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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克和因卓在供给处碰了面,届时莫克正在清点拿到的东西.
"你搞到你希望的东西了吗?"
"嗯...算出模型了,还不错."
因卓身披风衣,内部是白色的研究服,数据中心的通行证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胸前,这一身靓丽整洁的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的打扮.周围一时议论纷纷,但并无人敢上前询问事宜.
谁没事惹O区的王八蛋.
"看起来你很顺利."
"哼......"
因卓露出一丝淡笑,低头看向因卓带着的提袋.
"小林伊情况如何."
"指挥昨晚发病,但还算安好,你又找到信息吗?"
"好巧不巧,我去数据中心直接筛了一遍最近的档案."
因卓往旁边晃了晃头,莫克心领神会,跟在后面转进了通往食物工厂的小巷,快速离开了高级供给区.
"他们向快餐店移动了.."
"已交接,我们现在去吃快餐."
"我们会去买瓶可乐,快餐店后门见."
"快餐店后门见."
跟踪者压低宽檐帽,步入了供给区的服务台,对刚刚要上来拦阻的人员一晃怀里的证件,就顺畅无阻地走向了后方的传运间.
不一会,下层供给区就立起了今日酵母面包售罄的招牌,排在后面的工人们一瞬震动起来.
"他妈的,今天上城区明明还供着一堆,又香又软的,你们卖没了不能调一下货吗!"
"今天是第三天了,前两天的货品质量问题都没有解决!"
"质点发了就没用出去过!什么什么都是缺货!废物!"
"吃不饱怎么干活!"
"日你妈,退钱!"
暴动一直是对于工厂来说难以解决的问题.
除非是在供给区.
进入供给区前,工人们的武器工具都被集中收缴在门口.
那么现在,掌握武器的供给员就足够压制住叛乱了.
一声枪响,随后,两架哨戒炮台从天花板那错综交杂的管道间悬下,发射口正闪烁着危险的热光.
现场很快沉默了.
一切恢复了僵死的秩序,没有买到的人转身缓步离去,消散在了各个车间中.
......
因卓在手提箱光滑的一面迅速几划,本来毫无接缝的手提箱一下弹开了一块钢板,装着资料的阶梯式的折叠结构从中舒展开来,将放在上面的文件袋抬出在两人面前.
"拿出来."
莫克伸过手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文件袋,取出那皎白细腻的纸张,边缘都被专门做过柔化和弧线的设计,放在手上如同握住了一滩水,那样的柔软,带着纸独有的淡淡暖意.
"这就是......O区的纸吗?"
"看看吧."
莫克颤抖着展开纸张,漆黑淡香的墨液清晰地印出了每一个字.
"N区科研机构人员清单?"
"看看吧."
"......N703...精神力学研究所......在若·海卓...她就在N703?"
"对."
"那我们直接去......"
"不行."
"......为什么?"
因卓的浅笑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萧墙会洗掉孩子们进入安全区前的记忆."
"......所以在若不记得指挥的存在了."
"正是如此,你现在去找她,很容易被直接轰出来."
因卓把脑袋贴近了些,示意莫克也把耳朵靠近过来.
"我顺道去N703的科研区转了一圈——那当然不难,那里到处都是监视器和**,哼哼.有人打算和上头抢前沿成果了."
"N703......要建立独立政府了吗?"
"N区的都市之星啊,那可是,欧洲的科研机构和商业一半都搬进那里了,那的资本家比O区都多,哈,归根结底,只是一点相互的..."
因卓轻轻摩挲着手指.
"贸易摩擦,罢了."
"......等下."
莫克双手端起挂在背后的半自动长枪,瞄向一边食物工厂的员工通道口.
"...."
因卓从怀里取出了一枚ψ,将莫克的文件迅速拿回,放入了手提箱中,又是一划,展开的托板就无声无息地缩回,严丝合缝地闭合,表面依然是一道道的凹凸不平的纹路,并无可以打开的地方.
"你惹什么人了吗......"
莫克压低了声音,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手指紧紧扣住了扳机,向后缓缓挪动步子.
"可能我**被O区的特工发现了......或者是来单纯跟踪O区离境人员的......"
