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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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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漫游在不知深浅的水域,意识被分裂揉成无数缕堆在混沌之中,各自思考着。疼痛在某处发散着,由浅入深,无情地将亚提的意识拖回现实。
  光线难说得上刺眼,鲜红的火舌舔舐着壁炉边缘,随着木柴的炸裂舞动着,似乎想从这复古的监牢中逃出。被略带橘黄的火光映出的银色的身影搅动着铁锅中的食物,瞄了亚提一眼。
  "醒了?"
  "嗯,煮的什么?"
  怜指了指锅,示意亚提自己看。锅底黏着一层浅而粘稠的液体,实在是难让人产生食欲。
  "嘛,谢谢你了。不仅把我从地上搬到这里,还特地给我煮了东西,怜真是温柔呢。"
  怜没有接话,只是一味地盯着那口锅中的东西。
  不仅卖相这么糟糕,甚至还是随处可见的速食食品,那他究竟是为什么才说的这些话。
  怜警惕地看向亚提,却只发现了后者淡淡地笑着,伸手取过那口锅。
  "既然是怜队长亲手做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亚提举起铁锅一饮而尽。铁锅将他的脸遮挡住,使人难以观察到他的表情。
  谨慎得奇怪。
  怜叹了口气,装作心不在焉地问到。
  "如何?"
  "诶,难道怜的妈妈没有教怜在上菜前自己先尝一下吗?"
  "家母没有教过我如此无礼的事。反倒是你,张口闭口都是妈妈,不觉得太像妈宝男了吗?"
  "毕竟我只记得我妈了嘛……"
  亚提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怜也回过头去,假意看着那个壁炉。
  沉默似是减缓了时间的流动,使两人都备受其折磨。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了一样,亚提再次挑起话题。
  "那个怜啊,咱明天干什么啊?"
  "明天要出任务,早点睡吧。"
  亚提嗯了一声,透过窗户看向了星光四起的天空。
  "十点了啊……真不早了,那我先走喽?"
  亚提朝怜挥了挥手,准备推门离开。
  "今天你就睡这吧。我走了。"
  怜指了指一旁纸盒搭成的地铺,径直离开了房间。
  地板坚硬的接触感在几层纸盒的作用下稍有缓和,虽称不上属实,但也好过几天前睡的荒野。
  毕竟在这里起码不用摸黑赶路。
  算了,睡吧。
  "到了。"
  偌大的建筑伫立在人前,后勤人员们推着小车,将维修用的材料推进建筑中。几人一组的小队也陆续进入建筑中。
  "报告,阿尔法小队,应到六人,实到六人。"
  "阿尔法的话是在右侧,那个应要求给你们换了一台,最好先适应一下。"
  后勤人员指了指右边,将一串钥匙递给了怜。
  "车的话在那边,钥匙也在这里面了,别搞丢了啊。"
  车程只有十几分钟。虽然速度很快,但亚提还是
  看见了那些矗立在大地上的大型机体。机体大多都是25米高,胸甲和腰腹连接处无一例外都是蓝色的璀璨如水晶般的核心,但其他地方却少有共通之处。
  "怜,为什么帕欧要管这些玩意叫盔甲啊?"
  "他一开始主张做等身大小的,但因为材料和预算问题,最终就变成这样,只有他一个人固执叫它们为盔甲。"
  "真是有够怪的。"
  "全员,下车准备。"
  队员们随意地点头答应着,很不情愿地下车并排站列着,头或仰或垂,目光大多游离无神,却意外一致地排挤亚提。
  "听好了,这次我们的任务是阻击王国军的一只小队,共三只。地点是在雪山处。虽然我们有人数优势,但切忌轻敌……"
  "可这里不是只有五台机体吗?"
  "新入队的亚提跟我一起,其他人两人一组。以上,解散。"
  话音刚落,队中便爆发出一阵充满恶意的笑声,队员们大笑着,对着茫然的亚提挤眉弄眼。
  "看来妈宝小狗还是要带着项圈跟着怜妈妈呢。"
  亚提看着那个发言的人,淡淡地笑着,转过身去。随后刺耳的破风声响起,拳头正中腹部,那人疼痛难忍当即跪下。
  "过两三分钟就好啦。但我看各位最好还是和和气气地讲话吧?"
  亚提耸了耸肩,又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颜。剩下的队员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才背着那人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上面罚的很严的。"
  "啊?我打了人吗?"
  亚提疑惑地挠了挠头。
  怜没有理会亚提的装傻,只是示意他跟着自己。
  爬上梯子,亚提越来越接近机体。比起其他机体,这台在体型上大了不少,背部还搭载了一门重火力背炮。和其他机体一样,驾驶舱都安装在核心中。
  正当亚提钻进驾驶室准备坐下时,怜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提起,大拇指指向那个更靠后的驾驶座。
  "你坐后面去,负责观察和使用炮台。"
  "行吧。"
  后座的视野没有像前座一样受限严重,能够很好地观察局势。但与之对应的是自己能操作的就只有那门大炮,准确来说是只能瞄准,发射与否取决于怜。
  系上安全带,按下项圈上的按钮,亚提稳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怜的下一步指示。
  "……那么准备好了就出发。"
  怜切换了广播的频道,回头看向亚提。
  "要出发了。"
  "怜,B-S-1型,出击。"
  "不报我的名的嘛?"
  随着架台的分离和推进器的轰鸣,B-S-1开始缓慢升起。视线中的基地从庞然大物到地平线上灰黑的一个斑点,机体载着亚提和怜奔向远处那连绵不绝的浅白山脉。
  "目前无异常,完毕。"
  亚提又一次看着怜关闭广播。这是这一个小时以来的第几次了?不断地看着几乎毫无变化的雷达,汇报着相同的信息,亚提多少有点疲惫。他打开监视器,漫无目的地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图像。
  图像里黑和白交错的山脉中似乎有有几个白点在漆黑的石头上飘动膨胀着。亚提即刻警惕瞄了眼雷达。
  不出所料,雷达上已经侦测出了些微弱的反应。
  "怜,三点钟方向有出现了类似的反应。爆破器充能就绪,瞄准,请求爆破。"
  "别贸然开枪,等我通知……"
  随着尖锐又凄惨的叫声轰鸣山脉,赤目的蜂形怪物出现在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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