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

　　作者：mr.兜编辑：海原子
　　坐落在不夜城中的圣托马斯精神疗养院…其阴湿长满苔藓的墙壁内壁正传来一阵阵哀嚎声——那是因电流穿过身体，感觉到疼痛和灼热而发出的惨叫声…那个男孩依然没有屈服，他的思想在电流经过后依然拥有着一丝珍贵的理智，他依稀听到一个恶魔正在对他低语——
　　“老实说，还上不上网了。”
　　“我…我没有上网。”
　　“看来是冥顽不化，继续给我电！”
　　那个叫布里森·杨的男人正在施以最残酷的电刑于这个叫做艾利克斯·布里艾诺斯的男孩，电压早就超过了一般常人能承受的伏度，甚至已经接近杀人的“危险区”了，但是这个男孩依然是坚称自己完全无罪，尽管杨博士的学员档案上记录的是他对父母不敬而不是网瘾。
　　“我…我没有错…你…你…”
　　“你没有错？你愧对国家！愧对父母还没有错！？”
　　“唔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布里艾诺斯不断颤抖的全身已经开始冒出青烟了，这让杨博士意识到一点——这个男孩的意志超乎想象的坚强，甚至拥有非人的肉体，因为他刚刚用余光瞟了一眼电疗仪，刚刚指针刚好过了红色区域，代表布里艾诺斯刚刚承受住了常人必定会死亡的超高强度电击。然而杨博士并不会如此去认为，虽然事实就是指针已经划过了红色区域，但是他认为只是仪器出了问题，不然眼前这个20岁的男孩怎么可能还活着。也有可能是这个电击时长很安全，看来以后可以用到这个强度了。
　　“我…无愧任何人，你…这个恶魔，你没有人性！”
　　“我没有人性？哈哈哈哈哈哈。”
　　杨博士仿佛是听到了此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布里艾诺斯，发出了令人恐惧的笑声，那声音无论是谁都无法模仿出来的，充满邪恶和诅咒的笑声。
　　“你去问问你的父母，是谁没有人性？我？只要我把你送出去时乖乖的，哪怕是我把你前额叶都割掉了，那都是人性，我是所有人的英雄。”
　　“英雄…？在我…的家乡，你…只配…当狗壁虱。”
　　“随你怎么嘴硬，人性？我说什么都是人性！”
　　几个月前：
　　布里艾诺斯像往常一样被迫6点钟起床，接着必须在30秒内完成叠豆腐的工作，如果无法完成那就要被挨一顿打，所以他每天早上都是被打醒的，然后便是该死的早餐时间…
　　“咦，菜有只虫子。”
　　“给我！”
　　“滚开！那是我的。”
　　这些饿疯了的孩子争先恐后的抢夺那只在菜里的蛆，那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重要蛋白质来源，圣托马斯疗养院实行“狼性管理”，每次分发的饭菜都是少于人口需求的，虽然说的很好听叫做“狼性管理”、“优等培养”、但是实际上是为了节省经费，毕竟国家的钱和人民的钱两头拿那才叫健全，至于人不人道、民不民主、科不科学，那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事——给媒体一些公关费，然后再让一些所谓的砖家、叫兽来迷惑大众，再用一些孩子里的内鬼分点小钱小利来分割孩子群体，那人权、人道、民主不都是布里森·杨来决定的，更何况他已经拿到了国家的支持，对内对外已经完全确立了绝对的话语权。
　　“是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布里艾诺斯注视着那些抢食的小孩，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了持械斗殴，然而那些食堂大妈、保安、教官只是站在一旁露出一种鄙夷的笑容，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会动的有机物，是供他们取乐的财产。
　　“我受够了！我要出去！”
　　一个没能抢到任何吃食的小孩发了疯似的怒吼道，然而这惊动了旁边的教官，只见他刚刚的笑颜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扭曲而愤怒的脸，他立即将这个形体消瘦、脸色苍白的男孩一拳打倒在地，无论他发出什么声音，怒意的吼叫还是后来害怕的哭泣，那个教官都无动于衷…一拳又一拳落到他的脸上，把他打的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变形了，此时那些孩子都停止了争斗，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不是想要吃吗？给你吃个够！”
　　教官有力的右手死死抓住那个男孩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力扯起来，接着将奄奄一息的他死死摁在那碗至少有9条蛆的烂菜粥里——直到那副本还会动一下的身躯再也不会动为止…
　　“受不了？谁受不了就是有网瘾！看什么看，当游戏的替代品是吧，谁想去加治疗量？”
　　教官大声吼道，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那具尸体，布里艾诺斯并没有觉得他们那种眼神是在恐惧电击和强权，反倒是某种强烈的欲望已经盖过了恐惧，他们的双眼正散发出某种无法言说的兴奋和激动…他知道有些人私藏了小刀。