因卓咬住了嘴唇,没有想到在N703和污染区里兜转的几个圈子都没甩掉这群粘人的跟屁虫.
"......我们往后退."
莫克举着步枪向后一步一步地挪开,因卓点了点头,随之后退.
直到冰冷坚硬的物体被悄无声息地顶到了莫克的头上.
枪托毫不犹豫地向后一顶,头随之一歪,枪声炸响,而枪托直直顶在袭击者的腹部上,毫不犹豫地抽回步枪,莫克的动作将枪的位置固定在一条水平线上,扳机被瞬间扣动,两发点射正正击穿了大门,门自然地拉开,蹲伏在其后的埋伏者倒伏在地.
"我们走!"
莫克压下枪口,一脚踢在袭击者的头部,消音器压下沉闷的血肉贯穿声,因卓抡起手提箱,向巷外一个闪身,重力扯着沉重的钢箱砸在了侧身等待的特工头部,紧接着向下趴去,另一面的袭击者正要随之瞄下,莫克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粗长的消音器几乎顶到鼻前,扳机被扣下,骨片和血肉就从头后飞溅而起,在墙壁上泼洒出鲜红的花.
"你是开车回来的吧!"
"是."
"往车辆方向移动,我往另一边走,手提箱给我!"
"碰头地点."
"家!"
"我明白了."
浅笑掠过因卓的脸,她转身挪步便走,莫克则紧靠墙边,听着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转过身又是一下枪托,疾跑而来的袭击者似乎早有预料,身形早已下压,成了一个滑铲的姿势,从莫克的偷袭下方直接擦过,接着滚翻立起身来,转身连扣扳机.一击未成,莫克旋身闪躲,高高掀起的披风遮住了原本瘦削的身形,四发子弹在飘舞的披风上只穿出4个黑孔.但对方没有因此迟疑,枪口腾挪,瞄准了披风无法遮住的腿部位置再次开火,两空一中,血液飞出,莫克浑身一僵,侧翻在旁边的地面上.
手提箱被死死地压在身下,步枪脱手跌落,掉在两人中间.
"售货员,售货员,邮递员遇袭,已经吃到快餐,服务员逃离."
男子低声说道,同时靠近了莫克,手枪小心地顶到了莫克的太阳穴.
扣下扳机.
咔哒.
几乎是同时,莫克暴起,手臂从腰间转出匕首,反手插去,对方反应极快,瞬间退开距离,却觉脚下一滑:他的目光从镇静转变为惊慌,在失去平衡的刹那间低头望去.
莫克的步枪从他的脚边被踢向前去,而他的身子则向后仰倒,甚至还未落地,膝盖处就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唔!"
头部重重砸在地上,而另一个膝盖也被推入匕首,尖利的嚎叫声响起的同时,莫克一手端起步枪,另一手捡起那落下的手枪,干净利落地卸了弹匣,翻转过来,里边空空如也.
"我的运气稍好一些,先生."
两声微鸣,莫克丢开手枪,用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提起一旁的手提箱,一瘸一拐地向巷子外走去,滴落一路的血迹.
......
"因卓......啊,Endra小姐."
"很准时,温斯特."
温斯特将怀中的手提箱取出,递给了赶来的工人.后者一手还提着相同款式的箱子,里边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一路上无人发现,Endra小姐...那个?"
"期待下次见面,你知道去哪里."
两人并肩走在食品工厂的车间中,温斯特熟练地将Endra压在手提箱底面的钞票拿住,另一手提起上方的把手,对她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向一边的传送线走去.
Endra轻笑起来,随手解开了头后梳理的长发,任由乌黑细密的发丝垂落下去.
取下发带,在指尖轻轻转动着,Endra推开了车间的门.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了她.
"艾丽小姐,这里是奏,您的O区保卫人员,很高兴认识您."
"上午好,奏,吃午饭了吗?"
Endra自然地举起自己的双手,银色的手提箱就在他的手间轻轻摇晃着.
"您今天看起来很美丽,艾丽小姐,请不要担心我的午饭问题.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私自离开了O区,这是偷渡,我有理由将您击毙."
"法律条例只作用在污染区内,奏,安全区内杀人也要负相应责任的."
"您和我都清楚我们的政府会不会管这种事情."
