果出来之前你只是被暂时收容在这里。不过有些话我要提前先告诉你，这里虽然不是牢房，但你别妄想着从这里逃走。”
夏夭夭从档案上移开视线，伸手为他介绍着这个面积不大，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和这个放置玻璃罐子的展台的房间。
“首先，为了防止某些电子骇客黑进来，这里没有任何的电器和电力。连接罐子的那两根管子，其中一根是用来输送氧气的，另外一个是用来输送麻醉气体的，你之所以感觉全身无力的原因就在这里，想咬舌头都没力气对吧？那就省省力气好好听我给你上课吧。”
“上课？”
“是的，你交错的艾奇大陆是一个我们之前从未标记过的新世界。所以你对于我们来说是潜在的助力，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通过说服让你自愿加入我们的阵营。当然了，也有人跟我建议直接对你洗脑才是最便捷的解决方式。”
“呃，我觉得还是用嘴比较好，只要你的技巧好，我撑不了多久的。而且大家都是文明人，犯不着用那么野蛮的方法。”
听到洗脑两个字，亓泽瞬间怂了。
按照形势来看，这个女人背后的特九科应该就是背靠国家的国家机关，这样的组织里面一定有着很多超出他想象的超常规力量，洗脑可能不只是吓唬他的嘘头。
“嗯，明智的选择。”
既然敲定了依靠谈话来解决问题，彼此双方就都放松了下来，夏夭夭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对于多重世界知道多少。
“我只去过艾奇大陆，应该还有别的世界吧？”
“嗯，除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以外，目前有观测记录的多重世界有五个。”
“这么多？”
“这五个还是目前有观测记录的，没有记录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呢。兔子屋，就是辅助我们抓捕你的安比私人侦探社，你还记得吧。”
“刻骨铭心。”
“兔子屋包括社长在内的四个常驻成员都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异界人士。社长蔻蔻·马瑟斯来自于人神双方永世交战的「亚特兰德」；打手新罗小町来自邪神掌控一切的「永夜焦土」；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金发女是亚人世界某贵族的女管家；最后是兔子屋的吉祥物安比。”
“吉祥物？”
“那是他们那伙人自己人的叫法，考虑到那只兔子的危险等级，我更想把它定义为电子核弹。”
“核弹？”
亓泽被夏夭夭这另类的说辞惊到了，不禁开始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居然能当的起核弹这种称呼。
“安比的家乡名叫「曙光城」那是一座由无数组数据和网络构建起来的电子都市，安比的本体其实是数据生命体。”
“超级AI？”
“跨越世界被法则削弱之后，确实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超级AI。但是它能做到的事可比传统意义上的AI离谱的多，只要它想，给它一根电话线或者一部手机，它就能攻破任何国家的防火墙。这种能力在现如今网络无处不在的新世纪有多么恐怖，不用我多说了吧。”
“唔哇！这么糟糕的一群人，你们作为国家机关居然放任他们待在眼皮子底下吗？！”
一想到对方有能力随时划走他银行账号上的钱，亓泽就感觉坐立难安。
“虽然安比的能力确实危险，不过好在它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合作伙伴。在条约以内我们双方有过多次合作，许多难以攻破的技术难题多亏了安比的运算能力才得以解决。并且特九科建立之初为的就是解决一些超出常理的不明灾害，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兔子屋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命运共同体。”
“不明灾害……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们特九科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抓捕像我这样的走私犯？”
“不，你是特别的。虽然在类似安比这样超常存在的帮助下，诸如兔子屋这样的异界之人也能通过跳跃来到我们的世界。但像你这样同时在两个世界存在，并且能够实现自主跳跃的「同位体」是非常少见的。而且你那种能从其他世界携带物品一起跳跃的能力，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观测到。”
“是么，这么说来我还挺特殊的喽。”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亲自跟你在这里谈话？我可是一整个D市的负责人，工作很忙的好吧！”
说到这里，夏夭夭抱怨一样伸伸腰敲打着肩膀。
“九科的主要工作是解决那些常规手段无法解决的超凡灾害。自从多重世界被观测到以来，世界各地都开始频繁出现一些奇怪的特别灾害。譬如无法被扑灭的山火、无法观测到的暴风或暴雨、无法侦破的连环凶杀案、无法驱散的大雾等等。”
夏夭夭从桌上拿起一份厚厚的档案，把一张张照片和一份份报道接连展示给亓泽。
这些现场照片表面看起来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一般灾害，不过当她开始展示另外一组同现场照片时，异象出现了。
“门？”
“哎，在你看来是门啊。在我看来就是一些灵异照片一样的黑影……你看到的「门」是什么样的？”
“唔……有些像是没有具体边界的漩涡，又有点像是星云。这样的场景我以前好像也见过，过去我在尝试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跳跃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去过很奇妙的地方。”
“什么样的地方？”
亓泽表情纠结的回忆着只看过一次的诡谲场景。
“既像是宇宙又像是深渊，周围有无数的星团，没有方向……好像还能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动物的叫声？那种感觉太迷幻了，我也不知道我经历的是不是真实的。这东西是什么玩意？”
亓泽指着照片上的门，把话题拉回来。
“这就是一扇扇门，它们通向一个随机生成的无序空间，我们将其称之为「星渊之门」或者「太素彼方」。”
“呃……”
“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这里面有什么？”
“有怪物，那些超凡灾害化身形成的怪物，官方称它们「概念伴生体」。顾名思义，和灾害一起伴生出来的某种生命体。只要把这些怪物解决掉，现实世界发生的灾害也会跟着一起平息，所以特九科就这么诞生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呀！”
“不过「概念伴生体」有一种特殊的机制，它们诞生时随机自带法则，某个世界的攻击会被它们无效化。因此我们需要招募一些来自不同世界的战力，在某一个世界的法则无效化之后，就用其他世界的力量解决它们。兔子屋就是这样一群汇集了不同世界战力的雇佣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