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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鸥儿已经入府,八王府在这波风言风语里,竟然纹丝未动。楚贵妃又忍不住想搅合一通。
御书房里早已拟好赐死梅娘的旨意,这头,楚贵妃宫里的大宫女就去掖庭取浣洗好的衣物了。她转了一圈,却没见到梅娘,一问,众人皆回不知道。
她可是不见兔子不能撒鹰的,干脆就等在掖庭门口,不敢回宫复命。
从掖庭跑出去的,不止一个梅娘,还有雀儿。
梅娘是跟着雀儿走的。
今日又逢十日约见之期,唐雀儿早起就往芳草轩去了。
因为驾轻就熟,也因为一直没被人发觉,唐雀儿少了几分警惕,浑然没有注意被人跟踪了。
梅娘也并不是怀揣什么意图,只是看着唐雀儿蹊跷,跟着看个究竟罢了。
偷藏在芳草轩宫前一颗大杨树下,她眼看着唐雀儿蹦蹦跳跳进去,想着莫不是这丫头又来喝水果腹,然后震惊的就来了,唐雀儿之后,竟来了一个男人,从怀里取出个小纸包,拎在手上,理理衣襟就进去了。
年纪轻轻,银色蟒服,梅娘如何不认得,这,这分明是个王爷!
没配唐氏女的王爷,只剩以奔一个,这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和九王爷搭上的?还引得王爷给她送吃的?!
梅娘心里滋味苦涩,自己的女儿进了八王府不知要受什么罪呢,怎么唐雀儿这般好命,还没入九王府,就叫九王爷如此钟爱,不惜费这个周折,男人理衣帽竟是为了见女人,连世道都颠倒了!
唐雀儿何德何能?!
以奔和唐雀儿已见过六七次有余,早已捻熟,唐雀儿不怕以奔,见了面,只行了个常礼,以奔也不拿架子,点头就递过点心。
这次带的是烤脆饼,上面洒满芝麻,还带着以奔的体温,唐雀儿掰了一块,填入嘴中,嚼得咯吱咯吱的。
“都城来了支西域商旅,四处兜售胡饼,如今城里头流行吃这个呢。”以奔在殿中坐定,支手托头看着唐雀儿吃得香,自己也掰了一块。
这胡饼烤得时候沾了香料刷了油,光是闻就已经很香了,唐雀儿哪会不爱吃?
“比咱们的饼好吃,这个凉着吃也好吃。”
唐雀儿大字不识,说起话来就那两个词,真好看,真好吃。
可,以奔觉得可爱,“你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进爷的府,爷可要去求圣上了。”
马上就要是十四的大姑娘了,如何听不懂这话,唐雀儿脸一红,突然就害羞起来,“听王爷安排。”
在天启朝,盲婚哑嫁才是正统,男女大防,见过面都犹如失贞,他们的事确实不宜再拖。
以奔满意这丫头的反应。这要是被拒绝了,他可就就要伤心了,“挺好。爷还没喂出个白眼狼。”
他觉得自己比八哥幸运,没被唐家的丫头嫌弃。
唐雀儿突然想到七姐,七姐嫁了就轮到她,也不知道七姐过得好不好。
一问以奔,问得以奔直皱眉:“害八哥在朝堂上被人嘲笑,自然是意料中的失宠。”
“哦。”唐雀儿点点头,倒没有替唐鸥儿难过的意思,以奔不解,唐雀儿心大地回答:“没有得过宠,失宠也没什么不好啊,总比在掖庭吃不上喝不上强。”
“吃吃吃,就知道吃!”以奔没好气。
“总归有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家了,也不必每日早起洗涮,辛苦得很呢。”唐雀儿是个懒的,说起入府的生活,她就盼着不干活而已。
男人的宠爱嘛,她此刻有,壮得胆子都大了,对答以奔,说得全是实话。
府中后院女子的心酸可比洗洗涮涮艰辛呢,以奔无奈地笑,宠着她,不忍泼她凉水。心下拿定主意,日后府中过日子,他必要全力护住她这份天真才好。
苏娘软弱尚且能拢女儿在羽翼下,他身为皇子,定要把唐家的闺女好好的收藏。
至于,府中的鲁氏看着凶横,其实楞得很,他已经决定酬她一子,她有嫡长子在手,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枕边的监察御史,到时候她定然一心向内,对他俯首帖耳。
以奔自以为安排得当,对得起正妻,对得起爱妾,这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尽在眼前,他有几分得意,“唐雀儿,你过来。”
唔,唐雀儿把油兮兮的手在身上蹭了蹭,走到以奔跟前,习惯性的低头垂手。
“抬头。”
唐雀儿抬起头,略微比坐着的以奔高了半头,看以奔对她笑着,她也咧嘴一笑,一对小梨涡,娇俏可爱。以奔心内一动,把唐雀儿抱到腿上,压着她的后脑向自己,一吻结结实实的就印了上去。
美人儿年纪小,哪知道这其中滋味,一味懵懂的任由他唇舌出入,只是心里沉甸甸的,胸口中似乎溢满了水,一浪一浪的拍打磨砺着什么,不一会,她人都软了。
还是以奔率先找回理智,刚刚那么投入,少年人的冲动,差点当场就要了她。这丫头——“勾人的妖精!”
