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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起来了,天空阴沉着脸,将泪珠洒下,穿过高楼的间隙,掠过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广告牌,最终坠落大地,在石砖铺制的街道回响着。
我坐在靠着窗的位置,望着下方匆匆而过的人渐渐变少,最终街道上只有亮着灯光的车辆往来,刺破阴郁的雨幕。
我抬起瓷杯,喝了口杯中的深褐色饮品,咖啡的苦涩感被牛奶冲淡了些许,喝起来比以往在公司贩卖机里卖的提神咖啡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挠了挠头,对啊,那我的工作...
放下瓷杯,从怀里掏出通讯器,短信中有一则新消息,我虽然能猜到什么,却还是心怀希望地点开了它,但也不出意外的失望和哀叹,不过在经历了先前的那些事情后,对于这种事到也勉强能笑着面对了。
可能是我的笑过于勉强,栗子看了我一眼,手握着装着奶茶的玻璃杯,嘴唇咬着粉红色的吸管,随意得像是刚刚放学的高中生一样:怎么了,被公司给炒了?我点了点头。她倒是感觉正常,咬着吸管靠着座椅,眼神看向窗外:你的情况很特殊,我们也不敢随意的把你丢回到公司这种必然会诞生恶意的场所。
必然会产生恶意?我回忆起碰碰的主人,突然有种怒意涌起,我突地站起,手托着桌子,身体倾向她。忍不住质问,仿佛这样也是在质问她身后的组织:你们明知道这样会催生恶意,会导致那种怪物的出现,那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去干涉这种不正确的环境呢?
栗子看向了我,神色平淡,不同她的外表那般稚嫩,她的冷静和眼神,深邃的仿佛并不属于她。她很平淡的开口,却给我一种平淡得冷漠的感觉:因为这个社会需要,国家在发展,需要更多的经济,更多的活力,那么竞争必然会导致冲突和争吵。如果人为的破坏这种竞争环境,那么经济、政治、甚至国家又要走向什么方向呢?
不甘心。我一屁股坐下,身体瘫在柔软的座椅。栗子说的无疑是正确的,但这也无疑是扭曲的,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我的情绪没有像往常般藏匿于心底,倒是自然的表现了出来。
我们回去看碰碰吧。座位对面的栗子忽然说道。我看向了她,而她站起整理了下连帽衫,自顾自地走到收银台结账了。
走到门口时,雨也差不多停下了,可天空依旧没有好转,地上残余的水洼被飞驰而过的车辆碾碎、飞溅。我无言地跟着栗子,走向返回公寓的道路。道路两旁的树木将水珠滴落,在我的头上碎裂,但我也无心去理睬,被这种巨大的事实冲击,我想也没多少人可以轻松走出吧。
忽地,我听到前面似乎有人在小声哼着,在这雨后的街道里和着坠落的水滴。抬起头,前方的街道除了少女别无他人。我下意识开口,把前者的好心情搅浑:话说,你不打算回你家休息吗?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拜你和那个短袍男人所赐,我目前被降级了,暂时使用不了女武神,还得在你身边监督你。她叹了口气,黑色靴子踩了踩脚边的水洼:不然我哪里会跟着你这没认识多久的大叔出来啊。
我也被她这话噎得不清:诶诶,我才二十出头点,怎么就大叔了?!她也不甘示弱地回嘴,在吵吵闹闹中,原先的坏心情也好了不少。
而当我轻轻打开公寓大门时,昏暗房间里倒是被外面的绚烂灯光微微映照,而一个白色的小毛团躺在地板上,怀里抱着那节小小的蓝色领结碎片,睡得安详。
我和栗子相视一眼,再度把门轻轻关上。希望明天可以好好照顾它吧,今天就不打搅它了。我自说自话地关上门,把钥匙放回爬山虎后的空隙。栗子倒是靠着墙问道:好了,那么我们去隔壁吧,明天你应该还得去你之前的公司拿东西,然后再把东西搬过来。
停停停。我强行打断她的自说自话,看着兴致勃勃的少女,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还替我安排起来了,监视还包括替我规划行程的?
没错,这人再一次用那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答应别人要照顾这小猫咪不应该搬过来好好伺候吗?你难道不给它铲屎,给它喂零食,配它玩的吗?!我突然语塞,看着这人这站着道德制高点对我指指点点的模样,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人搞不好是因为有猫才会选择近距离监视的,想公款撸猫的人出现了!
