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临近午夜时，威格特克召开了一场庆祝他升迁的宴会
　　因艾米雅的出现，在吵闹和斗殴中提前结束。
　　时间继续流动，凌晨，前哨基地的走廊里几乎听不到吵闹的声音了。
　　戴理默克与他的前任——俄提特里米的画像四目相对，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更早些时候，他应该还在农田里播种。
　　投奔至俄提特里米麾下之前，他只是一个连自己是不是欧希人都不知道的逃兵。
　　十年战争前，他还只是底达雅国防军内某个集团军的司令，默默无闻。
　　然而，如今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十年战争，让人失去、让人改变。
　　“戴理默克先生。”
　　走廊尽头的房间开着灯，有人顺着光走到他的身边。
　　“史学录论者，你编撰的历史记录里会如何记录我，后世的人们会如何评价我？”
　　“录，记录；论，不论。”艾米雅深叹一口气，以他的视线为起点，向左一直望去。“在欧希帝国和底达雅的篇章里，你占据着主要位置，至于后人的评价，恕我无能为力。”
　　戴理默克示意艾米雅跟上，然后朝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与文学叙述者见过两次面，第一次，他向第一任武王俄提特里米引荐了我，第二次，他向我透露了你的身份，原本我应该提前告诉你这件事。”
　　墙壁上的画像大多数是欧希帝国的皇帝和王侯将相，唯独就是缺少了他——武王戴理默克的。
　　底达雅人引以为傲的历史与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即便它们已全部被大混乱时期摧毁殆尽，即便它们摇摇欲坠。
　　“欧希帝国的前身是旧界帝国皇帝麾下的四个公爵和数个男爵组建的联盟，那时正值旧界帝国王位继承战争末期，联盟支持的一方落败，为躲避新王的迫害，他们渡过巴托萨尔河，与血魔交战。”
　　开头的画像，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武装骑兵，他便是欧希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按照文学叙述者的记录，他在混战中落马，头部遭到一名骑兵的重击，倒在地上，被一拥而上的血魔了结性命，而血魔的骑兵队早被全部歼灭了。
　　“先生到这里来应该并非只是跟我讲历史吧。”她很清楚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是军事上的不如意，还是内部的勾心斗角？”
　　不仅是海岸戍卫军，部分宫廷侍卫也会在私底下发表不利于这位武王的言论。
　　统领军队的人，却不被军队所接受，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愧是古先文明和阿达科公爵最为倚仗的人。”戴理默克掏出一把匕首，欣赏的同时，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们很清楚，触及他人底线的后果，因而能否做得干净就非常重要，我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
　　“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戴理默克把匕首指向了她：“我已不再相信我的侍卫，我需要一位值得信赖的战士保护我一小段时间。”
　　她向前迈了一步，接过戴理默克的匕首。
　　“数日后便是英魂节，英魂节后就是新任双王和执行官的选举，到时候如果不能把匕首还给我……我因它幸存过许多次，希望它也能给你带来好运。”
　　艾米雅看着匕首，掂量着它的重量：“先生，具体情况似乎并不利于你的选择，你能压住大部分的士兵、军官，那些有意见的平民呢？”
　　“如果可能，我恰恰需要他们把我逼退位，众人所期望的底达雅是欧希人和底达雅人的底达雅，不是戴理默克的底达雅。”
　　他摆摆手，转身离去，念念不忘道：“愿你我血红的眼睛真能发现敌人的存在。”
　　宴会的闹剧造成的不眠之夜。
　　人们站在窗边，静候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她们也不例外。
　　“我感觉你似乎惹上了大麻烦。”
　　“你也可以替我去拒绝他，毕竟选择永远在我们的手上。”
　　镜子里倒映着二人的影子。
　　“你的身份过于敏感，不需要你犯任何错，底达雅人的眼里，你的存在就是错误，到时候反对者以干掉你为理由，顺便再干掉戴理默克，简直是完美无瑕的计划。”
　　她露出了僵硬的微笑，几分假笑，几分苦笑……
　　夜晚赶路虽然危险，但离目的地不远了。
　　老人擦了一把汗，推着自行车继续前进。
　　“喂。”
　　迎面走来一队士兵，刚想避开，带头的人就挥手拦下了他。
　　“大爷。”
　　一时间，他有些慌张。
　　“诶……有什么事吗？”
　　“沿着这条路走能到奥多镇吗？”
　　提问的人看起来没有恶意，态度也和蔼。
　　“能，不过那儿的路有段时间没人走了，杂草和树有点多，容易绕弯路。”
　　“哦，谢谢哈。”
　　后面的人走上来，递来三枚硬币。
　　之前，隔壁村子被某支路过的兵给抢了，眼前的也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不好吧。”
　　“没事大爷，如果后面也有军队问路，记得给他们指一下路。”
　　“好好好。”
　　老人把硬币放进兜里，推着自行车，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军队继续前进，直到抵达被摧毁的奥多镇。
　　他们以班为单位开始分散搜索。
　　其中两个人直奔某个地方，心中暗自祈祷。
　　可那里连灰都不剩了。
　　搜索持续了二十分钟，所有人无功而返……
　　先锋扩张军总部，克劳斯特基地。
　　两名将军正在沉默的焦急的等待着
　　这是他们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紧张时刻。
　　数日前，某个营的营长以失踪者的名号带领部分士兵发动哗变。
　　有关她的流言不断传播。
　　甚至让他们都觉得原本尘埃落定的事突然有了转机。
　　“马里莫奇，我们能做的事还有多少？”
　　“一旦前往底达雅的先锋扩张军叛变，我们做的一切就会付诸东流，她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一名通讯兵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报告，前线人员搜索的结果已传回。”
　　“念。”
　　“奉命搜索的部队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搜索，无结果，且大多数奥多镇居民已确定死亡。”
　　很抱歉，差点就能日更一次了。
　　（快更的弊端，我也是能看到的）
　　不过还是且看且珍惜吧。
　　能坚持多久我也不知道。
　　如果有人能坚持看下去，就评论一句鸡汤吧。
　　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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