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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越来越强了,巫玄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天空,低声暗骂道:“玩笑开够了吧?赶快干你该干的事!”
他说完,原本震颤的大地突然平静下来。言逸的精神也回来了,混沌之光被收回却没被收进塔里,而是变成了一个光罩,笼罩住了遥伊路36号。
“巫玄,这里已经被混沌守护罩住了,灵王二级以上九级以上没问题。”言逸喊道。而巫玄冲着他微微一笑,说:“其实不用了,这里现在就算是我把本体调来全力以赴都没问题,对吧?”最后一句他是冲天说的,弄得言逸和周围人有些莫名其妙。
而孟珠看到这一幕,有些失神地喃喃:“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哪出了差错?”
巫玄摇摇头,手中妖灵诀不停地点向地面。每次与大地的碰撞,可以感觉到他的灵力波动变得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高。直到九级灵尊才停下。没办法,他答应了银河:想留在银河域,就不能超过灵主。不然直接驱逐。
“不过也够了。”巫玄举起妖灵诀,单手转了一圈,然后猛然砸向地面,向孟珠走去。
顶端的羽龙人形与地面摩擦出火星不断,和巫玄玻璃似的脸呈明显的对比。
“你还要在打下去吗?”巫玄玻璃的脸上发出了玻璃一样平静的声音。好像面前的孟珠不是他的死敌而是一个陌生人。
“没必要了,你还没打够吗?”孟珠流下两行清泪,“杀了我吧,求你了,这样我才能彻底醒来,彻底放弃一切。”
云可走过来,说:“我知道你,曼珠,你本性不是这样的。”孟珠突然笑了,说:“不是?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我是很了解你,因为我有个很了解你的朋友,他叫罗华。”听到这话,孟珠并没多大动容。而云可也没说话,在她旁边,白色的彼岸花盛开,驱散了遍地的血红色。
“罗华!”孟珠不淡定了,她认出这是什么了,这造不了假,这是曼陀罗华,是他。“怎么会?我以为……”
变成人形的洛粵被言逸扶着,接口道:“你以为他死了?错了,他躲过了浩劫。被巫族人带走了,对吧?”云引点头,说:“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死了很多人。我看到罗华在那里,我便将他带回原界。那里对于植物来说是传说中的仙境,在那里,最普通的野草也能修成人形。但他当时实在太虚弱了,只能依靠云可的原灵伴生存在。”
云可一挥手,曼陀罗华周身散发出十彩水晶般的光芒,然后就凋谢消失了。只剩下一颗半颗白色的种子,晶莹剔透,生机与死气在它周围交融,明灭。
云可收回原灵魅罗,说:“当年我答应他,要帮他找回你,以此做交换让我能调用他的力量。现在我做到了。”
“谢谢了。”孟珠伸出手,白色种子向她飘了过去。
孟珠看着它,或者说是他,用目光温柔地抚摸着。她拿起琵琶,将种子放入琴的面板中,种子竟融进其中。
这时奇迹发生了,琵琶飞向空中,被红白两色光芒包裹着。光芒散去,空中出现一颗两色种子,看上去奇异而美丽。而在它出现后,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虚幻的人影,有的没了头颅,有的老态龙钟,还有的甚至只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曼珠沙华本来就是两生花,一红一白。分离之后,曼珠沙华因其拥有能吸引死亡的香气,能让鬼魂产生生前幸福的幻觉,安心前往安宁。有些穷凶极恶的恶鬼就归她填了肚子。”巫玄解释道,“这些鬼魂是被这种子吸引过来的,只能想办法把它们送走。不然它们长时间在这,就乱套了!”
云可露出一副戏谑的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开始管凡人的事了?照你的脾气应该是直接灭了啊,对不对?”巫玄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都怪银河那个狡猾的家伙,让我留在这,还必须给他管这些破事。”而后,他看向上方的种子,沉吟了一会儿,说:“强行把这东西带走是不可能了。但它既然留在这里不动,说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牵着它。”
言逸有些莫名其妙地问:“牵着?你是在比喻吗?”