她摇了摇从老婆婆那得来的钥匙,朝我挥了挥手:搞快点,明天速度把东西搬了赶紧回来,我尽可能忍一忍你这个大叔身上的老人臭。
我拳头是真的硬了,但考虑到人家是特种部队的人,要打我也打不过,只能叹气后老老实实进房,然后在这人的官威下被迫睡地板,样貌像天使般可人的这位金发少女以我不能去公共场所工作,避免影响其他人为由断绝了我出去打工的念头,并且表示我的生活费什么的虽然是救世组织出,但是肯定是落在她这个内部人员手上的。
百般无奈下,我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将就了一夜。以至于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还被冻醒了,看着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这人,我虽然内心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也只能放弃,老老实实地去洗漱。
当我洗漱完毕回来的时候,她也穿好了衣物,将头发束起,对着嘴边还有牙膏泡沫的我说道:你醒了?醒了就收拾收拾,赶紧出发赶紧回来。而我只能无奈捂脸,以要吃个早饭再出门为由,给自己争取了难得可贵的三十分钟休息时间。
而没了工作,我也难得的有了给自己弄点早饭的时间和机会,去附近便利店买了材料后,利用房间里的简易厨具做了鸡蛋吐司。
而少女见我还给她做了一份了倒是有些不耐烦:我就不用......
话音未落,我就把那份吐司塞在她嘴边:给你做了就吃点,这样硬着嘴巴不吃也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行为哦,还是说你对鸡蛋过敏?见我的冷笑话没什么作用,我也就专心于自己的吐司了,没有注意到,少女在被我把鸡蛋吐司塞到嘴边后,不耐烦的神色忽地消失,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片鸡蛋吐司,随后老老实实地把吃完了。甚至把沾在嘴边的盐舔了下,神色中的不可思议依旧。
而我看着她这副模样还以为这个人又要挖苦迫害我了,朝着她摆了摆手:愣着干嘛,不是催我出门吗,走吧。
而她也回过神,走在我旁边说道:我决定了,为了更好的照顾猫猫,以后的伙食由你来做,禁止外卖。啊,有你这种人话?我一瞬间怀疑一直暗中拯救世界的救世组织是不是什么什么人都收,这种不去当黑心老板都可惜的人怎么会去拯救世界?
虽然我跟栗子依旧不对付,但在列车上还是安静的,虽然眼下已经九点,但列车里的人依旧很多,只是错过了上班族最多的八点,望着窗外已经亮堂起来的天空,我居然都有点唏嘘感,虽然工作时间不算太久,但是这两年内的时光也让我感受到了艰辛感。
列车到站,栗子跟在我身后下了车,在家里如何吵闹倒是没有关系,但眼下是在外面,栗子还是向着本部汇报着情况,一边和我保持距离防止自己暴露,一边防备周围,警惕着那天出现过的短袍男人再度出现。但那男人没有出现,也就安稳的出了站。
我原先工作的区域倒是在这横山市的城市交通线第二环位置,一环内部的救世组织倒是整个市区的核心位置,那么其次的二三环位置,就是所有人都在争抢的商业中心位置了。出了地下车站,我登上了一班公交悬浮,在渡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我在接近三环的位置下了车,步行一会后到了位置,抬起头看着这不过三层楼高度的房屋,我呼了口气,而栗子站在旁边的街道,目送着我走了进去。
走进公司,在前台值班的人自然也看到了我,我平常在公司还算为人友善,故而被人小声提示:原晴,你怎么这个点才来啊,自己小心一点点溜进去啊。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没有照做,而是头一次在上班时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我能感受到附近投来的各种眼神,似乎这些眼神中的情感我都能感受到,其中大多是不解和不可思议,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谁上班迟到还敢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呢?我如此想着,尽力避免着和其他人的视线接触,而走到我的位置时,我旁边的位置的同事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神色里有着担心:晴原,你迟到了,你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要是让老板看...
就像是召唤术似的,我们的老板恰好走到了我们的位置,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以那种万年不变的臭脸简单地说了一句:东方晴原,你的情况我清楚了,你自己收拾东西走人吧。说罢也不停留,继续去巡视其他区域。
嘛。我无奈地回头看了眼同事,苦笑道:事情就是这样,抱歉啊老李,以后不能陪你一起摸鱼偷懒了。我收拾起东西,一是外边还有人在等,而二,是我就这么就走了,有种丢下同伴的愧疚感觉。只是我没有发觉,神色悲伤的老李身上,漆黑的恶意开始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