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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还是不答应？
废话。
当然是答应了。
苏潜便撑开这对用蛛丝编织出来的白丝，俯身托住她的脚掌。
不多半分赘肉，短圆的脚趾在掌心当中划过，撩拨的苏潜心里有些发痒。他另一只手撑开袜子，便顺带着套了进去。
一路顺滑，直到膝盖以上方止。
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的目光，苏潜能看出她的眼睛里含着一种很奇异的目光。
一种混杂着期待与谨慎，还有一些强装镇定的模样。
于是苏潜便托起另一只脚，一样的动作，套上了另一只袜子。
末了却不松手，而是托着她的脚掌，微微仰着头，正好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
苏潜这才笑笑，松开手来。
她在沙滩上踩了几下，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真不知这有什么特殊的。你竟然这么喜欢。”
“呃。”苏潜笑笑：“也分谁穿的。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又在说这些怪话了。你出去！”
“又出去？”
苏潜叹气，却摊手：“可我现在不想出去。”
“你！”银蛟王先是有些愠怒，但随后却又释然。
算啦，不想出去就不出去吧。她捧着苏潜的脸，漫无目的的拨弄着苏潜的头发。
有意无意间，银蛟王说：“外面那个小姑娘，你留下吧。想来也总要有人照顾你一下的。”
苏潜大奇：“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银蛟王反而不懂了：“一个孩子罢了。莫非你还有什么心思？”
苏潜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好嘛，好嘛。倒是他多心了。
……
……
休养了一段时日，总算恢复过来。虽然还是有点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迹象，但苏潜现在不但能下地走了，哎他还能跑了，哎他还能大跳了！
算算日子，眼见着郊祭将至，苏潜却并不是很兴奋。
其他人可以过节，他却是全年无休的。
而且郊祭人来人往，要防备危险，他还更累了！
趁着郊祭没开始，苏潜唤雪花银去市集上切了些许猪肉回来，准备包饺子。
有人说，北方人过节都吃饺子？
苏潜必须要澄清一下这个事实。
没错，是真的。
既然郊祭过不上了，提前吃点饺子也算是小小庆祝一下。
两个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包好了饺子。
两边形状泾渭分明，相当明显。一边是苏潜包的，有些歪瓜裂枣。
另一边个个饱满，十分好看。却全部都是雪花银包的。
“咳……”
苏潜装模作样表扬了两句：“整挺好，值得表扬。”
抬抬手，拍了拍她小脑袋，将头发揉了又揉。
总被银蛟王撸头发，今天总算轮到他撸別人了。
雪花银倒是很受用的样子：“我在家里也经常帮忙做事情的。像这种小事情，全部都可以交给我，我都可以做得很好呢。”
那还真是很出色啊。
苏潜感慨了一下，忽的突发奇想：“小银子，你识字吗？”
“啊……”雪花银微微一滞，白净面皮上有些发红。
她声如蚊蝇道：“那个，扁担倒了是个一字，我倒也是认识的，想来也算是认识字吧。”
苏潜啧了一声。
扁担立着它也是个一啊！
“我这些天身体抱恙，过几天身体好了，我教你认字吧。以后我要出去驱妖捉鬼的日子还有很多，跟在我身边，不认识几个字的话终究是有些麻烦的。”
看她明显有些晶亮的样子，苏潜失笑一声，却不再多说。
他先拿了几根黄香，绕着碗碟转了一圈。旋即才取出了腰间竹筒，倒也并不避讳，将寄宿在其中的婉儿放了出来。
“苏先生。”
一见面，她立刻躬身道了个万福。
苏潜点头：“明天，就要去城隍庙送你投胎了。你过不得郊祭日终究是个遗憾，我和小银子包了些饺子，你吃些吧。”
听着苏潜温和的声音，她多少有一种愧然的感觉：“苏先生，奴，奴怎可有这等……”
“別说那些了，吃吧。”
雪花银却抿了抿嘴唇，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这个是苏先生亲手包的呢。”
她倒也不害怕婉儿，反而是很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团黑影。
她也听人说起过，之前苏潜抓那只金蛛的时候，婉儿也是帮了忙的，所以算起来，这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对，救命恩鬼。
婉儿听闻，却更觉惊慌，总觉得苏潜居然亲手包饺子给她吃，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她再三道谢，直到苏潜忍不住严厉训斥了一句，方才安下心来，围绕着盘子转了又转。
苏潜依旧温和，笑言：“投胎以后便记不得今生事了。不过，我会去找你的。”
“是。奴在此拜谢苏先生了。”她拜了又拜，才终于回到那竹筒里。
苏潜随手将婉儿吃过的那盘饺子给了雪花银，道：“拿去倒了吧。”
“啊？”
雪花银顿觉浪费。多好的一盘饺子啊，虽然横不成横，竖不成竖的，但也是一盘饺子哎。而且还是苏潜亲手包的呢。
虽然难看了点，但苏先生的手可是拿去抓鬼的，包饺子不太擅长也情有可原啊。
虽然困惑，但她也不好反驳苏潜，便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去了屋外。
本想倒掉，又觉得心疼。雪花银自己拿起一个品了一口，却哎呀一声又吐了出来，皱起眉头，很是惊奇。
因为这盘饺子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背后传来苏潜的声音。
“别太惊讶，鬼怪是吃不到实体的，就像他们只是一团魂魄一样，他们也仅仅只是吃饺子的‘魂魄’，也就是味道。所以鬼怪吃过的东西是没有味道的，也没有任何营养价值可言了。直接丢掉便是。”
她这才恍然，连忙倒掉了这一盘饺子。
“厨房小灶里那碗你自己吃吧，我等下还要修行。”
叮嘱了一句，苏潜方才端着另外一盘饺子，回头入梦，进入了那精神世界。
也即是所谓的神宫、识海。
眨眨眼睛的功夫，苏潜已经落在了那片海滩上。
银蛟王她正趴在沙滩上看苏潜带回来的连环画，虽然是小孩子看的书，但她倒也看的津津有味。两支肉腿一荡一荡。依旧还套着那双用蛛丝编织的白丝。
苏潜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恩……
好吧。
他诚实，他值得表扬。
想着，苏潜随意招了招手：“老白，快来。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