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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碧血礼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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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枪声,其实不是一声、而应该是近乎于连在一起的两声才对!其中一声是由人群中的人发出,一声是那突然中枪的师鉴、于中枪的同时扣动扳机所致。
  大门口位置、蜂拥进来的人流,太密集了!那师鉴想用端枪、举枪的动作,警告那些人流中隐匿的暴徒不要进来,但人家似乎是更想先消灭了他的解除隐患:故而,虽然师鉴能瞄准那一个个的暴徒份子、但在他根本就没有开枪机会的时候,对方的枪响中他中弹了。
  师鉴是毫无可避的中弹了,但是由于枪声响得太突然、那开枪暴徒跟前的民众也因为这一突然的惊吓,而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试图躲远:受空间所限,那些民众其实并未能真的躲远、但却无疑是正好给了师鉴一个开枪的机会。
  一声枪响之后,中弹的师鉴依旧死死的保持着举枪瞄准的姿势,也只是在中弹的同时他的身体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也只是让他的身姿有那么一刹那间的不稳!而稳住时,也是他的枪声响起、继而那开枪暴徒中枪倒地之际。
  就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发生了枪战,那些依旧是不管不顾而拼命往里蜂拥的民众,他们会有怎么样的举动?这举动,就是忽然之间往里闯的民众降速了、忽然闯进来的人数减少了!而且,继续往里闯、闯进来的人,也是下意识的全都自动靠边溜进,从而相互间拉开距离的同时、似乎也给交手的两方空出了一定的空间。
  似乎,此际的师鉴有更多开枪的机会了——然而!那用枪瞄准着对方、明明就有开枪机会的他,就是没有及时的开枪、而宛如是就等着人家对方先开枪一般。似乎也是对于师鉴的回应——一声、又一声枪声响起……
  交火的现场,那些慌忙而拼命的民众,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可实际上的他们似乎更符合背景的特色!有些时间于交火双方的身上停止了的感觉,被师鉴一一扫描以瞄准的人,他们的脚下及动作放缓了;而那姿势始终没有改变的师鉴,他宛如就是被时间给定格了一般。
  只是这定格,也只是师鉴、也只是那一个个向师鉴开枪的人,或许继之还会有更多的暴徒被定格;但这定格在那些有幸‘被时间漏过’的民众那里,也仅是一个画面、继而被定格在了他们各自脑海的记忆当中。
  暴徒手里的枪每响一次,师鉴无疑就是身中一弹的时候。而一次次因为中弹而使得身体退后、又自主踏前的他,他手里的枪也会让那开枪的人倒于他的枪下!这个时候,师鉴枪里射出的子弹,也不再是直接爆头了、而是敌人的身体。
  或许是出于担心出现真的误伤,此时师鉴的子弹毫无例外的都是瞄准了对方的身体,也说不上他到底是瞄准了哪儿、总感觉像是把目标放到了最容易中枪的部位!但是,好像又有一种他是在以牙还牙的感觉——
  因为总是对方的枪先响、而后师鉴的枪再响,因为总是他的前胸中弹之后、对方也是前胸中弹!不过,完全不同的情况则是,总被对方打个正着的师鉴,他总是能一次次的于踏后之后又向前;而倒于他枪下的那些人,则是倒下之后、再无一人能站起。
  那师鉴一直站在那里,似乎他在守护着他身后那些需要他守护的对象,他宁死不退!接连好几次的交火之后,总能站在原先位置的师鉴,这也使得继而的枪声出现了明显的空当。
  似乎是那些暴徒也在想,用师鉴的伤来换自己的命到底值不值得,似乎他们也是想继续试图冲进这个厂区、到底值不值得!然而,答案却是谁也没有料到的,突然之间的一声枪响之后、响起来的竟然是一个爆炸声。
  就站在那里的和对方对峙,师鉴的这种状况不由得也让那些有了时间、多了闲心的民众,有机会于向里跑的过程中瞅他一眼!说不清他们眼中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意味,只是因为这意味而使得他们的脚步,下意识的更有一些放缓。
  然而也就是处于‘相安无事’状态的民众,刚刚有了那么一些闲情之时,突然之间响起的爆炸声、让他们本能的吓了一大跳的同时,下意识的一个停顿的惊傻当中,他们这才意识到这枪响之后的师鉴没有开枪,这回的师鉴不是中枪了、而是直接身中了飞弹!
