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审判

　　最后的审判
　　两个月前。
　　“总，总算逃出来了。”洛粤回到了家，喘着粗气，他这辈子都没有这几天过的惨。
　　他实在不想回忆遥伊路下发生的事情，那件他认为他会永远忘记的事在曼珠沙华的引动下再次刺入他的大脑。原罪带来的愧疚感和那要将他拖入地狱的灵力一直在干扰和摧残着他。
　　突然，他周围的一切东西开始剧烈移动，像是地震但又不是地震。鱼缸里的水瞬间蒸发成气体，电线也燃烧起来，火苗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引入了厨房并传来了“嘶嘶”的声音。
　　洛粤闭上眼睛，手指向那个方向一划，很快一场煤气爆炸被阻止了。他走向窗台，他看到轩辕天轩辕地和轩辕阴林站在虚空中，三双发着蓝光的眼睛盯着他，就像是狼在盯着自己的野兔，但这种感觉主要是来源于他们手中的由妖灵组成的光团。
　　“杀了他们，你就能摆脱审判！”孟珠的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再次响起，如同艳丽的魔鬼在诱惑无知的人去做他们不会做的事。
　　洛粤摸了摸又被他戴到肩膀上的那个胸针，看着轩辕三人，说：“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的？来……来杀我的吗？”
　　轩辕阴林走近他，准确来说是飞向他，回答道：“你听到了？对了，你当然听到了，任何被这原罪追上的人都会听到。所以不费话了，你想自杀不可能，因为想赎罪就必须要亲手杀掉其他负有原罪的人。对不起。”说完，举起手中的妖灵球就要朝他扔过去。
　　“等等！”洛粤大喊，“那你们呢？我可不认为这个时候你们三个人还能信所谓的亲情。”轩辕阴林冷漠的脸上多出一丝嘲讽和不屑：“反间计？不错嘛！可惜没什么用，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的确在生死面前，亲情爱情统统都是雾气，风一吹就散了，但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所以这些事就不算事了。下面的才是正事，谁让你是这里最弱的呢？”轩辕阴林手中的光芒忽然向他冲来，洛粤一挡，无数的妖灵被拦在窗户外。“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啊，只能说是命运吧！”洛粤向后一转身，便消失了。
　　“在那！”轩辕天指向右后方，再隔空一拧，破坏了那里的空间屏障，洛粤急忙从里面出来，只见那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空间隧道。
　　洛粤见逃跑计划失败，对轩辕三人说：“真的只有杀我一条路吗？”一直未说话的轩辕地反问他：“你有别的建议吗？”
　　“我有，就是你们都去死。”第五个声音进入了。四人循着声音看过去，药化师柯舞正在用之前轩辕三人看洛粤的眼神看着他们。
　　轩辕天一直紧绷的脸突然松了下来，多出了一些讪笑：“本来想着杀完洛粤再去找你，没想到你比我们还着急。哦，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杀掉我们所有人，对吗？不得不说你才应该负这傲慢之罪啊！”柯舞不再说话，开始施展她的法术，将方圆几百米内笼罩进灵药的香气中。
　　轩辕三兄妹也不再管洛粤了，他们看出来柯舞的实力绝不像之前她报出来的那样，至少不比他们弱。可是，谁说他们就只有一些妖灵呢？
　　洛粤趁这时松了口气，静下心来，分析眼前的局势：现在不能跑，如果离开，等他们分出胜负，不管哪方活下来最后都会来找我。只有想办法让他们两败俱伤，我从中得利，但要做到这点，必须先加入一方。他看看四个人，柯舞虽只有一个人，但仔细感应一下，她的灵力想扛住轩辕三人的攻击不会有问题。可毕竟她势单力孤，所以可以暂时和她结盟，但要等她快撑不住时再去，也要让她知道我不会拖后腿和使绊。
　　想到这，洛粤摘下肩膀上的胸针，黑色的三角形上盘着一条金蛇，打了三个椭圆，指向三个方向对应三个角。而中间的三角形向下凹了进去，像是一个少了瞳仁的眼睛。
　　洛粤擦去上面灵药上残留的灵尘，蓝色的蛇眼在中间看着他。洛粤之前没对言逸说实话，这胸针不是孟珠给的，是他自己做的，用来压制他体内的一些东西，他自己认为很危险。但现在为了回命他必须要打开它。
　　洛粤按住蛇头，念起复杂的咒语。金蛇在上面游动起来，蛇身放松，变成了一条衔尾蛇，并以中心的眼睛为圆点，释放出一股奇异的能量。
