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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原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首都,现在则是反抗军所属的临时共同体——“阿特拉斯联合”的总部所在地。
孩子们乘坐的转移用直升机没有窗户,西法也就无暇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不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大海罢了,直到他走下直升机,正式踏入这座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城市。
伦敦,不同于西法以前跟随父亲去过的任何一座管制区的城市,抛开战斗新建立的圣维尔尼卡不谈,无论是莫斯科、乌兰巴托、或是成都。这座城市的时间仿佛已经被定格在了上个世纪,没有满天飞行的穿梭机,没有四处游荡的警卫机器人和监控用无人机,也没有充斥着光污染的通天大楼。
拥挤的城市柏油道路上挤满了在管制区早已被淘汰掉的陆地用交通工具(汽车),只不过所使用的动力早已从枯竭的化石能源替换为了电能或是早期的SN动力能。战前那种过时结构的建筑都被很好的保留了原样……
来到伦敦之后,西法和原本救护所的孩子们被安置在城市郊区的一座福利院里。
“虽然几个月前就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我还是需要正式确认一遍。”
路泽维尔挠了挠自己那褐色的头发,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西法的面前摆放着热可可和小饼干,下午茶这似乎是这里的传统。
“你的名字是什么,当然是完整的名字,西法这个名字毕竟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听起来确实像是个地中海沿岸地区喜欢用的名字。”
西法原本刚想张口,却又迟疑了一下,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再思索片刻,还是吐出了一句话:
“一定要说吗……”
“额,说不说这当然是你的自由。”路泽维尔皱了皱眉头,“不过不知道详实信息的话,会影响很多工作开展,比如入学,工作,参军,以及,被选入预修生。”
“我真的可以成为预修生吗!”西法激动得站了起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已经认清了预修生的实力,并且迫切的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也没说过你不能当预修生啊。”路泽维尔鼻子轻哼一声,苦笑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西法.维尔尼卡.佐洛达。”
“哦,维尔尼卡应该是你母亲的姓氏吧,佐洛达……等等,你是说佐洛达?”
路泽维尔此前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稳的脸上此刻也表现出了少有的不淡定,他甚至瞪大了那对原本并不小但平时懒得睁开的眼睛。
“没人会接受这个事实对吧,成为预修生也只是奢望,毕竟是敌对的……”路泽维尔的反常表现让西法再度变得沮丧。
“咳咳,虽然从你那时的表现大概猜到了你可能是个管制局的那个什么大贵族,毕竟从管制局逃过来的所谓贵族也不在少数,但佐洛达这个姓氏还是让我有点意外。”
“我没办法加入你们,对吧。”
“嗯,这个得经过上面的人讨论过才可以决定,先说说原因吧,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跑出来,还想加入家族的敌人呢。”路泽维尔思索了一下,耐心的问道。
“我要,我要毁灭佐洛达家,不,我要毁灭整个管制局!”
西法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充满着坚定和愤怒。
“噗嗤”路泽维尔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的嘴。
“这很好笑吗。”西法的脸沉了下来。
“并不是,只有这点没有超出我的意料之外罢了。”路泽维尔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微笑着说道,“仅仅是复仇而已。”
“复仇作为战斗的理由已经够了吧!”
“我还以为那个时候,你挡在杏的前面对那三个杂兵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会有新的认识呢,看来你们这些贵族子女都是一个样,很会说漂亮话。”
“那句话?”
