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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采随着莫褛和周礼来到一所隐蔽的地下建筑物中,这里潮湿阴暗,灰尘遮天,坚固的钢铁围牢里关着两具蓬头污面的中年人,一男一女。
随着地下室的盖子掀开,一丝灯光照耀进来,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疯子,快放我们出去!”一个白胡子的中年人使劲敲击着铁栏门,愤怒的吼叫着。
狭小的铁笼子甚至不能让他们完全站起身。
周礼,莫褛以及藏在她身后的荷采走进地下室,给这压抑的监牢带来一丝人气。
“校长,您好。”莫褛温和的笑着向那位白胡子中年人打了声招呼。
“畜生!”白胡子中年人冷眼盯着莫褛:“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渣滓,学校给你们再造之恩,你却这样对待老师们!”
“过奖了,之前您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就是怎么报答你们的罢了。”莫褛儒雅的谦笑着。
白胡子中年人吹胡子瞪眼:“你就是来嘲笑我的吗!”此时他已经不意图争辩,冷声道:“我不想再和畜生多说话,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您误会了。”莫褛将他的目光引向周礼:“这位周礼先生之前打败了田毅,现在这里他说的算。”
“那个畜生说话不算数了?”白胡子中年人将信将疑的看向周礼,果然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面孔。
“先生,你从哪来?”他问。
“我是旁边临江大学的学生,莫褛说的没错,现在这里我说的算。”周礼应了一声。心中却暗想怎么折磨这家伙才能让荷采解气。
直接砍了?还是剁了?
就在周礼纠结不已,想要进行初步分析的时候,中年白胡子听到周礼的话仿佛得到了某种力量,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吧!这位一表人才的小兄弟是从隔壁重点大学过来的学生!即使现在外面怪物横行,他依旧能踩在你们头上,爬到高位,管理你们!这就是真理!”
“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事实都已经摆在你们面前了!你们家长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们再造成龙!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小兄弟,我说的对吧?”白胡子中年人和蔼的向周礼问道。
“哦,应该对吧。”周礼点了点头,应和道。现在他脑中正对于“煎还是炸更解气”的问题进行初步分析,没空听食材讲话。
见周礼好像没有认真听的样子,白胡子中年人牙一咬,决定出杀手锏了。
“荷采妈妈!到现在你还不吱声吗!”他大喝道。
周礼闻言诧异的退出分析的漩涡。什么情况?荷采的亲人在这里?
白胡子中年人让出背后的一个中年妇女,她无精打采,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荷采的亲人就是他?”周礼皱眉看向莫褛。
不是说好见荷采的仇人吗?怎么又冒个亲人出来?他好歹是分得清公母的!
“灾难发生前,荷采母亲正好来探望荷采的改造情况,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关在一起了。”莫褛先是安慰了一下身后浑身颤抖的荷采,解释完后还抛给周礼一个意味深长的安心眼神。
周礼也读出来了莫褛的意思,根据进来前事先通好的气,看来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不用说话的。
见荷采妈妈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白胡子中年人知道她是指望不上了,他冷嘲热讽道:“小兄弟,你看看这些畜生还是不是人?把她母亲囚禁在这里,你看看他们是什么嘴脸!我建议等秩序恢复后立刻报警让他们坐牢。”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荷采逼成这个样子?”莫褛反问道:“明明荷采出生前就被医生告知智力有障碍,为什么非要强迫她干做不来的事?”
白胡子中年人冷笑:“你在胡说什么?谁强迫她了?每个来到这里的孩子都有承诺书!他们都是自愿的!再说了,她既然不满意生命存在的意义,怎么没去自杀?她内心深处其实是自愿的!她想活得更好!你说的强迫表现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一种逆反心理,过一阵子就好了!”
莫褛:“活得更好?这就是你侵犯其他人生命安全的理由?你确定即使秩序恢复你不该坐牢?受到法律的严惩?”
“别给我乱带帽子!我们的工作承载了家长的期望!再说了,难道这就能成为她助纣为虐,恨生她养她这么多年父母的理由吗!世界上生来残疾的人多了!他们大多数都感恩父母不离不弃,哪像她那个畜生!忘恩负义,我真是头一次见!”