　　与此同时，轩辕三兄妹也开始拿出他们的一些底牌：轩辕天将一颗黑色水晶和妖灵融合，很快妖灵包裹住了水晶。它飞向半空，逐渐变大，其中的一个怪异影子越来越清晰。一只身长数米的蝎子轰然降落地面。
　　这只蝎子拥有一对坚硬的螯钳，头上四只大眼都瞄准着柯舞，而身后五条超过身长的尾巴，顶端的尖刺虽透明舞动间轻轻一“碰”将周围的大楼都碾为齑粉。而里面的人竟毫无反应，除了重伤外无一人死亡。
　　而轩辕地和轩辕阴林也各拿出了一颗蓝色和红黄两色的晶石。混沌之心轩辕地召唤出了一头周身深蓝，散发彻骨寒气的狼，白森森的利齿上下交错。柯舞发现它和轩辕天的魔蝎刚出来便展现出强大的破坏力和气势不同，这头寒冰之狼只是用它比月光还要高傲冷漠的眼睛俯视着她，而碧绿色的眼白则给那孤冷增添了一抹美丽和朦胧。至于轩辕阴林，她那双色水晶被融合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中。几秒钟后，柯舞看向上方，一条金黄色的蛇飞过自己头顶，赤红的羽翼犹如永恒之火在燃烧带它飞翔。如果说轩辕天的巨蝎是地下的霸主，寒狼是地上的君王，那么这条羽蛇便是它们仰视的天神。
　　“不愧是地球上赫赫有名的控灵师，这么强大的灵妖可不是运气或其他的歪门邪道能炼出来的。不过，”柯舞话锋一转，扫视了一下周围，“你们看看把这糟蹋成什么样了。万一死个人，可是会遭雷劈的。”轩辕阴林跳到蛇头上，说：“我们心里有数，不劳您废心。再说就算有报应也该先找你吧，你看看你把药都洒到哪了。”
　　柯舞借阴林的话回了过去：“我心里有数，不劳您废心。既然战场都打扫出来了，那就开打吧！”柯舞没做任何准备动作，只是闭上眼睛，周围的药香变得更加浓郁了。
　　轩辕三人见状，也指挥着灵妖向柯舞发起猛烈攻击。魔蝎的五条巨尾砸向地面出现五道裂口冒着黑气地向柯舞冲去，冰狼迈着轻盈的步伐也进行了扑击，羽蛇则在天上扭动着蛇身，向下喷吐火球，一时间，这里变成了犹如世界末日般的“盛景”。
　　洛粤在一旁看到这些，先前的冷静和思考早就被中断了。说实话，只要他想，他能知道这地球上发生的任何事，而他也确实这么做过。但现在他深刻地知道通过他有普通修灵者没有的超能力来知道和亲身感受是两回事，对他这样一个十八岁的男孩来说，这种感觉可跟电影完全不同。
　　“不行！镇静！”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在周围看着四个神仙打架：火球有的被柯舞躲了回去，有的被她拿在手里打飞了冰狼，让它和魔蝎来了个“亲密接触”。三个控灵师的攻击对她竟如摆设一般。洛粤发动自己的通灵之眼，四人的对战被他完整地收入脑中，并分析此刻的情况，柯舞虽看上去，轻松自如。但能发现她的灵力虽强但毫无战斗反应，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面前的柯舞并不是真的生命体，而只是一个被灌注了大量灵气的“机器”。言逸仔细感应，战斗的人是真人，所以只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她之前吃过能补充灵气的药，药在她体内，随时补充消耗的灵气。但这样也不会撑太久，看样子应该只有二十分钟了。
　　洛粤猜的不错，只有傻瓜才会不做准备就来找三个灵王级的控灵师挑战。所以她之前就吃了能随时补充灵力的御厄丹，而是药三分毒这句话也在修灵者世界里百用不厌。这药的缺点在于用它战斗时，不能吃其他的灵药，而且也不能补充魂灵力。所以柯舞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为了控制，对魂灵力的输出也要提高，不然一个失误就有可能杀人。
　　宇宙的规矩：修灵者不得杀害高智商的凡灵生物。不然柯舞早就把轩辕三人和洛粤杀了然后去找另外三个人了。但现在她也必须要在魂灵力耗尽前解决他们。
　　而轩辕阴林看出柯舞有些束手束脚。多少也猜到了原因，于是调整了战斗策略，由先前的威力改为密集，并且无规则地攻击。轩辕天和轩辕地见状也明白了，魔蝎五条巨尾乱舞，螯针不断散发剧毒的黑气。冰狼也不再尝试去近距离的扑击，而是向天长啸，无数冰丛如春笋一样长出，破碎。碎片听从冰狼的命令向柯舞极速飞去。
　　战术立竿见影，柯舞运用念能躲避着三头妖兽的远程攻势。她看出来他们是想让她的魂灵力耗光，无法操纵灵术或者不慎杀了一个人，就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了。