“汝等为何而战,那三名驾驶员为什么而战,杏她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你又有想过吗。”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
“跟我出去走走吧,待在这里也挺闷的。”路泽维尔站起身,对西法发起了邀请。
穿过一个街区就是摄政公园,那是原英国王政时代的王族狩猎场,曾是伦敦第二大的城市公园,22世纪初这座公园被改造为了军队临时集结地,并最终毁于饱和式火力打击中,如今被复原的面积,只有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大小。
西法满怀疑惑地跟着路泽维尔一路悠闲地来到这座公园里。
上了年纪的老爷子静静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进入了梦乡,手中牵着的牧羊犬静静地趴在一旁吐着舌头;三四名附近学生制服的女高中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着手中平板电脑上看到的内容,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还有似乎是附近大学美术系的学生抱着画板,对着公园的风景上下比划;推着婴儿车的家庭主妇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附近商场的物价……
途中,路泽维尔随口问了一句。
“和管制区很不一样吧。”
“嗯。”跟在身后的西法点了点头。
“该怎么说呢,如果以我的角度来回答那个问题的话,我的答案会是为了守护这样的平凡生活而战,你能理解吗。”
西法睁大了眼睛看着路泽维尔,没有回答。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的意思,但是我一直觉得,以复仇这样沉重的话题作为自己战斗的意义的话,活着也太累了。”
“可是,我有看过很多复仇的故事,基督山伯爵,哈姆雷特……”
“可打住,我最烦那些文人写的充满幻想的故事,基督山伯爵?有多少所谓的复仇者会有那样逆天的运气,大多数复仇者估计只会像哈姆雷特那样,结局我们都知道,他在完成复仇的同时,也彻底毁灭了自己,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可是,他们害死了父亲,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家伙逍遥法外吗,我做不到!”西法的眼眶湿润了。
“首先我对你父亲发生的事情表示抱歉,不过,你又了解你的父亲吗,他会因为你的复仇感到开心吗,他会希望看到你最终走向自我毁灭吗。”
路泽维尔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有十多年没有带过徒弟了,因为我曾亲眼目睹我最好的徒弟为了复仇而迷失了自我,走向了毁灭,从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路泽维尔,你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是,父亲的仇……”
“你要复仇,那就意味着你要去杀死别人的父亲对吧?”
这个问题问住了西法,他眨着眼睛,迷茫地望着路泽维尔。
“复仇并不是终结,而是仇恨的累加,一味的复仇永远是个黑洞。”
“我……那我能怎么做。”
“你觉得杏她强大吗。”路泽维尔没有回答西法的疑惑,而是接着问道。
“樱井小姐她?”
“虽然她疏忽大意了,但之前还是很轻松的战胜了队手没错吧。”
“嗯,她真的很厉害。”西法认可的点头说道。
“那么你觉得,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我想不到。”
“臭小子,答案很明显了,当然是为了守护包括你在内的大家啊,没有什么理由比为了保护你们更能支撑着她去战斗了,即使她已经脱离了前线十多年,即使当时的她已经身负重伤。”
“对不起。”
西法低下了头,路泽维尔所说的戳中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其实一直很自负的认为自己肩负着哈姆雷特一样复仇的使命,与强尼的决斗也是,离开圣维尔尼卡也是,自己以为的正义和果断的举措在路泽维尔的口中变得幼稚而又鲁莽,真正的一条路走到黑又真的是父亲希望看到的吗,想到这里,西法的眼眶不由得被泪水湿润了。
“你不用自责,很多人都很难走出仇恨这个怪圈,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
“我想变强,变得像你们一样。”西法使劲擦去眼角的泪痕,对着路泽维尔坚定的说道。
“哈哈,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你确实很有天赋,教你剑术的老师很值得人尊敬,当你发现自己有了要守护并且愿意为之而战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变得无比强大的。”
路泽维尔开心的使劲揉了揉西法的头发,把西法原本还算柔顺的金发揉得像鸡窝一样。
两天后,伦敦时钟塔,反抗军总参谋部会议室。
“我们在北美的机构和预修生第一小队都确认了,佐洛达家的二少爷确实在半年前弗兰.佐洛达的突然死亡后离开了圣维尔尼卡,目前仍然下落不明。”
手捧着文件的反抗军高级参谋报告道。
“基本可以确定西法.维尔尼卡.佐洛达的身份属实。”
“他是管制局派来的卧底的可能性是多少。”
主持会议的戴着眼镜的将官严肃地问道。
“没法确定,毕竟之前都没有统率贵族出逃的先例,我们也没有接触过强尼.佐洛达,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得出这样的事。”
参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该解决这件事。”
将官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电子文件上。
“把他做人质,换回我们之前被俘的同志吧!”
“依我看机会难得,应该让情报部门把他培养成我们卧底,再送回北美洲,从内部颠覆管制局。”
“首先应该加大宣传攻势,通过这件事来控诉管制局的暴行和内部的混乱”
……
会场的高级官员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都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一时都没有确定统一的意见。
“让这小子加入第十六批预备军官进修生怎么样?”
一个不同声音突然从会场的角落传来,吸引到了官员们的目光。
说话的是旁听的路泽维尔.法恩斯中校。
“预修生?万一这小子真学成了,又跑回管制局了,那可是不小的麻烦!”有质疑的声音传来。
“我来带他,顺便负责监视他,如果他有背叛的可能,我就亲自干掉他,应该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身份了。”路泽维尔微笑着说道。
“你确定吗,路泽维尔,难道你忘了……”将官迟疑了一下问道。
“过去的我曾经犯了很多错,现在我想做出些补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