　　“他们连我们的命都毫不在乎，这也是人道？”
　　布里艾诺斯面无表情的看着教官离开，又面无表情的看那些被电疗逼成了疯子们的同伴们，他们如秃鹫般享受着新鲜又美味的肉食，他们的眼中已经快要失去希望了，填饱肚子就成了维持他们那仅存的脆弱理智的最低底线。布里艾诺斯看到还有一个人跟他一样站在一旁…虽然那个人之前也在争抢菜粥，但是他对于这盛宴是完全没有兴趣，甚至于有一丝鄙夷之情，布里艾诺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罕见的一些东西——理智和道德。
　　“他们只是把我们当做一个个赚钱的工具，我们的死活对于他们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那个家伙的碎碎念就像是在回应布里艾诺斯似的…
　　“嘿，你叫什么名字。”
　　布里艾诺斯原本并不觉得他会理自己，毕竟在这里上一秒还在和你密谋的人，下一秒就会将你告发，但那同样消瘦苍白的面容却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回应他——
　　“文森特·布里。”
　　回想起那些享受饕餮盛宴的人，他心中感到一阵悲伤，他们本不用这样活下去，然而却有人逼着他们从人变成了非人物，到底是谁纵容了布里森·杨，是什么能让他在圣托马斯屡行惨无人道的暴行却没有任何人阻止他。
　　“布里艾诺斯，你应该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规矩了吧…”
　　“嗯…”
　　布里森·杨和布里艾诺斯走在一处铺满白色瓷砖的走廊上，那些白色瓷砖反射出病态的白光让他感到刺眼
　　“那么这样说吧…你想不想…”
　　布里艾诺斯看着那张因为暴食而潮红反光的脸，他已经预感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什么？杨博士…”
　　“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杨博士的手里突然如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一个方形的东西，那是一盒费裂萝巧克力，在这座精神疗养院里足以让一群孩子争个你死我活了。
　　“哦，谢谢，我不饿。”
　　“你不饿？”
　　那双功利又伪善的双眼让布里艾诺斯知道，这个杨博士只是想拉拢他作为施暴者的一员，如果他在这里接受他的馈赠，那么他就得作为杨博士的走狗而生活；如果他拒绝，那么就等于反抗这个在疗养院一手遮天的男人——接下来他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
　　“你真的不饿吗？”
　　“不，我真的不饿……”
　　“那好吧…让我猜猜，为什么你不饿呢？布里艾诺斯。”
　　“那都是杨叔给的伙食太好了…”
　　“真的吗？布里艾诺斯，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那盒香甜无比的巧克力再一次靠近了他的脸，布里艾诺斯没有丝毫动摇…在他眼里与其变成施暴者，还不如变成同伴们的口中食。但是他也非常明白，如果在此拒绝他，接下来他将会迎接比处在地狱还要可怕的日子。
　　“不用了杨叔，我真的吃的很饱了。”
　　说完他将巧克力缓缓推开，那个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
　　“哦？你吃了什么？吃的这么饱。”
　　“我吃了菜粥。”
　　“菜粥？真的是菜粥吗？”
　　“是的…”
　　布里艾诺斯知道，杨博士即将要对不顺从他的人进行一番“教育”，而这“教育”所带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布里艾诺斯明白却不想要的。
　　“我看不止菜粥吧，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其他东西，比如大麻？”
　　“杨叔，怎么可能呢，我…”
　　“你看你都出现幻觉了……”
　　情况对布里艾诺斯越来越不利，这一切如同那个男人安排好的陷阱，而他这个迷途羔羊正一步一步陷入其中……
　　兜正坐在地上等着炊事员的美味佳肴，却闻到一股奇特的臭味…那股味道如同动物尸体腐烂般恶臭，这让他立即捂着鼻子去寻找那臭味的源头。
　　“什么玩意啊，这么臭。”
　　“靠！这袋猪肉居然是…”
　　炊事员贾克斯发出一阵咒骂，那恶臭的源头原来是他们最后的食粮之——百独公司提供的“新鲜”猪肉。原本应该是散发着肉香味的猪肉，如今却是爬满蛆虫满是空洞的腐烂物。贾克斯立即随手将这污秽物丢出去，那袋玩意被甩飞的同时掉落出几只还在蠕动的蛆虫…
　　“可这是军需物资，怎么可能会有…”