  惊傻之后的民众,似乎是不知该不该继续往里冲了!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似乎也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防护力量,那么在失去了师鉴这个挡枪的人之后,这里还会成为一个安全的地方吗?答案,并没有让那些民众产生选择困难症:因为,爆炸之后的师鉴,仍在!
  眼中所见的情形,实际与脑中下意识想到的画面,完全的不一样!在民众想象当中的那师鉴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场面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出现本应该出现的师鉴被炸出去、继而倒地不起的画面:师鉴,似乎是毫发无伤。
  爆炸当中,那师鉴的身体是直接被炸飞向了后方,然而他飞出去的情形更类似于他弹跳着主动后退。那一发飞弹也确实的把他炸了个正着,然而飞出去、等爆炸波过去了之后,众人所见到的是那师鉴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并且!这时候他手里的枪也响了。
  因为那个面罩,谁也不知道身中多枪后的师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痛苦神情;因为那面罩,被炸之后的师鉴,谁也无法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因为爆炸而吐血什么的!在大家想来,兴许此时面罩遮掩下的他,早已是面色惨白、灰白的接近于临死状态,只是他还在一味拼命的支撑着而已。
  在见到师鉴此情此景的所有人想来,师鉴定然是靠着最后一口气而坚持着!兴许下一秒的他就会突然的倒地、进而死去。但是,他那站着的身姿、他身上时时刻刻在散发着的那种气势,又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座永远也倒不下去的山。
  又彷如,他就是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剑,锐利的锋芒只会展现出他的干脆——干脆的就如他手里那照旧发出来的枪响!一声枪响之后,可以说一直站在那个位置、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的师鉴依旧,可那发射飞弹之人身中一枪而倒地、再起不来的同时,其他的暴徒也有些慌了。
  师鉴和那些混在民众当中的暴徒对峙,那些暴徒的位置处于刚进大门。由于没有人堵门,故而那些民众一直是在按照惯性的往里冲!然而当好几声枪响之后,继续往里冲的人自然而然的立即减少了。
  而当这一声爆炸发生之后,门外的人有些在犹豫、更多的则是早已慌忙的调转方向的试图逃到其他地方!门外没有人持续的蜂拥进来,而那些暴徒又被师鉴用枪给逼停,这也就使得他们再不能很好的混在民众当中——这种情况下那些暴徒会怎么想?
  此际依旧还是有人往里冲的,若是连这几个人也没有了,那这不是正好给了师鉴消灭他们的好机会吗?再说了,师鉴一次次中枪而不死、连中了飞弹之后都是没事人的样子,谁还想用师鉴的伤换自己的死亡?
  谁也不希望用自己的死,来证明一下师鉴身上那装备的防弹能力之极限在哪儿!谁也不想冲不进去的自己,最终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这个时候的暴徒,直接什么也不管的直接转身逃向了厂区大门之外。只是,从这时开始,这里及附近,再无一声枪响的声音。
  虽然暴徒已经走了,但已然跑进来的那些民众,也依旧是在往里跑;只是,在脚下略有一些迟疑当中、在跑过师鉴的位置时,他们会下意识的往师鉴的身上看一看:他们看到的是发现敌人走了、但依旧在防范的师鉴,他们看到的是师鉴刚好暴露出来的那一胸前的中国国旗!
