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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琳低头不语，她在等待着结果。
伊斯梅尔结束了通话，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无奈，他用了好半天组织语言，很多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她被特勤局的人带走了，他们可能要问她一些事情...嗯...”最终，他只能告诉她这些。
“放她走。”她冷淡地回道。
“卡萝琳你要知道，我只是市长，不是执行官也不是星区总督，特勤局的事我管不了。”
“......”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艾菲救了她，救了所有人，现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她感到难受。
“回家好吗，亲爱的。别住在学校了，我甚至没有办法像一个普通父亲那样保护你。”
“停车！”
忠诚的司机接收到来自主人的命令，立刻将车停靠在路边，她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卡萝琳和伊斯梅尔的关系就降至冰点，那一回他忙着参加一场资本家的宴会，为了拉到更多的投资，他直到最后也没能赶回来。
伊斯梅尔看着反光镜中司机冰冷的目光，有苦说不出来。
下次得换成人类司机才行......
同一时刻，特勤局秘密基地内。
“联邦需要你。”
埃莫森喊出了艾菲熟悉的口号。
那是电视中经常看到的联邦征兵广告，每年政府都会斥巨资拍摄气势恢宏的宣传片，但口号却从来没变过。对于联邦公民来说，那本身已经带有了某种象征意义。
她算不上公民，只是一个偷渡客，至少几分钟以前是，但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在身份上产生了某种变化。
有些东西，只要他们说是，那就一定是，所谓的证件无关紧要。
“我并没有排斥兵役的意思，你们一定调查过了我在学校学的都是些什么吧。”
“是的，但是，确切地说是特勤局想要雇用你。”
“......”
“有特殊才能的人自然也需要特殊的场合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你也知道天生拥有灵能的小孩大都被训练成了ghost，而在地球一些强大的变异者被某些公司包装成超级英雄，但我们既不是军方也不是资本家。”
“我才16岁，你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童工是针对地球人的说法，外星人的年龄是很难界定的。”
艾菲无语，这家伙是铁了心的，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虽然她明白展现一部分力量会让他们有所收敛，但他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她是没想到的，这让她不好拒绝。
“我有什么好处？”
“底层特工的月薪是1440信用点，拥有特殊才能的人会有额外补贴，当然最重要的是拥有了特勤局的身份认证，你能合法地进出80%跟普通人无缘的场所，免费使用90%的公共设施。”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就觉得很厉害。
当然，现在的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卖给暴力机关。
“我考虑一下。”她故作思考状，给他释放一个认真考虑这个提案的信号。
“联邦不会亏待你，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在你加入之前随时可以联系我。”
特勤局在执行任务时当然会使用加密通信，但现在的她身处局外。
“哦......”
接着她就被放了出来，一名便衣特工开着车将她送到了学校门口，她并没有被蒙上眼睛什么的，看来对方并不在意秘密基地暴露的样子。
回到宿舍的时候，非常难得地乔安娜和卡萝琳都在。她们一个站在阳台上逗弄着圆滚滚的异星生物，一个坐在床边研究着专业书籍。
这个年代纸质书很少，也很贵，艾菲如果足够敏锐的话从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卡萝琳家境不一般，当然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根本无所谓。
几个小时之前她们没有交集，但现在她知道卡萝琳是在等她。
或者说，如今这两位多少都有些等她回来的意思。
跟女生相处很难，她甚至觉得这两位比埃莫森更难对付，毕竟她的灵魂有些特别，她只能送给她们一个憔悴的笑容暗示自己累了想睡觉。
乔安娜还带着伤，脸上也破了相，但活泼好动的波尔格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别样的乐趣，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此刻她正将它顶在自己头上，感受着那让人不能自拔的温暖和重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看起来被搞得很惨？”乔安娜不失时机地说道，很明显她不想就这么让艾菲躺下。
“稍微...发生了一点事情......”艾菲尴尬地回道。
“他们有为难你吗？”
知道部分真相的卡萝琳放下了手中的书接过话问道。
“倒也没有...只是稍微谈了一些事情...”
“梅尔吉奥特。”
“呃...叫我艾菲就好......”
玛德，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这么长，真是不方便。
“艾菲，今天的事谢谢你。”
再次与卡萝琳视线交汇的艾菲感受到了少有的真诚，这让她轻松了不少，她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只是微笑着表达着善意。
一旁的乔安娜一脸疑惑：“奇怪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闷罐子会突然产生化学反应了？”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当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会尤其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无论是艾菲还是卡萝琳，都不是会主动交流的那一类，但今天她们的话有点多，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宿舍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而这种怪异也影响到了身处其中的乔安娜。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积极的影响，就某种意义而言艾菲还有些感谢那个发来照片的神秘人。
不过回想起白天的事，艾菲又隐隐觉得那家伙可能未必是个人。
就在她思索着该怎么给她解释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又响了。
又是匿名邮件！艾菲看了一眼芙兰的床位，带着严肃的表情犹豫再三，还是将它打开。
接着，由于太过震惊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触地的响动吸引了两名少女的目光。
艾菲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挡住那张照片，却是用力过猛一脚把屏幕踩碎了。
此刻她的笑容不仅尴尬，还有些僵硬。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早点睡......”
她捡起严重损坏的手机就往外走，也不管她们说了什么。
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她搞不懂......
但这张照片绝对能让她心乱如麻。
芙兰或许并不在家里，她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容器中，里面注满了液体，一条条电线一样的东西连接着她身体的各处，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这一次照片上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但却附上了一段话。
凌晨03:00，海登天文台。
那个一直在幕后观察，又或是主导着这一切的家伙，终于准备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