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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1 -奇迹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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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奇迹?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又不完全为零的可能性。
  至少科学的系统性解释应该是这样。
  但是科学是有局限性的。并且科学一定遵从逻辑的连续性。只能由已知,推广到未知。
  但是宇宙太大,人类太渺小。一颗星球在宇宙中,不过是微末的尘芥。在人类的认知之外,不论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北美海军学院-建造大厅
  “怎么回事?例行建造出了什么问题?”一个穿着蓝色军礼服,肩上扛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军衔,但是一定很厉害的人带着自己的秘书官匆匆赶到。
  “长官,这个……”负责执行这一次建造的学院教员擦了擦光亮的头上泌出的汗,觉得自己很无辜:“我确认自己所有的操作流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
  这位头顶反光的教员让开了被他敦实的体型挡住的建造机器的操纵平台。平台没有出现什么奇特的显示,甚至还在正常运转。除了建造时间一栏的显示。
  ??:??:??
  怎么说呢?虽然绝大部分舰娘被建造出来的时间都是相对固定的。比如一般超出常规时代不多的图纸舰,或者拥有巨大功绩的超级舰娘——例如衣阿华级——建造时间一般都会超过五个半小时,但是最多一般不会超过七个小时。
  然后,往下,常规战列舰和正规航母,一般是三个半小时到五个半小时。轻母,重巡一般是两个小时到三个半小时。轻巡一般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到两个半小时。驱逐舰都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封顶。
  一般认为,同区间内,时间越长,建造出来的舰娘越强大。
  但是,这种规律并不绝对。总有比较特殊的。比如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就被压到了三个小时十分钟。
  另外,这种超规格的也不是没有。比如亚洲总督府的那个家伙,赌命,资源氪满,出了个85:12:04的时间。最后造出来的是一搜‘未来航母’,辽宁号。
  世界哗然,不少资源有富裕的大佬以及各个战区总督府都展开了类似的尝试。但是最终结果吧,的确有不少,但是结果都不好。
  为什么呢?因为虽然不能理解舰娘来自哪里。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们都是以人类历史中曾经出现,或者可能出现的舰船为原型的。但是不论哪个时代,总有一些不可能的设计,因为各种原因——包括但不限于骗经费,安慰自家老大,单纯的展示自己多np——等理由被设计被提出。
  只是被设计出来了,但是没有实际建造。
  这就是所谓的图纸舰。
  一些信息比较详实的图纸舰,甚至在历史中已经开始建造,或者有了建造计划,但是夭折了的。虽然被建造出来之后也会出现舰装和身体不匹配,精神力量缺失等问题。但是战斗力依旧是一等一的。
  然而,一些只有个设计方案,连可行性都不做考虑,甚至有的只有个名字的图纸舰。她们的舰装往往初生就存在严重的缺陷。这种缺陷即便是最幸运的情况,也只是说不威胁生命。而严重一些的,可能在走出建造装置的时候就一命呜呼。
  那么大的投入,就换来了这些结果。甚至连第二个超时代的舰娘都没有出现。简直令人脸扁。所以后来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也就被各大洲总督府放弃了。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珍贵的资源被砸进这种无底深坑里。当然了,自己家有余粮的提督想要赌上一把,那也没人管得着是吧?
  “你使用了超出规格的资源?”这位军官,同时也是这座海军学院的院长。一位退役的提督,第一个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没办法啊,虽然学院是总督府直接负责,但是总督府也不是冤大头啊。每一笔支出都是要有记录的。
  “没有没有,长官,我没有啊。”教员更加慌张了:“我都是按照标准来的,这一次只是放入了建造战列舰所需要的资源。我真的没有多放啊。校长你可以去仓库查。”
  “不用你说我也会。”校长的脸色这个时候才缓和了一些。然后看到那一堆问号的时候又皱起了眉头。光头教员也不敢说话,就在一边看着。
  最后还是校长的秘书,也是这位退役提督最后一位陪在身边的舰娘出生提醒:“提督,使用快建装置吧。不要等了。之后你还要召开工作会议,以及给那些新生致辞的。”
  那确实没办法。不管是否建造出舰娘,建造出的是什么舰娘,在按下建造装置的启动按钮之后就是不能改变,不能退货的。在这扔着还占着建造机器。所以不管这位什么情况,只能让她出来。
  但是,怎么说呢?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一个新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的感觉也是一点都不好。
  别的可能?那就只能是奇迹了吧。
  校长点了点头,这让这位教员如获大赦。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快速建造装置放入建造机器中。然后,随着建造装置的大门打开,一个完美的少女展现在众人面前。
  她穿着一身银色的军服。一套一丝不苟的军礼服样的衣裙,配上白色的长袜和及膝白色长靴。连手上都带着白色的手套。将她所有的肌肤全都包裹起来。
  帽子上,胸口上,都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进行了变体和艺术化改造的鹰的徽记。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徽记。这代表着什么呢?