　　狼狈之际，柯舞突然接到洛粤的传音：“本来是想等一会儿的，等你需要我的时候再连线你，不过看来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想要一个盟友吗？”柯舞刚想说“你太弱了，”可她立刻反应过来，就算是现在她的魂力感应也是灵敏的，可他进入自己的大脑竟没被发现，可见其能力，而且自己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帮自己预测攻击的“眼睛”。
　　“好吧，你帮我预测那些烦人的火球、毒气和冰镖，以及周围的人，我解决他们。顺便提醒你，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们杀了我后下一个就是你！”柯舞一闪，到了旁边一栋较远的坍塌大楼顶上，回答洛粤。而洛粤说：“当然，不然我为什么
　　没跑。我知道不把他们杀了我余生永无宁日。”说完，洛粤把通灵之眼的左眼连接到柯舞的左眼上。柯舞发现那些混乱的攻击竟然开始有了规律，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帮她圈出了这些冰火毒气的漏洞。她顺着这条漏洞开始了反击。
　　而轩辕三兄妹显然毫无防备，将妖灵释放出来，围绕在自己周围。可妖灵碰到那些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无色粉尘便钻回了他们的手心里。柯舞操纵着药，一握，三人的脖子顿时感觉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我赢了……”柯舞话说一半，冰狼突然扑击了过来，柯舞一躲，手一松，三人才找机会破除了柯舞的药化术。“别得意，我还能在抓住你们第二次。再让你们的宠物来上啊！”但柯舞没想到的是，轩辕三人收回了灵妖，反而是躲进了恐惧的人群中。“洛粤！找出他们在哪！”柯舞喊道。洛粤用通灵之眼仔细搜索四周但一无所获。“找不到。”洛粤向柯舞说。柯舞却到了他身后。“喂，你……”洛粤急忙飞离，却看见柯舞打散了轩辕地发出的妖灵。柯舞有些无语地说：“你以为我要杀你吗？”洛粤降落，但依旧和她保存距离，说：“废话，你比我强那么多，我没利用价值了你不会杀了我吗？”
　　“暂时不会，等把他们杀了后，或许可以给你几分钟让你说遗言。”
　　“……谢谢了。他们是怎么逃过我的感应的？”洛粤注意到轩辕地逃了没多远就被柯舞隔空抓了回来，扔在地上。
　　洛粤此时也不想管他，或者他们如何在他严密探查下逃跑而不被发现。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柯舞身上，眼睛里有难以被看见的紫光。
　　他正在施咒。
　　柯舞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因为她把轩辕天和阴林带回来后，通灵眼的能力就被洛粤收回了，而她正与洛粤四目相对。
　　良久，柯舞说：“该我们了。”
　　洛粤回话道：“虽然说有些不自量力，但我还是想跟你较量一下，毕竟现在的你，只能算是准灵王了。而我，是八级灵士和其他的天赋。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柯舞手一招，周围的药全部凝聚了过来，区域变得小了，里面的药就变多了。整个小区好像起了一层奇异的雾，远看如同被损毁的仙境，虽然破败却仍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奇妙视感。
　　洛粤双眼突然翻白，露出来的不是正常的眼白。在那空洞的白色中隐约能看到某些东西在游动，像死寂空洞中的生命在挣扎却没有慌不择路的紧张和急切，更像是鱼群在玩耍。
　　两人没有对峙太久，而是直接向对方发动了攻击。洛粤虽有他神秘力量的帮助，一次次从药香最淡薄的地方险中取生，但柯舞的灵力比他强实在太多了，几回合下来，洛粤已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柯舞当然能察觉到这一情况，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一颗颗拇指大小的药丸如同流星雨一般降落，封锁了洛粤所有的退路。
　　洛粤躲不过去，只能硬抗，手中紧握着那枚胸针，他没注意到，原本的黑色胸针，金蛇头的地方开始变白了。
　　他驱动所有灵力在头顶凝成曲面盾牌去抵挡那些“药流星”，而瞪大的双眼也紧闭起来。突然，他感觉头顶的压力似乎轻了，准确来说是消失了。