啊?唐雀儿慢慢回神,没听懂以奔的意思,但,大姑娘如何不羞,她要挣扎着起身,被以奔一把搂在怀里,密密实实的,连两人擂鼓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唐雀儿,你喜欢爷吗?”
“那王爷,喜欢雀儿吗?”
以奔一愣,倒叫这小女子将了一军,“放肆。”这话说得一点震慑都没有,唐雀儿笑着,“王爷不回答,那雀儿也不回答。”
唐雀儿从以奔怀里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天色,出来有一个时辰了,怕叫娘和嬷嬷们找,“王爷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以奔不舍,却也没办法,“你把爷的问题回答了,叫爷好放心走。”
十三岁的女孩子哪懂虚以逶迤那一套,上位者问话,自然是要回答的,她实诚地道:“自然是喜欢的,很喜欢,特别喜欢,真心的喜欢。”
真是个傻子,这表达,真是没什么雅意!
以奔笑骂,叫她没事多读点书,可心里高兴得很。提腿大跨步就前脚出了芳草轩。
唐雀儿火速把胡饼填在嘴里,收拾好包饼的草纸,欢欢喜喜地就要离开,哪知道,一出殿门,就让梅娘给堵了个正着。
“啊!啊!啊!”唐雀儿被梅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再要叫,就被梅娘上来把嘴堵上。
“你这个丫头!有胆子和男人私会,这会看见我,倒知道害怕了?!”
一看不是外人,唐雀儿略微回神,退一步,惊诧道:“梅娘怎么来了?我娘,我娘也知道了吗?!”
梅娘和苏娘知道能拿她怎么样,她现在身后靠着的是九王爷这尊真佛,她们娘们能拧得过皇子?!怕得是外人知道,到时候不知道要惹来什么祸呢,啧啧,这丫头的脑子,真是不如自己女儿的好用。
“你娘不知道,知道的话,要打你呢!”
唐雀儿吐吐舌头,才不信娘会打人。
“你跟梅娘说,你和刚刚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久了?”梅娘刚才在殿门外都看见了,真是不成体统,孤男寡女搂搂抱抱,唐雀儿竟然还叫那男人又亲又摸……“那男人是谁?”
唐雀儿扭捏不想说,经不住梅娘搬出苏娘来吓唬,说一半留一半:“是九王爷……也没有多久,九王爷是尊,我是卑,怎么拗得过……”最后细弱蚊吟。
“你这小妮子,不勾引,人家如何会找上你?”梅娘斜眼看着唐雀儿,颇为不屑,不知道这样丫头从哪里学的狐媚,莫非是像了她娘?“我可是为你好,这事,要是吵嚷出去,不要说你被打死,连你娘也得被打死呢!”
如果害了娘就坏了,娘的分量比以奔还是重上很多的。
唐雀儿喏喏地跟在梅娘身后,一个劲地点头,梅娘一路小声说教,唐雀儿口里没有一个不字,她怕别人吵嚷,更怕梅娘吵嚷。
别人说什么,她大可以抵赖,梅娘如果说她不好,那是自己姨娘,亲近之人,再没有比她更确凿的了。
两人转眼就来到掖庭门口,趁着没人注意,正要进去,就被等在那里的楚贵妃宫里的大宫女给唤住了。
“你们娘们儿去了哪里?!”害她凉风地里站了那么久。
“是绿柳姐姐啊。”梅娘带着唐雀儿行礼,胡诌道:“还不是这孩子,胡打海摔,跑出去瞎玩,都这个时辰了也不想着回来,我这不是去找她去了。”
说着就要拎唐雀儿的耳朵,小丫头一闪,笑嘻嘻地就躲过去了。
绿柳冷笑:“唐八姑娘岂是你能随便动的?那是日后要入府九王府的人,你一个掖庭的粗使女人,配动手指头?”
一听九王爷三个字,她们俩人对视一眼,为刚才的事,心有戚戚。
梅娘赶忙称是。
绿柳提了包袱,已然手酸脚软,急着赶回去复命,忙忙就把响雷给放了出来:“别以为你们养育了唐姑娘,日后也能跟着沾光,这不,圣上的旨意要下来了,梅娘你的日子要到了呢。”
心头一紧,梅娘赶紧问。
“什么日子,你不知道?私自议论八王爷府内之事,撺掇女儿诋毁八王爷清誉,你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御前的人要来赐毒酒了呢。”
啊!梅娘如当头一个焦雷,整个人惶惶然,刚嫁了女儿才几天,哪想着就是诀别,她不想死的,自己也不过三十五岁,不算太老,还盼着有朝一日女儿得宠,自己有走出宫禁的日子……哪里就要喝毒酒了呢……八王爷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皇帝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待要再问清楚,绿柳早就走了,只看见同样呆住的唐雀儿,“雀儿,你听见了吗,她刚才说什么了?”
唐雀儿哪里敢重复,抓着梅娘的手,尚存一丝清醒,“姨娘,你别随便听她的话,”唐雀儿小声道:“那是楚贵妃的人,上次的事,也是楚贵妃给姨娘设的陷阱,姨娘莫要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