　　古利感到一阵惊诧，诚然这是军需物资，如果出现什么差错，那可是会被杀头的…恐怕以次充好的那些家伙，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活着回去吧…所以才敢提供腐烂的猪肉——毕竟死无对证就能瞒天过海。但这是密封保存的食物，袋子封在罐头里……在打开前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个些军用物资从采购到运输再到交接，竟然没有人上报情况。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支援乐浪那次战争中有人倒卖烂棉花和烂纱布了吗。问就是运输过程中腐烂。”贾克斯不爽的吼道。
　　“所以我们被抛弃了？属于是当了棋子？”布莱利受到愤怒的情绪感染后说道。
　　“不，我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艾娃看了一眼那袋烂肉，接着又把目光移回众人身上。
　　“军用物资是整个国家最重要的物资之一，如果军用物资都能有滥竽充数…说明——”
　　“说明变质的不只是肉而已。”
　　兜将捂着口鼻的手放下，虽然他的视线依然在那块爬满各种圆柱状不可描述物的烂肉上，但是他一直在听所有人的谈话。虽然他知道是有什么出了差错，但他没能将那个说出口，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不能更不可以说出来。
　　“操了，这该死的世界，一百多年前他们就害了一批人，现在还要继续祸害下去。”
　　众人都知道古利话里有话，全体都陷入了沉默…艾娃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下就算是发生了烂猪肉这样的事，士气因此而低迷的话，很快这些人就会丧命了，于是她决定转移话题——
　　“兜，去拿其他的食物，贾克斯…你不是说你最拿手的就是炒面吗，今天就改吃炒面。”
　　“啊，哦。”
　　贾克斯有些出神的回答道，古利立即起身另一边偷偷抽烟来缓解他的情绪，而布莱利和其他队员则是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艾娃明白此时那种事已经给士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为什么偏偏就是这种节骨眼上呢…”
　　古利在一旁抽烟，默默的走向自己的MG，在这种慢性自杀的行为中，古利感觉到了一种镇静，只要不想起那些个破事…就能让他冷静，但现实非常的残酷，那些个破事会在不定时间中威胁他…威胁他的家人和朋友…世界上最讽刺的事对于他而言就是——你是个军人，你保家卫国，血洒疆场，然而往往致你于死地的不是敌人的白刃或者尖头子弹，也不是会让你变成一团灰烬的导弹热浪，而是来自背后同胞…不，实则是猪狗不如的东西的冷枪。
　　“真他妈该死…”
　　然而那根烟还未烧尽，他耳朵上挂着的声波通讯器就传来了呼救声…
　　“不要阻止我！”
　　“收手吧！这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一个月光在黑云遮蔽下忽明忽暗的夜晚，正要执刑的草薙梶被一个全身长满灰长毛，双眼反射出绿色光芒的人型物所阻止。他的面容如同最凶狠的头狼，双足类似全科动物的爪足，他的身型比草薙梶还要大，肌肉比草薙梶更加强壮…但是他是赤裸裸的血肉之躯，跟拥有生物装甲和随意变形身体的草薙梶无法相比。
　　眼下，几个穿黄色衣服的家伙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他们什么都没多想，就算是掉落在现场的手机都没来得及捡，便立即落荒而逃，生怕那从天降的虫型生物会把他们撕得粉碎。
　　“看来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并不是…你已经越了界，”
　　“我很清楚界限在哪！！！”
　　草薙梶怒吼的同时紧握双拳，右拳猛力朝半人狼挥去，然而这一拳被对方截了下来，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右手臂传来的怪力正牢牢嵌住他的右手。
　　“不，你不清楚，收手吧…昆…随便了…年轻人。”
　　“你放走了他们！”
　　那被生生嵌住的右臂突然长出棘刺，将对方的右手扎穿…半人狼本能的想要缩回左手，然而那些棘刺让他的左手死死固定在了对方的手臂附近。
　　“你纵容他们犯罪！”
　　“那么你呢！？动用私刑来以不正义的手段杀害他人，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半人狼专注力量，肌肉猛地收缩后——将穿过他手心的棘刺折断了，刹那间他右拳招呼向草薙梶头部，用蛮力将其一拳轰倒在地上。草薙梶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听到自己的头砸到地面上的声音。地面尘埃扬起显出裂纹…那一拳的力量很大…
　　“够了…我们之间没必要争斗，”
　　“哈…哈…哈啊啊啊啊！！”
　　草薙梶给自己一个短暂恢复意识的时间后立即起身，他的右臂尺侧长出一道尖利的剑刃，随后他便挥砍向半人狼，从刚刚的打斗中他知道对方害怕尖锐物，因此用棘刺和利器攻击他便是最好的选择。对方也并非傻子，草薙梶愤怒的乱击毫无规律，他只要与其保持距离就可以免受手刃的伤害…