　　洛粤收回盾牌，看向柯舞，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药化师现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头上冷汗直流。
　　“怎么了？”
　　洛粤问她，柯舞没有回答，只是美眸中盛满了惊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轩辕等人的尸体。
　　“他们，他们怎么会是这样?”她终于颤抖地说出一句话。而实际上，眼前的情况与她之前说的话基本相同，结果虽差一点，可这一点，却不是能补得回来的。轩辕三人的尸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腐烂，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体内的骨头，最后缩成一团，变成了三颗舍利子。
　　洛粵也被吓傻了，他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修灵者变成舍利子就代表他们“永恒”的生命到了尽头，灵气自主保护他们的躯体，成为永生不死的舍利。这也就代表修灵者彻底地死去了。
　　洛粵也开始打颤，问柯舞：“修灵者体内除了三窍真魂外，还有七窍精魂。对修灵者来说，这七窍精魂甚至要比三个真魂要更加重要。因为他们每次遭受了重创死去，体内精魂便会少一窍，他们也会随之重生。换句话说，七个精魂就是修灵者的七条命。而他们每次重生前都会沉睡一段时间，少说一百年，醒来后，虽然会失去一些记忆但力量也会变强，完全可痛过追魂术找回记忆，运气好甚至连逃走的精魂都能找回。在这期间，修灵者的身体会保持不腐，面目如生。变成这样，说明、说明他们真的死了。我们杀了他们?！”柯舞和他一样，她原本也是以为杀了他们顶多只是打掉了一个精魂，之后便会重生。可谁知道……“是灵武！”洛粵回过神来，“我们之前把自己的精魂都连接到了灵武上，我想是因为孟婆捣鬼换成了命魂，在他们死了后，命魂就会回到遥伊路。”
　　柯舞也强定心绪，冷静分析：“原罪审判只是幌子，是她给我们造的幻觉。如果我没猜错，黄泉和月亮都是这样的任务，扰乱我们的慧魂，让我们自相残杀。”洛粵急忙跟她说：“对，我们现在要赶快去遥伊路！”不想柯舞却摇头，说：“你以为我没去过吗？我就是在那碰上轩辕他们的。整条路被一个该死的固心术包裹了起来，与灵武相连，打破结界，灵武就会破碎，之前我们怕我们的精魂有伤害便没有攻击，现在想想，如果真的发起了攻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所以现在……”柯舞突然驭药向洛粵冲去。
　　洛粵急忙银光一闪，打算用次元之力逃离。却发现这片空间已经被柯舞隔断出了一个球形，而他和柯舞都在球的内部。洛粵大声质问：“为什么?你疯了？！”
　　柯舞面无表情，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答道：“对不起，但我必须要这么做。放心，你们生前的牵挂我会去替你们完成，就当是我杀了你们的，赎罪吧。”柯舞说完，举起左手，手指弯曲成爪形对准洛粵。逐渐缩拳。
　　洛粵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掐着他的脖子，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摩擦他的颈动脉。
　　洛粵拼命挣扎，他有摆脱这些困境的方法。但他知道，这方法的后果会让他生不如死。时间不允许他在犹豫了，他攥紧手中的胸针，下定了决心。
　　柯舞发现洛粵的挣扎停止了，或者说，他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是呼吸。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并且是对的。
　　洛粵像一尊雕像一样伫立着，眼里没有了一切。只有那空白和不断游动的鱼形。他从原地消失了。
　　柯舞迟疑了一会儿，环顾了一下四周，朝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真希望她没那么做，至少还能捡回一条命，多活一会儿说遗言。
　　柯舞发现一个胡同里的一个可疑的影子。确认里面没人后，她将所有的药凝成一颗巨大的流星向哪儿砸去。那个胡同顿时被夷为平地，就像柯舞平静的像玻璃一样的脸。
　　这平静只持续了五秒钟。当她转过头看见洛粵的时候，或者说，看见真正的洛粵的时候，她美丽的月灰色双眸镀上了一层深灰。她看到了什么?
