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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骆二林逐爱记 / 第13章 烟熏我肤

第13章 烟熏我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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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的内容果是小黎所写。
  亲爱的二林:我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舍你而去。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是那天随小羽嫂子他们去医院的检查结果。我患有不孕症,先天性那种,治愈无望。我是一片荒瘠的土地,再怎么耕耘,都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晓得怎样跟你开口。倘我说了,你定会挽留我。可是,没有孩子的婚姻,我无法想象,我不想负你终生。我走了,你保重。我没有回老家,你别来寻我,免的让我家人知晓。我怀揣你我间的这份美好回忆,去往他乡,勿念。别因我而伤心难过,总会有一个合适的女孩子在不远处等着你。
  落款是:爱过你的,小黎。
  骆二林看了,感到内心空荡荡地,像失去个重要器官似的,泪水则溢出眼眶,无声地滑落过他的面庞,落地,无声。
  小黎,你就这样狠心,舍我而去了么?二林在内心问。
  都小丢说:“二林哥,别伤心了。”
  骆二林什么也没说,拖着疲惫的步伐,跌跌撞撞向小屋走去。
  门开了,人扑地一声倒在床上。
  都家兄妹要叫他去吃饭,又见他这个样子,只好摇头叹气,各自散了。
  躺在床上,眼望没有天花板的房顶,迷茫不已。
  鼻中嗅到的,是周小黎残留在这里的体香,发香。
  有一瞬间,小黎好像就站在床头冲他微笑,躺在他身旁,同他说着无休的情话,不时做个小动作来挑逗他。
  满脑子都是周小黎那挥之不去的娇声倩影。
  直到无穷的倦意袭来,二林才睡意难挡,酣声大作,入了梦乡。
  梦中的小黎是那么温顺可人,跟他说说笑笑,恩爱如昔。手挽手肩并肩在喧笑礼乐声中拜堂成亲,入了洞房,无尽的缠绵。后来,小黎的肚子鼓了起来,生了个男娃。
  那娃长的可真俊,集合了他二人所有优点,跟年画中戏鲤鱼的娃娃似的。
  他呀呀学语,爬着爬着走起来了,开口叫二林“爸爸”,喊小黎“妈妈”。
  身为父母的二林和小黎,手摸那娃的头,幸福地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枕巾湿了一大片。是泪水打湿的,或汗水浸湿的,抑或口水泡湿的,已无从知晓。
  骆二林腹中咕咕作响,是被饿醒的。
  他洗了把脸,推门而出。
  都家兄妹也已起床。都小丢招呼他:“二林哥,醒了?来这儿吃饭吧。”
  平日里,二林是在大灶上跟那些河南民工在一起吃饭的。
  今天,他不想去。生怕大木夫妇问东问西,令他难堪。
  吃过饭,他和都大有一起出去伐树。
  大有看他心情不佳,没敢让他上树。
  中午回来后,他还在小丢这儿吃饭。
  正端着碗呢,大木找了过来。他说:“你怎没到那边去吃饭?”
  二林说:“哥,我不想去。以后我就从这儿吃饭吧。”
  大木叹口气道:“好,随你吧。”
  小黎的事,大木也已听说。顿了一顿,终于开口道:“二林呀,想开点。小黎她跟你不辞而别,执意要走,你就是留也留她不住,随她去吧。你可不敢想魔怔了,天天上树的活儿,分神不得。”
  正在此时,王娇倩也端碗走了过来,说:“二林呀,你也犯不上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单去想她?嫂子村里的俊闺女多的来,哪天给你介绍一个。”
  骆二林微微一笑,道:“哥,嫂,我没事。你们忙去吧。”
  大木看了他一眼,用手拍了拍他肩头,和王娇倩扭身而去。
  时间是淡化伤痛的良剂,转眼间,又到了古历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某天晚上吃了饭,都小丢正在那儿洗碗,忽听得骆二林对她说:“丢妹儿呀,天热了,错一半天咱们卖烧烤去吧。”
  都小丢说:“好啊,二林哥。”其实她前几天就想说这事,今见二林主动提出,分外高兴。
  干过一夏天的事,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二林还专门去做了块喷绘悬于棚前:东北小丢烧烤。
  二林和大有每天下班后,吃过晚饭,赶六点左右和小丢三人驱车到米镇广场,支好烧烤炉,摆好桌椅,开始营业。
  柳小羽负责在家看娃。有时也抱着娃儿到广场去圪溜一番。
  烧烤摊的棚也不用天天拆卸了:二林跟广场对面小卖部的老者混得烂熟,每天从他那儿买啤酒,一天能用十几箱。老头见他如此照顾生意,便自告奋勇帮他看起棚来。其实也不用专门去看,就是隔一会儿,透过小卖部的窗户玻璃,瞟上一眼就行。
  好吃爱喝是米镇人民的优良传统。有些收入不高但好这口的,就是借上钱,也要天天来广场撸俩串,喝俩酒,捎带欣赏下那些青春不再的半老徐娘们,花枝乱颤、撩腿甩膊的一通乱抖。
  三个人忙活,也不算太累。
  以前烧烤炉前的活计,是小丢一个人在做。看她一个姑娘家,烟熏火燎站于炉前,通体湿透,热汗狂流。汗水沾了她的秀发,浓烟呛的她咳嗽连连。如此景象,我见犹怜。
  二林站在她身旁,一边挥扇驱烟,一边拿块毛巾帮她擦汗。
  每当此时,都小丢必冲他微微一笑,投来感激的目光。
  后来二林上手,烤了几次,味道跟小丢烤出来的差不多。便不再让她到炉前,让她做起了服务员。
  都小丢人美嘴甜又爱笑,生意天天火爆,座无空位。
  都大有见二林烤不过来,便也到炉前上手了几次,烤出的味道跟他妹也不相上下。
  二林对这分工很满意。
  小丢一个姑娘家,肤白貌美笑靥如花,不能还没嫁人就熏成个黄脸婆。再说挣钱,也不能毁了她绝世容颜。
  至于他两个男人嘛,则无所谓。都大有本就脸黑,再怎么烟熏火燎,也烤不成他非洲人。
  二林倒是肤色白皙,小时候村里大人都叫他“小白”。待到大了些,他厌烦起这个叫法来。
  小白小白,分别就是小白脸嘛。他也想让自己皮肤变黑点,如今不正是机会?
  不敢说烤成包公张飞那般黑炭样吧,烤成像古天乐样的古铜色皮肤也蛮不错哟。。
  想至此处,二林嘴角扬起,弯眉一挑,眼波荡漾,露出笑意。
  都小丢回眸之际,瞥见二林这难得一见,略带邪气的笑容,看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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