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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考虑降低点要求吗？”衣阿华的眼神带着点算计，这果然就在这里等着呢。
“不。”悖论果断而坚定的回答，没有任何思考。
“因为对曾经的追忆？”宾夕法尼亚露出微微的惊讶。毕竟按照常识来讲，战舰时代的事情永远只是战舰时代的事情。舰娘们虽然会继承一些战斗技巧……说是技巧，其实更倾向于一些本能知识。比如该怎么开炮，怎么应对后坐力，释放鱼雷的方法，舰载机怎么放飞，怎样行动自如之类的……但是，这些本能不会对舰娘带来太多的影响。
甚至炮弹计算和舰载机战术都得后天学习的。
或许也因此，没有过因为怀念自己过去的舰长，而拒绝提督的事情发生。
“因为对过去的铭记。”悖论换了两个词。
毕竟悖论经历的过去之沉重，之深邃，绝对是这些人（？）无法想象的。舰娘们记忆中的二次世界大战放到悖论这里甚至都比不过苏盟第三次世界大战刚开始的时候。更别提之后的心灵终结战争了。
字面意义上的战火烧遍了每一块土地。光是战略核武就用了两个，战术核武不说满地乱扔，但也没差多少。
就算这个世界人类和深海的生存之战，在悖论看来都差点意思。
怎么说深海没有核武和天气控制器不是……
“也就是说，悖论妹妹你曾经经历过的历史，对你来说刻骨铭心？”衣阿华一点没有之前活泼的样子，托着腮陷入了思考。
“不，我只是记得每一个细节。”悖论如实回答：“对于舰娘来说，曾经的作为船的历史并没有亲历。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一种设定。而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我的意识，至少一部分意识，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以人工智能的形式。”
然而，这只是一部分理由。还有一部分理由悖论没说：其他的舰娘都来自相同的历史，但是自己不是。而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大概率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自己不知道自己世界的历史之后如何演进，但是至少，自己应该铭记。不论是贡献，还是过错。
“人工智能？”衣阿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平复的下来，其实很有道理，毕竟悖论一身黑科技武器。
而相比于衣阿华的一点点惊讶，各位总督之间已经开始小声的互相议论了。很显然，他们似乎对人工智能很感兴趣？不过衣阿华的关注点似乎变了。
“所以你才不愿意接受提督的领导？”
“是的。因为我曾经的指挥官领导了一场末日之战。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结果，但是我依然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任何一个提督能够拥有那种能力和格局。”悖论想了想，然后叹气：“如果真的有的话，恐怕我也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所以，最后的结论变成了。悖论妹妹你不想要提督本质上还是看不上现在这些小家伙呗。”衣阿华总结。只是总觉得这个结论微妙的不太一样。
而似乎不只是悖论觉得这个结论很微妙。连诸位总督的神色都微妙了起来。
悖论没有纠结太多，只是更正了一下：“不，我觉得老家伙也不行。”
“噗，哈哈哈。你说得对，老家伙的确不行。”衣阿华一点没有在意跟自己同席的总督们的想法，虽然没有明确的所指，但是也直接把这些人都囊括了进去。于是总督们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反驳。
……
这位舰娘联合议会议长的地位似乎莫名的高啊。
这话悖论是真的没法接。
不过衣阿华也没想着让悖论接。
“那么，总之，在你找到自己中意的提督之前，舰娘联合欢迎你。并希望你能够为维护海岸，对抗深海付出自己的力量。”
“职责所在。”悖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总觉得这个结果是不是……
“这就完了？”
“至少这个问题是结束了。悖论妹妹你不满意？”衣阿华撑着下巴，姿态放松了下来。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原则问题，或者需要我付出一些代价。”悖论试探着问。
“的确是原则问题，但是你不是没有要紧禁止‘捞你大赛’吗？这就没有违反原则啊。”衣阿华从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给出了解释。
“的确是，但是……毕竟这本质上是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就是他们的自由。就像我不能上去打讨厌我的人一巴掌一样。”悖论想了想。
“对啊，但是这就是原则问题。至于你看不看得上他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衣阿华笑道：“十几年几十年没找到心仪的提督的又不是没有。没有心仪的自然不能委屈自己了。”
“这也行？”悖论挠头，陷入沉思。
“毕竟舰娘不是曾经的战舰，都是活着的呢。”衣阿华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问题：“至于你说的付出一些代价。不可以以这种形式，这也是原则问题。”
“唔。”悖论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这种事情实际上就相当于贿赂顶层换取特权。这种先例最好别开，开了基本上就收不住了。
“但是，也的确有人好奇。所以这就是接下来的问题了。”衣阿华看了看和自己同桌的总督们：“这些人其实主要也是因为这个来的。”
悖论点头表示理解。
“悖论小姐。”这个时候，北美总督开口了。总督们终于不再充当气氛组了：“请问你身上的科技是否能够直接复制并使用。”
他们关心的果然是这个。
“应该是可以的。”悖论想了想，谨慎的回应。因为这个世界大体上和自己曾经的世界也没有太多的区别，这个世界有舰娘，但是自己曾经的世界还有心灵能力这种东西呢。鬼知道到底谁更乱点。那么就算是一些细节有变化，那也只需要微调一下就不影响使用。
再说了，自己身上的不就能用。
而且悖论测算过这个世界的物理常数，虽然有一点点差距，但是影响不是特别大。物质性质虽然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是不至于照抄的完全不能用。
只不过想要复制悖论的武器，就要面对另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被建造出来之后不是做过一次测试吗？其中也有一些科学家来着，他们回去怎么说的？”悖论反问：“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们说，看不懂。”虽然大家都为了人类的生死存亡而战，但是那些过来的科学家肯定都是北美的科学家。这个只是单纯的地理位置问题。那么，即便其他总督得到了共享的数据，这方面依然是北美总督最有发言权。
“看不懂……那就说明即便我给你们图纸，你们也大概率没法迅速复制形成战斗力，或者复制的成本高到无法想象，成品率和产量低的令人发指。”悖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因为看不懂，说明你们就连基础物理都和我的家乡有差距。而且是挺大的差距。在这个基础上，材料，加工工艺都会面对无法逆推和复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