“所以,即使是现在,你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荷采的问题?”莫褛面色平静。
“不然呢?退一万步讲,假如父母不把她生出来,她连生命都感受不到呢!就算父母有错,她凭什么怨恨双亲?她不想活可以像哪吒一样自杀把生命还给父母啊!她为什么不乐意!她用着二老给的命还迫害母亲,她有良心吗!”白胡子中年人大吼。
莫褛听到这里突然和煦的笑了,道:“电击,罚跪,鞭打,棒抽,烟头烫……这样吧,假如你承认对自己做的这一切有所愧疚,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愧疚?”白胡子中年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哈哈哈,我为什么愧疚?承载了家长意志的我为什么要愧疚?她智力有障碍不假,但是这不是她像个蛆虫一样啃老,还把母亲关起来的理由!”
“谁知道她长大了以后会这么偏激!残疾人不应该感谢在生活中帮助他的人吗?她哪来的脸让别人愧疚?她把母亲囚禁起来就不会愧疚吗?我真为荷采母亲的付出不值!”白胡子中年人状若癫狂,破音嘶吼。
莫褛没有再理会校长,而是转头看向荷采。
荷采此时像她母亲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只能从因为抽泣而耸动的肩膀看得出这一切她都在听。
“荷采,”莫褛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有磁性,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你都听到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是继续放任他活下去,在这大放厥词,还是……”莫褛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水果刀,放在荷采掌中。
一开始荷采还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可是当水果刀刃触及她皮肤的那一刻,她‘啊’的一声尖叫,将水果刀扔下,躲在角落抱头蹲下。
莫褛没有意外,耐心的将水果刀捡起,恶魔般的话语在荷采耳边绽放:“没关系的,只是让校长永远闭嘴而已,你的母亲会安然无恙哦,并且,只要校长消失,那么你的母亲也会重新回到爱你的原状~”
“真的吗?”荷采微微抽泣,但还是忍不住眼中露出希翼。
“当然了,想想校长出现前,你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莫褛轻笑道。
荷采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抓紧了刀锋,眸子有些空洞,像是一颗吸收一切情感的黑洞,缓缓站起身。
莫褛适时打开囚牢,将被绳子绑住手脚的校长扔出牢笼。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
白胡子中年人刚想发声,一团抹布猛地被莫褛塞进他的嘴里,并歉意的对众人道:“不好意思,忘记了一些小细节。”
白胡子中年人看着荷采一步步走来,他的眼中惊恐万分,这种眼神曾无数次出现在其他孩子身上,现在这种眼神第一次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
荷采终于触碰到了校长。她用膝盖顶住校长油乎乎的大腹便便,像是杀鸡放血一样将刀尖向校长的脖子贴去。
“不,不,不!”白胡子中年人想要挣扎,可惜他本就饿的面黄肌瘦,荷采还是一位体质强大的异虫共生者,哪里由得住他!
噗嗤!
刀刃刺下,白胡子被脖颈动脉喷出的血液染红,他瞪大眼睛。
死不瞑目。
晃荡——
水果刀被荷采随意的扔下,她兴奋的爬来到母亲面前。
荷采母亲的待遇显然比校长强上太多,不仅手脚没有被束缚,脸上连灰都没有多少,就是精神状态很差,有点不爱动。
感受到荷采趴在自己怀里,荷母睁开一直没有打开的双目,她慈祥道:“你来了,荷采,乖孩子。”
荷采眸子闪过一丝精芒!
是的,就是这种笑。
以前母亲常常这样对她笑的,可是有一天,具体的哪一天她也记不得了,反正母亲很久没有再对她笑了。
是发现领居家孩子一岁就会走了,她四岁才会爬的时候?
还是老板家孩子拿了奖状,而她又被老师叫家长的时候?
又或者,是爸爸从家里搬出去,再也没回来的时候?
总之呢,现在她真是太高兴了!
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磨蹭着,看起来快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