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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而艾菲这边也充满了疑惑，所有的一切都是本能，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是对方牵制住了她的双手。
身高自己处于优势，姿势对方更是压倒性的不利，这一来二去她从气势上彻底地压制了对方，少女还想挣扎，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更加用力地压了上去，欧派表现出惊人的弹性发生了夸张的形变，让对方几乎整个脑袋都陷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艾菲竟然感觉有些舒服，她小脸微红，不由自主地扭动了几下腰肢，嘴里发出了有些不对劲的轻叹。
至于这位少女，在最初的挣扎之后，她很快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艾菲确实有一瞬间失神了，但她现在已经回过神来。
在确定安保人员已经离开了这一层之后，她放开了少女。
艾菲居高临下，但现在她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女失魂落魄，在没有继续战斗的欲望，她只好挥手撕开了一个小心虫洞，抱着她离开了大楼。
她想起了芙兰，她也曾被她抱在怀里，仔细一想自己好像也有过几次将同龄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经历，当然，芙兰的成色更好。
至于莉莉丝，如果不说话不做事她毫无疑问有着最顶级的手感，但这家伙脑子不太对，还是算了吧。
艾菲选择了附近的公园，因为大多数地区的公园在半夜三更都是没有人的，这里也不例外。她将怀里的少女放在长椅上，这时她注意到了，她不仅是消瘦，皮肤也有些干瘪，手臂上布满了清晰可见的血管，骨骼的凸起醒目到有些骇人的地步。
回想起天启制药的人体实验，她不由得去想她到底经历了怎么样非人的实验才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当然，现在她还有事要做。
“冷静下来了吗？”
“......”
少女两眼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她并不多话，也不领会艾菲的好意站起身来就搓大招，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终于迎来了终结。依然是那种温度骤降的感觉，不同的是这一次波及的范围更大，几十米范围内被染成了肉眼可辨的白色，毫无疑问那是她的能力所引发的物理现象，冰晶在空气中凝结，最后聚合成一根长达三米的冰矛，她一挥手，它便朝着艾菲刺来。
这一回没了顾虑，艾菲是不躲也不闪，任由它撞向自己的胸口，冰矛的速度几乎与旧式火药武器子弹出膛的速度相当，这其中所包含的动能加上那份独特的锐利足以将一辆装甲车刺个对穿，但艾菲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在与自己身体接触的瞬间分崩离析，化为齑粉，她小心地护住电脑不让它受到波及。
看着完好无损还一脸无奈的艾菲，少女终于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她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不再反抗。
“那个...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
艾菲想起了一句古话，问别人名字之前报上自己的名号也是基本礼仪。
“你可以叫我艾菲，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她注意到少女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难以解读，但那绝对不是在反馈一种正向的信号，她连忙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知道名字的话会比较方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5481......”
“？”
“实验体5481。”
“......”
“很奇怪吗？在被选中之前，我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是没有名字的。”
她的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相反是一种让艾菲难以理解的平静，而这种稀疏平常的感觉反而令她涌起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不适。
分明记得就在刚才，代号5481的少女也曾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中对她展开攻击，但现在的她好像认命了一般。
这让艾菲觉得很难办，女人永远比男人难对付，她们喜怒无常，她也永远不知道她们脑子里在想什么。按照规矩她应该把5481带去特勤局交给专业人士，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原本也不愿意去想，但看到眼前的少女她还是心软了。
还没有到什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程度，但如果让她去做某些事情，她绝对下不了手。艾菲将这种软弱归结于前太空时代的普通人类所具有的普遍特质，她不知道到了几百年以后的今天，这种特质是否早已消逝。
特勤局的调查员要求对联邦绝对忠诚，但谁又能代表联邦。
5481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难以抑制的恐惧浮现了出来，艾菲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袭黑衣长披风的安赫尔缓缓地从天上落地。他神色肃穆，生物立场在夜色中散发着奇异的微光，与他的名号“神之子”相匹配的是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的气场。
他怒目圆睁，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你想知道什么？你在挑拨她对抗我们吗？”
“安赫尔......”