　　“看来你想尝尝这个！”
　　路边的校园警示牌被一股怪力扭曲，伴随着一声钢铁断裂的声音，半人狼一记漂亮的横扫将草薙梶打飞向一面墙壁上，当草薙梶意识混乱中撞向墙壁…表面的墙灰瞬间裂开后，接着便是钢筋混凝土一同被一个人型物扭曲…伴随着一个震耳欲聋的响声和墙壁剧烈震动，整个墙面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草薙梶倒在一堆不锈钢设施之间……还在努力回忆起自己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们…”
　　远方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半人狼顾不上多想，快速冲向墙面的凹陷处，他将草薙梶搬起随后立即离开了那个地方…
　　蒂姆·伯克，原本他是如何去安排自己的人生呢？首先发奋图强，考入一个重点小学，接着继续勇攀高峰，考入一个重点初中，接着鹤立鸡群，考入一个重点高中，然后努力一把进入一个好的大学，最后毕业找一份可以干活少拿钱多的差事直到全身入土，这就是他简简单单的人生规划，他不需要什么刺激，也不需要太多额外的事物来娱乐，他的目标就是安逸的过完一生，直到死都可以一直安逸下去。
　　他曾经是如此认为的——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等他真正踏入学府时，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公平的样子，好不容易熬过校园霸凌的他，即将要面对人生最大的一件事——考试，科举考试是在古奥穆国就存在的制度，通过这样的办法打破了门阀政治，提高了生产力…让那些有才的寒门弟子也可以受到良好教育，让他们得到与贵族子弟公平竞争的权利。本应该是学校最公平的一件事却并不是如人们所想……
　　奥穆国的教育系统重视考试，因此以考试决定人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也确实如此…但是教育资源的不平等分配和官僚主义成为了教育系统的最大弊端，考官腐败、亲属庇护优先入学、少数群体给予优待加分、特定地区拥有特别难度的考卷等等…最主要的是——教育资源的分配并不是按照各地需求来指定的，而是以自由市场的规则为底，以地区发达、富裕程度为标准来分配的，自然造成的形势就是——穷地区的学生越学越难，富有地区的学生越学越简单——穷的越穷、富的越富。
　　蒂姆·伯克这才意识到，他的人生计划开始走向偏路，既不是少数人群的他，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的他…只能默认选择那一条最艰难的路…这明显让他感觉到了不公平——这根本不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竞技，而是非对称竞技，他在用小米加步枪消灭对面拥有坦克大炮的有钱人的子弟，甚至有的人都不用踏进赛场，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这场不见硝烟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基本等于输了。
　　从此他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虽然他成绩不算差，但也并非特别好…他考入了普通的小学，接着升入了普通的中学，最后进入了普通的大学，再然后…他进入了一家网络通信公司…作为一名普普通通…每天下班都得担心自己是不是会猝死的程序员生活，直到他被辞退…那时他已经年过40了，还好他拥有一笔积蓄，至少可以让他在作为一名大门保安的同时…不会过得太糟。等他熬过了50之后…终于年轻时已经被透支得快要垮掉的身体开始对他展开最凶狠的报复，他患上了糖尿病，每天必须定时用胰岛素针扎自己的肚子…他还有风湿关节炎，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他已经没办法下床了，他必须顾一保姆照顾自己起居生活——包括帮他换成人纸尿裤，他还开始健忘，医生告诉他这是阿兹…什么什么症，反正他记不住…这个可怜的家伙恐怕很快就会死去…
　　然而在一个神奇满月之夜，他也没记清楚什么细节，他只记得自己感觉全身舒畅、充满活力，仿佛那些病痛都是一场梦，他感觉床变小了，根本就容不下他那健硕的身躯…还有——他感觉到很多记忆正在从他最深的意识底部涌现出来。他看向以前卧室里的落地镜，里面有一个似狼…却有着人类身体的怪物正盯着他……那双眼睛散发出幽绿的反光，正紧紧的盯着镜子的另一头。
　　他活了…应该说——他获得了一次机会。
　　2195年：
　　“我们说过不会资助你的研究的…赫伯特·韦斯特博士。”
　　“呵…你们那鼠目寸光的眼睛能看到未来吗？你们就是一群蠢货。”
　　“随你怎么说，但是我们说过…不会给你任何的研究经费，也不会给你任何的实验材料的。”
　　“那么我们就走着瞧！你们会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