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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尽管看上去只是两个炮台在对波,打了两发就完事了。但实际上无论是梅洛,还是摩蒂娜和阿罗夫,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比如,阿罗夫知道了梅洛并不只是拥有力量的少女,她是真正能够掌控并使用这份可怕力量的战士!
比如,梅洛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到底算是什么档次。
城主府中,气氛有些压抑,蝴蝶忍和毒岛冴子平日里就会修养心性,此刻倒是一派淡然,闭目养神。桐人和千代可就有点难受了。
两个人坐立不安的一会儿看看梅洛,一会儿看看两位老人,想学蝴蝶忍,但眼睛闭上一会儿就又忍不住睁开,偷偷观望。
梅洛是最轻松的。
人家给她上茶她就喝茶,给她送点心她就吃点心,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阿罗夫和摩蒂娜这俩老头老太太则是一脸肃容,像是思考着什么,偶尔交换一下眼神,别人也看不出他俩靠几个眼神到底交流了啥。
最后,阿罗夫叹了口气:“从理性上来判断,我其实不建议让梅洛留下……”
摩蒂娜眉毛一挑:“可惜这格兰亚斯城不是你说了算。”
“我又没说非得赶她走,但是将她留下来的后果你这个城主可是得想清楚,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贝尔塔那一家会跑过来找麻烦。”
“我一个人扛不住,不是还有你么?怎么的……你就乐意看着一群臭流氓去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我可不答应!”
“看来,除了贝尔塔之外,我还有其他的麻烦?”作为二老争论的焦点人物,梅洛倒是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通过和阿罗夫的比试,她其实也间接的确认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她的力量,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也堪称恐怖!
只不过,哪怕是拥有这种力量,她也不是真的可以高枕无忧。
她掌握各种魔法,各种祷告,甚至各种神祇的力量,这些力量让她在与人战斗的时候可以无往不利,但……她自身却也同样是脆弱的。
这一点,就跟她在交界地上的战斗一样。
那些神祇可以顶着她的进攻发起反击,而她却必须小心慎重的做出每一次选择。
她一路过关斩将,全都是游走在刀尖之上,偶尔失误一次,她可以靠着露滴瓶恢复状态,可也有一旦失误,就会满盘皆输的局面。
通俗来讲,她可以秒了对手,却也会被对手给秒了。
所以,倘若能够知晓更多的情报,也就可以对未来有可能面临的麻烦做出更多的准备。
而面对梅洛的疑问,老头阿罗夫一边回味着当时战斗的体悟,一边缓缓说道:“你的那个黑白色的火焰,是抹除一切的火焰对吧……连神火的火种都无法将其净化,这种力量一旦被世人所知晓,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梅洛想也没想,说道:“会惹来一群贪婪之人的觊觎……”
“也会招致恐惧之人的清剿。”一旁的摩蒂娜补充道:“贪婪的人想要得到你,畏惧之人想要除掉你。所以……一旦你的力量被公开就会面临这两方面的骚扰,而且是长期不断的骚扰。除非……”
“除非我表现出让人望尘莫及的强大力量,让贪婪者收敛,让畏惧者绝望,让所有注视着我的眼睛不敢注视,让所有人甚至连想到我都会感到恐惧。对吗?”
梅洛的话让阿罗夫和摩蒂娜同时沉默。
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原来早就明白这样的道理。
这时,就听梅洛说道:“贝尔塔……是贪婪者,还是畏惧者?”
“他们觊觎着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但同时……也有些存在是让他们畏惧的。只不过,他们总是很聪明的回避那些自身无法应付的庞然大物,而你显然不是那种超出常理的存在。”
梅洛想了想,觉得摩蒂娜说的有道理。
除非她不顾一切使用那些禁忌的力量,使自己成为一种超越个体的存在,不然的话,她就仅仅只是一个强大的人而已。
而一个人再强大,面对一个实力雄厚的势力时,也会捉襟见肘。
“看来,我最好的选择,还是将自己变成一个小透明。”梅洛摊了摊手。
她倒是没觉得委屈还是怎么样,就是总被一个势力惦记着,感觉有点膈应。
“至少在格兰亚斯城,你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摩蒂娜说道:“格兰亚斯和瑟丹,常辉都不一样,这里是我个人的绝对领地,即便是埃尔法王国的王室,到了这里也摆不起他们那套臭架子。”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摩蒂娜敢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有所倚仗,能够在各方势力的注视下给予她保护,然而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
她受到格兰亚斯的庇护,那么自然也要付出响应的代价才行。
这个世界虽然是不公平的,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总归是需要一个公平的交互才让人放心。
“当然是替我们解决一些小……问题。”
对此,梅洛不置可否:“就怕不是什么‘小’问题啊……”
摩蒂娜笑了笑:“放心吧,在格兰亚斯城,你能够获得的好处可不只是得到我们的庇护,这个老头子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本事还是不小的,你跟他多交流交流没有坏处,就算是我,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找我。你有这样的资格。”
梅洛忽然想起了过去,她击败自己的老大菏莱露,准备进入黄金树内部的时候听到的话……
这份力量,就是为王的证明。
而如今,同样是这份力量,帮她换来了眼前这两个似乎很不简单的老人的青睐。
如果她没有这么强,仅仅只是拥有着可怕力量的少女而已,那么此时绝对不会像这样和这二位平等交谈。
现在,他们是在交易。
若没有力量,那就只是她被迫做出选择而已。
只是,这终究与她当初的决定不符。
梅洛忍不住看向另一边沉默的四个人,她……毕竟不能代表其他人。