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曾经

　　
　　言逸来到客厅里，看到巫玄说：“回来了？”巫玄回答道：“嗯，东西已经送到，我还要运功疗伤和吸收玄参。那支钢笔你看过了。”提起钢笔，言逸突然想到一件事，“巫玄，我问你，凡灵域是什么？也是灵族的一种吗？”而巫玄听到这话，说：“这应该是你在钢笔里知道的吧。呵，凡灵，地球上的生物都是凡灵啊！”言逸又问：“人类也是灵？”“当然，”巫玄说，“你前世就不怎么好学，现在也是，我给你补补课。”
　　“灵，为万物之始，亦为万物之终。灵即生命，所谓万物有灵，有生命者即为灵。你所知道的三灵，丹灵，吞灵，只是属于奇异生物的范畴，真正的灵就是生物本身，有生命之地即为灵域。你记忆中的月球只能算是奇异生物也就是三灵族的类似于种群聚集地的存在。所谓的凡灵域指的就是太阳系，如今除太阳和地球，其他八行星都被三灵和上古浩劫后离开地球的兽灵即上古四族中的麟羽二族占据：水、金离太阳近，适合修炼光灵力的圣灵族；火星有跟地球相似的生态环境，与小行星带一起划给了麟羽二族；魔灵族在三族中数量最多，木、土两大巨行星自然是魔灵族领域；海王星、天王星、冥王星三个行星离太阳最远，适合修炼暗灵和水灵寒气的鬼灵族。而地球自然是巫族、木族余族和其他自由修灵师的地盘，月球及些许空余小行星归了丹灵宗。”言逸又说：“那你之前说我不是人类是不是就这意思？”巫玄说：“当然不是，用现在的话说，你是“来自星星的人”不是这地球上的灵。至于你的家在哪，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宇宙中闯荡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在天眼瞳孔正中吧！”“天眼？”言逸有些困惑。巫玄手一挥，一个银河系模型飘浮在空中。“天眼就是银河系，太阳系只在其中一条旋臂上，而中央的螺旋形瞳孔应该就是你来的地方，传说那是宇宙中的灵气源头。凡灵域指的并非是特定的一个星系，而是天眼外围，相当于古代的封地和番属国。天眼外围都是凡灵域。”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是巫云。
　　言逸对巫云一直有个疑惑，可一直没时间问：“巫云，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上古四族中的哪个种族？”巫云回答道：“我跟巫玄一样是“混血”啊，怎么了？”“你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不像是寒焰羽龙，倒像是……”
　　关于寒焰羽龙，言逸早有一定的了解：拥有龙族水之神力，又有凤族火之法术，但水火不容，相生相克，没有第三种“中和剂”十万年必死。但关键不是这些外来物，而是巫灵术。每个羽龙必须要有媲美巫族灵主的巫灵术等级，只有这样，才能成功融合三种血脉在体内的平衡。至于中和之物，可以是五行中金木土三种自然灵物也可以是十种灵力的其中之一，可也有着要求：生命灵气等级灵主左右，也就是羽龙融合前的等级，灵物必须是灵气极为纯粹极为强大的。但金土两种元素灵力极低，只有木族才是最为理想的。巫玄的是一株菩提血树，来历不明，可以肯定的是绝对的强大。而巫云的让言逸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可以肯定是同族，而是一种愤怒，恐惧的危险气息。言逸念能提升后见到巫云就是这种感觉，准确的说是从原界神州回来后。
　　“因为我第三种中和剂就是从天眼来到地球上的空灵族，跟你钢笔那家伙是一个种族，为什么会对我敌视应该是受他影响吧！”
　　“倒也没那么恨你，掳走我族人，抹去其灵智的人又不是你，但却是给你用的，多少会有些恶意。”
　　一道白色光线从言逸胸前口袋挂着的钢笔挂钩顶上的那颗眼睛形紫色宝石中飞出，光线旋转、分裂，瞬间变成一个人形茧。光茧光芒散去，化作一白色人影，紫黑色头发，正是钢笔笔仙——景玄。
　　看到这人，巫云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晶莹，但很快便消失了。当她听到景玄这话时，巫云笑了笑，“我知道，可当时你也知道，我们不杀他，整个太阳系都要毁灭。神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子民的？”
　　景玄沉思了一会儿，说：“这的确是我们的错，可当时不这样地球也迟早会毁在你们四族手上，你说的情况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行了，接下来……”毫无预兆的，景玄突然看向言逸，用他那远超言逸的念能冲击言逸的大脑，言逸晕倒在地上。“这孩子和他不一样，我知道你们想用他干什么，不过尽管我暂时没有力量抗住你们两人，我也不会让你们那么顺利的！”巫玄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何必呢！你真以为你和那些人拦得住我。”景玄冷笑一声，“那棵玄参是没什么问题，吸收了你应该就能回到灵圣，但怎么说那血树也是出自我手，我们走着瞧！”说完，便回到了钢笔中。