艾菲很想反问他，一个遭受不公命运的人鼓起勇气稍微反抗一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但她欲言又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小鬼的精神有些问题，他的内心无法驾驭那股强大的力量，他随时处于崩坏的边缘，而对于这一点却毫无自觉。
“我为这颗星球带来了和平，自由，正义以及安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这一切，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
“你说和平？”
艾菲与他带着几分狂热的眼神短暂地交流了几秒，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进而不再愿意看向这样的他。与此同时，一股厌恶的情绪也悄悄地在心中蔓延，逼迫着她说出了平日绝对不会说的话。
“和平是穿着CMC装甲，扛着C-14步枪奋斗在最前线的联邦男儿，那些普通人眼中的炮灰生命换来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而你只是在他们创造的和平环境中偶尔跳出来抓几个犯人，然后接受普通人的顶礼膜拜。”
她绝对不是什么理性派，很多时候做出某种决断完全就是一口气的事，但至少跟安赫尔比起来，有些事情她看得更透彻。
当年帝国的歼星舰战斗群开过来的时候，这些不可一世的超级英雄在干什么？他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
又或者往近了说，当瘾君子当街抢劫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以一己之力当然无法制止所有的犯罪，但联合意志公司的总部就设在这里，即便如此都压不住这附近的犯罪率，这足以说明事实与他所说的并不相符。
他只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无知小鬼而已。地球联邦的英雄文化由来已久，在这个时代人们也需要偶像来指引前方，但这个人选并不该是安赫尔。
“我原以为你跟我有着相似的力量，也会理解我的感受，也会愿意成为我的同伴。”
“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安赫尔叹了口气，不屑地问道：“那么再问你一次，你还是打算带着她和那些秘密回特勤局吗？”
这种态度上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艾菲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也到了不得不摊牌的时候。
“你的老板没有告诉过你吗，我效忠于联邦和民主制度。”
“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怒火将安赫尔的双眼染成了红色，他将太阳的力量汇集于双眼，炽烈的热射线喷薄而出。
最初的目标并不是艾菲，而是她身后的5481，他想要毁灭某些关键性的证据。艾菲伸出右手，挡住了射线。
青烟之中带着一丝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那是她一直带在手上的白手套，此刻被高温和冲击摧毁了一大片，边缘能看到焦黑的痕迹，下面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热射线毫无阻拦地贯穿了她的灵能屏障，艾菲感受着6000C°的高温和动能冲击。她向旁边迈出半步，将5481完全挡在身后，阻断了所有的攻击路线。
安赫尔并不惊讶，被他看中的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能够接下他轻描淡写的一击，而不是像普通的蝼蚁那般在他的一个眼神之下灰飞烟灭。但如果因此便觉得能够对抗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就连公司内部关于他的情报也是过时的，他从未在测试中展现过真正的实力，因为能够承受他力量的对手少之又少，而他每时每刻都在以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速度进化。
这一回他明显地提高了输出功率，从双眼中放射的光束粗了一倍有余，这一回艾菲则是将右手伸向前方，承受着来自正前方的冲击。
红色的光芒将公园的一角照得如同白昼般透亮，热浪将周围的植物连根拔起。安赫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不断拉近和艾菲的距离，仿佛是要做出决定性的一击。
然后，艾菲开口了。
“我说安赫尔小弟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
攻击停止了，红光散去，艾菲将热射线的能量紧紧地卧在手中，现在它变成了一个致密的红色球体，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但紧接着它渐渐平静了下来，光芒也变得柔和，又在几秒钟之后变成了与热射线截然不同的蔚蓝色，那其中仿佛孕育着生命的活力。
她将光头举过头顶，蓝色的光芒飞向空中，接着向雨点一样落回地面，洒在周围的植物身上和泥土之中。地表的阳光并不充足，它们发育得非常艰难，但这些能量却让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嫩芽向着四周生长，贴地生长的不知名小草在顷刻间成长为半人高的茂盛植株，更多的能量在它的茎叶见穿行，这足以滋润它作为植物的一生。
公园的一隅染上了一抹地表少见的翠绿，而在那异变的中间，艾菲偏着脑袋淡笑着看着失神的安赫尔。
“我还没把你当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