　　一条目测身长足有数千米的鱼形怪物漂浮在离地五十多米高的上空，深红色的流线型躯体上遍布着海蓝色的妖艳纹路，以及一对身体和其完全不成比例的翅膀。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整整是它主人身体的两倍。八只大眼呈圆形镶嵌入它的脑袋上。更恐怖的是，眼睛中没有瞳仁，更不如说是一个大眼睛上被戳了八个大洞，一个如同变形虫一样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后面不断地变形分化。
　　“你好，柯舞。”鱼怪并没动嘴，但洛粵的声音却清晰地响彻在柯舞的耳边。柯舞还没回过神来，“洛粵”显然是不想等了，直接张开大嘴，强大的吸力打算把柯舞拖进里面的黑洞中。
　　“不！”柯舞突然清醒过来，将所有的药和灵力一起发出，但已经迟了。柯舞被“洛粵”吞下了肚子。
　　贪婪之罪，灭！
　　鱼怪突然发现了什么。去往自己的家，发现轩辕地正拿着一把剑捅进轩辕天的胸膛。
　　很明显，事情出了些小变故。“想杀我？”轩辕天一掌打飞了弟弟，魔蝎的巨尾一同刺进了寒狼和轩辕地的身体。轩辕地死亡，其身再次变为了舍利子。
　　愤怒之罪，灭！
　　“就剩你了，小妹。”轩辕天看向天空，坐在蛇头上的轩辕阴林竟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本人畜无害的可爱圆脸多了一些邪气，还有一级灵尊的灵力波动在震慑着在场一人两兽的心。特别是“洛粵”，他没想到轩辕阴林竟藏的如此深，更没想到轩辕天在短暂的愰神后，依旧让魔蝎举起五条巨尾往下一撑，魔蝎跳到了羽蛇的金色身躯下并用尾巴死死扣住了它。
　　而就在轩辕天要逃走时，胸前被轩辕地刺破的伤口突然喷血，在连呻吟都没来得及的时候，他已被自己的妹妹从背后单手刺穿了背，透过肋骨捏碎了心脏。魔蝎也随着他的死而消失了。
　　傲慢之罪，灭！
　　刚杀了自己亲哥的轩辕阴林脸上并没有一丝愧疚，哪怕是在她看到两个兄长变成了两颗舍利后，她也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洛粵化身的鱼怪突然到了阴林的头顶，轩辕阴林显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至少没像柯舞那么傻站着，而是让羽蛇去攻击。
　　关键是，有用吗？
　　个子矮的人在挑衅或被个高的人挑衅时会说：“高矮不代表一切。”很明显，阴林很相信这句话。可惜现实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残酷。金蛇缠绕上鱼怪的身体就像头发缠绕着大树，而那火焰的翅膀更是显得无力和可笑。一秒钟不到，羽蛇就被吸进了肚子，连同惊恐的阴林一起。
　　嫉妒之罪，灭！
　　鱼怪逐渐变小。很快就变回了奄奄一息的洛粵，他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中逃出来似的。
　　事实上，他很快就会去了。
　　“恭喜你，洛粵。”孟珠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洛粵失去了意识。
　　遥伊路36号
　　孟珠看着紫色的半透明的章鱼状灵武，六个灵魂被一根细线连接着，他们的灵力开始源源不断地向中心聚集。
　　“可怜啊！”孟珠叹了口气，“猜得倒是够准，凭我一个杀了你们十个的确是有点麻烦。不过只要有六个罪恶的修灵者灵魂提供的力量，这简直不能太简单了！虽然留下的四个是我最不想留的四个，但这场审判不会停止！挡路者，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