　　巫云问巫玄：“现在怎么办？”巫玄回答道：“放心，不管怎么说，言逸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他不可能离开钢笔长时间在外界。毁不掉就看着，不信他能怎么样！”巫云看着他，说：“弟弟，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凯铯她……”巫玄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听。姐，别再提她了。对了，这几天我要闭关疗伤和吸收玄参，言逸已经考完中考了，明天应该休息。”
　　巫云说：“我知道了，那你去哪儿？家里肯定不行，一旦你被打扰……”巫玄拿出了一块玉玦，说：“放心，我可以在这里修炼。”
　　巫云看着那块玉玦，这是一块主体十边形的紫黑色玉玦。上面的螺旋状银色花纹犹如星河般闪亮，每条旋臂对应一条边，背面是一个十色十芒星图案，正好对应灵气十属性，两对十色羽翼闭拢，守护中心，仔细看看，是十对羽翼共二十只五翼一组围绕中心。“星系”中心却为一个人脸形，一半美丽圣洁一半狰狞恐怖，犹如正邪。整个玉玦给人一种虚幻朦胧的感觉。巫玄疑惑的说：“巫族可没有这东西，你怎么……”巫玄说：“这是一个朋友给的，至于来历你就别问了。对了，言逸中考成绩出来了吧？应该在你们高中，我要闭关，你就替我照顾一下。我担心三灵和巫族，尤其是圣灵族和云可那小丫头，虽然我已震慑过，难免会被看出端倪。更重要的是我怕被那些人察觉，这也是我未曾杀掉那小狐狸的原因。”
　　这时，言逸已经从那念能冲击中醒来，被巫云扶到沙发上坐下，对巫玄说：“你怎么样了？”巫玄答：“上次救你，不仅引发血藤反噬，更动用龙杖受了内伤，寒焰羽龙躯体内本就脆弱，尤其是巫玄这样的，第三种中和剂还具有意识的，自然需要时间。”言逸听到这话，心想：“果然。”言逸虽然在天书上没有得到什么有关那菩提血树的记载，但既然说是来历不明，同时也听巫玄说过他在太阳系外游历过，那东西应该不属于太阳系中的灵物，动用它肯定会有些损耗。至于巫玄之前的那令人极难相信的所谓“劳累过度”，言逸一直当笑话看待。可既然巫玄不想说，他也不问了。
　　言逸突然想起一件事，刚要问，巫玄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上古浩劫，对现在的很多修灵师都是一个谜，现在有很多解释：小行星撞击、火山爆发……等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真正的凶手就是中心的古灵族！”
　　巫玄说到这，有些轻微起伏，“当时的太阳系，属于凡灵域，跟西终时期的分封制差不多。每个灵域或者说星系都有一个由中心空灵族的领域——空灵域派出的管理者，像太阳系这样距离灵气之源较远的低级灵域，不能也不可能会有一个灵仙级的修灵者，灵圣也是少之又少。或因此从外到内的实力呈现一个阶梯型。然而，几亿年前，太阳系中一颗呈葫芦形的星球突然崛起，灵力境高达灵圣者数不胜数，这无疑引起了空灵域的注意，他们发现这颗星球已然要成为太阳系中的又一个管理者。为此，他们发动了这次浩劫。”
　　无数生命被毁，整个星球一分为二，内部灵脉被封，走向没落……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上古浩劫可以说是古代的政变：统治者打压对自己有害的人或势力，巩固自己的统治。而你，准确的说是你的前世，就是上古浩劫的始作俑者。”巫玄说。
　　言逸不说话，他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是自己毫不了解的事，确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他看着巫玄，说：“我想知道一件事，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陪我这么多年，没有杀我报仇呢？”
　　巫玄把目光看向头顶，透过椭圆形的天窗可以发现，深紫色的夜空中群星璀璨，犹如精灵一般充满了生机，那是小行星带中的羽龙族领域，他的家。转过头对言逸说：“这是一场赌博，我赌这个你不会与你前世一样，毕竟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会对它有留恋和我们十几年的友谊，会帮助地球重回巅峰。这些事景玄可能会告诉你，你可以不理会，我就当我瞎了眼，认为你真的会帮助我们，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助地球复灵后，我们上古四族会离开银河系，重新找到一个新家。”
　　“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恨你们，”巫玄继续说，“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一山不容二虎，星系中也一样。但你们的行动不仅毁了地球，还令其他星球的灵脉也受到波及。灵脉是每个星球甚至星系的根本，至关重要也极为脆弱，没有了灵脉，一个星球的剩余寿命只有几亿年。距上次的浩劫已过去了八亿年，所以对地球和太阳系来说，时间已不长了。如果你否定，我们便不会再见，我留你在这自生自灭，当然，你有景玄不会怕那些事，我会另想办法。但若有一天，又来--次上古浩劫，谁都不认识谁!”
