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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乖乖牌，每天待在图书馆里啥也不干的类型呢，没想到居然也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芙兰在前方引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走着。
艾菲一脸尴尬，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得一点没错，她确实在图书馆里待了一下午，但她绝不是什么好学之人，对于那些知识她往往只会学到刚好够用的程度，哪怕是稍微多一点她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除非她真的对那个东西很感兴趣。她这样的表现不过是因为来这里不久人生地不熟，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具备而已。
总有一天她们会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但不是现在。
“这个地方很糟糕吗？”
她的声音卷入嘈杂的环境瞬间被吞没，她不确定前方的少女有没有听到，只能略带失望地闭上嘴跟了上去。
这里的拍卖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并不是一件件地被摆上主舞台，而是就这样放在路边工人挑选，展示柜中的商品琳琅满目，艾菲注意到旁边的大屏幕上面标注着当前商品的最高竞拍价和截止时间。
她不知道那些奇形怪状的矿石又或是满载着时间沧桑的二手机械有多少价值，所以也无法理解在偌大的跳蚤市场单独开设这样的场馆到底有何意义。
“梅尔吉奥特你知道吗，走私异星生物是要蹲局子的。”她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艾菲道。
“呃...我大概还是知道的。”
文化课上没有学过这些，但她在图书馆里看到过，异星生物带来的病毒曾在这颗星球上肆虐，造成了1000万人死亡，在整个地球文明的历史上这都是屈指可数的灾难，从那以后这方面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不过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到了今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地球人对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过年过节需要创收的时候才找各种理由来管这些事情。
此刻她们正停在一个铁笼子面前，笼子里面站着一只体型与猫头鹰相当的海鸟，它黑不溜秋的眼睛没有眼白，也没有坚硬的鸟喙，嘴巴向下耸拉着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像是海豹与企鹅的混合体。面对着两位逼近的少女，它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上蹿下跳。
它很兴奋，但艾菲能明显地感觉到，比起自己它对旁边的少女更感兴趣，而芙兰也回应着它的召唤蹲下身子靠近了笼子，小家伙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人一鸟隔着笼子，四目相对。
“......”
这家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艾菲扭头看向旁边的大屏幕，看到了一个她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波尔格鸟，更是注意到它的竞标价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200个信用点，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颗星球的普通家庭一个月收入也不到1000个信用点，而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这更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在短暂的互动之后芙兰站起身来，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神色复杂。一直以来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艾菲觉得现在的她一定有心事。
她握着口袋中的身份卡想要说些什么。
钱不过是一个数字，地球联邦明面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饿死了，而对于她来说则更是如此，只可惜卡上只有这个数字的零头，结果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在我的故乡阿奇托，它们只是一群随处可见的海鸟，无论是作为食物还是宠物，都不过是最常见的那一类，真是讽刺。”
是因为看到它想起了自己的故乡吗......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艾菲终究还是忍不住下定了决心。
“自怨自艾不是我的风格，咱们说点实际的。”
“？？？”
“你有多少钱。”气场产生了本质的变化，艾菲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来主导剧情的走向。
“干嘛？”
“当然是想想怎么把它带回宿舍。”
这样直接的回答让芙兰不由得愣了几秒，艾菲的行为模式让她出乎意料，不过权衡再三，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概也就一半吧。”
这是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但对于眼前的局面没有任何用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竞拍的价格可能还会继续上涨。
一半的话也就是600，加上自己的钱也不够，但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她注意到最终期限在沃尔帕吉斯之夜以后，如果认真起来的话她完全有信心补足剩下的差价，所以她握住了芙兰的手，拉着她就向外走。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产生肌肤上的接触，当然，理所应当地没有产生任何生理上的反应。她并不觉得遗憾，事实上，芙兰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本能地想要插手也不是因为对方的性别，只是在那个时候，她单纯地想要那么做而已，至于原因，她没有多想，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她遵从着自己的本心。
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个时候芙兰脸上的表情让她本能地产生了不适感。
回去的路上艾菲率先打破了沉默。
“跟我说说你老家的事吧。”在她的那个时代，星辰大海是许多地球人的梦想，而现在的艾菲正在走向梦想的舞台，她一脸淡然地说着话，暗地里却心潮澎湃。她早晚会离开这里，投身到更广阔的世界中。
“阿奇托吗，是外环一颗不知名的海洋行星，离这里6000多个秒差距。”
“飞这么远的距离一定很辛苦吧。”
“其实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荒凉。”
这里是联邦边境的草原星球，它当然不如地球那般适宜居住，但贫穷的联邦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源完成气候改造，他们只能在现有的基础上加以利用，勤恳的开荒者用了几十年时间才建起了三座超大型都市，完成了农业的自给自足，但这颗星球90%的区域依然是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