  身中了多枪,到底中了几枪,这可以从师鉴那已经有破损的衣服上知道;身中了一飞弹的爆炸,他到底有没有被伤到、看不出来,但是那爆炸却把他的衣服破坏的更大:但是他胸前那一面国旗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崭新崭新的,依旧是那么的红、犹如是用血刚染上去似的。
  而且,不光是这样!自从冲进来就犹如定死在那一个位置的师鉴,他所处的位置点,刚好是这厂区悬挂的那面五星红旗的下方;因为他的身后几米处就是一个应该是收发室的建筑,而那建筑的顶上就竖立着一面非常醒目的中国国旗:他,一直是在守护着国旗、守护着国旗后的一切。
  这,就是中国军人?这就是中国军人!
  ——那不忘看一看师鉴的民众,他们的心里此际倒是轻了一些,然而这轻、似乎是因为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多了一种空空的感觉之故。
  他们还在顺应着先前的惯性、还在顺应着各自潜意识的指引而继续向厂区内部深入,只是他们这些人还没真正的深入之时、忽然有更多的中国人迎面走了上来。而此时,那师鉴也不再是防备的态势!已经收到消息说那些暴徒是彻底离开的他,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收到安全消息的当然不会仅是师鉴一人,这消息同样被厂区内部的那些华人华侨收到了:也是因为收到了这一消息,那些华人和华侨这才跑出来想见一见师鉴的同时,也是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事情、需不需要赶紧先行处理一下。
  师鉴有没有受伤,这真的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事情!只是恢复正常的他,其实并未有其他的动作,他还是站在他一直站立的那个位置。厂区里的华人华侨出来,似乎是担心被甩了的缘故,刚刚蜂拥进去的那无数的人也跟着乌泱泱一片的涌了出来:现场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太乱了。
  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混乱民众,那些华人来到师鉴的面前时,他们脸上的急切、及善意的微笑还在,可没容他们开口、这时就听师鉴当先说话了。那师鉴的语气充满了钢铁的味道!只听身姿如松的他,这时忽而斩钉截铁的喊道:“炎黄子孙——何在!”“我!”“我是!”……
  一声呼唤!紧随之响起来的则是无数人的应承。然而,喊了一声的师鉴,这时候的他有点晕乎了!这晕乎,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是当前眼中的情况让他搞不清情况了;同时他晕乎的发愣当中,其实也是他心里实在无语的时候。
  眼前这些人大部都是华人华侨,师鉴之所以喊‘炎黄子孙’,也是因为这比喊‘中国人’更合适一些。可是,他这一声之后,停在他面前应声的人同时下意识上前一步当中,怎么还有那么多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是华夏血统的外国人?
  难道这些外国人,都是混血儿、或是身上具有几分之一的炎黄血脉?眼前这一明显与自己的判断不对头的情况,差点让那恢复常态的师鉴,伸出他的手、继而下意识的去挠一挠头。
  他又哪里知道,也幸亏是他喊的‘炎黄子孙’——其实有更多的外国人对于这四个字还不太敏感或熟悉!若是他真的来一声‘中国人何在’,那么天知道现场的人,会不会全部同时应声。
  绝对不能是因为语言翻译功能滞后,那些外国人之所以会这么情急的应声,只是他们以为那师鉴是要带华人华侨立即转移!不想被扔下、被抛弃的他们,当然是不管其他的、先应声再说。可谁又能知道,师鉴唤华人华侨压根就是为了别的?所以……
  那些华人和华侨当然不会认为师鉴这是要带他们离开,因为同样能收到信息中心信息提供的他们,非常清楚当前的处境及情况:这其中,就包括先前师鉴一人抵挡那些暴徒闯进来的全过程。
  此时的他们,还以为有什么事情是师鉴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更多人帮忙,故而这才毫无迟疑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若说师鉴是:
  国旗立处既我土,
  卫之所在军当护。
  纵一人亦敢横枪,
  管教来犯尽作古。
  ——那么,同样是那面国旗之下、同样是龙的传人!事情放在他们这些人身上,那就是:
  国旗立处既我土,
  管教来犯尽作古。
  纵一人亦敢横枪,
  卫之所在当军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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