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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章 性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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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日西沉,日头渐短,哪怕今日晴空万里冷风依旧吹得人骨冷,兰子义看着挂在西方天边的太阳又掖了掖自己的衣领,天冷了,日也短了,是时候添衣服了。
  
  兰子义掀开门帘进入卧房,他吩咐伺候的侍女道:
  
  “把这些珠帘都换了,天已经冷了下来,该换厚帘子了。”
  
  隔着内卧的门月山间已经瞥见进门的兰子义,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她见兰子义进门立刻起身小鸟依人的附到兰子义身旁,她一边为兰子义宽衣一边问道:
  
  “卫候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兰子义解开自己的外套递给月山间,他说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和哥哥们在前面吃了酒,吃完就到这会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迟,也怪冬天日短,稍微活动活动天就黑了。
  
  对了月儿,去把我的狐皮袍子找出来,天气越来越冷,现在这件袍子已经不好用了。”
  
  月山间笑道:
  
  “你个塞北的糙汉子居然还怕冷?你之前不是还嫌弃南方湿热难以忍受吗?”
  
  兰子义拖了衣服坐下,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慢慢说道:
  
  “是啊,这京城夏天湿热,冬天湿冷,就说现在的天气吧,明明已经十月过了,可晒到太阳底下还觉得热,一离了太阳又觉得冷,整日身上湿气难消,风一吹就打打哆嗦,唉,真是难熬。”
  
  月儿招呼着侍女为兰子义捧水洗漱,她则坐到兰子义一旁笑道:
  
  “卫候这般不适应何不向皇上秉明缘由,请假回落雁关去呆两天?”
  
  兰子义听得此言心中一凛,月山间这话可不仅仅是打情骂俏,这是在试探。于是兰子义睁开眼看向月山间,他答道:
  
  “京城的事情纷纷扰扰,岂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开的?我要是真能走,给我爹送行时我就和
  
  他一起回去了。”
  
  说着兰子义伸手摸着月山间的脸蛋道:
  
  “再说了,你在京城我又怎么舍得走?”
  
  月山间没好气的拨开兰子义的手,她笑嗔道:
  
  “你个痴儿,你以为姑奶奶我是情窦初开的傻丫头?你说这鬼话来骗老娘,真当老娘在爹爹手下是这么多年是吃白饭的?”
  
  兰子义收回手笑道:
  
  “我的好月儿,我掏心窝子和你说真话你不信,你却以为我拿假话骗你,那我今后只好闭嘴了。”
  
  月山间道:
  
  “好啊,既然卫候和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不妨说说看你今天在宫里事情办的怎么杨吧。”
  
  兰子义轻轻哼了一声,他笑道;
  
  “今天我忙的事都和公公说了,你肯定都已经知道的清楚。”
  
  月山间问道:
  
  “那你就没责罚一下你二哥?他可是弄丢了几十万两银子。”
  
  兰子义道:
  
  “首先,我二哥并没有弄丢银子,他是被官府剪径了,这种事情乃是天灾,埋怨不得办事人;其次,那不是几十万两银子,被扣下的有小两百万两。”
  
  月山间听得有两百万两白银被扣,精神为之一怔,她垂暮思索道:
  
  “两百万?要是这么多银子曹进宝那里可怎么办?”
  
  兰子义道:
  
  “曹进宝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我得好好和他谈谈,仔细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运银子进来。好消息是章鸣岳把今次给凯旋将士发赏的差事交给龙盛号了,这能替曹进宝省下好一笔开销。”
  
  月山间冷笑道;
  
  “亏得你还号称智士,那章鸣岳把这份贴金的美差贴到龙盛号脸上,你却只看到省下的银子,也不知你的智谋都用到哪去了。”
  
  兰子义靠着椅子享受着温水泡脚,他懒散的答道:
  
  “名者实之宾,我又怎会为了那点面子去陪曹进宝的本?几万人的队伍,庆功宴,新衣服外加实打实的军饷赏钱,那可不是小数目,龙盛号统共才六百万的本钱,这面子他赚一次就得把本赔上小半,我倒想看看他接下来怎么玩。”
  
  月山间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道:
  
  “卫候你说的虽有道理,可我总觉得章鸣岳不会这么傻,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再被他给坑了。”
  
  兰子义道:
  
  “坑与不坑只能在交手之后才能看出来,等等吧,我是想不出章鸣岳有什么法子在这件事上坑我。”
  
  月山间又问道:
  
  “我还有件事不明白,就是那个高延宗,他明明已经把宫中府中所有掌权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兰子义叹了口气,他拿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然后他说道:
  
  “我在高大人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那是我曾经理想中的样子,我帮他就是在帮曾经的我自己。”
  
  月山间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她哈哈大笑道:
  
  “卫候啊,你是眼拙看不出高延宗的年纪还是脑拙记不起自己的年纪?那高延宗比你大那么多,你却说他身上有你以前的样子?老气横秋也不是这种语气呀。”
  
  兰子义苦笑两声算是自嘲,他说道:
  
  “就因为高大人年长于我,所以他的真性情才更让我羡慕,羡慕的都有些嫉妒。高大人能保赤子之心无愧天地,而我却整天干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我真是惭愧啊!我才几岁啊?为什么我要活成这种令我自己恶心的样子?”
  
  话至情真处,兰子义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是一旁月山间却没那心情去理解他的矫情,只听月山间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稍微读几本破书就学会了睹物思人,触景伤情,办事的门路没学会几手,哭的门道倒是会不少。你说那高延宗活的性情,我却只看到他蠢的要命,他无愧于天地了可他上哪升官发财去?行了,别哭了,我陪你泡个澡吧,也好洗洗你身上的晦气。”
  
  说着月山间便强拉着兰子义往后面去,当夜也便再无他事。次日兰子义早起,别过月山间后他自往前厅找桃家三兄弟,四人商议一番,觉得也无正事可做,便开始讨论上哪里去玩耍,桃逐兔提议不如去仇家父子家中看看。兰子义只听说他父子二人有家,却从来不知他们家中还有何人,桃逐兔一提主意,兰子义便拍手叫好,四人便收拾衣装,置办礼物,准备登门拜访。几人都准备好东西已经要出发,东西都已堆在门口,这时忽悠人来扣门问道:
  
  “敢问卫候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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