　　言逸沉思着，巫玄又说:“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有时间，我也不会伤害你。”
　　第二天凌晨八点整，言逸足足睡了十个小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念能提升了，境界已经从六段达到了凡境八段高级，他走进客厅，看见巫云在客厅里。桌上一杯咖啡散发出诱人的醇香。
　　“你醒了，告诉你一件事，坐下说。“巫云看着言逸，笑着说。
　　言逸问她:“什么事?”巫云回答:“你中考过了，下周三去紫阳高中报到，你不准备一下?”言逸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学生，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让他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紫阳高中?不就是你在的那个吗，我记得我几个同学应该也能考到那儿。”言逸说。
　　巫云品了一下那顶级咖啡的醇香，说:“不错，以后你得叫我学姐了，你那几个死党我用了些手段，跟你同一个班，感谢我吧!先吃点东西，快开学了。”言逸想起中考结束还没几天，刚要问，巫云就说:“原界的时间跟这里的时间不一样，距离你中考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言逸又问:“那你呢?你不用上学了?”巫云轻笑一声:“你忘了?这么长时间不去学校对我没什么问题。行了，巫玄闭关了，就你这实力，我还真不放心，好在你没考到别处，不然我还得使手段，你过来或我过去，太麻烦了!”提起巫玄，言逸想起那次谈话，问:“巫玄呢?我有话告诉他，我....巫云打断:“我知道你说什么，巫玄在闭关，你把决定告诉我吧。”言逸点点头:
　　“我决定了，我会帮助你们，恢复太阳系中九大行星的灵脉!”
　　巫云笑了，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显得她更加美丽。随后她走向言逸，拉住他的左手，摁了一下。
　　“巫...言逸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被左手上一个图案吸引了:那是一个十芒星的图案，酷似修灵者的标志，却是十种颜色分别对应灵气的十属性。言逸下意识的探测而去，却突然光芒四射，光芒散去后，只见停在左手上方十厘米左右处出现了一座见停在左手上方十厘米左右处出现了一座十色宝塔。
　　这座宝塔俯瞰为一个十边形，除底座外分十层。底座是个倒十边棱锥，可看到一个十色十芒星图案，跟手上的一样。每一层皆为十色且如水晶般剔透，除第十一层外，十边各有一对羽翼共十对。第十层顶向下凹陷进去一个圆，顶端为两个雕刻满奇异符文的圆环交叉为一加号，中分处有一圆盘，可看到一个星系形的螺旋状图案，整个宝塔如灵力所聚，精美绝伦。
　　“这是?”言逸的目光很快便离不开这座塔，他发现这座塔有种奇特的吸引力，使这地球上的灵气向其聚拢，自己的念能也有了突破的迹象。
　　巫云笑着回答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啊!此塔名为混沌聚神塔，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变更宇宙灵脉。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现在你的念能只是凡境八段，需要这塔来凝聚灵气修炼和提升念能，明白了?”言逸点点头，他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塔的使用方法，对巫云说:“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今天应该会有日食，正是太阳的光灵力和其他灵力达到平衡的时候。平时太阳的光灵力太强，现在正好是混沌聚神塔使用的最佳时间，强，现在正好是混沌聚神塔使用的最佳时间，我要去占星山，你那能陪我去吗?”巫云依然笑着说:“抱歉，我不能，我的第三种灵宝是木灵晶，我去了会破坏当时的灵力平衡。另外，那龙戒你也不能戴。“巫云指着言逸左手中指上的龙戒，“聚神塔在日食一片混沌时使用效果是最好的，有其他灵力效果可能会减弱，你还是还给我吧。”
　　言逸摘下那龙戒，又问:“那钢笔呢?我也不能带着?“巫云说:“放心，聚神塔有护主的功能，而且现在各个势力都有重要的事，不会有人来找你的，放心!”言逸听到这话，才安了心，他倒不是怕一一因为他也死不了。他关心的是自己“死了”，那地球的灵脉怎么办?他不认为自己的同族可能会帮助地球，万一自己转世后，地球已经毁了呢。其次，言逸从不轻易许诺，却一诺千金。巫玄正是看中这一点，不然单是言逸灭他全族，毁他家园，他就已经把言逸炼回灵气了!
　　”那我走了，巫玄出来后告诉我一声!”说完，言逸把龙戒和钢笔放在茶几上，便换上了那件白色外套出门了。
　　巫云看着那支钢笔，一滴清泪流下，她也爱过，也伤过，更重要的事，爱的人与伤她的人虽不是一个，但却一个也不恨，也不能恨，只能将那痛留在心中。她为羽龙，羽龙虽强，但也脆弱，不能有感情，只能折磨自己。巫玄如此，她更是如此。
　　言逸出门后，并未注意到旁边的情况:空气出现了扭动，尽管很微小，但念能达到仙境九段的人可以发现，这里的维度被切割出一片三米见方的折叠空间。那墙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裂开了个口子，漏出了里面的虚无空间。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有着与景玄一样的面孔，看着别墅的门，看到了巫玄，脸上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但也只有一丝，很快，他就将目光转向了言逸走的方向。嘴中说道:“八亿年了，难道又要来了吗?”
　　那方维度又变回了原样，人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