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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让理想像疯草一样 / 六 请叫我苏尼玛

六 请叫我苏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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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沿着小路,摸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出了那片树林。
  出了树林刚好是村口,老赵的人早已等在外面。
  老赵跟我们寒暄了一些感激的话之后,叫人送我们回宝安,临走的时候一再告诫我们说以后千万不要卷入黑帮斗争。
  沈玉却好似没听见劝告,从路上到租房里,兴趣不减的谈论着自己如何深入虎穴,如何成功突围,如何带出老赵,一次次的把自己吹得出神入化。
  黄远却一声不坑,只是对沈玉报着蔑视的态度。
  难道他把这些年老师从小就培养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要为人民服务的思想道德都丢尽了么?
  怎么黑暗势力的念头一下子就疯长了?
  沈玉意味深长的说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黑帮的大哥。
  我说别瞎扯了,何里风不会回来了,我们先睡吧。
  黄远却兴冲冲的说明天我要去试工了,去酒吧试唱。假日玫瑰,没听说过吧。
  原来他下午回来的路上,埋头走着被一块招聘板挡了,仔细一看是酒吧在招服务生和储备配音员。他红着脸进去面试,估计是穿的衣服有脏,经理随便扔了把吉他给他就没鸟他了,黄远弹起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结果就把人事经理给吸引住了,觉得他居然比主弹手还要有水平,当场就叫他明天去试工。
  我为黄远感到高兴,说你丫的就你有出息了!
  而沈玉却一声不坑的爬上床,点了着烟,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任烟头燃尽了却没有吸一口。
  我突然想起今天在树林里,他跟他表哥阿海在吵架的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黄远已经去上班了。
  沈玉却仍睡在地板上,揉着眼睛说等下陪我去车站,我得回家一趟。
  我简单的洗了下脸,说那成,我先去弄个早餐,等下一起去买票!
  沈玉走后,在何里风租房里待了半个月,我每天的事情就是睁开眼睛打游戏,闭上眼睛就睡觉,到了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钱的时候,我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普工。
  当我坐在工厂的流水线上看着太阳从窗前升起又落下的时候,感觉青春正在无可挽回地流逝。
  那时侯,我对生活中的一切极为不满,看不惯周围的人和事,认为除了自己外,所有人都是傻逼,而当我失去理想、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当我懵懂地走出校园,开始朝八晚五挤公共汽车上班、下班并不时因为工作的失误而被刁钻刻薄的经理批评却依然任其摆布的时候,当我每个月底揣着微薄的薪水和朋友们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其实自己也是傻逼行列中名副其实的一员,而且是他们中最为傻逼的一个。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为此我丧失了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在此过程中,我学会了愤怒,又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愤世嫉俗,又学会了麻木。
  梦已经越来越少地出现在我的睡眠中,取而代之的是鼾声如雷和长眠不醒,少年气盛、血气方刚已经在我身上消失,我甚至可以用“老气横秋”来形容自己。
  爱做梦的时代已经过去,一件件动人的故事和一幅幅鲜活的面孔正在我的记忆深处渐渐褪去颜色,变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天天和何里风这帮鸡鸣狗盗之徒住在一起,我感觉重有一天我也会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决定搬进工厂宿舍。
  那天我戴着眼镜,搂着用席子卷着的被单,敲开了宿舍的门,开门的是留着三七分头,头发长长的悬下来,盖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到模样的小伙子,穿着双大大的人字拖,拖鞋还渗着水。
  我说我是刚分来这个宿舍的。
  他冷漠的说随便你挑吧,里面的床都空着呢。
  我进去一看,五个人正围着一个床铺,床上坐着个人,在他前面摆满了扑克及零零散散的钱。
  在小小的单间,摆着6张上下铺的铁床,我找了个没人的上铺,放好席子,心想终于有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了,刚在床上躺了下,就听见坐在床上的那个人叫了起来:他妈的,买定离手,看牌了又加钱,你当我是傻逼啊。滚,不准下!
  周围的人在窃笑,乱成一团。
  我暗暗皱眉头,心想这都啥玩意啊!
  床上那个人拿起牌,突然又贼笑起来,说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加钱,加多少都行。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我想那个本想偷偷加注的人估计很尴尬。不想周围的人却不依不饶,纷纷说苏尼玛,我可不可以加钱?
  原来床上那个叫苏尼玛,他得意的摇摇手上的牌说加,随便加,看老夫不把你们这些傻逼杀得你姥姥都认不出。
  我对这些市井玩法毫无兴趣,感觉索然无味,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响,一看是黄远的,他哭丧着说在一家私人诊所包扎,叫我送点钱过去。
  我爬起来,突然感觉到冷风飕飕的,伴随着轻微的鼻鼾声,大家都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周围安静急了,我小心的摸到门口,正要开门,背后突然有人问:去哪里?
  我说饿得急,去找点东西吃!原来是苏尼玛。
  苏尼玛利索的穿好衣服,说我也去!
  我们小心的走到楼下,看见大门的已经关了,门卫在打瞌睡。
  苏尼玛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动作,我会意。
  我们沿着铁门爬到一半,门卫打着电筒跑出来:你们俩干啥呢,干啥呢?小门不是开着么?非要爬,很牛逼么?
  我们怏怏的又爬下来,心想操你这河南佬,既然开着门就别掩上嘛!
  苏尼玛估计今晚赢得不少,在路上跟我一直指手画脚,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
  我说兄弟,哥手头紧,借个几百,还有个兄弟伤着了,在医院等着呢。
  苏尼玛抽出几张,塞给我,说拿着,刚才你电话我都听到了。
  我们打个的赶到诊所,黄远已经包扎好了,脖子上挂着白纱布,端着动弹不得左手,我去结算的时候一共花了280多。
  我说谁把你打成这样,都要包着白布?
  黄远说坚持就要付出代价。原来今晚他驻唱的时候,酒吧来了一帮人,那个带头的要他唱首流行摇滚的,但是他非要坚持唱风情民歌。他细腻的声音确实合适唱情歌。
  那帮人来酒吧就是寻开心的,谁有心情听这个死去活来的情歌,带头老大的再三提议,指着黄远说:给老子来个激情的。
  黄远却没瞄他一眼,还是专心的弹着他的吉他,唱着他的情歌。
  带头的那个就拿酒瓶狠狠的砸在他头上,
  说着说着,黄远流下泪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却无法用语言来安慰他。
  也许,这是我们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从诊所出来,我们三个去马路上找了个烧烤摊,喝得伶仃大醉。
  苏尼玛喝得兴起,说今晚哥带你们去皇家假期,听说过没?听说那里按摩最舒服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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