  银蓝色的及腰长发,蓝色水润的眼眸。细腻的看不见绒毛的皮肤,精巧到即便在天生丽质的舰娘中都能够称得上是惊艳的五官。以及她眼中的迷茫,都是她魅力的来源。
  她还在傻站着,外面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看不到她的舰装,很可能说明她的舰装存在先天缺陷。但是没有当场暴毙就是好事。不说别的,至少以后留在学校当个老师,在人事处任职也行啊。这是真的能凭颜值吃饭。
  只不过,她怎么不动呢?
  身位秘书舰,最大的职责就是在自己提督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位校长的秘书小姐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眼见这位新生的姐妹没动,就上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来。
  这位新生的舰娘小姐没有注意,即便秘书舰小姐没用多少力量,她也顿时被拉的一踉跄。但是她迅速地调整了姿势,甚至没用秘书舰小姐去扶。这让秘书舰小姐很开心,毕竟这代表着这位新生的姐妹可能并不是舰装完全不能用的那种。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宾夕法尼亚级战列舰,宾夕法尼亚号。你的舰名是什么?”舰娘笑靥如花。
  她现在很迷茫。因为她根本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很多东西。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一个巨大的厂房待了很久。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阳光的那天,也是第一次投入战斗的一天。然后‘自己’就一直在奔走。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前往战斗的路上。
  她记得,‘自己’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向着星球的另一端发起了一场远征。她是如此的强大,但凡‘自己’所经过的地方,敌人便被击败,摧毁。直到,她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见到了最终的目标。
  她还记得‘自己’的主炮被关停的时候,记得‘自己’的反重力引擎被击毁的时候,记得自己接受那个一直以来都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男人的命令,撞向那座矗立在紫色黄昏之下的通天巨塔的时候,记得那个男人在这个过程之中如同一座雕塑,一座丰碑,和‘自己’一同向着巨塔坠落的时候。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直到现在。
  她能够看到,看到自己处在一个宽广的仓库内,周围摆放着一些金属,油桶。自己刚刚被人从一个奇怪的机器里面拉了出来。自己面前有三个人,一个秃头男人,一个看上去饱经风霜,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眼神锐利,穿着没有见过的军装的男人。以及一个非常漂亮的欧美裔特征的女人正在说什么。
  她听见了声音,但是她无法将这种音节对应到自己掌握的任何一种语言。嗯,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的视角会变得如此单一?自甚至需要仰视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连上数据库?以及,自己不应该在撞击中完全损毁了吗?
  话说。现在自己在思考?和自己的创造者,和自己的指挥者一样?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呢?
  啊,好像不回应别人的话是不可以的。因为‘不礼貌’。但是,要怎么办呢?
  总之,先发出声音如何?
  “抱歉?(Excuseme?)”
  她的确发出了声音,使用的是自己最熟悉的语言。
  然后不出所料的,她看到了三个人迷茫的表情。话说,这个表情应该是迷茫吧?为什么自己的数据库里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自己之前不是一直在打仗吗?为什么会去研究人类的表情?
  等等,那个女人的表情是不是变了?
  宾夕法尼亚跟随自家提督那么多年,怼过深海,揍过海豹;捞过舰娘,晒过非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过出门不会说通用语的舰娘还真没见过。
  好吧,那些出门就挂了的图纸舰其实没人能够确认她们会不会说通用语不是吗?
  不过,真没想到自己记忆中的语言在这个世界除了和自己的小姐妹说悄悄话不让提督知道之外,还能在这种时候起作用。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宾夕法尼亚级战列舰,宾夕法尼亚号。你的舰名是什么?”
  “……”女孩很迷茫,这次对方说的话她听懂了。对方原来是会说英语的吗?那她之前说的是什么?一种独特的世界语?
  她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个时候应该回应对方的吧?因为礼貌。
  不过自己的舰名?自己好像确实有一个名字,但是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啊,自己的指挥官好像是说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很多人会有很多不同的名字。比如西格弗里德,还有一个名字叫叫博士。但是指挥官就只有一个名字,他就叫指挥官。至少自己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的记录就是了。
  “我是,悖论引擎(Paradox
  Engine)。”她回应了自己面前这个自称宾夕法尼亚的女孩的基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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