“不是从外面,是里面。”云引向他解释:“是说曼珠沙华种子体内一定有个灵魂对人间有一份牵挂,让种子无法回归死灵之国。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里面的人放弃人间。”
巫玄看向洛粵,说:“这件事,只有他才能做到。”“我”洛粵看向四周,没别人,“你开玩笑吧,你灵力比我强那么多,魂之力量当然也更强。怎么会需要我。”
巫玄盯着他,此时他成熟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说:“你能潜入别人的大脑,对吧?”巫玄此言一出,洛粵脸色一变,却不服输地说:“那又怎样?很多人都能做到。我魂之力就是比一般修灵者要强,怎么了?”
巫玄依旧坏笑着:“洛粵,我们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虽然十几年对我来说只是短短一瞬但算是老朋友了吧。可你的底细我居然也是今天才发现,你是通灵!”洛粵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握拳。“你在成为修灵者前就拥有能窥探人心,洞察万物的本事。只要你想,你就能知道任何事情,甚至是改变他人的想法,对吧?”巫玄继续说,“你就是通灵行者,只有你能做这件事,带人进去。”
洛粵向后退,坚定地摇摇头:“不,我帮不了你们。你们不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对我就是个噩梦。我用它干过很多可怕的事,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总之我控制不了这股力量!”
巫玄看了看天空,说:“这我同意,跟他的创造者一样。但你想过没有,你只是因为不了解它而已。我发誓,只要你帮我们,我会把我所知的关于通灵能力的所有事告诉你并教你如何去控制它。”
洛粵看着巫玄,巫玄脸上满是真诚。洛粵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帮你。可我知道怎么带着其他人进去,我一个不行吗?
云引回答道:“你的灵力太弱了,你进去有可能会迷失进去。我们三个人都是上古时代的人,刚才又和她恶战了一场,现在毫无自主意识的她会排斥我们。言逸有混沌聚神塔能护住你们,能暂时让你们保证不被驱逐出来。”在这里,他似乎成了最了解曼珠沙华的人。
“对,我陪你进去吧。”言逸将分散的塔层和光罩收回来,说道。
巫玄握住他的手,说“洛粵,现在我教你怎么去引导它。通灵能力虽然感觉和魂灵力差不多,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力量。魂灵力是你的一部分,而通灵力就是你自己。它就藏在你身体内的某个角落,召唤它。想想对你感触最深的事情,快乐,悲伤,愤怒……从它们当中吸取力量。”洛粵开始回想,回想,“原罪,是我的原罪。”他说。
“是什么?”巫玄目光凌厉。“是,是……”洛粵欲言又止。巫玄盯着他,说:“向我敞开心扉,说出来。”
洛粵紧锁眉头:“懒惰之罪。是我五岁时,我刚发现我的能力。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只觉得好玩,然后我就想戏弄一下住我家对面楼的经常凶我的大叔。我把他家的窗帘点着了,我知道他可能会死,所以我一直在控制着火势,不让火进到屋里。可是我突然感觉头晕,这力量太耗费我的精力,所以我决定休息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可是等我醒过来,整栋楼都没了,都没了。所有的人全部被烧死,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洛粵开始剧烈地颤抖,“我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屋。生怕警察会带走我,爸爸妈妈问我怎么了,可我根本不想说话,听他们说要把我送到医院去,我急了。冥冥中,那股力量再次帮了我,我大喊,控制了他们的思维,让他们忘了这件事。但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天。”
巫玄语气中多了些激动,说:“就是它,抓住它。想着那种感觉,愧疚感,无数人因你而死的愧疚。因为你的失误导致的巨大后果。这就是你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洛粵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开始酝酿。
云可惊呼:“看周围!”四周的灵魂虽然依旧盯着曼珠沙华,但这股灵力太强大了,它们只要碰一下,便会灰飞烟灭。“不!”洛粵大喊,他猛然睁开双眼,那股灵力也爆炸开来。形成巨大的灵力涟漪,震碎了最前面的几个鬼魂,以及遥伊路的路面。
“太厉害了吧!”言逸虽然从天书上看过通灵行者。但当周围一片狼藉的时候,他深刻感觉到这股震慑灵魂的力量。
巫玄松开手,说:“可以了。”洛粵捂着头,有点仇恨地看着他,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被你给耍了呢。”巫玄又恢复了他的坏笑,对着曼珠沙华种做了个请的动作。
言逸驱动聚神塔,混沌守护再次笼罩住了他和洛粵。巫玄这时说:“在里面小心点,我们会把灵力不断地注入进去,但顶多只能坚持一个小时,你们必须在五十分钟内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