"你想要这个?"
"O区数据中心的资料是禁止外泄的,不是吗?"
叫作奏的女孩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从她的手中接过手提箱,对她微微躬身,让开了身位.
"您的通行证一直合法,艾丽小姐."
"很高兴知道这点,那是我自己做的."
Endra对着奏眨了眨眼,后者短暂地愣怔一下,就再一次咧起了嘴,这一次笑得更加灿烂.
"我也很高兴知道这点,艾丽小姐,过两天我会拿着官方签发的拘捕令来找您的."
"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现在我自由了."
Endra一耸肩,将发带高高抛起,再落到手中时,她已走出了几步.
奏不会给Endra抢回手提箱的机会,她很高兴Endra能够乖乖地把资料交给她,将手枪插回腰间,扶住了耳机.
"邮递员,售货员已经拿到快餐,收队."
".......售货员?这里是邮递员,呃,我们也拿到了...快餐."
"?"
奏惊愕地低下头,而通讯机另一边的两名M区警察正站在微闭双眼的莫克身旁,同时低下了头.
两个银色手提箱被打开,四个人同时瞠目结舌.
"......扳手."
"已经碎掉的......纸质文件,油墨存在的痕迹已经被洗掉了."
莫克的震惊比起这两个人大了不少,但她对这种意外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快速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对着两个转过头的警察耸耸肩.
"很抱歉没有帮到你们的调查工作,警察先生,若无其他问题,我就得先行离开了.如您所见,我经过工厂时被那里的切割机伤到了,我得回家包扎一下."
"......抱歉打扰,小姐.您请回."
莫克对他们露出一个笑容,转身,依然是一瘸一拐地向着目的地走去.
她当然知道,周围几个上城区的行人已然跟在自己身后良久,但她不在乎.
她更期待的是一会拦截的语音.
......
"和我们之前锁定的位置是相同的."
"能抓住吗?"
"正在破门."
火光四溅中,门应声倒下,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贴墙鱼贯而入,快速推开了几个房间的门.
"......区域清空,目标不在指定区域内."
"等待第二目标人物转移."
"收到指令,开始待命."
不一会,提着步枪的女孩悠哉游哉地出现在了门口,手一摊,转过头来,然后愣在原地.
"......?"
下一秒,另外两排与他们穿着完全相同的作战队员出现在了门口,同样的紧贴墙壁,同样的鱼贯而入.
正在双方目瞪口呆时,四个人做出了反应.
"一队?"
"二队?"
这两人的目光齐齐交汇.
莫克抱着步枪毫不犹豫地滚翻出去,一枪托把守在门外的特战队员打进屋内,另一名特战队员举枪就射,啪啪啪一串子弹打在莫克的斗篷上.
有一方先开火了就好办了.
"开火!"
守候已久的特战队员不知是谁一声令下,然而刻入骨髓的本能命令他们扣下了扳机,几乎是枪响的一瞬间,刚刚进入屋内的人们完成了目标瞄准,并扣下了扳机.
枪火交加,混乱一触即发.
.......
"我们不可能浪费这么好的祭品."
"我们必须搞到她."
"一群废物......"
新的声音插入了对话。
“我们一定要这样做吗。”
“这是伟大的，拯救世界的祭祀。”
“但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和……”
“傻孩子。”
钟声回荡，迷惘之雾笼罩在污染区的上空。
“我们的生活从未和平，这个世界从未和平。”
“'只要有一个人类不满意现状，和平就不会到来。”
“我们也是其中一员吗。”
“我们是来破除循环的。”
……
“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Endra迈上自己的轿车，在屏幕上轻划几下，看到了林伊发来的加密讯息。
“信号弹……温彻斯特遇到麻烦了吗。”
随便给莫克留了讯息，Endra呼出虚控面板，打开了反射仪。
她还挺期待做一场临床实验的。
……
“指挥。”
“哈唔……早上好，莫克。”
林伊揉着眼睛，为莫克拉开了门。
“你有买酒吗……?”
“今天没有供应酒，指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联系温彻斯特她们去N703代购。”
“……”
林伊眯着眼睛，轻轻耸动了两下鼻子，低头看向莫克的小腿。
“……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